第一二九章 科學就是戰斗力
那六臂機械巨人就像是一具絞肉機堵在了獸潮必經之路上，轉眼就屠戮出了一片尸山血海！
而就這時候，突然，一頭金光燦燦的巨牛從城墻上沖了下來。
而且，沖撞的線路，他們“醬油獵荒團”首當其沖！
“五階，黃金蠻牛！”
雷恩脫口而出。
一旁巴澤爾的臉色也微微一變，呢喃道：“這可是一頭棘手的大家伙啊...”
黃金蠻牛是五階稀有魔獸，力量天賦極高，哪怕像是巴澤爾這種力量系超凡的狼人，都差了一大截。
它皮糙肉厚，常年在沼澤中滾泥，皮膚凝聚土元素，形成了一層覆蓋全身的厚實角質層，像是鐵甲一般堅硬，甚至能硬抗火炮。
沒人敢正面硬剛這種龐然大物。
哪怕是裝甲運兵車，重甲戰士，也直接能撞個底朝天。
可現在，那六臂鋼鐵巨人不閃不避，勇猛地沖撞了上去！
......
體長超過十米，體重超過百噸的黃金蠻牛紅著眼從城墻上沖下來，慣性加持下，讓它像是被火炮發射出來的金屬炮彈球，一路橫沖直撞，快得像是一條黃金綢帶。
帳篷、掩體、機車、人群、獸潮...統統撞飛！
它就像是一把尖刀，打算從南道北把基地給切成兩半。
可突然，圖斯特操控的六臂機械巨人把那一對金色鹿角正對重裝而來的黃金蠻牛，看上去是想和那頭蠻牛硬撞？
這不免讓雷恩替老爺子捏了一把汗，畢竟...再好的減震緩沖裝置，這一頭撞上去，里面的人恐怕都會像是被裝在大鐵鈡里撞了一下，震得靈魂出竅。
不過，機械師做事一向嚴謹，他既然這樣做，肯定有把握。
金色流光眨眼便至，
可是，讓人意想不到的是，鋼鐵巨人竟然根本沒有硬碰硬的打算，就在最后相撞的一刻，竟然直接閃開了。
速度太快，雷恩沒捕捉到那一瞬到底發生了什么，而一旁的巴澤爾輕易一聲，詫異道：“竟然如此靈活...”
眾所周知，體型越是龐大的重型機械裝備，靈活度就越差。這也是機械裝備在高階超凡眼中有些雞肋的最大原因。空有力量又如何，打不到人，就只能挨打。
雖然之前那番砍瓜切菜的行動還算靈活，可那速度，在頂級超凡里根本入不得眼。
但現在，巴澤爾居然看到那六臂巨人巧妙避開了，黃金蠻牛那快得連高階超凡都可能避之不及的急速沖撞。
不說操縱員的敏銳感知和時機把控能力，這靈敏度，是當前市面上任何機械裝備都絕對不可能辦到的。
它的機械關節靈活的像是人的身體！
這讓巴澤爾對重裝機械的靈敏度有了一個新的認知。
嘎吱....
那蠻牛沖撞過來，落空之后，又急速“剎車”，四蹄在固話后的堅硬地面上犁出了一道將近一米深的溝壑，繼續前行了百十米才停了下來。
這一轉身，它蓄積的慣性一掃而空，氣勢和威脅陡然降了八成。
而就這時候，鋼鐵巨人根本沒有給它再次蓄力沖擊的機會，就在蠻牛轉身的時候，龐大的機械之軀一躍百米。
那黃金蠻牛剛一轉身，牛角和金鹿角轟地撞在了一起！
兩頭龐然大物，竟然開始比拼起了蠻力。
鋼鐵巨人身后的蒸汽鍋爐“突突突”冒著白氣，似乎功率已經到了極致。
讓后，讓人不可思議的是，這一番力量比拼，鋼鐵巨人竟然半點沒有落下風，兩者僵持在了哪里！
這讓旁人看去，完全是不可思議的。
因為，即便是這么大一坨實心鋼錠，那黃金蠻牛的巨力也能輕松掀飛！
“這...”
雷恩也看心中一喜。
可那黃金蠻牛的皮膚果然如傳說中的那么堅不可摧，尖銳的鹿角竟然絲毫沒有刺穿的跡象。
巴澤爾看著，神色復雜一嘆：“這機械裝甲的力量和反應速度，遠超一般的五階力量系超凡了...”
......
蠻牛就只有一顆牛頭是殺傷點，可“大肌霸鹿神”號不僅僅有巨鹿撞角，它還有六條手臂！
就在鹿角和牛角觸碰出火花，發出“咔嚓”“咔嚓”刺耳聲的時候，鋼鐵巨人的手臂動了...
那四柄黑色長刀和那柄巨劍緩緩朝著黃金蠻牛的脖頸和腹部插了過去。
雷恩也有些疑惑，這情況，不是該用力“捅”下去么？
這么慢，有什么威力？
而且，詭異的是，那五把利刃就輕輕地放在了黃金蠻牛的厚實皮膚上，然后居然出現了虛影！
雷恩：“咦...那黑刀在不是單純的刺，而是在高頻震動？”
看到這里，巴澤爾搖了搖頭，憑他的經驗又道：“可惜了，即便是力量不輸那頭蠻牛，想殺它也不可能。機械的刀劍沒有斗氣加持，再鋒利，都不可能破開那層土元素鎧甲...再耗下去，機械鍋爐的負擔會越來越大，恐怕...”
他這話還沒說完，接下來的半句就吞了回去。
讓人震驚的一幕出現了！
那刺在脖頸上的長劍劍尖雖然沒能刺破黃金鎧甲，但其余四把黑刀雖然艱難的推進，卻緩緩的刺出了血痕！
不過一呼吸間，刀尖就沒入了將近一尺，還在不停深入。
鮮血潺潺留下，所有人才意識到，這能硬抗火炮攻擊的“黃金蠻牛”被破防了！
巴澤爾看著神情猛地一變，“怎么可能！哪怕是再鋒利的兵器，也不可能就這樣刺穿黃金蠻牛的皮甲！”
之所以讓這位傳奇如此失態，因為眼前的一切，違反了一個超凡常識。
“...”
雷恩雖然驚喜老爺子能傷到，甚至能殺掉這頭黃金蠻牛，可同樣也覺得不可思議。
魔獸百科全書里不是說，這玩意兒刀槍不入，怎么一下子就給戳進去了？
而是黃金蠻牛天賦的土元素凝聚能力，能讓它擁有超強的防御力。所以理論上來講，沒有破開那層元素鎧甲，根本不可能見血。
一般高階超凡想殺這頭蠻牛，就只能用更凝實的斗氣附著在兵器上，先刺穿那層“土元素鎧甲”，才能真正傷到它的皮膚。
就像是很多高階超凡，他們運轉斗氣護體的時候，刀劍難傷；但他們死后，手術刀卻可以輕易切開肌肉。
不是簡單皮膚防御力的問題，而是涉及到了玄之又玄的超凡力量。
所以，這根本不是刀鋒利不鋒利的問題。
而是機械裝甲根本沒有斗氣，為何能切開那黃金蠻牛的元素鎧甲的？
.......
瞧到這讓人無法理解的一幕，轉臉，雷恩問到身邊這個活了兩百多歲的傳奇，“巴澤爾前輩，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
巴澤爾眼皮一抽，顯然這也觸及到了他的知識盲區。
這位傳奇沒說話，翻了翻白眼，一臉“你問我，我問誰去”的表情。
而這時候，
小卡爾這個合格的解說員又適時開口了：“那是‘弧震合金’制造的黑刀，所以能破開那頭蠻牛的土元素鎧甲。”
雷恩聽到一個典籍上沒出現過的新名詞：“弧震合金？”
一旁的巴澤爾同樣懵逼，這個問題是真的勾起了他的好奇。
卡爾想想，又說道：“這涉及到了爺爺發現的一個機械理論‘弦震定律’...”
他像是在組織語言，停下來想了想，才繼續說道：“元素鎧甲看上去是一個整體，實際上它們是由一些細小的能量粒子組成，在特定條件下形成了非常穩定的狀態。但爺爺發現，元素鎧甲其實也有一個弱點，那就是那些粒子并不是一直這么穩定。達到某個特殊震動頻率的時候，粒子間的穩定性會達到最低值，那時候切開的阻力就會很小。這在機械領域，這個理論也用來切割一些特殊材料，爺爺只是把它研究的更透徹...”
雷恩好歹也上過幾趟基礎物理課，聽懂了幾分。
但一旁的巴澤爾就完全像是聽天書了。他努力想聽明白那黑刀為何會破開黃金蠻牛的皮甲，卻發現這超出了自己能力，...
這時候，卡爾又繼續說到了關鍵的地方，“所以，爺爺根據那個理論，實驗創造了一種叫‘弧震合金’的特殊合金。嗯...就是那幾把黑刀咯。看上去刀刃是沒變化，實際已經加熱到了幾千度，刀刃激活了附魔的游離粒子；而機械手臂上的‘可變頻震動切割裝置’，在幾秒內嘗試了幾百種震動頻率，找到了其最不穩定的狀態。兩者配合，就能切輕易開元素鎧甲了...”
“...”
這復雜的理論，巴澤爾聽得直翻白眼，一股惡心想敢嘔的感覺沖上腦門。
我是誰，我在哪兒，我剛才聽到了什么？
又是靈魂三問。
他瞬間放棄了弄懂原理的想法。
而雷恩卻仿佛像是明白了一點這黑科技的原理，道：“所以，意思就是，那黑刀不是一般意義上的‘超凡兵器’，而是能制造特殊震動頻率和高溫離子的合金戰刀？”
“是啊。”
卡爾點了點頭，又道：“在機械師眼里，無論是魔獸皮革、金屬、木材，還是元素鎧甲...都是材料。只要是材料，就都能切割。所以，爺爺找到了那個蠻牛皮甲的切割頻率，順利就切進去了...”
“...”
我特麼聽了個寂寞！
巴澤爾聽著猛地眼皮抽了抽，他覺得自己這個傳奇很失敗。每每參與這種需要動腦子的話題，他覺得自己都完全插不上嘴。
雷恩卻隱約明白了。
聽了半天，巴澤爾只隱約捕捉到了黑刀不是普通超凡兵器，便問道：“所以...那黑刀沒有斗氣傳導，是如何切進去的？”
“超凡兵器”的定義就是能附著超凡之力的武器。無論附魔、銘文，還是材料，都是為了超凡者的斗氣和魔法元素能更好傳導。
可那黑刀就根本不是超凡兵器，單純是為了“切割”而鍛造的功能兵器。
一個走的是微觀科學理論層面，一個走的是超凡玄學，完全是兩種路子。
雷恩不知道如何解釋，只能回答道：“科學就是戰斗力。”
“...”
巴澤爾知道自己大概是弄不明白原理了，也放棄了繼續費腦子的打算。
遠處，鋼鐵巨人手中的刀刃已經完全沒入蠻牛身體，這位傳奇神色復雜地感慨了一句：“有了這黑刀，那機械巨人的戰力，才是真正能和頂級超凡相提并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