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江月奴講述完她在秘境中的遭遇后,陸景又和黃監院去見了葵和烏木。
而他們的故事也和江月奴大同小異,都是在深入秘境前期相對順利,但是等到布置完大陣后沒過多久便遭遇到了襲擊。
不過葵他們這隊人的運氣稍微好一些,沒有碰上秘力亂流,但卻撞上了四只秘境守衛。
秘境守衛是修行者管出現在秘境中的一種似熊非熊,似虎非虎的怪物所起的名字,因為這種怪物在大部分時間里都只是在秘境中慢無目的的四處游蕩,且對秘境中的其他怪物沒有任何敵意,然而一旦秘境中出現活物,秘境守衛就會立刻展現出攻擊性。
仿佛就像是為了守衛秘境而生。
秘境守衛是所有秘境探險者都不希望遇到的東西,它們非常難對付,和秘儡不同,只有秘力攻擊才能對它們產生效果。
然而它們所能承受的法術傷害卻很是驚人,想要殺死一只秘境守衛,至少需要兩位三宮修士聯手,而且在這期間秘境守衛還會吸引到秘境中的其他怪物。
葵和烏木那隊人為了解決那四只秘境守衛付出了極大的代價。。
最終還是靠著烏木身上的一件詭物,兩人才從秘境中逃了出來。
“你說那些怪物是在你們布好陣法后才突然涌現到你們面前的?”黃監院問道。
“沒錯。”烏木點頭,他不久前也被那些黃鼠狼郎中治過身上的傷,這會兒腰間還纏著細布,厚厚的一層。
但是休息過后已經恢復了一些精神頭。
至于葵則在一旁閉目養神,她除了后背和腿上的幾處傷勢外,最主要的是上丹田內的秘力有些透支,而且之前施展秘術傷到了神魂。
好在這些傷都不致命,也不是永久性的。
“聽說還有兩人從其他秘境逃出來了,”烏木隨后又問道,“黃監院你們去看過他們了嗎?”
“我們就是從那兒來的,”陸景道,“江監察和李監察和郭少監一隊,他們遇襲也是在布置完陣法后。”
烏木神色一動,“這么說那些怪物會在那時候現身并不是偶然了,難道說它們知道我們想干什么?”
“這不可能。”葵睜開眼道,“秘境里的怪物只有戰斗本能,并沒有智慧,這一點,千年之前就已經被那些深入秘境的修行者證實過了。”
“但那時候里面那東西還沒找到脫困的法子。”烏木神色嚴肅。
這時候黃監院又開口道,“我們還有多少時間?”
“嗯?”
“你們已經深入到了秘境的中心,而且在它的牢籠上開了個口子,但是卻沒來的及按照計劃布置后續的反制手段,按照你們的估計,大概還有多久那里面的東西就能出來了。”
黃監院終于問出了最關鍵的一個問題。
烏木想了想,給出了一個讓人有些觸目驚心的答案,“半年吧…”
“三個月。”葵卻是有不同意見,“而且在這三個月的時間里秘力濃度也不會如我們之前所期盼的那樣停止下降,乃至恢復到之前的程度。”
“為什么,那條龍若是想要脫困,不應該努力恢復自己的力量嗎?”黃監院皺眉道。
“它其實還有另一種選擇,就是繼續壓制自己的生機,直到足夠從那個小小的口子里逃出來。”葵道,“實際上我們在逃離秘境的時候,秘力沒有任何要復蘇的跡象,這就是最好的證明。而且我剛剛也要來了署里最近幾日在秘境口的觀測記錄。
“秘力的確還在減少,并且速度比之前更快了,要不了多久,我們就只能依靠金鱗秘鯉來施法了。”
烏木張了張嘴,似乎是想反駁葵的推測,但是最后卻只能長嘆了口氣。
“三個月…至少我們不用再為那些詭物而擔心了。”
一貫古板嚴肅的黃監院倒是難得說了個冷笑話,只是屋內沒有人能笑的出來。
烏木道,“我還是不明白為什么郭少監會害大家,人間要是真的沒了,對他又有什么好處?”
“我已經安排人手在留意他的蹤跡和動向了。”黃監院道,“但是以他對司天監的熟悉,如果不想被我們找到,三個月我們基本上也很難見到他。”
頓了頓他又道,“好了,你們剛從秘境里經歷了九死一生,好不容易逃出來,暫時就不要想那么多了,先把傷給養好吧,之后我們再研究怎么對付那條龍。”
烏木和葵都知道黃監院最后一句話只是在安慰他們。
因為這世間從未有人見過那條龍,自然也就沒有人知道屠龍之法。
況且那條龍被人切成十二份都沒死,從它的身上散發出的生機,從秘境滲透到人間,讓人間的修行者可以修行,這樣恐怖的存在,這天下間又有誰能殺得死它?
不過兩人也都沒再說什么。
他們知道黃監院已經盡力了,突然從上一任少監的手里接過現在的爛攤子。
他能暫時穩住局面,沒有讓司天監立刻崩潰掉已經是很不容易了,強迫他現在馬上想出一個對付那條龍的辦法也不現實。
黃監院見兩人都再沒有其他的問題,便轉身離開了,他剛接手司天監,現在一大堆的事務等著他處理,是最忙的人,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
而陸景卻沒跟著一起走,他走到葵的面前,想看看葵的傷勢有沒有什么能幫上忙的地方,不過被后者婉拒了。
然而這時候另一邊的烏木開口道,“陸監察,貧道倒是有一事相詢。”
“什么事情烏監察請講,但凡是我知道的,必然不會隱瞞。”陸景道。
“我聽說這次秘境之行你也報名了,以你的實力本應該輕松入選的,為什么最后卻又退出了。”
“哦,不是我自己要退出的,是郭少監最后的時候把我從名單里給剔除了。”陸景如實道。
“為什么?你和他的關系很好嗎。”烏木疑惑道。
“呃,也不算是吧…相比書院其他弟子,我見到他的次數算是比較多的,但我們之間也談不上有什么交情,”陸景道,“每次見面我們聊的也基本都是公事。”
“那倒是奇怪了,他為什么不讓你前往秘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