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水落石出
“你說這一切都是老城主在背后搞的鬼，如今降臨在瑪拉撒爾汗的災難也是因為他？”
女掌柜有些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即便她已經清楚的聽到了陸景之前的話，卻還是忍不住下意識的反問道。
“沒錯。”陸景點頭道。
“等等，這件事情怎么和老城主又扯上關系了，我們先前調查的結果，不都是和禿鷹還有亞茲丹有關的嗎，現在禿鷹已經被排除，就剩下亞茲丹了吧。”女掌柜皺眉道，“之前薩拉和妮卡爾不是也想要挾你殺掉亞茲丹嗎？”
“這就是他最厲害的地方了，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不露痕跡，早早的就找好了替罪羊，無論禿鷹也好，還是亞茲丹也好…本就是他故意拋出來吸引像我們這樣有心人的注意的。”陸景道。
“可是抓走妮卡爾的酒鬼父親的不是亞茲丹的衛兵嗎？”
女掌柜剛問完這個問題自己也反應了過來。
“亞茲丹的衛兵除了聽命亞茲丹外，也會聽從老城主的調派，不，應該說相比起亞茲丹，他們會優先服從老城主的命令，畢竟后者才是瑪拉撒爾汗真正的主人。”
“是的，還有我們先前去見戶籍官，你說過戶籍官本身是個很正直的人，也很熱愛這座城市，他明明知道些事情，然而寧愿眼睜睜的看著心愛的城市和自己在乎的人一起毀滅，也不愿告訴我們。
“當時我就在想一個問題，究竟是什么誘惑，可以讓這樣一個如此正直的人做出這樣可怕的選擇，是錢嗎，是權力嗎，還是美色？
“這些東西雖然珍貴，但是和自己還有自己在意的人性命相比卻也不值一提，直到現在我才想到了一樣東西——忠誠，這世上最便宜也是最貴的東西。
“正是對老城主的忠誠讓他寧愿流著眼淚讓我們滾，也不愿幫助我們拯救他所生活的城市。”陸景道 “伯勞的情況也和他類似，她是禿鷹挑到的，按照禿鷹自己的說法他之所以選中伯勞是因為伯勞的胸很大，而且看樣子也不怎么畏懼他。
“但是單只這兩點也不一定就保證伯勞會被選中，到時候她的主上又該怎么控制和監視禿鷹呢？”
女掌柜這時候也想明白了，“根本就沒有伯勞，或者說人人都可以是伯勞，因為這些侍女都是聽命于城主的，據我所知他們絕大多數都是城中的孤兒，從小父母就意外去世。
“是老城主收養了她們，給她們飯吃，還有衣服穿，等她們長大了就讓她們在城主府中做侍女，所以她們對于老城主也很是忠心。”
陸景接過了她的話來，又補充道，“伯勞在臨死之前還在誤導我們，她特意提到了老城主，說如果不是因為主上的要求，她就在老城主面前拆穿禿鷹的把戲，為的就是讓我們下意識的將老城主排除在懷疑對象之外。”
事情到這時已經逐漸清晰，然而女掌柜依舊有無法理解的地方，“可是老城主為什么要做這種事情？老實說我并不相信他會為了一統鳴沙沙漠，就將瑪拉撒爾汗給毀掉。
“他在位的時候以寬厚仁慈著稱，對于侵略和擴張的興趣一直不大，雖然并沒有做出什么值得稱道的豐功偉績，但是在他的治下，這座城市里的居民也都一直安居樂業。
“而且他的年紀也已經不小了，就算統一了鳴沙沙漠…”說到這里女掌柜的語調卻是忽然一頓，繼而睜大了眼睛。
“賈思敏醫師從藥房取走的吊命的藥，是給他用的嗎？”
“沒錯。”陸景道，“我們見過亞茲丹，他看起來挺健康的，并不像是要用到這種藥的樣子，而其他人，如果生病，也沒理由瞞著普通民眾，所以用藥的是誰也就不言而喻了。”
“可是按照你原先的推測，老城主這段時間并沒有出過城啊，也沒去過那座古墓啊，出城的不一直是亞茲丹嗎？”
“亞茲丹是帶著賈思敏醫師一起出城的，他出城的目的并不是為了尋找古墓，而是為了尋找能給老城主吊命的草藥。
“至于那座古墓…”陸景頓了頓卻是語出驚人，“我懷疑入口就在城內。”
這消息女掌柜足足消化了好一會兒，而趁著這個時間陸景也將事情從頭到尾又捋了一遍。
先是老城主發現了壁畫上的姓氏，通過戶籍官找到了當初建立這座城市的那個古老家族的后人，也就是那個酒鬼，從他的口中得到了古墓的所在。
之后他應該就組織人手去過那座古墓中，在里面發現了一些東西，不過當時大概是因為顧及到可能引發的可怕后果，他并沒有動那東西。
但是沒過多久他就發現自己命不久矣，在嘗試過常規的治療發現不起效果后，他就將主意又打在了古墓里那件東西上。
不過他也知道自己的做法很可能會毀了瑪拉撒爾汗，為了阻止有人破壞他的計劃，于是他準備了兩顆煙霧彈。
第一顆自然是禿鷹，這個黑巫師剛到瑪拉撒爾汗的時候并不受歡迎，眼看著就要被趕出這座綠洲古城，然而他為了嚇唬人隨口胡謅出的災難降臨卻是恰好給了老城主一個留下他的理由。
邪惡的巫師，加上昏庸老邁的城主，這對兒經典迪士尼組合，任誰第一眼看上去都會覺得有問題的是黑巫師。
更何況為了進一步嫁禍禿鷹，老城主還在禿鷹嗑嗨了的時候誘導他記下了那副出自古墓的圖案。
而第二顆煙霧彈自然就是亞茲丹了。
老城主對于自己的女婿也沒客氣，很多關鍵的事情都是通過亞茲丹的衛兵做的，讓人誤以為是亞茲丹下的命令。
直到伯勞臨死前的最后一段話依舊在將陸景的注意力往亞茲丹的身上引導，讓他去關注亞茲丹的野心，而不是老城主的病情。
實際上如果不是亞茲丹先前提過一嘴老城主最近偶感小疾，即便陸景注意到了賈思敏，可能也不會想到去查他最近的都拿過什么藥。
而這時女掌柜也終于消化完了陸景的話，隨后道，“我現在只剩下一個問題了，吊命的藥我能理解，香料又是為了什么呢？”
陸景嘆了口氣，“據說城主已經有段時間沒怎么見過人了，禿鷹說他和城主見面的時候也隔的很遠，所以希望不是我想象中的那種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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