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鐘離的頭枕在他的腿上,看著他微醺,有些紅撲撲的臉頰。
陸言無奈道“他酒量一直這么差的嗎?”
鐘維一臉驚訝“你不知道?”
“他跟我出去,從不喝酒。”陸言搖了搖頭,很誠實的說道。
“我也不知道啊。”鐘維搖了搖頭。
“你不是他弟嗎?”陸言詫異了。
鐘維沉默片刻“我…我哥,他很小就去了中漢,除了過年一般不回家。”
“而且,就算回家,他也從來不喝酒。”頓了頓,鐘維臉上露出了一抹苦笑“也沒人敢問他喝不喝酒。”
“哦。”陸言點了點頭。
“那…那個…你和我…我哥是怎么認識的?”客廳里,一直沉默著。
終于鐘維忍不住了,他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鐘離,才壓低聲音問道。
“怎么認識的嗎?”陸言的頭顱微微仰起,看著吊燈,似乎是在回憶。
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他忍不住輕聲笑了起來。
過了一會,才止住笑,輕聲道“就很普通。”
“普通?”鐘維疑惑。
不管怎么看,如果真的普通的話,鐘離也不會呆在中漢十來年了。
“嗯!”陸言點了點頭。
眼神有些迷離,似乎在回憶著“就很普通,那天,我回家的路上,碰見了她,然后就認識了。”
“我不信!”鐘維堅定的搖了搖頭,直覺告訴他,陸言肯定有什么沒說。
“好吧,好吧!”陸言擺了擺手,無奈道。
“那個時候,她呀,跟一群小朋友打了一架,嗯,她打贏了,然后一個人坐在墻頭,搖著兩只小腳,就那么哼著歌,被她打哭了的三個小朋友,一邊哭著,一邊攙扶著離去。”
“當時啊,我沒記錯的話,她應該是穿著背心,短褲,留著短發,就跟假小子一樣。”想到這樣一幕,陸言忍不住又輕輕笑了起來。
“哦?假小子。”鐘維下意識的點了點頭,但他陡然間發現不對“等等,你知道我姐是…”
陸言很是疑惑的望了他一眼“我又不是傻子,不會真有人在一起十多年,還分辨不出男女吧?”
“好吧。”鐘維無言以對“你繼續說。”
“莫名的,我就覺得她挺孤單的,明明打贏了,依舊還是一個人。打輸了的三個小家伙,卻互相攙扶著商量等會去哪里玩。”
“然后啊,我就走上去,問她一個人無不無聊。”
鐘維仍舊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所以,你就這么搞定我姐了?”
聽到這話,陸言神色莫名復雜起來,搖了搖頭“沒有,她把我揍了一頓。”
“你這頓揍,挨得真值啊!”鐘維感嘆道“要是他們知道,被我姐揍一頓,就能跟她一起玩。不知道多少人搶著被揍。”
陸言突然很嚴肅的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
搞得鐘維以為發生了什么事,屏氣凝神的聽著。
“不是一頓,我被揍了很多次!大概有快一個多月,她才肯跟我說話!”
“等等,你那是什么眼神!”陸言突然覺得鐘維這小子眼神很奇怪。
“你該不會是受虐狂吧!我姐越打你,你越高興?不然怎么會讓一個不認識的人揍你一個月。”鐘維眼神很是嫌棄,順帶把屁股稍微挪遠了一點。
“咳咳!”陸言被嗆到了。
他無語的看著鐘維,才搖了搖頭“沒有,我當時就覺得,她挺可憐的。”
“就這么小小的一個小女孩,就這么小,大概只有我現在腰這么高。”陸言比劃著。
“一個人吃飯,一個人上學,一個人放學,一個人玩。好似整個世界只有她一個人一樣。”
“如果就這么下去,也太無趣了吧。”
說到這里,陸言的表情,突然間,很是憤恨“不過,你姐小時候,是真不是東西!下手是真的狠啊!當時我回家,直接在床上躺了兩天,疼得我直哼哼…”
“啊!疼!疼疼疼!松口!”
不知道什么時候,原本正熟睡的鐘離,突然之間迷迷糊糊張開了嘴巴,然后對準陸言的手掌,狠狠一咬。
“你是個東西,你是個東西!”陸言連忙大喊道。
“不不,你不是東西,松開,松開!”
“疼!疼!行了,行了!我不是個東西,我不是個東西!你松開啊!”
陸言廢了好大勁,才把鐘離的嘴巴掰開。
看著手掌上一排細密的牙印,陸言欲哭無淚。
鐘離躺在沙發上,依舊緊閉雙眼,像是無意識一般輕聲呢喃道“酒呢,酒呢,我還要喝呢!”
“你就裝醉吧你!”陸言無奈道。
看著鐘離的臉蛋,陸言心中一動。
他低下身子,輕輕的取下鐘離的眼鏡。
在眼鏡取下的那一刻。
伴隨著一陣光華,原本的面容一變。
如同江南水鄉,東方韻味的柔弱女子。
典型的瓜子臉,有點偏瘦,白皙精致的臉頰因為微醺紅撲撲的。
柔順的眉眼,輕輕閉著,一頭青絲披散在瘦弱的肩膀上。
微微嘟起的透亮淡粉色櫻唇間,隱隱約約可以看見細密白潔的牙齒。
陸言有點蛋疼,剛,就是這東西,咬了他一手的牙印。
順著目光向下看去,鐘離的脖頸,很是修長白皙。
然后是胸前…
難怪鐘離家這么有錢,就是有可能會餓到孩子。
滑落出衣袖的白皙手腕,以及露出的修長的小腿,以及不安分的俏皮,圓潤粉嫩的腳趾頭。
眼鏡是一件神器,有很多作用。
其中一個,就是隨心所欲改變外形。
陸言將手掌,放在了鐘離的臉頰上。
指肚輕輕的摩挲。著。
感受著細膩光滑,微微沁著冰涼的觸感。
他輕聲呢喃道“怎么就這么好看呢!”
“噸噸噸噸!”不和諧的聲音響起。
鐘離如同受到驚嚇一般,像只受驚的小兔子一樣快速轉過身,背對著他們躺著,同時輕聲呢喃“酒呢,酒呢!我還要喝。”
陸言不滿的轉過頭,瞟了一眼正拿著一瓶紅酒,整瓶往嘴里灌的鐘維“干嘛呢!”
鐘維的眼神很是幽怨,理直氣壯“吃撐了!我喝酒解解渴怎么了!”
說著,又是噸噸噸的往嘴里灌。
陸言奇怪,剛這小子沒吃多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