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將府,陽光散落。
許攸慢悠悠抬頭,看了眼那太陽,嗤笑了聲,接著又是放聲大笑。
邊笑邊走,他甩著兩扇衣袖,有些癲狂笑道:“許攸啊許攸,枉忠心耿耿,然而到頭來卻遭人污蔑,不得明斷。”
許攸聲音很大,他故意說給府內人聽的。
“主公,許攸這是在說主公您啊!”郭圖本來都要回去了,忽然有折返過來,眼咕嚕轉了轉抱拳道。
“哼,由他去。”袁紹慍怒。
其實他也不知道有沒有錯怪許攸,可如今鐵證如山,就算他喜好許攸,也得做做樣子先懲戒一番。
聽著袁紹的話,眾人也不好多言。
至于那許攸,沒被押去地牢,他自顧回到一間廂房,有些渾渾噩噩。
他這條命算是保住了,可用袁紹的話,他現在這顆腦袋是被寄居這的,此戰若敗,他八成還是得死。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斃。既然袁紹不仁,也不能怪我不講情面。”許攸皺眉,自喃說了句。
“投靠張繡?不行,此人不喜世家,而且麾下文武良多,吾必得不到重用。”
“投靠劉璋?也不行,此人黯弱無能,諸多有志之士都無處施展。”
“哎!看來只能投靠孟德了。”許攸喃喃自語,他和曹操乃少時好友,想來他去投靠曹操應該會收到歡迎。
而且此時曹操避戰徐州,正是需要人才的時候。更何況,曹操與袁紹乃盟友,他投奔曹操也不至于被世人鄙夷。
次日,天明。
袁紹自知糧盡,三軍不能繼續南下,便與昨夜三更生火,四更拔營,準備折返葉城,匯合沮授撤軍鄴城。
而行軍路中,許攸趁著夜色開溜。天亮時分,當袁紹得知消息時,有些憤怒,只以為許攸去投張繡去了。
葉城,袁軍營寨內。
袁軍營寨連綿十數里。
而此時,張繡軍正在寨外叫戰,高覽張郃等人隨同沮授臨寨。
只不過,高覽目光看見遠處擺動的旗語時,眼角不由一瞇,他清楚,張繡是有什么需要安排的。
因為正面打不起來,高覽找個理由就離開了。
徑直回到營帳,讓親衛戍守左右,他取出張宗帶回來的黑色盒子,按照張宗交代,他先是拽出接收器,然后開機。
片刻,對講機剛一打開。
只聽里面傳出一道一直重復的話。大概就是呼叫他,收到回答這種。雖然之前高覽聽到怎么使用了,可還是有些震驚。
這簡直就是千里傳音!
也難怪張繡一個勁贏,這裝備也太好了點,他從未見過這種東西。
此時,高覽遲疑片刻,最終還是沒有猶豫,袁紹怎么樣他心知肚明,此番他必反,當即抓過對講機:“高覽收到,請明公指示。”
說完,對講機那邊明顯頓了頓,接著張繡的聲音響起:“高覽,張郃可曾同意反叛?”
高覽略微皺眉,“同意,”
“既如此,今夜五更時分,與張郃統兵控制西面寨門,若是能控制沮授最好不過,能行么?”張繡聲音凝重道。
“嗯,明公放心,吾與張郃必然奪取寨門,盡可能控制沮授。”高覽信誓旦旦說著,其實他心中也沒底。
因為張郃還沒給他答復,他只想著,今夜自己率軍反叛,他若是支持,應該會和自己一塊,總之不至于死仇。
“好,五更時分,吾等消息。”張繡說完,便閉麥了。
營帳內,高覽久久不能回神。
“張郃將軍,我家將軍有令,沒有他的允許,任何人不能進入。”就在高覽愣神之際,營帳外親衛高聲道。
“讓張將軍入帳。”高覽收起對講機,高聲說著。
“大白天的,在這做什么。”張郃入內,左右看了眼,好奇問道。
“雋義,方才吾與張繡對話了,他讓我今夜拿下寨門,協助破寨。”高覽看著張郃,還是沒選擇隱瞞。
“還是決定投靠張繡了?”張郃皺眉。
“雋義,張繡有明主風范,而且此戰袁紹必敗無疑,又何苦為其賣命?不如我兄弟二人聯手,必可奪得首功。”
高覽說完,目光希冀。
“可是…”張郃遲疑。
“好了雋義,我兄弟二人齊心,今夜五更,我會帶人拿下寨門,到時候直接帶人擒拿沮授。”
高覽不想給張郃考慮時間。
說完,高覽就離去了,只留下張郃一人在哪沉思。
入夜,四更三刻。
整個營寨內一片漆黑。
而此時,營寨內卻有一支兵馬攢動,高覽帶著麾下一千多人,這一千多人都是他這些年的親隨。
各個精銳不說,還忠心耿耿。
而寨門西面,戒備還算森嚴。
此時,高覽帶著二十余人列隊而來,火把照耀下,能看清面龐,守城牙將諂笑過去,恭迎道:“高將軍,這大晚上的,您這是…”
“最近軍糧丟失,軍師擔心張繡深夜來襲,我便起身過來看看,以免張繡來襲。”高覽沉聲解釋道。
“將軍真是盡忠職守!屬下佩服…”牙將感慨,然后就要作揖多言呢,高覽上前一刀捅死在了牙將心窩處。
“去死!”
同時,他身后二十多個親衛齊齊暴起,然后把周遭羅列整齊的甲士弄死。至于暗處,還有數百上千的親衛沖出。
“敵襲,敵襲!”僅僅十數息,一道道尖叫聲響徹寨內,同時,一張張金鑼也被重重敲響,傳入眾人耳畔。
“速度都給我快點,一盞茶時間,務必占據寨門。”高覽擰著眉頭,神情凝重,看來這一切都超出他預期了。
邊說,高覽邊提刀砍了過去。
僅僅片刻,寨門里的兵就被清除一大半,只聽咯吱一聲,那扇厚重的寨門打開,同時高覽抓過對講機匯報。
“主公,高覽呼叫,好多寨門已經控制,可以沖進去了。”親衛解釋道。
“主公,小心為上!”
龐統在一側提醒道。
“放心。高順,汝帶陷陣營打頭陣,若有什么意外,隨時告知。”張繡看向高順,目光鄭重道。
“主公放心!”張郃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