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月余后。
時值深秋,秋分蕭瑟,家家戶戶也變的清閑下來,走街串巷多了,不少村民更是結伴入山打獵砍柴,為入冬做著準備。
而這月余時間,孫策奇襲豫章成功,甘寧稍晚一步,不過卻是搶占了豫北數縣,好在奪得了柴桑。
柴桑依江而建,立有水寨、堅城,算是扼守荊州順江而下最好的地方。后世周瑜便一直在此用兵。
因柴桑被奪,孫策只好在彭澤湖最東頭設立水寨,防止張繡順江而下。同時又派人與彭澤湖南下道口立下水寨。
沒辦法,柴桑代表著主動權,如今柴桑丟失,唯有其他地方建立防守。
至于荊南,張繡則是讓張遼,魏延等功勛稍遜的武將去剿滅,黃忠功勛卓著,無需去應對這些小賊,負責鎮守襄陽。
此時,書房外。
賈詡望著離去的呂玲綺,不由眉頭一皺,上前兩步,
作揖沉聲道:“主公,今日已足半年,而主公又全據荊襄,麾下文武多有提議,是否該考慮婚娶一事?”
聞聲,張繡緩緩放下書卷,抬頭沉思片刻,也是時候該娶妻納妾了,若是自己不娶妻納妾,恐怕麾下文武都不樂意。
簡單來說,娶的越多越好。
孩子生的越多越好。
想至此,張繡點頭道:“文和言之有理,不過如今時至秋季,婚娶不宜,而且我已應下呂玲綺,三日后領軍出發。”
“這樣,你且替我向黃家、糜家、還有蔡家下聘,待我從徐州凱旋而歸后,當風光迎娶她們。”
“入冬么?也罷,我且安撫住黃家、糜家,至于蔡家,若我記得不錯,其族內好像只有一個少女,年約十歲,主公莫不是…”
賈詡用著狐疑目光,看向張繡。
十歲迎娶也沒什么,重點是拉攏蔡家,可以理解。
“額,不是她,是劉表遺孀蔡氏,我欲納她為妾。”張繡不顯尷尬,輕咳嗽說道。
這個年代娶亡夫的很多,例如曹丕娶甄宓,劉備娶吳氏,而且這兩位都還是以人婦的身份當了皇后。
賈詡眼角一挑,看了眼張繡沒有多言,只是拱手道:“既然主公有所安排,那詡就放心了,不過主公此行當慎之又慎。”
“曹操乃梟雄,而呂布又為猛虎,皆非良者,主公此戰解圍便可,只要讓曹操今年攻不下徐州,那主公就不虛此行。”
“嗯嗯,放心吧!”張繡點頭道。
轉眼,三日后。
入夜漸微涼,新野城。
此時五千鐵騎人銜枚,馬裹蹄,靜悄悄出城。
出城,一路向東。
奔走半個多時辰,張繡下令下馬休整,沒辦法,人不累,可戰馬這東西金貴的很,雖然適合奔襲,可也必須跑跑停停。
張繡四野望了望,一片漆黑,夜色下不時傳來狼嚎,瘆人的緊,估計又是吃了哪個地方的死人。
抓過腰間水囊,仰頭飲了口白酒,望著快步走來的趙云,張繡將酒囊揣在他懷中,道:“秋夜漸涼,喝口酒暖暖身子。”
趙云接過水囊,也不客氣,仰頭往口中灌了幾口,入口微辣。
接著,他劍眉微皺,道:“主公,此距徐州甚遠,我軍若橫穿汝南,恐會被曹營細作探出。”
張繡點頭,“子龍以為當如何行進?”
趙云沉思,旋即道:“主公,云以為可由汝南轉到廬江,然后從廬江至九江,然后斜穿下邳,雖然遠了些,可不易被發現。”
“嗯,就走廬江吧。”張繡點頭。
十數日后,徐州下邳城外。
戰車上,曹操神情抑郁,不時望了眼正在進攻的大軍,更加憂心。
他已經圍攻下邳近兩月,麾下死傷無數,然下邳城依舊固若金湯,根本不為所動,恐怕入冬之前他難破下邳。
想至此,他閉目養神,良久雙目陡然睜開,望著郭嘉道:“奉孝,下邳城堅,我軍已連戰兩月不能克,三軍甲士皆疲,我意撤軍休整,初春再戰,你意下如何。”
“撤軍?”郭嘉挑眉,旋即道:“主公,此時非但不能撤軍,反而要急攻,猛攻。不然主公若此時撤軍,可謂是前功盡棄。”
“到時,徐州各郡如何看待主公?待來年主公再攻徐州,各郡還會不會望風而降?恐怕等呂布緩過勁,主公更難敗之。”
“可下邳難攻,如何取勝?”曹操皺眉,神情陰翳說道。
郭嘉略微沉思,旋即道:“主公,有一計過于歹毒,恐傷及無辜,不過此計卻可助主公破城。”
一側,荀攸眉宇一瞇道:“奉孝可是想掘泗河、沂水灌城?”
郭嘉點頭,沉聲道:“不錯,下邳依泗河、沂水而建,三面環水,其地勢極地。主公只需掘泗河、沂水河堤,方可倒灌下邳。”
“如此,只需倒灌月余,呂布三軍將不戰自潰。只不過水淹城池,受害的將是城中黎民百姓,為人不齒,故嘉久久未提。”
曹操站了起來,爽朗一笑,高聲道:“奉孝之前未提就對了,不過如今我三軍難克這下邳城,呂布又不愿投降。”
“我曹操為徐州百萬黎庶安定著想,迫不得已方使此計。世人若怪,只能怪那呂布小兒不識時務,害得城中百姓慘死。”
說完,曹操倒抽利劍,怒喝道:“曹仁,著你即刻沿河堤掩土,準備決堤引水,倒灌這下邳城。”
“諾!”曹仁抱拳應下。
“嘿嘿,夏侯惇,鳴金收兵,圍城以待。”曹操又道。
“末將領命。”夏侯惇喝應下。
“徐晃,著你領十余驍騎,待三軍撤后,告知呂布,我要淹城了,讓他抓緊投降,否則城破之日,老少不留。”
曹操眼中閃過冷意。
一側,郭嘉不禁搖頭苦笑,看來自己主公這是要殺人誅心啊!
若是城中甲士百姓得知曹操要淹城,呂布還執意堅守下邳,那城內士卒百姓只會恨呂布而非曹操。
到時候,就算曹操不攻。
下邳也難守,畢竟下邳城守軍的家人多數住在下邳。一旦掘開河堤淹城,那城中百姓將無一幸免。
要知,淹城最大的問題不是淹死,而是餓死、凍死、甚至感染瘟疫。
除非呂布引軍與曹操野戰,可早先其引軍逆擊數次,皆大敗而歸,那還敢出城,唯有死守罷了。
望著各部將軍離去,曹操沒了煩躁,嘿笑道:“奉孝啊,張繡近日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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