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時間不早了,晚上就不搞別的活動了,唱歌什么的下次吧,預收的費用我再清算一下,估計會剩一點可以退,沈郁你倆回家注意安全啊,我們走了!”
從地鐵口出來,班長清點一下人數,招呼一聲然后便各自回學校去了。
沈郁和淺羽梨香外宿,就不跟他們一起回學校了,出了地鐵口就自己走路回家。
現在是晚上的七點鐘左右,整個活動都沒有正餐,都是吃燒烤和零食墊肚子,這個也不頂餓。
“咱們去吃面吧。”沈郁看了看時間說道。
“嗯嗯,要不我們回家,我煮面給你吃呀。”淺羽梨香建議道。
“別費那事兒了,你忘了你手被戳了個洞啊。”
沈郁沒好氣地說道,真的是讓人頭疼,自己的手都不珍惜,還要他來操心,那么好看的小手,要是留個疤什么的,也太難看了。
“真的沒事的!就破一點點皮啦!你看!”
淺羽梨香舉著自己的蹄子給他看,白白嫩嫩,指甲瑩潤,五指修長,只是虎口和食指的一處,明顯破了一塊皮,被木簽扎了個洞,連周圍的肌膚都發紅了。
傷口不算嚴重,只是這種戳傷明顯比割傷的痛感強烈許多,傷口也沒那么容易愈合,不注意醫護衛生的話還是很容易引起發炎的。
換做這點傷口在沈郁手上,他可能絲毫不在意,可不知為何,這傷口出現在梨香手上,他總感覺一直惦記著。
“豬蹄有什么好看…”
沈郁一邊看,一邊吐槽,收回目光,一副‘我毫不關心你’的樣子。
“我又不是豬!哼!”
“你知道嗎,豬很白,而且很愛干凈,愛干凈的程度甚至超過貓咪,而且豬的鼻子很靈,比狗都要靈敏,睡著的時候,更是打雷都叫不醒,人們常用睡得像死豬一樣來形容叫不醒的人,如果條件可以的話,一只豬需要有單獨的臥室、餐廳、廁所、有浴缸就更好了…可惜在現代圈養環境下,豬除了吃,只能睡。”
“沈郁君,我總感覺你在罵我…”
“沒有,我只是告訴你一只豬的生活是怎么樣的。”
淺羽梨香看著一本正經做科普的沈郁,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愣是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只能對著他哼、哼、哼!
“你知道豬是怎么叫的嗎?”沈郁又問。
“我不跟你說話了!”淺羽梨香把臉瞥向一邊不理他了。
沈郁感覺心情舒暢。
路過一家手工拉面館的時候,沈郁帶著淺羽梨香一起進去吃面了。
其實說餓也不是很餓,但一整天都沒吃主食,對于習慣正餐吃主食的沈郁來說,沒有吃主食的話,總感覺今天沒吃什么東西。
兩人吃面的口味也有一點不一樣,沈郁喜歡中辣的,最好就再來幾塊大的鹵肉,梨香要吃清湯的,面的賣相一定要好看,來點蔥花、荷包蛋、紅蘿卜絲、一點肉,整得五顏六色的。
看到沈郁吃辣吃得歡,她也想要嘗一嘗。
“你不是不吃辣嗎?我這也不是很辣。”
“我可以喝一口你的湯嗎?”
“不要,你勺子有口水,我嫌棄。”
沈郁在桌子上拿了一罐老板自己做的剁椒,給她碗里加了一點。
“好辣好辣!”
淺羽梨香終于死心,自己果然是吃不了辣,小鼻子都冒出汗珠來了,舌尖也感覺火辣辣的。
吃完了面,沈郁又帶她去藥店買了一瓶紫藥水和消毒酒精和創可貼。
看著沈郁手里提著的藥,淺羽梨香低頭跟在他身邊,臉色凝重。
從小到大,她最害怕的就是打針吃藥了,偏偏小時候體質還不咋滴,很容易就感冒,每次去醫院的時候,心里就發怵。
她總能看得清楚,藥液從針尖冒出滴落的畫面,隨后護士拿著針筒朝她走來,整個梨香都嚇傻了。
最最煎熬的,莫過于護士用蘸了酒精的棉簽給肌膚消毒的時候了,酒精在肌膚上快速蒸發,帶來一片清涼,隨后更加冰涼的針頭緩緩地貼在肌膚上…
簡直就是噩夢!
哪怕她死死地閉著眼睛,腦海中也總能清晰地出現這樣的場面。
夜里清涼的風吹到身上,淺羽梨香起了雞皮疙瘩。
她小心翼翼地問沈郁:“沈郁君…我真的沒事啦…不用涂藥的!”
“買都買了,你不涂誰涂?”
沈郁無語地看了她一眼,瞧她慫的像塊菠蘿包似的。
“我、我怕疼!那個酒精涂上去,會很疼的!”
“你不敢涂?”
淺羽梨香搖頭道:“不敢…”
“我幫你涂。”
“…”
淺羽梨香沉默了好一會兒,這才小聲地答應道:“哦…”
回到家,沈郁抱著白小萌上了樓,坐在沙發上看藥品的說明書。
淺羽梨香坐在沙發的另一頭,那只受傷的小手有些無處安放。
她默默地看著沈郁打開消毒酒精、打開紫藥水、拿出棉簽,拿出創可貼,感覺他專業的像個醫生似的。
“手來。”
沈郁用棉簽沾了沾消毒酒精,探出左手示意她。
“那、那你輕一點…”
“…”
沈郁無語,輕輕捏著她的三根手指,讓她把虎口張開。
傷口在食指和虎口的邊緣,皮肉翻起一小塊,被木簽明顯地扎出來一個小洞。
好在這里沒啥血管,倒是沒出什么血,這種刺穿傷還是很難愈合的。
這還是沈郁第一次如此細致地觀察她的手。
雖然梨香經常做飯洗碗,但都有戴著手套,這雙小手白皙細嫩,肌膚溫度比他的手要低一點,像是捏著一塊瑩潤微涼的美玉一樣,掌心的紋路也很漂亮。
“沈郁君…你快一點好不啦…你這樣我好緊張…”淺羽梨香懇求道。
“那你忍著點,應該不會很痛的…”
沈郁回過神來,用沾著酒精的棉簽輕輕地擦拭一下傷口的四周,隨著棉簽觸碰到她,明顯感覺她下意識地抽了一下手。
“很痛?”
“不痛…”
“那你縮手干嘛。”
“我緊張…”
好在這種消毒酒精的濃度不是很高,也就微微刺痛一下而已,給她做完消毒,沈郁又拿棉簽給她涂了點紫藥水。
“這個會染色后洗不掉嗎?”淺羽梨香問。
“你還擔心這個?”
沈郁無語,又問她:“這個不會痛吧?”
“不會…有點癢癢…”
沈郁就用棉簽碰了下她的傷口,于是梨香疼得直吸氣。
最后等藥水稍干,沈郁幫她把創可貼貼了上去,淺羽梨香就趕緊縮回了自己的小手,躲在沙發角落里紅著臉不說話了。
我幫你涂藥,咋還感覺我欺負了你似的…
客廳里,兩人坐在沙發上,沈郁給白小萌順毛,沉默了好一會兒后,輕聲問道:
“你下午的時候,干嘛不跟我們一起去釣魚,他們都在偷懶,就你傻乎乎地在洗菜、串肉,還弄傷了手…其實沒必要的,搞得自己不開心。”
“沒事啦,我今天也很開心啊。大家都不認識我,不跟我說話也很正常的啦,在我們那也是一樣的,以前班上有個轉學來的女孩子,除了我之外,她就沒有別的朋友了。因為我跟著沈郁君一起去的嘛,我能幫上忙的話,我就會去做啊,不然大家就會覺得沈郁君帶來的女孩子好懶,只顧著玩不做事,就會說沈郁君不好的。我不想他們這樣說你,我知道沈郁君不想我自己在家,所以帶我一起去的,而且我們也拿了第一名呀,后面沈郁君也回來幫我洗菜了,其實我很開心的,感覺自己進入了沈郁君的生活…”
她碎碎念地說著今天發生的各種小事,比如路上聽大家唱歌啊、對戰時也好刺激啊、還有其他同學的燒烤也很不錯啊等等。
似乎能被她記住的,大抵都是這些開心的事。
沈郁忽然感覺她有點傻。
“下次有空,我們自己去玩。”
“是只有我們兩個人嗎?”
沈郁沒有回答她,只是說道:“早點睡,別熬夜,明天上課,別又起不來,遲到我可不管你。”
“嗯嗯!”
九點鐘的時候,淺羽梨香洗了澡之后就回了房間。
心里還惦記著游戲劇本和原畫的事,梨香便又趴到了桌子前寫寫畫畫,表情專注而認真,時間不知不覺地過去。
夜,漸漸深了。
沈郁在一樓工作到十一點多才上來,準備洗澡休息。
想到了什么,他放輕了腳步,把客廳的燈關掉,于是便發現梨香房間里門縫下發出來的燈光,光線在黑暗中拉得很長…
她果然沒有乖乖睡覺。
于是經過她房間的時候,故意用力咳嗽一聲。
房間里的燈立刻就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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