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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0章 ??儒門大會就是新儒學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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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大宋洪武九年的初夏時節,儒家的圣城曲阜,終于迎來了它的高光時刻。

  來自大宋各地的二百多名大儒名士(其中一百余人來自吳國境內),已經匯聚到了這座小小的縣城當中,準備參加一場儒家歷史上最重要的會議第一次儒門大會!

  有第一次,當然就有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直到第N次。

  不論這第一次儒門大會到底可以會出什么結果,單說這場會議本身,就可以說是新儒學的開始了!

  沒錯,這就是新儒學的開始!

  當來自大宋各地的二百多公認的儒門精英,不遠千里萬里,匯集到儒家圣城,來參加一場關系到儒家前途命運的大會,來討論一些重大問題,這事兒本身就意味著儒家已經進入了一個嶄新的時代。

  因為這樣的會議得以召開,就等于說儒家從現在開始,有了自己的組織。

  這個儒門大會本身就是一個組織,雖然是個松散的組織,但卻比沒有組織要強得多。

  現在的天主教、天方教、佛教、道教都是有組織的,天主教有教會。天方教現在還有哈里發,也有各種教法學家會議。佛教、道教則有這個宗那個宗的。

  而儒家就沒有這樣的組織,因而只能完全依附于朝廷。

  所以儒家一旦離開朝廷的庇護,就會變得非常虛弱,根本無法和天主教、天方教、佛教這樣的教派斗爭。

  另外,這些所有的教派,都有面向大眾的基層組織各種教堂、天方寺、廟宇、道觀。

  所以他們可以通過這些基層組織給底層的勞苦大眾洗腦或者叫教化。

  而儒家有什么?

  天天嚷嚷要教化,可實際上呢?上哪兒去教化?書院?學堂?可這些只是為少數人提供服務的。

  而宋朝絕大部分的人是不識字兒的,所以肯定沒上過學,也就沒被儒家的教化過。

  因此儒家的所謂教化,其實就是針對中上層的地主階級知識分子的!

  而被宋朝以后的儒家教化出來的地主階級知識分子又不能打想想都叫人著急啊!

  所以召開第一次儒門大會,是完全必要的!

  趙楷作為這次儒門大會的召集人,在洪武九年四月初一的時候,就已經抵達了曲阜,不過并沒有進入小小的曲阜縣城,而是駐蹕在曲阜縣城外的“孔氏闕里堡塢”。

  后世的曲阜縣城是明朝建造的,把衍圣公府、孔廟、孔林都圈進去了,在宋朝時這些都在城外。因為公府、孔廟、孔林這些個緊要之地都在城外,所以為了防賊防盜,就修建了高大的外墻。

  到了趙構的偽宋統治時期,曲阜一帶的局勢更加混亂,為了防止亂兵盜匪來孔林倒斗,留在曲阜主持孔府家事的孔璠還在取得了完顏燕的批準后,在孔府、孔廟、孔林之外開挖了壕溝,還修了一圈木柵欄,把這孔府、孔廟、孔林圈在了一起,形成了孔氏闕里堡塢。

  趙楷本人以及隨行的妃子、大臣、男女班直等人,現在就住進了占地頗大,擁有數百間房屋的衍圣公府當中。

  而第一次儒門大會的會址,則選在衍圣公府西面的孔廟之中。

  洪武九年四月初四一天色未明的時候,二百一十八名來自大宋各地的儒門精英,以及他們的二三百名弟子,就沐浴更衣完畢,在數百名提著燈籠的孔、顏、孟、曾四姓族人引領下,步行離開了曲阜縣城,往孔氏闕里堡塢內的孔廟而來了。

  當他們進入孔廟的時候,天色已經放亮。

  在孔廟大成殿外的廣場上,這個時候已經擺出了二百多張矮腳案幾和數百個蒲團。每張案幾上都有名牌。負責引路的孔、顏、孟、曾四姓族人,將每個前來參加大會的儒者和他們的弟子引領到相應的位次之后,就轉身離去,退出了大成殿廣場。

  廣場當中,就只剩下四五百名心思沉沉的儒者(218個儒門精英以及他們的弟子),這些人就算反應再遲鈍,也已經隱約感覺到一個全新的時代已經來臨。

  而這個時代對于他們這些被圈養的“圈中犬儒”來說,那真是既陌生,又危險,簡直讓人不知所措啊!

  “官家駕到!”隨著宣詔官的大嗓門兒響起,這群心思沉沉的儒者都在各自的座次上站好,恭敬的山呼萬歲而拜。接著就聽見一陣腳步聲響和一個頗為洪亮的聲音:“平身,平身!”

  大家都直起身子,偷眼朝上瞧。就看見一個身材魁梧的虬髯壯漢,布衣角巾,足登方履,腰懸長劍,快步從大成殿而出這打扮就和大成殿里面供著的吳道子所畫孔子像上的孔夫子差不多!

而和這虬髯壯漢一塊兒從大成殿中出來的,還有另外八個一樣打扮的中年儒者。其中就是南下迎接東南七路儒者的胡寅胡翰林  很顯然,這位虬髯壯漢就是當今大宋官家,提出“三問”并發起這次儒門大會的趙楷了。

  趙楷在一張擺在大成殿屋檐下的矮腳案幾前站好,另外八個中年儒者則在他的左右站立,每人跟前也是一張矮腳案幾。

  趙楷正色道:“今日,吾與諸君會于孔林之前,共商儒門大事,只有儒者,而無君臣。因此諸君與吾,都可以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言者無罪。現在,吾等就先拜至圣文宣王牌位,再開儒門大會吧!”

  說完,趙楷就轉身面向大成殿。

  跟著趙楷一起出來的八個儒者之中就有衍圣公孔玠,只聽他張開喉嚨大呼:“拜至圣文宣王!一拜二拜三拜!禮畢!”

  三拜完畢,趙楷就轉過身,看著底下一群寬衣高帽,手無寸鐵的儒生,頓了頓道:“都座吧!”

  說完他就第一個大模大樣的跪坐在了案幾后面的一張蒲團之上。

  底下的儒者們也不客氣,都跟著落座,除了衍圣公孔玠。

  趙楷對孔玠點了下頭,孔玠再次大聲道:“今日之會,只有正式與會之儒者可以言事,除官家之外的儒者發言之前必須舉手,由本爵點名后才可發言而今日之會所議之事,已經寫在諸位面前的卷軸之上。”

  大會得有大會的規矩,不能七嘴八舌吵成一團啊!

  宣布完了議事規則之后,孔玠又向趙楷行了一禮,才在跪坐在了自己的蒲團上。

  第一屆儒門大會,這就算正式開始了。

  包括趙楷在內,每個儒者的案幾上,除了名牌之外,都已經擺好了文房四寶,還有一個展開的卷軸,上面寫著今天要討論的內容。

  今天不討論“趙楷三問”,而是由趙楷回答耿南仲、呂本中提出的問題。

  也就是今后大宋還有科舉嗎?

  科舉考什么?

  取士多少?

  還要不要飽讀詩書的士大夫?

  是不是要棄儒家之學,而改用法家之論。不再用仁,而專用王霸之術嗎?

  五個問題,非常犀利而且由儒者提出,由帝王作答!

  這事兒好像也有點不對啊!

  不過趙楷這個“非傳統”的帝王,并沒有覺得把事情說清楚有什么不對,也不覺得科舉和治國路線的問題是不能公開討論的。

  于是他就裝模作樣的拿起自己跟前的卷軸,看了一眼,然后開始答題。

  “大宋的科舉考試肯定還要辦!”趙楷道,“但是科舉的目的是什么?是為國取材!所以今后的科舉考試的重點不再是儒家經典,而是真才實學也就是治國、理財、用兵、外交等方面用得上的本領,才是科舉要考的。”

  聽到這話,在場的儒者心中就是一沉!

  實學不會啊!

以往那么多年,科舉都以道德文章為主,不考什么實學,所以大家就不學了  趙楷接著又道:“諸位應當知道,儒家之所以能為帝王所用,成為獨尊的顯學,并不是因為有儒家經典,而是因為有用!”

  儒家給人的印象是比較弱的但實際上儒家在獨尊之前,也得教出有用的士。所以儒家、法家、兵家等等的,其實并不是涇渭分明的。而兼收并蓄,博采眾家之長,才是當時的主流。

  比如李斯、韓非子的老師荀子就是一位大儒。他就吸收了法家學說,同時發展了儒家思想。既尊王道,也稱霸力;既崇禮義,又講法治。

  而從宋朝開始,取士不再講實用,而是注重道德文章,將科舉當成了寒門上升的天梯寒門有上升通道是好事,但也不能舍本逐末,降低要求啊!

  要不取出的士干啥都不行,也打不過周圍的各路蠻夷,那也不行啊!

  趙楷接著又道:“至于取士之數當然不會很多,因為國士本就難得,豈有一科數百之多?所以今后每三年一科大比,所取之士,將以五十人為上限。

  不過科舉大比,僅僅是諸多朝廷取材之法中的一個,考不上進士,還會有別的出路。

  至于用儒用法,用仁還是用王霸吾以為,有用才是關鍵!沒有用的儒和仁,還不如有用的法和王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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