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難了,好不容易把幾個地方想明白了。
我真的是自尋煩惱,非要自己給自己弄出這種劇情難度來…我其實后悔了。
第四百三十二章這垃圾人生一秒都不想待了?
“別叫boss,接著叫小白臉好了。”陳諾沒好氣的苦笑了一聲。
好吧,這種場面,并沒有如同八年之期已到,龍王歸位那種場面。更不可能出現,三個妹子連哭帶爬的跑到陳諾面前跪下大喊“主上”那種讓人尬到極點的場面。
三個妹子,不管是螢火蟲,還是蜂鳥或者小藍莓,都是目瞪口呆,用瞪大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陳諾,上上下下,下下上上的仔細的打量著,那目光仿佛要吃人一樣。。
陳諾絲毫不在乎這樣的目光,而是先緩緩的開始了講述:
“這里是2002年。
準確的說,我死于2021年12月23日。
我死后,因為某個我現在都不知道的原因,回到了2000年的12月23日。
不同的時間線,也是不同的時空,類似于穿越。
只不過,不同的地方在于,我回到的2000年的這個時空,這個世界并沒有我的存在。
而是仿佛把我的靈魂安到了另外一個同名同姓的普通人的身上。
我已經在這個世界生活了兩年多時間,同時,在這個世界上,我也重新認識了你們三個,嗯,還有其他人。
但是因為這個時間線并不存在我,而且時間是2000年開始的,所以在這個時間線上,你們一開始都并不認識我。我按照我死前那一世的記憶,重新尋找到了你們。
李穎婉,我是在…
蜂鳥,我去了珠峰,找到了當時還在處于精神分裂狀態的你…
還有西城薰,我去了東京,找到了正在試圖追殺真理會頭目的你…”
陳諾快速的敘述了幾分鐘后,然后才繼續道:
“之后,在這個時間線上,我們重新認識,并重新有了關聯。
但對于這個世界上的三個你們來說,并不存在我上輩子的那種記憶——也就是說,在這一輩子,
你們的生存的環境大體來停留在普通人的世界里。
然后,
我招惹到了一個非常強大的對手。
今晚的事情,
準確的說,此時此刻,我們也不是在真實的世界,
而是在一個我腦子里的記憶世界,只不過外面的那個對手,
擁有一種非常強大的力量,
根據我腦子里的記憶,
把物質世界復制了一部分出來,就是金陵城。
我被對方弄到這個空間里來,
對方想抓住我問我一些很特別的東西。
而我沒有明白的是,為什么你們也會被弄到這里來。
更讓我無法理解的是:
為什么在這個地方,你們…變成了你們!——這句話你們能理解吧?
你們現在的外貌,
明明就應該是2002年的樣子,
但偏偏你們卻擁有我上輩子的記憶之中的三個人的記憶——你們叫我boss!
這是一個我現在沒弄明白的悖論。
所以…現在的大概情況就是這樣。”
陳諾說到這里,
吐了口氣:“現在,
說說你們的情況。”
陳諾說完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大約十五分鐘。
這十五分鐘的時間里,
三個妹子都沒有吭聲,而是非常安靜的聽陳諾訴說,并沒有插嘴,
也沒有著急詢問什么。
這就能確定了陳諾的判斷了。
眼前的這個三個妹子,不是單純的李穎婉,
妮薇兒,和西城薰!不是2002年的李穎婉妮薇兒西城薰。
而是上輩子的螢火蟲,
蜂鳥,還有小藍莓!
因為,
這種遇到危機困境的時候,能保持冷靜,先壓制自己的疑問和表達欲,能擁有出色的自控力,先聆聽,而不是著急忙慌的質問或者別的什么。
這是上輩子的閻羅團隊才造就的素養。
問題是,陳諾沒辦法明白,
為什么她們會出現在這里!
然后,沉默了十多分鐘之后的三個妹子,互相看了一眼后,第一個開口的是李穎婉。
“我記得,
我死了。”
陳諾的眉頭一緊。
“我在倫敦執行一項任務,任務執行很成功,我在撤離后得到了狐貍傳來的消息,要求全員進入靜默期,然后狐貍告訴我,這是你臨死前留下的命令…”
李穎婉說出這些話的時候,語氣很平靜,仿佛說到自己自殺的時候,說的根本不是自己一樣。
那種全然拿自己的命不當命的樣子,正是陳諾最熟悉不過的,上輩子的螢火蟲的風格。
“…然后我就死了,但是死掉后,我忽然醒來,發現自己就已經在這里了。”李穎婉講完后,就閉上了嘴巴,用眼睛依然死死的盯著陳諾。
陳諾心中往下沉!
這個女人居然為了自己而自殺了?
然后陳諾看向另外兩個人。
妮薇兒低聲道:“我和螢火蟲的情況差不多,時間上應該也差不多。我在執行一項抓捕任務,然后得到了狐貍那邊的消息,我…”
“你也死了?”陳諾嘆了口氣。
“你都不在了,大家應該都會覺得,活著也沒什么意義了。”妮薇兒的語氣很平淡的樣子。
“你呢?!”陳諾咬牙看著西城薰。
西城薰不講話,卻用復雜的眼神瞪著陳諾,然后,過了會兒,這個霓虹小煞星低聲說了一句話:“你把我們從地獄里拽了出來,卻又松手自己走掉了——這對我們不公平!”
陳諾明白了——這個深井冰兒童也是把自己弄死了。
“我特么的也不是自己想死啊!”陳諾忍不住大罵了起來。
他從地上跳了起來,先是狠狠的把妮薇兒從低聲拽了起來,然后一甩手就扔到了床上去,讓她和兩個被子里裹著的家伙并排,然后就指著三個人的鼻子大罵起來:
“你們特么的覺得,是我自己想死的嗎?我在海上八年,就和自己戰斗了八年!一天,一個小時,一分鐘,一秒鐘都沒少過!
我腦子里的那個腫瘤細胞在拼命的要殺死我,我每天都在和它奮力抗爭!我每一秒鐘都在忍受劇烈的頭疼,身體的虛弱!止疼藥對我根本沒有任何作用,那種中樞神經上傳導的痛苦,折磨的我沒有哪怕一秒鐘可以得到休息。
我甚至嘗試過分裂自己的人格,讓自己分裂出不同的意識來,試圖能躲避這種痛苦,哪怕是片刻時間。
你們覺得,是我放棄了斗爭,是我放棄了你們么?
草!!!”
三個妹子不說話,只是盯著陳諾。
“我…我沒辦法抗爭下去了。”陳諾的語氣軟了下來:“最后的時候,我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一點一點的死掉,生命力一點一點的被那個怎么都研究不明白的細胞吞噬,一點一點的占據我的身體,占據我的大腦,占據我的意識。
我想盡了所有我能想的辦法!我試圖找到能力上的突破,以為突破境界就可以改變這個局面。
但是我找不到方向!
最后的一年時間里,我幾乎每天都會至少三次冒出自殺的念頭,然后我在強迫自己,把那種念頭一點一點的磨掉,殺死掉!”
說到這里,陳諾面色蒼白,低聲道:“…別的人呢?”
三個妹子不說話。
陳諾的臉色漸漸的更白了。
李穎婉忽然低頭,舌頭下很快吐出一片鋒利的刀片來,抿在嘴唇上,輕輕低頭一劃,就把被子上的窗簾繩割斷。
而西城薰則手指直接撕開了被子,不管里面散落掉出來的棉絮,把破碎的被單抖落到一旁。
三個女孩一起從床上跳了下來,走到了陳諾的身邊。
“我知道你那八年到底在想什么。”西城薰低聲道:“你覺得我們是家養的動物,已經被馴化了,你剁開我們,然后躲在船上,自我囚禁。
你覺得這是一種放生,你希望我們像那些被飼養后的獅子老虎,把我們重新丟回到大自然里,你放手不管我們。
你覺得用這種方式,可以讓我們這些野受,能恢復野性…
如果沒有我們…你其實早就想死掉了,是不是?
如果沒有我們…你其實,可能不會等八年時間這么久,早就選擇結束生命了。
是不是?”
說著,西城薰已經緩緩的跪坐在了陳諾的面前,然后伸出手來,輕輕的抱住了陳諾,低聲道:“我知道你抗爭的很艱難,也很痛苦…你那八年的痛苦,其實都是為了我們而吃的。”
“…但我們,不是你馴養的野獸。”李穎婉也輕輕道,她抓住了陳諾的手,深吸了口氣:“boss,你不是馴養我們的主人。我們也不需要你馴養或者放生。
我其實覺得自己早已經死掉了,我很早很早就死掉了。
我留在這個人間唯一的原因,是因為你在這個人間。
你覺得你在等我們,用你的堅持和對抗病痛,在位我們爭取恢復野性的時間。
但你知道不知道,對于我而言。
我留在這個人間唯一的目的,其實是在等你。”
“是的,
boss,你覺得你在陪伴我們。但其實,我們其實是在陪伴你才對。”妮薇兒也嘆了口氣,走到了陳諾的身后,輕輕抱住了他的腦袋,在他耳邊低聲道:
“對我來說,好像是被你救了,活了。
但其實,在我內心里,我覺得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每一分鐘每一秒鐘都是痛苦的,是巨大的折磨!
這個讓我痛苦的世界,我多一秒種都不想待下去了!
我唯一還活著的原因,就是我想陪伴你而已。
因為你希望我活著,我就不能死。
因為這個世界上,你還活著,我就要為了陪伴你,繼續留在這個世界。
boss啊…
其實你真的不明白么?
我們每一個,都早就不想活了,對這個世界毫無任何留戀。
在我心里,這輩子早已經結束了。
我就想著,自己這輩子剩下的時間,多一分鐘也好,多一天,一個月,一年…還是多十年,多幾十年…
都無所謂的。
我只是停留在這個人間,等你。
什么時候你死了,我就可以和你一起離開了。
就像一趟列車,我早就想下車了。
但因為你要繼續乘坐,所以我就只能不下車,陪著你,等你下車的那一刻。”
李穎婉聽了,冷笑一聲:“哈!雖然一直看你不爽,但你的這個念頭,卻倒是很符合我的心意。
說句玩笑話吧boss,甚至有時候,我等你等的都有些不耐煩了。
我有時候都在想:boss什么時候才會死啊,我在這個世界上等的,真的有點等不下去了啊…”
陳諾的臉色頓時變得極其精彩起來。
這特么的…算什么話?
我到底養了一群什么樣的深井冰啊!!!
這叫什么?
這垃圾人生一秒都不想待了???
還有…
“其實boss,如果你真的是希望你死掉后,我還能繼續活下去的話,你就根本搞錯了一件事情。
你就不該在我每次想爬上你床的時候,把我狠狠的推開。
如果你很早就接受我的話,讓我生下一個和你的孩子,沒準你死掉后,我還能有一個活下去的理由啊。”
這話是李穎婉說的。
好吧,陳諾知道自己手下這幫人里,李穎婉是最偏執最偏激最神經病的幾個之一…
但,李穎婉說出這個話來的時候,妮薇兒和西城薰居然都很認真的點了點頭,一副贊同的樣子。
陳諾:“……”
然后,西城薰忽然道:“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這里不會就是boss在華夏金陵的老家吧?”
“很顯然這里就是的。”李穎婉也扭頭看著周圍。
妮薇兒則更過分,她直接走到旁邊去開始翻看墻壁欠柜子上的書架,還有那些磁帶,以及墻壁上的明星海報。
“好像和一個普通的年輕男孩的臥室,也沒什么區別。”
“boss的青春期是在這里渡過的吧?沒準抽屜里藏著tt呢?你去看看床下有沒有藏著成人畫報的紙箱。”
陳諾無奈的擺擺手:“別胡說八道了,這里是華夏,華夏的少年人的生活和你們所了解的那種…不一樣。”
眼看這三個妹子好像一臉好奇的樣子,打算去翻一翻…陳諾趕緊喝道:“行了,都過來好好商量一下我們現在的處境吧!”
“無所謂了,既然你在這里,下面我們怎么干,干什么,就都由你決定好了。成功了就大家從這里出去。
失敗了的話,反正都已經死過一次了,在這里死掉也沒什么。“
這幾句話是從“病情”最嚴重的李穎婉嘴巴里說出來的。
不過看樣子,妮薇兒和西城薰似乎也并沒有反對的意思。
“好了,現在開始,商議行動。”陳諾不得不拿出了“閻羅”的姿態來,深吸了口氣,沉下聲音:“都過來坐好!”
三個妹子才停止了躍躍欲試打算把這個房間好好搜查一番的舉動。
“現在還有一個事情沒有弄清楚,就是你們!”陳諾緩緩道:“肯定不是我把你們弄進來的…如果是那個對手——那么他弄你們進來,也應該是另外三個。
我的意思能明白么?
你們,不該是你們!”
時間線對不上了!
自己上輩子死在2021年12月23日,醒來后就回到了2000年——兩年前!
而李穎婉她們三個上輩子,是和自己同一天自殺的!但是她醒來,卻是現在!
這是為什么?
如果是群穿的話,大家應該是一起出現在兩年前,而不是自己來到了這個世界后兩年了,她們三個的靈魂才姍姍來遲,出現在這個鬼地方。
西城薰算是這三個人里腦子最好最冷靜的。
小藍莓仔細的想了想:“從邏輯上來說,要么是boss你干的。要么是外面的那個對手干的!
如果你們兩個人都沒做過的話。
那么問題,就只可能出現在這個世界的空間上!”
“這個世界的空間,是一個復制出來的——類似于鏡像世界。”
“純物質世界,沒有生命的物質世界。這里的一切聲明,包括我們在內,都是外來的。”
“而且,除了所謂的時間線上的不同,還有別的不同么?
我們三個的靈魂,從我們上輩子的死亡時間,到現在的忽然魂穿過來的時間,要晚于boss的復活時間——這是時間線上的不同。
如果說,是這個空間世界的特殊性,造成了我們三個復活在這里的話。
那么這個世界的空間特殊性在哪里呢?
也就是說,到底是,這個世界空間里,有什么東西,是只有這里存在,而外界真實世界是不存在的!
這個差異,也許就是造成了我們三個在這里會復活的原因。
從邏輯上來說,我只能這么推論了。”
最后做出推論的依然是西城薰。
然后,她輕輕嘆了口氣:“這種分析不是我擅長的地方,如果是…牛頭或者狐貍在這里就好了。嗯,牛頭最擅長用腦子了。”
說到這里,李穎婉忽然眼睛一亮:“boss,你經歷的2002年,外面的真實世界,你剛才已經說了我們三個現在的情況…其他人呢?”
“對,牛頭現在才十歲吧?”妮薇兒眼睛也是一亮。
陳諾想了想,回答:“我們的成員我都找到了。
你們三個的情況剛才說過了。
然后…
鳶尾花現在還在家里,跟著她所在的青云門生活在一起,按照我的觀察,應該是不會出現悲劇了。
至于狐貍…嗯,她的情況特殊,但暫時應該也沒什么意外。
還有牛頭…”
她…不會還在跟著那個討厭的女人吧!”李穎婉皺眉。
妮薇兒也似乎想起了這一點,緊鎖眉頭看著陳諾:“雖然那個女人和我的家族有一些交情,但我也非常討厭她!
現在這個時間線的年代,她應該還活著吧?”
活著。
不但活著,還和我生了女兒。
陳諾心中暗暗苦笑。
他很清楚自己手下的這幾個人,對鹿細細有多反感。
這種反感,她們也從來沒掩飾過。
唯一不同的就是魚鼐棠了,魚鼐棠在被自己帶回去后,這些人也只是做到了不在魚鼐棠面前提起鹿細細而已。
這也造成了閻羅組織內部一直延續下來的一個特殊的情況。
從智力,到策劃能力,以及頭腦上,魚鼐棠其實是最出色的一個。
畢竟,白發蘿莉是天才嘛。
但事實上,在閻羅組織的內部,一直擔任所有行動的策劃,幕后指揮,以及行動時候的聯絡指揮角色的,卻都是狐貍。
而狐貍,其實大家都知道,她的頭腦是比不上魚鼐棠的。
只不過,雖然都是閻羅組織的成員,大家對魚鼐棠都是有意無意的,隔了一層。
原因其實就只有一個:魚鼐棠是曾經跟隨過那個女人的。
當然,也不要覺得是所有人抱團起來孤立魚鼐棠。
事實上,閻羅組織的內部,并不存在什么這些深井冰兒童能抱團,互相之間姐妹情深——這種無聊的場面是不可能發生的。
一群連活都不想活的家伙,怎么可能還對別人有感情。
無費就是大家都在陪著陳諾活著而已。
互相之間,只是團伙里的同伴關系,私人感情是完全沒有的。
互相會絕對信任——但這種絕對信任,是建立在因為陳諾絕對信任你,所以我也就絕對信任你這個邏輯上。
互相之間是沒感情可說的。
唯一的感情羈絆是陳諾,也只有陳諾。
至于互相之間對待內部的其她人的看法,無非就是:你能力強,我認可接受。而陳諾絕對信任你,所以我就絕對信任你。
甚至于,一起行動的時候,需要的時候我可以犧牲自己來保全你——為的是任務能完成,而不是我真的對你有感情,為你犧牲。
這是一群沒有什么感情羈絆,卻因為陳諾而被聚集到一起的深井冰兒童。
這一點,也可以從在這個復制世界里,忽然蘇醒過來后,三個人明明在一個房間里,卻并沒有立刻挑明身份就可以看出。
她們之間沒有多少溫情和感情而言的。
上輩子的絕對信任和絕對合作的默契還在,但是醒來后,就因為沒有陳諾的存在,就不會選擇立刻信任對方了。
“魚鼐棠還在跟著她的老師。”陳諾很含糊的回答了一句。
然后,他開始仔細的考慮西城薰的思路。
如果不是人的問題,那就是這個復制出來的空間世界出了問題。
到底這個空間,存在了什么,是外面的真實世界不存在的呢?
那么答案,眼前就有一個!
這個自己的“家”!
如果,這個世界是第四種子完全按照外面的真實世界復制出來的——根據自己的記憶復制出來的。
那么,這個“家”就不該存在。
因為外面的2002年,不存在這個地方。
這個地方只存在于上輩子。
陳諾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妮薇兒立刻也說出另一個細節:“剛才那個對手在毀掉外面的這棟樓之前,曾經在樓梯外面漂浮搜查過,他明明經過了我們的這扇窗戶,明明也往里面看了。
但是卻仿佛根本沒看到我們一樣。”
“所以說…他看不到我們?”李穎婉問道。
“不!”西城薰眼睛一亮:“也許,他不是看不到我們!而是他從窗戶外面往里看,看到的根本不是這個房間!!”
陳諾心中一動!
看到的不是這房間,不是自己的家!
他看到的…是2002年自己重生的那個時間線的復制下的世界…那么這里,就不是自己的家,而是這個世界上另外一個人的家。
所以…還是錯層空間!
“我的家,只存在于我的記憶里,不該存在于這個時間線的世界。
我重生后來過這里,這里已經不是我的家了。
但是在這里的話…”
陳諾嘆了口氣。
他清楚的記得,這個復制空間,是第四種子根據自己的記憶復制的。
所以說…他在復制的時候,不小心把自己上輩子的記憶也復制了進來?!
那么這三個人…
難道她們不是真正的人,只是自己上輩子的記憶,模擬出來的靈魂?
不對…不對…
第四種子說過,復制不了生命。
等一下!!!
只有在自己上輩子記憶中存在的地方!!!
在金陵城,有這么一個自己的家。
那么…金陵城之外呢?!
如果是兩條時間線不同,而造成的錯層空間的話…
“boss,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陳諾低聲道:“在這個所謂的‘復制空間’,范圍難道就只限于金陵城么?
金陵城之外的地方,是什么樣子!”
“你們真的不該這么做的。”
大樹之下,就在神宗一郎的背后,西德劃破空間緩緩邁步走了出來。
他的身上還穿著圍裙,手里拿著一個湯勺。
走進來后,西德看著回過頭對自己微笑的神宗一郎,搖頭道:“所以,你跟他聯盟了么?”
“當然不是,只是有限度的合作,是孤立的事件。”神宗一郎淡淡道:“而且,根據規則,我沒有對你的選中者出手,沒有造成他的致命傷害。”
“但是你在這里擋住了它。”西德指著趴在樹下的灰貓。
灰貓抱著腦袋身子縮成一團。
“它難道是陳諾的保護者么?如果一個參賽者,對其他參賽者的選中者提供保護,那么我是否可以理解為,你和這個喜歡當貓的家伙聯盟了呢?”神宗一郎用很認真的語氣問道。
“別扯上我!我誰的同盟都不是,我棄權了!喵!!!”灰貓立刻豎起爪子。
“看,它自己表示了,它并不會對陳諾提供保護。所以,并不存在我擋住了它這種邏輯。”神宗一郎嘆道。
西德面色很平靜:“好,我接受你的說法。現在,你可以走了。
不過…他,算是破壞了規則吧。對我的選中者下手,算是對我發起了決戰吧。
你是打算在這里觀戰么?”
“當然不。”神宗一郎做了一個“請便”的手勢:“如果你覺得是他對你發起了挑戰,那么你可以對他出手。
不過,他現在也并不在這里。”
西德盯著神宗一郎看了幾秒鐘,忽然笑了起來。
然后,他用一種很奇怪的語氣道:“有的時候,我其實很好奇一件事情。
你到底是比我想象的更聰明,還是更愚蠢。
提取割裂出來的空間…
這種想法,或許很天才。
可是…難道這種做法中,含著致命的缺陷和危險,你們當真不知道么?”
神宗一郎皺眉。
西德忽然笑了:“明白了…原來你還不懂。”
“懂什么?”
“如果是以陳諾為坐標,提取了他認知之中的世界,割裂出來作為囚禁的牢籠。
可以,但是,他不該進去的。
進去了…那么陳諾就有可能輕易的擊殺他!
這一點,你們不明白么?”
神宗一郎面色凝重。
而趴在那兒的灰貓,忽然眼睛一亮!
它驚訝的看向了西德后,快速的垂下了頭去,用爪子捂住眼睛,似乎不想讓西德察覺到自己的目光。
西德卻居然坐了下來,就坐在了灰貓的邊上。
他仿佛悠然的伸手在灰貓的背上輕輕擼了幾下,然后從口袋里摸出餅干來,輕輕的咬下一口,一邊咀嚼一邊淡淡笑道:“不如我們就在這里等著看看…
看看他能不能活著從里面出來。”
神宗一郎認真的想了想:“只是基于陳諾的記憶和認知,割裂出來的空間。他又不是空間之神,空間也不是他制造的。
如果你想用三流的那種設定來嚇唬我,說什么,陳諾的世界陳諾可以隨意制定規則…這種話可是騙不到我的。”
“當然,即便是根據陳諾的記憶割裂出來的空間,他也不可能掌控那個空間。世界不是他創造的,他也只是世界的一部分。
從絕對實力對比來說,陳諾不是對手。
但…你們都忽略了一個問題。
如果說,世界是以個體生命坐標為刻度的話…
你們基于陳諾的記憶而割裂出來的那個空間。
空間的錨,就只有一個!就是陳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