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武七年不知不覺就過去了一半。
在這半年中,最牽動朱富貴心力的或許是新滬奧運會的籌備。
但真正讓他掛懷的,還是遠在地球另一端的西域戰事。
西征的捷報是與英國人的抗議書一同抵達的。
他們宣稱,大明軍隊在西域各地進行了不人道的戰爭。
在對待戰俘和牧羊人的處理上違背了1863年《日內瓦萬國公約》的相關之規定。
順便一提,當初片切謝爾曼之后,大明就因此被譴責過一次了。
雖然大明并非《公約》的簽字國,甚至《公約》出現的時候大明皇帝還在當豬仔,但這并不妨礙英國人對大明指指點點。
明靚宗對此非常重視,表示將會成立刻成立專門的調查組。
兩個月后,調查組出具了一份八十多頁的報告。
《英國士兵在阿富汗屠殺十萬平民并強X42頭瓦格吉爾山羊的相關調研》。
這種新聞,《泰晤士報》、《每日電訊報》、《衛報》,以及去年剛剛前年剛剛創刊,但是牢牢占據曼徹斯特市場的《曼徹斯特衛報》全都集體禁聲。
沒有一家報紙轉載或者反駁大明的調查報告,全都裝作沒有聽見。
這不是大明方面花點錢就能讓步的事情了,唐寧街和白金漢宮都下了死命令,絕對不允許讓這樣的fakenews流入英國本土。
至于各大殖民地包括愛爾蘭,以及歐洲其他國家,英國政府就管不了了。
如今還不是新聞寡頭一統天下的時代。
許多國家就算畏懼于英國的霸權,其王室和政府也沒有那個能力杜絕各種不聽話的小報。
實際上,強如德國政府這樣的強勢政府,用出種種高壓手段,屢屢封禁和逮捕,也沒有辦法完全禁止那個幽靈出現在各種小報上面。
不過這個時代,因為從大明引進的高產豬種和糧種(數代后會退化),德國國內人均食肉量得到很大提升,社會穩定,反而縮小了一些土壤。
不管怎么說吧,礙于皇太妃的不斷游說,已經參與政務的德國皇太子腓烈特主持了這一次的新聞審查工作,象征性地隨便敷衍了幾句,不痛不癢關了幾個人。
但是,層出不窮的報道根本沒法管。
《新柏林報》這家由大明控股的報紙,更是全文轉載了大明的調查報告,并配上了生動有趣的圖片。
《新柏林報》的報社被疑似英國特工的人制造了爆炸,俾斯麥還向英國大使提交了抗議。
總之,在最初三天的裝模作樣之后,德意志帝國內很快大量的報紙上就是滿天飛了英國人強X山羊的消息了。
以至于某家引進了瓦爾吉爾山羊的農場因此發了大財。
說實話,比起變態來,英國人真不是德國人對手。
只不過如今德國人還是蠻子的代表,英法才是世界上流。
能和上流的英國人有一樣的愛好,也是一件體面的事情。
畢竟瓦爾吉爾這種阿富汗特產的山羊確實長得眉清目秀,屬于山羊中的美羊羊。
(如圖)
至于說死了的十萬阿富汗人,根本沒有什么人關心。
實際上,就連十萬這個數字也是朱富貴隨便定的,具體英國佬下手有多黑,誰也不知道,大概率十萬這個數字還是少了。
1842年英國與阿富汗之間的第一次英阿戰爭中,如日中天,剛剛將滿清揍得鼻青臉腫的英國人在賈拉拉巴德戰役中,一戰就損失了16500人。
隨后便對喀布爾展開了血腥的報復。
究竟有多深人因此而喪生已經不得而知。
就算是在后世的互聯網上,朱富貴也找不到相關記錄。
英國人的罪行已經被完全抹干凈了。
這或許是他們明明滿褲襠大糞卻指責大明放屁的底氣。
當然,說實話,他們的指責也沒對大明造成任何傷害。
如今的大明可不是光頭那個動不動就感謝天主,動不動就感恩文明友邦主持公道的買辦政府。
從本質上來說,大明應該算是一個左翼溫和獨裁封建專制皇朝。
封建皇朝嘛,犁庭掃穴,以絕九有,本就是常規操作嘛。
這是盛世的象征啊!
從來沒有人會因為李世明父子滅絕高句麗,帶回幾十萬奴隸憤而斥責吧?
這事或許有些雙標,但歷史便是如此。
只要你力量足夠強大,文化影響力足夠深遠,不可名狀的吃人魔王,就能成為回到忠誠的巴黎的法蘭西皇帝。
因此,大明根本沒有選擇否認在西征途中的些許瑕疵,而是對英國人展開了堅決的輿論戰。
除了報紙這樣的傳統渠道,大明還第一次嘗試使用長波跨洋電臺對歐陸進行了《大明之聲》的廣播。
這還是得益于英國皇家科學院在無線電技術上有了新突破,歐洲實現了收音機電臺的工業化生產的原因。
只不過,他們不知道大明皇家廣播電臺的功率如此強大,居然可以越洋對他們進行輸出。
英國、西班牙、尼德蘭、法蘭西、奧地利,都或者強制,或者警告購買收音機的國民,不準收聽《大明之聲》這樣的敵臺。
德國人稍微好一點,但也幾次照會趙以炯大使,要求大明在節目中審查有關對于德國皇室不利的內容。
與歐洲諸國的口水戰沒有什么營養。
到了德武七年六月,朱富貴終于等來了俄國人的談判請求。
面對明軍和楚軍咄咄逼人的攻勢,俄國人意識到繼續對抗,將會使得自己在中亞的全部力量喪失殆盡。
對此,朱富貴電報聯系了左宗棠,想聽聽左老弟的想法。
左宗棠回復的電報只有兩個字:“過河!”
說實話,左宗棠整個人都是亢奮的。
一年半前,他抬棺出征,腦子里想的都是要拼去自己這條老命,為華夏保住西域的故土。
左宗棠推算過戰爭的勝率。
他認為,若明俄都不插手,自己的勝率應該在四成左右。
這一點,左宗棠并非謙虛,而事實。
歷史上,左宗棠入疆平叛并非一帆風順,劉松山等湖南子弟,甚至都沒有進入西域腹地,在寧夏附近就魂斷沙場了。
若非左氏一力支持,滿清朝廷也好,“民族脊梁”李中堂也好,早就斷了重拾西域的念想。
不過這一次,戰爭的進展遠超左宗棠的想象。
他原本以為平定甘陜起碼要五年時間,收復西域也需兩三年時間。
俄、英、奧等國若是干涉,戰事更是綿延無期。
畢竟大明遠在美洲,不似俄國、英國(印度)那樣與西域陸地相連,自己將會面對一場艱苦卓絕,且沒有希望的戰爭。
然而,現實是:
你永遠可以相信你滴靚宗!
左宗棠發現,自己嬲他娘這輩子就沒打過這么富裕的仗。
畜牲不夠?找靚宗。
火力不足?找靚宗。
軍糧告罄?找靚宗。
實際上,連左宗棠自己都有點懷疑人生。
這大明朝廷真那么有錢嗎?
因為根據胡雪巖的計算,大明送過來的物資林林總總,總價值已經超過1.2億兩白銀了。
1.2億兩白銀啊!
如今可不是庚子賠款那會兒,銀價大跌的時代。
如今的1億兩白銀,足足是《北京條約》的15倍!
當年大清國搜山檢海都湊不出800萬兩現銀,不得不向洋人的銀行貸款,而大明卻能不動聲色地投入15倍的銀子。
這讓左宗棠心有戚戚。
一方面擔心自己辜負了明皇的殷殷重托,一方面又深知自己楚軍大小軍官尿性,知道他們至少分潤了兩成的好處。
分潤兩成。
說實話,這在湘軍各支系中絕對算是廉潔了。
更別說同八旗、綠營比較。
這是左宗棠自身清正廉潔,一輩子只留下三萬兩遺產的做派,才形成的風氣。
但左宗棠還是覺得愧對大明天子。
自己沒有將天子節衣縮食,節省下來的一分一毫的銀子全部使用起來。
不過對此朱富貴到是沒有什么不滿意的。
老左真能將楚軍打造成一支岳家軍似的軍隊,我明靚宗也難保像趙九妹那樣寢食難安啊。。。
當然了,楚軍本身沒有造血能力,一旦被大明斷奶,也就是孫猴子跳不出盧來佛祖的手掌心一般。
朱富貴根本不擔心老左的忠誠。
而且,最關鍵的是,那些物資根本就不值1.2億兩白銀。
前前后后一年半,朱富貴的個人資產,光在系統平臺賬戶上的資金就從260億人民幣上漲到了330億人民幣。
比起企鵝王馬某某身家的110,僅僅差50個小目標了。
而與此同時,朱富貴用來支援給左宗棠的物資僅僅價值人民幣2億元。
折合如今的白銀160萬兩,《北京條約》的15。
實際上,朱富貴在平臺賬戶上的資金已經有點太多了。
文化值跟不上,完全無法購買高精尖的設備。
也只能買點泡面、壓縮餅干、煤氣瓶、萊陽鋼管之類文化值懲罰系數較低的東西給老左送去。
與其說是支援,不如說是廢物利用與飽和式扶貧。
這一年半里,大明的皇訓員一邊收買人心,一邊積極推廣朱富貴陛下親自作詞作曲的《大明軍人道德組歌》,播放露天電影,共收獲文化值9200多萬。
扣除商品的文化值花費,最終還結余了100來萬。
這筆生意可以說是相當劃算了。
當然了,因為西域地區人口還是少了點,西楚給大明提供的文化值還是不如拉華的。
總之,提攜左宗棠,援助楚軍,朱富貴真的沒有付出太多東西。
可在左宗棠看來,那是天恩如山。
所以在四月塞北冰雪尚未完全消融之際,楚軍便主動進攻。
去年秋天,大明與楚軍已經光復了庫車以東全部的故土。
庫車就是著名的古城龜茲,是當年最后降下大唐漢旗的一座西域城市。
這一次,左宗棠與劉、白兩個義兄弟,及十萬西征軍于龜茲古城外飲馬誓師,誓報天恩。
從龜茲繼續向西,后面的道路以大明汽車的質量已經無法良好地越野了。
這些湖南農民用堅韌不拔的意志品質,僅靠一雙腳板,踏平了漫漫黃沙與帕米爾山崗。
此時,在阿古柏手中僅剩下六座城池,卻都是易守難攻的要塞。、
他們分別是阿克蘇、烏什、葉爾羌、英吉沙爾、和闐、喀葉噶爾。(如圖)
白智信率本部7000人攜帶慈悲罐300枚攻克拜城,擊斃敵軍3000,生擒浩罕大小頭目120人,悉數交由大明炊事班幫廚的切片師傅處理。
同時,劉松山帥本部12000人分兵6營助攻阿克蘇,自率騎兵14營北上進攻烏什,烏什敵酋海古拉(阿古柏次子)聞風竄逃,部眾2萬余人于4月16日投降。
左宗棠親帥中軍,與趙喜柱、劉銘傳部在阿克蘇會師后,忽然折兵北上。
原來,左軍做出一副全力南下的假象,實際的目標則是伊犁河谷。
伊犁,清朝初年整個西域真正的首府。
滿清的伊犁將軍,居西域中央,而代天子行使權力。
伊犁不單是西域的中心,也是整個歐亞大陸的中心。
從太平洋吹來的海風與從大西洋吹來的海風于此交匯。
這里有著得天獨厚的自然條件,是中亞最宜居的土地之一。
后來孫文提出j“(選取首都)謀本部則武昌,謀藩服則西安,謀大洲則伊犁”,說的便是伊犁的極端重要性。
但是,隨著滿清積弱,西域被不斷蠶食,曾經位居中央的伊利已經身處邊陲,甚至已經被俄國人武力侵占了數年之久。
原本在朱富貴提出的作戰方案中,伊犁這塊硬骨頭是打算留給大明的正規軍的。
但左宗棠卻說,“天子以手足待我,我自以國士報之;天子命我中亞王之,我豈能不盡復克全功,以報天恩?若非如此,我以何面目見天子,以何面目見祖宗?”
4月22日,左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封鎖伊犁河谷東段,踏過晶河。
歷史上,1880年5月,左宗棠棠以六十九歲的高齡,帶病的身軀,冒著盛夏的酷熱輿櫬出關,誓與沙俄決一死戰。
俄國人不敢與左軍正面交戰,派遣軍艦進入塘沽進行戰略訛詐。
愚蠢至極的清廷被俄國人的虛張聲勢所嚇倒,一紙皇命將左宗棠調回京師。
“俄船東下,偏歷海疆,結倭奴,封遼海,亦不過虛聲脅和之計!”
“衰年報國,心力交瘁,亦復何暇顧及。”
左宗棠的啼血呈書被總理衙門束之高閣。
1881年(光緒七年)2月21日,即左宗棠到達北京前的三天,清政府代表在圣彼得堡簽訂了《中俄伊犁條約》。
懾于楚軍的強悍,沙俄同意歸還此前條約劃走的特克斯河谷和通往南疆的穆扎爾山口,但仍占有霍爾果斯河以西地區。
至此,中國永遠失去了半個伊犁河谷。
在清廷摯肘之下,左宗棠一輩子都沒有真正跨過晶河,進入伊犁河谷。
但在大明的帳下,59歲的左宗棠,終于可以一償夙愿,與老毛子在伊犁浴血廝殺一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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