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只是一百多個人,卻得到了旅的番號,唐三桂非常高興,表示這是天父對猶太民族的期望。
所以關寧鐵駱駝的小伙子們拿著明呲花2.0戰斗熱情很高。
不過戰斗熱情再高也沒有用。
因為皇帝陛下有命令在先,那就是除了面對俄國、浩罕汗國、東干、洪福汗國、奧斯曼等勢力,哪怕是面對八旗兵,也不許他們出手。
眼看著旗人趁亂逃亡,唐三桂便連忙讓楚軍出馬。
其實不得不說,這些旗人還是比較勇的。
至少在楚國公府最后向大明朝廷出具的戰報上,這些旗人都超勇的。
他們依據滿城殊死抵抗,婦孺老弱皆披甲執刃負隅頑抗,楚軍無奈之下,只能亂刀將之全部殲滅。
戰報是這么寫的,可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朱富貴就不清楚了。
畢竟全程大明沒有一兵一卒進過武昌城,那一夜究竟發生了什么完全是不知情,不參與的。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自武德五年7月29日之后,武昌府中已經沒有旗人了。
湖南巡撫王文韶帶著一萬三千兵馬從長沙出發前往武昌。
雖然從距離上來說從湖南去湖北要比浙江去湖北近多了。
但王文韶的部隊情況比左宗棠的還差。
他可沒有左宗棠御下的能力,也沒有足夠多的開拔銀子。
手里這支原屬于譚廷襄的部曲,對他這個湖南巡撫完全是陽奉陰違。
等到了武昌附近,王文韶只剩下了四千多人,部曲損失過半。
他本以為此番自己多半誤了左公克武昌的大事,但也依然不敢怠慢,硬著頭皮來到武昌城外。
可誰知,迎接他的乃是一聲大炮的轟鳴。
王文韶還以為受到了伏擊。
可緊接著,他發現,一個肥胖高大的禿驢腋窩下夾著兩只古怪的鋼瓶,正在咧著嘴狂笑。
“特娘的,這富貴快樂桶可真快樂!”
說著,他又將一枚腋下的鋼罐塞進了一門極其粗短的臼炮之中。
接著,又是驚天動地轟地一聲,一大片碗口粗細的樺樹林應聲倒下。
“白師傅,收了神通吧!”
左宗棠穿著五學全斗煥同款套裝(如圖),連忙阻止了這種浪費煤氣罐,并且誤傷友軍的行為。
他也沒有想到,今天出來試試明利堅商人販售的,僅限民用的和平煤氣罐,居然能有如此威力,更重要的是居然還遇到了自己的老朋友。
“夔石,老夫等你許久了!”
左宗棠連忙命人上前解除誤會,將王文韶迎了過來。
王文昭面色聊白地道:“左公,方才這位猛士用的可是傳說中的神威霹靂炮?”
左宗棠一邊將王文韶接進自己的中帳,一邊說道:“哪里哪里,這只是普通的明貨而已,用來做飯的…白老弟,白老弟,快給我們王大人煮一碗康帥傅方便面!”
白師傅扛著最后一個煤氣罐,苦著臉道:“爵爺,咱已經吃了三天的方便面了…其實貧僧更擅長燒豬肉…”
“少廢話,叫你煮面就煮面,別磨磨蹭蹭的!”
左宗棠吹胡子瞪眼,呵斥了一番。
燒豬肉好吃,能有方便面好吃?
更何況你去燒豬肉,我怎么在老友面前裝逼?
真是個夯貨!
王文韶自然不知道其中關鍵,一聽眼淚就流下來了。
“左公,可是武昌戰事不利,糧草吃緊?愚弟吃點素面即可,無妨,無…”
說到一半王文韶就說出話來了,只見那禿驢熟練地圍上圍裙,架起灶臺,連通那鋼瓶之后,灶臺上竟升起了藍色的火焰。
那火焰的溫度似乎極高,鐵鍋中的水不多時就翻騰起來。
接著,那禿驢便掏出兩包花花綠綠的東西,撕開竟是兩個面餅…
方便面這種東西,就是放在這個年代當然也算不上多么奢華的玩意兒。
哪怕這一包康帥傅乃是豪華加量版,里頭也不過是多了半個鹵蛋、幾個蝦干、一根火腿腸而已。
像左宗棠、王文韶這樣的封疆大吏,平日再是如何簡樸,也不至于會吃不上這些。
方便面真正的魅力在于那兩個大大,油膩膩的調料包。
其實調料包的鮮香味,如今的大廚們也是能模擬出一部分來的。
他們用幾十只老母雞吊湯濃縮,最后也能提取出不太純的谷氨酸鈉溶液。
大名鼎鼎的開水白菜,便是這個原理。
而在作為官宴的魯菜中,更是使用海腸子磨粉制成天然味精,專供達官顯貴,其鮮味冠絕天下。
不過嘛,凡事講究成本。
后世川菜以碾壓態勢成為占據普通人味蕾的不二王者,說明除了個別以吃為道的老饕,大部分人對于重口味都沒有什么抵抗力。
這不是說魯菜不好吃,也不是魯菜技法不夠高超,實在是一切傳統秘方在現代工業面前注定一敗涂地,只能偶爾以環保養生的概念垂死掙扎一下罷了。
上海明利堅租界里面,“新鳳傳統菜”的餐館已經有了好幾家,主要供應大明的水手和上海當地的有錢人。
大概有三四年歷史的“傳統新鳳美食”,已經成為魔都餐飲界的一股無法阻擋的泥石流。
什么本幫菜、淮揚菜、魯菜、宮廷菜,那也擋不住味精明餐光環的加成。
什么叫高級?
在陸家嘴的明餐館點一份麻辣燙,吃一頓串串香,喝一瓶富貴可樂,這就叫高級。
而如今,這份高級被無縫移植到了軍營之中。
哪怕是一個目不識丁的丘八,只要會燒水,就能做出一頓高級感滿滿的明式料理。
這樣奢侈的生活怎能不讓左宗棠欣喜和忍不住炫耀呢!
他老左這輩子可真沒打過這樣富裕的仗啊!
看著王文韶這個浙江上虞人,吃著變態辣口味的康帥傅,既舍不得松口,又吃得渾身冒汗的狼狽模樣,左宗棠這個湖南人忍不住哈哈大笑,并且三口兩口把面吃完,并且嘬了兩口湯。
火辣辣的口感,味道好極啦!
“走,夔石,隨我去看看我們楚軍新到的明式裝備!”
就像是忍不住炫耀玩具的小孩,左宗棠急不可耐地拉起還在吃面,滿臉通紅的王文韶。
十分鐘后,王文韶目瞪口呆地跟隨左宗棠坐上了一輛旭日庚型越野車。
這種汽車距離大明軍用果園爬山虎的性能還差了一大截,但總算是能在野外開動了。
“快,太快了,這就是洋人,啊不,明人的鐵馬嗎?”
王文韶死死扒著越野車的護欄,感覺自己腦袋上的帽子都要飛掉了。
其實這只是他的錯覺,真說速度,這輛旭日庚并沒有快馬速度快。
不過汽車的運量和續航不是快馬能比的。
左宗棠作為宿將,其實三天前第一次坐越野車也沒比王文韶表現好到哪里去。
但此刻他已經可以云淡風輕的對王老弟發出不屑的鼻哼了。
“這確實是明人的鐵馬,但也是我們楚軍的鐵馬,其實老夫也是明人,王賢弟你歸根結底,也是明人啊!”
說著,左宗棠不知從哪里抽出了一把匕首,在王文韶還沒反應過來之前,一刀絞掉了他的辮子,“賢弟,我知你素喜洋務,但須知,我等蘊于炎黃血脈,此生斷成不了洋人,但我等如何做不得明人?我等本就是大明苗裔,中華兒郎嘛!”
斷發在腦后隨風飄散,王文韶愣了愣,然后大笑道:“聽左公一席話,頓覺天地寬,是極,是極,我本佳人,緣何做賊?這虜頭早該絞了!”
“哈哈,不光是你,賢弟你看!”
左宗棠用手一指,只見汽車已經駛入了武昌城,兩側穿著不合身迷彩服而顯得有些滑稽的楚軍們,全都清一色地斷了辮。
他們歪歪扭扭地行了軍禮,“左帥!”
如今左宗棠已經不讓人稱呼自己為大帥了。
只有天下兵馬大元帥朱富貴才能叫大帥,自己可不能僭越了。
能位極人臣,左宗棠當然政治覺悟極高。
只不過看他覺得值不值得打起精神小心謹慎罷了。
進了武昌城,只見道路兩旁到處都是楚軍押著布衣百姓在剪辮子。
武昌是要作為楚軍入陜的物資中轉大本營的,自然要徹底鞏固統治。
“留辮不留頭!”
左宗棠可比朱富貴下手狠多了,一點商量的余地都沒有。
滿清荼毒兩百載,早就有不少無知愚民把辮子當做祖宗之物視若性命了。
三天來,光是因為不肯剪辮子而被砍頭的民眾就多達百余人。
左宗棠甚至在第一天就親自動手,砍掉一個不斷罵湖南人數典忘祖,湘匪粵匪合流的秀才的腦袋。
“將大明賜予的《揚州十日記》等書,教會說書匠人,于剪辮場所等候處晝夜宣讀,若仍有冥頑不靈者,如此秀才例!”
這是左宗棠下達的最終命令。
不教而誅是不行的,教了還冥頑不靈,那就是欺我楚軍兵刃不利了。
左宗棠知道,包括之前的旗人神秘消失事件,這種黑鍋我來背,仁主你來當的戲碼,不正是大明冊封自己為國公,許開幕府的原因嗎?
老左對于自己的定位心里還是很有逼數,而且對于當這把刀子樂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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