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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夫,要不你就簽吧!”韓大虎在家里地位低,尤其是在妻子的娘家人面前,更是抬不起頭來。
他二姐夫程知節,怎么說也是淮陽軍中的致果校尉,正七品的武官。
但他呢?
不過是個正九品的巡檢使,受知縣節制的小官。
見到程知節在李逵面前吃虧,他反而沒有同仇敵愾的立場,心中反而暗暗竊喜。讓你渾,你也就在爺們面前裝大象而已,在李逵手里,有你后悔的時候。
韓大虎可不會想象出李逵連程知節的馬弁都打不過的場面,真要那樣,老虎死的要多冤,就有多冤。
程知節憤恨不已,在邱掌柜寫下的字據面前簽字畫押,而后是李逵,讓程知節更生氣的是,這貨的字竟然比他好看。還有沒有天理了?一個山民會寫字,還有一手頗為不俗的小楷字功底,在沂水縣這個科舉荒漠,這貨就算是憑借一手字冒充書生都有人信啊!
他覺得自己被連襟韓大虎給坑了,接連使眼色威脅對方,可韓大虎呢?
你有本事不要翻白眼,正眼看爺們一眼。
“劉將軍,做個見證吧?”
李逵寫完,將毛筆往劉葆晟面前一送,意圖非常明顯,就是信不過程知節,讓在場最有身份的劉葆晟擔保。這一幕,讓韓大虎嚇得一哆嗦,他岳父并不是好說話的人。好在劉葆晟冷哼一聲,也簽下的名字。李逵這才滿意了,點頭道:“可以開始了,讓你的人上來吧?”
“慢著。”程知節喝道:“秘方在哪里?”
李逵好笑的拍了拍腦袋,說道:“在我的腦子里,你不會拿把刀來把爺們的頭劈開吧?”
“萬一你輸了,卻耍賴,又做何打算?”程知節顯然對李逵的回答不滿意,尤其是讓老丈人丟人了,作為女婿必須要找回場子來。
李逵冷笑道:“該擔心的人應該是我吧?原先說好的事說改就改,爺們做事也是敞亮的人,給你們一個機會。反倒是你們的人品,如何讓我相信?要是最后我贏了,你們使詐攔住我不讓人走,該作何打算?你也不打聽打聽,我們百丈村人做事的風格。輕易不承諾,但真要是承諾的事,那是一口唾沫一根釘,有一說一,絕無二話。”
程知節這才作罷,罵罵咧咧道:“算你小子識相。”
從單方面撕毀合作承諾這一條,李逵壓根就沒有理由和對方繼續談合作下去。和要不是劉家確實有成為大皇商的潛質,李逵根本就不會在這墨跡,扭頭就走了。就大宋的鹽價,一個州的份額能賺多少錢?尤其是精鹽普通老百姓也吃不起,只能賣給富人,受眾面就更小了,還不如琢磨別的買賣。
別看李逵看上去普通,但他已經不是之前的那個李逵了。
細節,才能決定他的成敗。
他期待劉家能崛起,因為他需要綁縛在劉家的戰船上。至少眼下是如此。他沒有找到比劉家更合適的合作者之前,是不會全盤否決劉家的潛力。
當然,劉家也不能光有潛力,一直這么半死不活的不成氣候。
真要是劉家扶不起來,李逵也會一腳踢開這些異想天開的家伙。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
練武之人,真要是沒有比過,都是誰也不服誰的性格。
有道是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一遛。
李逵也不廢話,直接讓程知節將人帶上來。程知節的部下一上場,不得不說,從賣相上看一個個都不俗,至少表面看很光鮮。雖說在李逵眼里,這些人都很差勁,腳步輕浮,反應也給人一種遲鈍的感覺,但問題是人家賣相好。
不像他似的,黑不溜秋的一個山里娃的樣子。
瞅瞅人家,一個個虎背熊腰壯碩無比的大塊頭,尤其是穿著一樣的獵裝,皮靴子,連腰帶的顏色都一樣,發髻梳的一絲不茍,而且個頭也差不多高低。不得不說,要是這十個人在前面開道,這排場絕對是大佬級別的。
李逵瞄了一眼程知節,后者正在打量李逵,看著李逵看向他,心頭不免樂起來:“小子,現在說后悔已經晚了。也不欺負你這無知山民,今日就比拳腳,免得到時候傷了你,讓人說劉家持強凌弱故意傷人。”
李逵這么不給他面子,程知節已經打定主意,就算是連襟韓大虎求情,他也非要讓手下給李逵一點教訓不可。
李逵可沒有程知節那么多彎彎繞,他就尋思這些人恐怕尋來不容易。也不知道程知節這貨怎么想的,本事不見得有多大,可是排場卻不小。他這么喜歡炫耀,淮陽軍的指揮使,副指揮使發現麾下一個不入流的致果校尉的排場都要趕超他們,他們心里頭能舒坦得了?
就算是程知節的岳父劉葆晟是淮陽軍的三把手都虞候,可上頭還有指揮使,副指揮使,難道就不知道提醒一下自己的女婿?
在內心之中,李逵對劉葆晟的評價也不免下降了幾分。
韓大虎很篤定的冷冷的看著練武場的中心,李逵絲毫不為所動,甚至看不出一點情緒的撥動。
看他的樣子,仿佛如同看一群小雞崽一般輕松。
想來也是,程知節的這些馬弁得來不容易,看著好看,但武功卻不見得有多好。韓大虎就知道,自己能勝過好幾個。另外幾個他不知道,是因為沒有比試過,不好武斷。要不是他打不過程知節,自己早就動手了。
武人嘛?
親戚之間動手不叫翻臉,而叫切磋。
輸了也不能抱怨對手下手沒輕重,只能怪自己學藝不精。
十個馬弁,如同儀仗隊一般站在李逵面前,良久,沒人說話,氣氛有點尷尬。似乎都沒有出手的打算,欺負李逵在他們眼里根本就不用重視的山民,對他們來說是羞辱。無奈之下,李逵先開口道:“你們幾個,商量好誰先來?要不一起上也成。”
李逵張嘴就把這幫賣相極佳的武士給得罪了,為首之人站出來,沉聲道:“就讓馬某來會一會你這狂徒。”
“某是濟州人,姓馬…”
李逵暴喝道:“不入流的龍套,不需要名字。”
這話氣地馬姓漢子哇哇大叫,連蹦帶跳的沖向了李逵:“小子,好一張尖嘴。今日打碎你滿口白牙…”
氣勢如虹的進攻在兩人碰面之后,就非常爽利的分出了勝負。偌大的大漢,仿佛像是一捆稻草似的輕飄飄的飛了起來,連慘叫都來不及,就如同死肉般落在了地上。此時此刻,演武場一片靜寂,程知節都快嚇傻了,在地上暈死過去的人可是自己麾下最得力的好手之一,一個照面就生死不知,對面那黑小子到底什么來歷?
不過,很快他就找到了理由:許是大意了。
程知節站在后面大喊大叫起來:“別大意,這小子功夫有古怪,別陰溝里翻了船。”
這話雖說是程知節提醒手下的,但聽在李逵耳朵里頗為扎耳朵,什么叫大意了?什么叫陰溝?他李爺能是陰溝嗎?
他剛才試探過,對方力氣根本就不能和山里人相比,比李林等人差遠了,甚至比李大郎都要不如。也就是看著比李大郎兇狠些罷了,真要是生死搏殺,說不定李大郎都能對付去一兩個。當然李大郎這貨真要是遇上這場面,肯定會逃。
可見,百丈村的身體天賦有多么彪悍了。
李逵也掂量了出來,對方的實力,差勁的很。空有一副皮囊而已,連武者的發力都不會,腳步踏出去都是虛的,和這樣的貨色比武,李逵覺得自己有點欺負人。
不打算繼續磨蹭下去,李逵抬手對剩下的九個人指指點點道:“你們幾個一起上。”
剩下的九個人面面相覷,有點不敢相信,老大竟然敗了,還躺在地上暈死過去了。這個打擊對他們來說比較大。以前,往往他們十個人往前一站,那股撲面而來的人墻威壓就能將對方壓的喘不過氣來,如今不好使了,他們都有點蒙圈。
程知節大喊:“都上,不用留力。”
他算是看出來,李逵是個練家子,而且還是功夫到家的練家子。
可是他也不知道李逵的深淺,只能寄希望于李逵的自大給自己埋下失敗的苦果。
但李逵根本就沒有給對方機會。
九個人,大喊著,毫無章法的往前沖。
一邊沖,一邊喊。
“兄弟們,并肩子上!”
他們是上了,但倒下的速度一點都不慢。
李逵游走在九人之間,迎著人的拳頭就沖了上去,反而在空檔里,這邊一招霸王卸甲,那面來一招力壓泰山,每一次出手,都有一個人倒在地上。
很快,只剩下最后兩人了。
兩人對視一眼,眼神中流露出了驚慌的表情,可是沒辦法,他們在軍中討生活,程知節不說停下,他們敢逃,估計就要遭遇開革的命運。無奈之下,只能閉眼往前沖…
這一幕,別說程知節了,就連韓大虎都有點驚著了,他有李逵用拳頭打死老虎的記憶打底,還算能夠接受。但是程知節說什么也接受不了,手下最得力的部下,以多欺少,結果卻是被李逵如同砍瓜切菜般的蹂躪,這功夫比他似乎不差啊!
肯定不比他差。
這一點韓大虎很篤定。
想到李逵打敗了手下之后,將和自己對陣。程知節慌神了,拉著韓大虎的衣袂,態度好的不得了,輕聲問:“賢弟,這李逵什么來歷?為何如同猛虎下山般兇狠?”
韓大虎有點幸災樂禍的欣喜,心說:“早干嘛去了?這時候害怕,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