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獲獎
“小樓，五千美元，你干點啥不好啊，干嘛買這個？”剛才購買馬蒂斯等人的作品，李慶熙勉強還能理解，畢竟是大師么，可眼前這幅兒童涂鴉一般的畫作，憑啥值五千美元啊？回去買套四合院他不香么？
“我比較看好這位青年畫家的前景。”，你不懂啊，這5000美元過些年就能變成一個億，算起來就是兩萬倍的利潤，一點兒也不比買四合院等升值差。
哎，有錢也不能這么折騰啊，可一想到自己現在收入的大頭都是林樓給的，李慶熙也不好說啥了，只能眼巴巴看著林樓陸陸續續又買了好幾幅不知名青年畫家的作品。
“好了，差不多就這樣吧！”挑選了十幾幅畫之后，林樓終于停下了，后面這些畫作加起來也沒馬蒂斯的一幅畫值錢，但是等到了二十一世紀，這些畫家的作品起碼都能漲到上百萬美元，這次的撿漏還真是過癮啊。
簽訂合同然后付款，迪納塔萊殷勤地叮囑道，“您放心好了，等展出一結束，我們就把作品交付到您手中，保證不會有任何問題。”
對此林樓還是比較相信的，威尼斯雙年展辦了這么多年，這些都是做熟了的，一般來說是不會出問題的。
“謝謝您對我的，您鼓勵了我繼續在藝術的道路上走下去。”還有一些在場的青年畫家專門來感謝林樓購買了他們的作品，他們現在尚未成名，畫作出售可不怎么順利，好不容易遇到個欣賞的客戶，自然要打好關系。
“是您的藝術天分征服了我！”林樓客氣地說道，實際上是因為升值潛力，要不是林樓在資料里找到了他們的名字，知道他們的畫以后會成為藝術市場的熱門，才不會花這個錢來著，好多作品他都有些看不懂。
回到薩賽格雷多酒店，馮少平和胡忠平也從軍械庫回來了，聽李慶熙說了今天的事情之后也是目瞪口呆，你這也太大方了吧？
“我倒是聽人說過，那些老家具啊，名人書畫啥的，這兩年好像比過去貴了不少，小樓這是想投資藝術品？”胡忠平問道，可是就算投資藝術品，你這花的錢也太多了吧？
“嗯，老話說得好啊，盛世古董亂世黃金，今后國內的經濟肯定會越來越好，這古董書畫什么的肯定得漲價，所以你們要是有閑錢，買點放在那兒肯定沒壞處。”林樓稍微點了點，至于能不能聽進去就看他們自己的了。
“算了，這東西太考眼力價，我沒這本事就不淌這趟水了，明天我還是去百貨商店轉轉，看看有啥合適的電器買點回去吧！”李慶熙搖頭道。
這倒是也行，賺錢除了實現自己的理想之外，無非就是讓自己日子過得好一些，雖然買電器肯定不像買古董書畫那樣還能賺錢，不過卻能給自己的生活質量帶來極大地提升，另外還能收獲街坊鄰居的羨慕，心靈也能得到滿足，這也算是好事兒吧。
不過倒也不用急著在威尼斯買，“電器啥的去巴黎買更合適，那里的型號品牌肯定更全，反正咱們參加完展會還得去巴黎一趟，帶著那么大的電器多不方便啊！”
威尼斯只是一個二十萬人口的小城市而已，遠不能同巴黎這樣的大都市相比，林樓這么一說李慶熙也反應過來了，卻依舊沒有打算更改明天的日程，“先去看看也好，好歹知道現在歐洲都有什么電器，買的話等到了巴黎再說吧！”
到了第二天，林樓到軍械庫看著自己的展區，其它人則去逛街了，經過幾天的展出之后，參戰的建筑師們彼此都熟悉了，人不多的時候，偶爾也會相互走動走動，連比帶劃地聊些和建筑有關的話題。
林樓也很喜歡這種交流活動，從中也能了解到一些國外興起的新思潮、新理論，雖然他在建筑史上學習過許多主流理論，但并不代表那些影響范圍比較小的思潮、理論就沒有用，這同樣可以為他帶來一些靈感。
等到下午展會即將結束的時候，林樓正和一些聊得比較投機的建筑師正商量著去那兒喝一杯呢，結果卻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林先生您好，我關注您的展區已經很多天了，不知道能否有這個榮幸和您聊一聊？”一名四十來歲、西裝革履的中年白人遞上自己的名片，“我是波切里尼家具公司的老板桑蒂諾波切里尼，我對您設計的這些家具很有興趣。”
看到林樓有正事兒，那些建筑師就先走了，林樓和這位桑蒂諾波切利諾一起出去，在附近的花神咖啡館聊了起來。
“林先生，我之前找到皮爾卡丹先生，想生產您設計的這些家具，但是皮爾卡丹先生告訴我，這些家具的版權歸您所有，所以我就過來找您了，希望您能授權我的公司生產這些家具。”說著波切里尼還拿出一本冊子，“這是我公司的簡介，您可以先看看。”
“我們波切里尼公司的歷史可是追溯到我的爺爺，我們從十九世紀就開始為米蘭的貴族們定制家具，然后慢慢轉變為現代化的工廠，現如今公司已經成為意大利排名前十的家具公司，每年都會參加米蘭國際家具展，客戶遍及歐洲主要國家。”林樓翻看的時候，波切里尼還在一旁做著介紹。
“但是我設計的這些家具應用范圍比較窄，只適合一些高端賣場使用，并不適合個人居所。”林樓一邊翻看一邊說道。
“這已經足夠了，皮爾卡丹先生給我說過，您除了是一位出色的建筑師之外，同時也是一位目光敏銳的投資者，所以我也就實話實說了；雖然這些家具可能不太會有很高的銷量，但是針對賣場的家具利潤率也要高一些。”
“同時，將刻有波切里尼公司標志的家具擺放在高端賣場里，也能起到很好的作用，那些顧客在購物的時候看到，等他們想要購買家具的時候，肯定會想到我們！”看來波切里尼真想做成這筆生意，說話倒是挺實在的。
反正都是天上掉下來的錢，而且從資料上來看，波切里尼家具公司的確有一定實力，米蘭國際家具展可是全球三大家具展之一，一般公司可進不去，所以林樓也不介意和他合作。
“原則上沒有問題，但是細節還要考慮考慮，您打算開出什么樣的價碼？采取什么樣的合作方式？是獨家買斷還是授權生產。”這兩者也是不一樣的，獨家買斷就是只允許他一家公司生產這種家具，授權生產就是林樓還可以讓其它家具公司進行生產。
這兩種合作方式的價碼肯定是不一樣的，一般實力不夠的公司往往只能選擇后者，不過波切里尼馬上就選擇了前者，“我希望能獨家買斷這幾款家具的版權。”
“皮爾卡丹先生怎么辦？或許日后在新旗艦店里，他還會使用這些家具。”皮爾卡丹和自己的合作不錯，林樓也不打算給他制造麻煩。
“這一點我已經和皮爾卡丹先生聊過了，如果我們達成合作的話，皮爾卡丹先生以后有需要，我會以優惠的價格為他制作家具！實際上，如果能把讓我們公司的家具進入皮爾卡丹的旗艦店，這對我也是一件好事。”這一點波切里尼已經考慮到了。
“既然皮爾卡丹先生沒意見，我就沒問題了！”林樓爽快地說道，“如果您開出的價碼能讓我滿意的話，我也愿意和你們合作。”
“十萬美元您覺得怎么樣？如果您答應的話，簽完合同我就可以支付這筆款項。”波切里尼試探著問道。
“直接買斷我覺得不太合適，我還是更愿意接受銷售分成的模式。”家具設計和建筑設計一樣，一般都是拿分成的，不過建筑設計只能拿一次，而家具則可以根據家具公司的銷售額來進行分成，有點接近圖書版稅的意思。
“但是采取銷售分成的話，您的收入也有可能降低。”波切里尼則更想一次性買斷，雙方又聊了幾句，誰也不肯讓步，一時有點僵住了。
“這里的咖啡相當不錯，尤其是威尼斯咖啡，我想恐怕世界上找不到第二家味道如此正宗的咖啡店了；所以我們不要讓這些瑣碎的小事辜負了這么好的咖啡，關于合作的事情，或許我們可以讓其它人先談著，亦或是等到威尼斯雙年展結束之后再談。”林樓中止了談判，反正拖下去對自己肯定有利。
一旦自己在威尼斯建筑雙年展上拿到金獅獎，這些家具的照片登上新聞媒體，肯定還會有其他家具商看到，商人向來目光敏銳，能意識到這些家具商業價值的肯定不只是波切里尼一個，意大利和法國的家具行業都很發達，自己根本不愁沒人來找。
而且這家咖啡店的味道確實不錯，花神咖啡館已經有二百多年的歷史了，是意大利最為古老的咖啡館，而歐洲人喝咖啡的習慣，最早就是由威尼斯商人從阿拉伯世界帶過來的，咖啡被威尼斯商人以“阿拉伯酒”的名義帶入歐洲。
并且誕生了威尼斯咖啡這一品種，在咖啡杯中放進砂糖、白蘭地、朱古力糖汁，注入咖啡，上面用攪拌奶油浮蓋，最后，撤上桂皮粉。
在最初的年代，威尼斯咖啡在歐洲十分盛行，不過隨著時間的，已經逐漸被卡布奇諾、摩卡、拿鐵、瑪奇朵等取代，一般地方還真喝不到如此正宗的威尼斯咖啡。
而且這家咖啡館還是威尼斯雙年展的誕生地，花神咖啡館從創始之初就是意大利名流貴族們的社交中心；浪漫主義詩人拜倫和雪萊、文學家歌德、作家狄更斯、畫家畢加索等人都曾是咖啡館的座上賓。
在法國大革命爆發期間，花神咖啡館則成為了政治家們商討國事的地方。在拿破侖征服了威尼斯共和國后，本地的愛國者們相聚在花神咖啡館，密謀推翻征服者的統治。
在社會風氣仍然相對保守的18世紀時，它還是整座城市中唯一接受女性顧客的咖啡館。
19世紀末期，當時的威尼斯市長與藝術家在花神咖啡館里討論之后，決定舉辦一場盛大的藝術展，來紀念國王與王后的銀婚大典，這場藝術展后來被延續了下來，成為當今世界聞名的“威尼斯雙年展”，每逢威尼斯雙年展時期，咖啡館里就坐滿了世界各地的參展者。
林樓悠閑地品嘗著咖啡，波切里尼卻有點坐不住了，一點兒也沒心思品嘗咖啡，他自然也聽到過一些消息，知道林樓獲得金獅獎的機會比較高，而一旦等他拿到金獅獎，肯定就不是這個價了，而且還會迎來其它家具商的競爭。
“五萬美元簽字費，百分之八的銷售分成，這是我能開出的最高價碼了，如果您還不滿足，那我只能遺憾地說再見了！”波切里尼投降了。
“合作愉快！”這個價碼還算比較滿意，現如今一般的家具設計師只能拿到百分之二的銷售提成罷了，百分之八已經接近家具設計大師的提成，雖然和歐特克公司的收益相比，這點壓根就不算什么，不過誰也不會嫌錢多不是。
“合作愉快！”波切里尼伸出手來和林樓緊緊相握，“那么，我現在就回去準備合同，明天來找您簽約，到時候還請您提前安排好律師。”
“皮爾卡丹先生的律師就在酒店里，相信他愿意幫我這個忙。”要是算上日后的收入的話，和波切里尼的合作大概能把我昨天買畫的那些錢賺回來吧？林樓目送波切里尼離開，同時在心里嘀咕著。
簽約過程中沒出現什么意外，就是皮爾卡丹有點小意見，“如果等到金獅獎頒發之后在簽約，或許你還能多拿到一些提成。”
“但是那時候我就要去巴黎了，恐怕沒時間和他糾結這些，所以趁著現在還比較悠閑，先把合同簽了吧！”林樓不在意地搖了搖頭。
也是，你都是千萬富翁了，這點小錢實在是沒辦法讓你太過激動啊，皮爾卡丹聳聳肩，不過這樣也好，頒獎典禮結束之后馬上就去巴黎，對他也是好事兒。
接下來幾天，還有家具商前來詢問，遺憾的是林樓已經和波切里尼簽訂合同了，這些家具商只好失望而歸。
林樓則一邊繼續和其它參展的建筑師交流，一邊游走在威尼斯的大街小巷，用相機和畫筆記錄下那些經典建筑，偶爾再去畫展上看看，瞅瞅還有什么撿漏的機會沒有。
晚上回去之后，在和李慶熙、梁志天他們繪制施工圖，不等展會結束，施工圖就已經繪制完成，皮爾卡丹第一時間就讓人帶著圖紙回巴黎去提交審核了。
施工圖一完成，大家就徹底輕松下來，現在唯一值得牽掛的事情就是能不能拿獎了，在打電話回去的時候，留守的徐家平等人也是一個勁的詢問，還轉達了吳委員等學校領導的意思，他們都叮囑林樓，一旦結果公布，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他們。
時間就這樣不知不覺地過去，很快就到了頒獎典禮的時間，這天晚上，林樓的四合院里擠滿了人，大家都沒心思睡覺，坐在院子里喝茶乘涼聊天，眼睛則時常看向擺放電話的房間。
“小祁，你們幾個還是先去睡一會兒吧！小樓上次打電話說了，頒獎典禮的時間是意大利時間晚上八點，意大利時間比咱們晚七個小時，估計要到凌晨三點才開始呢！等結果出來，再給國內打電話，搞不好就四五點了，一晚上不睡可不行啊。”徐家平勸著校報的記者。
校報記者祁建專門趕過來，就是為了第一時間獲取消息，現在那敢睡著啊，萬一他們到時候光顧著高興，忘了喊自己可怎么辦？
“不用不用，我熬夜寫東西習慣了，一到晚上就精神，咋也睡不著啊！而且明天剛好是校報印刷的時間，總編已經專門留好版面了，好消息一回來就馬上開始印刷，我得第一時間給他回復。”總編今天晚上就在印刷廠守著了。
“既然都不打算睡，那咱們打撲克吧？來升級升級！”林米塔去找出幾副撲克，大家玩起了升級，一口氣從2升到K，然后開始第二輪，不知道玩了多久，大家都有些迷迷糊糊了，但都強撐著沒有睡覺。
“現在已經三點多了，結果該出來了吧？怎么還沒見電話響啊。”有人看著手表，忐忑不安地問道，該不會是沒得獎吧？
“叮鈴鈴！”其它人剛要回答，就聽見里面的電話響了。
徐家平一個箭步沖了過去，其它人也一擁而入，紛紛屏聲靜氣、豎起耳朵聆聽起來，祁建趕緊拿出紙筆準備記錄電話里的每一個字。
“老徐，我李慶熙啊，剛才…剛才…”電話那頭李慶熙呼哧呼哧喘著粗氣，可是把他們急了個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