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副廠長
新生報道持續兩天，第二天林樓依舊不用上課，他帶著林盛在外面溜達了一圈兒，教他怎么看地圖，怎么坐公交，林盛讀完了初中，辨認地圖和公交站牌還是不成問題的。
過去十來年時間里，國家犯了不少錯，但是有幾項工作卻是意義深遠，首先是農村興修水利，集體勞動讓各村各公社都有能力聚集起大量的人力資源來興修小型水利工程，現如今這些工程已經初見成效，包產到戶后的增產可不僅僅是勞動積極性的問題，這些水利工程還有化肥的逐漸普及都發揮了巨大的作用。
還有就是農村掃盲的作用了，那時候許多村里晚上都會開夜間掃盲識字班，教授村里的老百姓一些簡單的漢字，當時很多人都覺得這些沒意義，我們學會認字又能怎么樣？還不是在村里種地？難道還能當干部不成？
但是隨著城市化的不斷發展，這點積累就派上用場了，起碼農民工進城之后看得懂地圖，看得懂站牌，去火車站知道怎么買票了，而且也能聽得懂普通話了，就算去了外地也可以進行基礎的溝通，這讓他們也敢離開家鄉去城里尋找機會了，要是一個字都不認識，普通話都聽不懂，恐怕連這點都做不到吧？
“今天我帶你逛了，明天你就能自己出來了！出來的時候別帶太多錢，多放幾個地方，這樣就算被小偷偷了，也有錢坐公交車回來！”林樓給他叮囑著在城里生活要注意的事項。
“嗯，我記住了。”林盛沒好意思說，在離開家的時候，他母親給他的褲頭縫了一個小口袋，里面裝著救命的錢，小偷再厲害，也偷不到這地方去吧？
回到院子里，就看見陳德江也來了，還帶了不少吃的，都是自家村里產的，等弄清楚林盛的身份之后，陳德江馬上提議，“林老板，照我看干脆讓小盛幫著我跑業務算了！他敢一個來北京闖蕩，膽子肯定不缺，說話也利索，有這兩樣跑業務綽綽有余！”
林老板？我哥不是大學生么？怎么還當老板了？林盛有些奇怪，既然讓他來北京，林樓就沒想瞞著他，于是把瓷磚廠的來歷解釋了一遍，“這家瓷磚廠名義上是老陳承包的，實際上我也有股份，等承包到期后，就可以直接問村里買下來。”
現在政策又放開了一些，陳德江也在琢磨這件事兒呢，都跑得差不多了，再過段時間，這家瓷磚廠就可以變成私人的了；這對村里也是好事兒，因為一旦成為私人的，陳德江和林樓就能繼續投錢擴大規模了，村里也能有更多的人獲得賺錢的機會。
只是手續要辦得干凈利落，免得日后因為產權不明晰而留下麻煩，陳德江也懂這個道理，拍著胸脯說肯定會把事情辦好。
而且陳德江也想得清楚，自己就這點本事，想賺大錢肯定得抱緊林樓的大腿，但是林樓平時挺忙的，沒時間照看瓷磚廠的事兒，要是有人在他耳邊說三道四，讓他覺得自己有什么想法，那可就不好了。
現在林盛過來剛好可以解決他的顧慮，你自己沒時間照看不要緊，我把你兄弟拉到廠子里來，到時候廠子里各種事兒他都能知道，然后回去給你一說，你肯定就不懷疑了吧？
雖然偶爾有人攛掇，可陳德江卻從來沒有把廠子吃下來的想法，他想得很清楚，把廠子吃下來固然痛快了，可能近一兩年內還能賺不少錢，但現在做瓷磚的人也慢慢多了起來，搞不好再過幾年就會跟磚瓦廠一樣遍地都是了。
想把廠子做大做強，那就得有技術、有路子，這兩樣自己都沒有，只能指望林樓，到底是自己獨占一個小瓷磚廠，還是在一家大瓷磚廠里面占股份賺得多？
他爺爺當年在大字號當掌柜，不光掙得比小店面的老板多，社會地位也是大不一樣，到底怎么選擇最有利，陳德江這筆賬陳德江可是算得再清楚不過了。
“小盛去了先跟我學著點，等廠子拿下來了，他也熟悉工作了，就讓他當副廠長！我也能輕松一些！”所以不光得讓他過來幫忙，還得讓他能接觸到廠里的方方面面。
至于這兄弟倆會不會合伙把他趕走，陳德江倒是不擔心，通過這一年多時間的接觸，他知道林樓是個厚道人，干不出這種事兒來！而且光靠你兄弟一個也撐不起這么大的攤子吧？你再找個人肯定沒我這么放心啊！
“小盛，你是怎么想的？”林樓被他說得有點心動，但這件事兒還是得看林盛的意思。
“我…我先去看看吧！要是不能干肯定不好給陳廠長添麻煩，要是感覺能干，到時候再說！”林盛想了想說道。
然后當天吃完晚飯，就收拾東西跟著陳德江去陳家村了，陳德江直接安排他住進了自己家里，他也是新蓋的房子，有的是地方。
到了瓷磚廠，林盛也沒聲張自己和林樓的關系，不管是打坯也好，還是燒窯也罷，只要是瓷磚廠有的活兒，不管多累多辛苦，他都要上去感受一番。
熟悉了廠里的工作之后，林盛又開始跟著齊寶成的小舅子到處跑業務，讓喝酒就喝酒，讓說好話就說好話，很快就學了個七七八八。
半個月后，林盛回到四合院，“哥，我想好了，小吃店沒啥意思，我還是去廠里幫忙吧！這活兒我干得來！”
林盛已經想好了，這家瓷磚廠既然有林樓的股份，林樓平時又沒時間照看，那他就得幫林樓看好了，拿工資、業務提成還有獎金或許沒有開小吃店賺得多，但是開小吃店對小樓哥來說，除了偶爾可以過去吃兩頓之外就沒用了。
而在廠里工作，還能幫小樓哥看好家業，另外接觸的人也多，還能學到不少東西！
“既然想好了，那就去吧！現在你先多跟陳廠長學著點。”將來說不定還能派上大用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