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兩條路
“當心崩掉他們的牙！”
當聽得沐陽哥發出這句豪情萬丈又殺氣騰騰的怒吼后，一瞬間，所有的族人都是深受感染，眼睛唰的就紅了，熱血上涌，放聲嘶吼道。
“沒錯，媽的，不就是海盜嗎，又不是沒遇到過，老子十來歲時就宰過了，現在總不能越活越回去吧！族長，我聽你的，跟他們拼了，讓他們知道老頭子我不是那么好欺負的，倒要看看是他們的脖子硬，還是我的大斧硬！”
率先怒吼出聲的，是他們部落脾氣最為暴躁的劉康叔，只見他敲擊著手中的扁鯊大斧，頗為嗜血的咆哮著。
“對，族長都不怕，我們還怕什么，不就是一死嗎，跟他們拼了，也讓這群狗雜碎知道知道，我們部落只有戰死的勇士，沒有逃跑的孬種。”
“他奶奶的，我的大斧已經饑渴難耐！”
“一個字，就是干！
“干就完事，跟他們拼了！”
“拼了！”
“…”
一時間，怒吼咆哮，響徹海面，唐小天等作為沐陽哥的鐵桿護衛者，見得這般激烈的場景，也很無奈，只得是又氣又急的看著他，咬牙張口，想要再說些什么…
可一轉頭看見沐陽哥那戰意昂揚的臉龐，又什么都沒有說出來。
最后只得是重重的嘆了口氣，一咬牙，眼睛一閉，深呼吸了一口后，面色一轉，一點點緊握住手中的兵器，朝他咧嘴笑道。
“行，沐陽哥，族長，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我也無話可說，那就干吧，帶著我們殺出一條血路，砍翻這群該死的雜碎！”
咧咧的海風吹來，撫動起李沐陽額前細碎的長發，望著身旁唐小天那帶著一絲忐忑，卻又充滿戰意的目光，他是咧嘴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重重地點頭道。
“放心吧小天，一切有我呢，我是族長，天塌下來我第一個扛著，不會讓我的族人白白受死的。”
說著，李沐陽就是轉頭望向了遠方飛速逼近，已經緩緩可見的海盜身影，眼中，開始有著淡淡的殺氣凝聚，一個字，就是干！
………
站在一艘由座頭鯨骨架為主體建造的魚骨船上，作為食人魚的頭領，狄龍帶領著手下的海盜成員，如同聞見了血腥味的饑餓鯊群般，朝著李沐陽他們所在的部落飛速撲進。
立身船頭，海風凌冽，飄蕩著一張繡著血腥骷髏頭的魚皮大旗，旗桿下，居高臨下的望著李沐陽他們這個弱小的部落，在見得望見他們來襲后，竟然沒有四散而逃。
反而是在一個背影并不如何高大的少年帶領下，每個人都沉著冷靜的待在原地，嚴陣以待，以致使原本還算平靜的海面上涌動著一絲淡淡的殺氣，讓得狄龍等所有食人魚的成員，都是忍不住心中微微一驚，感覺十分詫異。
因為要知道在他們以往遇到的任何部落，在得知海盜來襲后，都會驚慌不已，如同遇見了末日般，就算不四散而逃也會人心惶惶，像眼前這樣鎮定的，還是頭一次見。
而且不僅是鎮定，每個人還殺氣騰騰的怒吼著，怒火熊熊，戒備森嚴，那怒吼聲裹挾著浪潮激蕩，讓得他是越發的驚詫，心底不由閃過一絲陰霾。
這是怎么回事，什么時候弱小的蝦米開始不再畏懼嗜血的鯊魚了？難不成這其中有什么貓膩嗎？
可他放眼望去，眼前這個部落的確十分弱小，不，甚至都不能說是弱小，簡直可以說是不值一提。
在狄龍的感知中，這個部落只有寥寥幾名小巫師與一名小武師，至于其他都是不堪一擊的見習巫師，如此弱小，都不能叫做一個部落，說是一群散兵游勇也不為過。
而要知道他們食人魚可是每個人都擁有小巫師以上的實力，其中作為首領的他，更是一名大武師巔峰境界的戰士，而且除他外還有一名大巫師，算是戰力強大，想要覆滅一個如此弱小的部落，可以說易如反掌，不費吹灰之力，一根手指頭就夠了。
不，在他看來，甚至都用不到他們出手，也許一個大點的海浪拍來，都能直接將這個孱弱不堪的雜魚部落覆滅。
可他們到底哪來的這般無畏無懼直面他們的底氣呢？
雖然想不通，覺得有點古怪，但狄龍也并沒有如何在意。
因為他突然記起了一位前輩曾經說過一句話，那就是恐懼到了極點，就是憤怒。
沒錯，一定是這樣的！
因此他釋然了，覺得，眼前的場景就是這般情況吧，一群恐懼到極點而忘記了害怕，試圖掙扎反抗的待宰羔羊，真是可憐啊！
倒是他身旁的其他食人魚成員，望著這般景象，還是顯得有些驚疑不定的說道。
“老大，這是怎么回事？”
“就是，這幫小雜魚見了我們怎么不害怕不跑啊，這…這沒見過啊…”
“沒錯，他們這是搞什么鬼，是不怕死，還是嚇瘋了？”
包括在食人魚里充當軍事角色的牧師賈旭，也是直皺眉的望著眼前這一幕，在狄龍的耳旁輕語道。
“老大，不太對勁啊，拋卻其他那些大部落不說，任何小部落看見咱們海盜來襲，都會驚慌失措四散逃跑的吧，更何況是他們這個如此小的部落。”
“可你看看，現在他們不僅不跑，還列陣迎敵，想要反抗，這不是嫌死的不夠快嗎？哪有這樣的事，我覺得不太對勁，這里面肯定有古怪，要小心，千萬不可大意。”
聞言，狄龍是嗜血一笑，滿不在乎的罷手道。
“呵呵，是有點古怪，不過牧師，你也不要太過擔心，想想看，就算能耍花招他們又能耍出什么花招呢？”
“你見過渺小的蝦米掀翻過兇猛的鯊魚嗎？那不過是癡心妄想罷了，你說是吧，哈哈哈哈…”
聽得他這么說，賈旭一想也是，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的陰謀詭計，其實都是無用功罷了，便同樣嗜血的獰笑起來，點頭贊同道。
“也是，老大英明，那不如就由我先去會會他們，看看這群小雜魚到底想耍些什么花招，也好讓咱們心里有個底。”
狄龍是罷了罷手道。
“不用，如此意思的事情，可是好久沒遇見了啊，就讓我親自去會會他們，陪這群小雜魚好好玩玩，也讓他們知道知道，咱們食人魚的厲害，可不是靠什么裝神弄鬼就能糊弄住的！”
“嘭！”
說完話的一瞬間，就見狄龍的腳掌是在魚骨船的甲板上重重一跺，身形如飛魚般飛躍而出，落在了李沐陽他們前方的海面上，嗜血的獰笑道。
“呵呵，可憐的迷途者們，遇見我們食人魚，即是你們部落的幸運，也是你們的不幸，所以，現在擺在你們面前的有兩條路——”
“要么跪下，要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