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明月之殤
疼痛，一下傳遍了于小川全身上下。
凌厲的劍氣，在他的體內肆無忌憚的散播，像是最猛烈的臺風，要將一切阻攔的事物全都一下摧毀。
“嘶...”
于小川捂住傷口，靈氣瘋狂的運轉，試圖修補這一處傷口。
“現在的我，只是相當于覺醒，但是我的實力卻是還沒有回歸...”
于小川心里暗道。
盤古一脈，代代相連。
他曾經是這天地之間的霸主，但是如今，魂體消散，真身化成無數分子，融入進無數世間。
可以說，于小川是走在了一條艱難無比的輪回道路上。
他不知道在這個世間輪回沉浮了多少次，才成功的凝聚成現在這個樣子，成功的喚醒了自己的意志。
“過去的事情，究竟是怎么樣的？”
“那些塵封的往事，億萬年前的故事，它們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于小川腦子里面忽然有些混亂起來，太多的記憶像是潮水一樣，一下子全都在他的腦海里面洶涌翻滾。
一旁的云如海看見于小川這般癲狂的模樣，不由得大喜。
“玄靈仙師！那于家豎子已經魔障了，還請仙師快快出手，立刻斬殺！”
“是啊，還請仙師出手！”，白長青也趁機說道。
玄靈看了兩人一眼，高傲的他原本是不屑于乘人之危的。
但是師尊有令，此子不得不除。
玄靈雙眼一閉，手中長劍化作一道白芒，飛速的朝著于小川斬殺而去。
這白芒速度極快，于小川根本就來不及有時間來進行閃躲。
“小川哥哥！”
一道青色人影快速的從草叢里面沖了出來。
此人，正是白明月。
“月兒！”
白長青大聲呼喊，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的女兒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不！”
于小川的嘴里發出驚天的咆哮聲。
那一道白芒，直直的擊中在白明月柔軟的身子上。
她最后一秒，努力的運轉起全身的靈氣，死死的將那一道白芒阻攔在自己的體內。
“小川哥哥...明月...真的很喜歡小川哥哥呢...”
白明月的嘴角，鮮血一點一點的流淌出來，染在她的衣袖上，成了一朵又一朵觸目驚心的血花。
“明月，明月！為什么！為什么！”
于小川死死的將白明月摟在懷里。
他和白家的仇恨不假，但他對白明月的感情卻也是實實在在的。
這一段苦難的戀人。
他們本來應該結婚生子，本來應該嬉笑在暖室之中。
但是他們現在，卻一個變成了仇人之女，一個變成了殺父之子。
白明月看著于小川，臉上盡是疼惜。
“小川哥哥，不要為我哭...這是我們最好的結局了...”
“你...和我爹爹...的話，我...已經...全都聽見了。”
“我們是做不...了夫妻了...只有這樣...月月死了...才能...才能還了這個債。”
“還請...小川哥哥...不要再記恨我爹了...”
“明月我...”
白明月的話，還沒有說完，她眼里的星光便已經消散了。
她撫摸著于小川的手，重重的垂下，就像是一句來未來得及說再見的離別，卻已經是再也找不到機會說出口了。
“明月！你好傻！你好傻！”
于小川放聲大哭，過往的一件件事情，都在他的腦海里一一浮現出來。
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嬉笑打鬧...紅燭懸窗...
白長青此刻站在一旁，他的全身上下都已經凝固了。
白明月，是他白長青最疼愛的女兒，是白家的掌上明珠，是白長青視為珍寶一樣的。
但是現在，她卻永遠的離去了。
年輕的生命，永遠就消失在了這一片碧海藍天之上。
他有些懷疑眼前所見的場景。
他的心里，也開始動搖，開始有了一絲悔恨。
當初的自己，為什么要受到白家的蠱惑，為什么要遵從天玄門的指令，屠殺于家一族呢。
白長青狠狠的打了自己兩個巴掌，抽得自己的臉部滿是通紅。
他一下就跪倒在了地上，是為了他逝去的女兒白明月而跪。
這也是他有時以來第一次下跪。
天玄門的人來的時候，他沒有下跪。
于小川的拳頭揮來的時候，他也沒有下跪。
白長青的心里，是有恨的。
他恨這天地，也恨自己。
恨自己沒有足夠的實力，只能任人擺布。
恨自己貪戀，企圖霸占什么于家的秘藏。
他以為自己只要做得足夠的，計劃足夠的完美。
那么，他所做的那些事情，都會一點又一點的全部消失不見。
沒有人會去議論一個強大的家族是如何崛起的。
人們只會對那些衰敗的家族落井下石。
白長青跪倒在地上，他想伸手去觸碰自己的女兒白明月。
但是于小川的眼神，卻在警告著他。
“明月...你不配做她的父親。”
于小川的嘴里，用力的蹦出這幾個字。
這看似輕飄飄的一句話，卻像是鋼錘一樣，用力的砸在了白長清的胸口上面。
他，白長青，白家的家主，白明月的父親。
如今卻被一個外人指著鼻子說，自己不配做自己女兒的父親。
白長青，一時間是即有些羞愧，又有些憤怒。
“你...你將我女兒還給我！”
“我是白明月的爹，我所作的一切，都還輪不到你來指責我。”
白長青憤怒的朝著于小川罵道。
“女兒...”
于小川看了看懷里的白明月，她的雙眼緊緊的閉著，好像下一秒會隨時醒過來一樣。
但是于小川心里清楚。
白明月是不會再醒過來了。
他感覺到了她的靈魂正在一點一點的消逝，消逝在這一片世間之中，永遠的融入進了虛無之中。
于小川仍不住想要放聲大哭。
最終，這些淚水都深藏在了于小川的心里。
“明月，你放心吧...我一定能將你尋回來的...”
于小川輕輕的說道，雙手緊緊的握住白明月的手。
“于家小兒！”
“你好不知羞恥！”
“你將白明月害死，還在這里貓哭耗子假慈悲！”
“若不是你，白明月怎么可能會死！”
“明明就是你，不知道用了什么花言巧語，蠱惑了白明月這樣單純的孩子！”
“你！你才是真正的殺人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