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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七章 平衡

  此時,應龍司總部,方毅辦公的衙署內。

  指揮同知方毅正在翻越卷宗。

  片刻后,他放下卷宗,喚了一名應龍衛進來,問道:“凌府還沒有消息傳來嗎?”

  應龍衛搖搖頭道:“沒有!”

  方毅聞言,心中不禁浮現了一絲擔憂。按說楊振武不論是行動成功,還是失敗,都應該有消息傳開了。

  莫非楊振武怕死,還是選擇逃了?

  就在這時,一個應龍衛匆匆而來,抱拳道:“啟稟大人,不好了,凌云去了北部分區衙門,抓走了劉常庸劉大人!”

  “什么!”

  方毅頓時面色大變,對方不抓其他副統領,只抓劉常庸,顯然是因為他私放楊振武。

  這本來算不上什么大罪,可如果劉常庸把自己抖漏出來,就給了其他人攻擊自己的借口。

  隨即,方毅迅速帶領精銳應龍衛趕赴凌云所在的南部分區衙門。

  一刻鐘后,凌云帶著周重光、段海龍從大牢之中走出,卻遇到了匆匆而來的方毅等人。

  方毅冷冷道:“凌云,你無故囚禁朝廷命官,眼中還有王法嗎?立刻放了劉副統領,否則本官絕不輕饒!”

  凌云笑了笑,道:“方大人,你現在涉嫌兩條罪,一是指使劉常庸私放囚犯。二是指使楊振武謀害朝廷官員。所以,為了避嫌,方大人還是請回吧!”

  “你敢污蔑本官,找死!”

  方毅說完,磅礴丹元之力凝聚掌心,驟然一掌拍向了凌云,竟然是要趁機下殺手。

  凌云驟然一掌拍出,兩掌相對,運轉輪回道典,以輪回真元吞噬方毅侵入體內的丹元之力。

  方毅發覺侵入凌云體內的丹元之力如泥牛入海,不見蹤影,不由面色微變。

  這時,凌云笑道:“方大人,殺人滅口,可又是一條罪!大人還要再打下去嗎?”

  方毅猶豫了一下,驟然收掌,冷冷道:“如果你不放了劉常庸,這件事沒完!”

  就在這時,一個身著藍色應龍衛官袍的中年男子走來,掃了凌云和方毅一眼,笑道:“方大人,看來我沒有來遲!”

  方毅轉身道:“原來是鄭大人,你是過來給凌云撐腰的吧?”

  鄭清元笑而不語。

  這時,凌云取出了一份供狀交給鄭清元,抱拳道:“大人,這是劉常庸的供狀,里面的供詞寫明,他是奉了方大人的命令,解除了楊振武的丹田封印,放他出去,并且指使他報復凌某。方大人還讓我應龍司的情報密探給楊振武提供消息,在我離府后,便指使楊振武潛入我府內,要殺我全家。如今楊振武已經被擒,也已經招供,供狀很快就會送過來。”

  鄭清元聞言,看向了方毅,笑道:“方大人,看來這次我也幫不你!”

  方毅面色陰沉,萬萬沒想到居然劉常庸這么快就招供了。畢竟宗師強者對酷刑的忍耐能力可是極強,絕不可能這么點時間都扛不住。

  此時,證供到了鄭清元手中,他再鬧下去也沒用,必須要想辦法解決這個麻煩。

  隨即,方毅冷哼一聲,帶人迅速離開。

  這時,鄭清元笑道:“凌云,你是怎么讓劉常庸這么快招供的?”

  凌云其實是用神念控制劉常庸的神魂,相當于替他代筆寫的供詞。這種事自然不能說出去。因此,他笑道:“每個人都有弱點!”

  鄭清元聞言,也就不再深究,進入大牢,提了人犯劉常庸離開。

  而此時,凌府,地下密室內。

  凌云的玄陰分身將厚厚的賬本給楊振武看了看,笑道:“如果方毅看到了賬本,你說他會怎么處置你?”

  楊振武面色慘白,他留著賬本是為了保命,此時賬本落到凌云手中,卻成了催命的東西。

  凌云道:“你若招供是方毅派劉常庸放你,指使你殺我全家。我便不將賬本拿出去,并且保你一命!”

  楊振武冷冷道:“我屢次針對你,你真的愿意放過我?”

  凌云笑了笑,道:“方毅才是我的對手,而你區區宗師修為,根本不配做我的敵人,我為什么不能放過你?而且,你還有別的選擇嗎?”

  楊振武猶豫了片刻,還是選擇屈服,開始寫供狀。

  一刻鐘后,鄭清元來到凌府,把犯人楊振武和供狀都帶走了。

  傍晚,應龍司分部衙門。

  指揮僉事陳龍淵到訪,凌云率人迎接。

  片刻后,大廳內。

  凌云命人奉茶,然后問道:“陳大人這次來,不知有何要事?”

  陳龍淵飲了一口茶,笑道:“我這次來,是替鄭大人傳話,他讓我告訴你一些事情。是這樣的,不久前,楊振武在總部大牢畏罪自殺了。而劉常庸也改了口供,說楊振武確實是方大人指使他放的,但方大人并沒有指使楊振武殺害凌統領的家眷。雖然如此,指揮使大人仍做了處罰,方大人被罰奉三年。凌大人對這個結果可還滿意?”

  “什么!楊振武畏罪自殺,怎么可能!”

  此時,在一旁候著的周重光和段海龍心中都是一萬個不信。明明就可以給方毅定罪,楊振武卻忽然畏罪自盡,劉常庸還改了供狀,這其中顯然是另有隱情。

  凌云卻笑了笑,道:“既然是指揮使大人的決定,屬下自然是滿意的。”

  隨即,陳龍淵告辭離去。

  這時,段海龍道:“大人,楊振武自殺,肯定是方毅搞的鬼。我們還要不要繼續追查?就算是楊振武死了,我們還有賬本,照樣可以對付方毅。”

  凌云笑了笑,道:“你以為方毅有這么大的能耐,能在鄭大人的嚴密監視下,逼死楊振武?而且以下克上乃是官場大忌,今日我們能打垮方毅,來日就可能對指揮使大人出手。你說他能夠容忍嗎?”

  段海龍聞言,面色大變,道:“大人,你說出手的是指揮使大人?”

  旁邊,周重光道:“那是自然!官場最重平衡,鄭大人和方毅都是指揮使大人的得力干將。如果他們兩個聯手,指揮使大人還要擔心被兩人蒙蔽和架空。所以,他們必須是競爭對手!但卻又必須斗而不破,維持平衡,否則一旦倒下了一個,另一個人的勢力就會坐大,不利于他掌控應龍司。”

  凌云點點頭,神色淡然道:“不錯!這點我也想到過,所以也沒報多大希望能一次扳倒方毅。不過,殺雞儆猴之后,方毅知道我不好惹,不會再輕易出手,也算達到了目的。而且,我還有賬本在,他總要忌憚幾分。除非有絕對把握,否則他不會再對我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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