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好聽,你信?”
“我不信!”
“正經人誰信?”
“這不是欺騙我們老實人嘛!”
“呵,剛學的東西就拿出來秀?”
對這些反應,張云想并不奇怪。
雖說他發表了申明,看起來也有理有據,但是不信的人就是不信,任你說的天花亂墜,他們總是有他們的理由。
或者說,是因為張云想火的時間太短,根基太淺了些。
這種事情避免不了,所以張云想也從來沒有期盼過這些質疑的聲音會銷聲匿跡。只要他親愛的粉絲們沒有對他失望,依舊相信他便好。
這都無所謂,最關鍵的問題,還是陸凡該如何處理。
就這么放過他?
不可能!
張云想咽不下這口氣,或許他陸凡只是看到了打擊張云想的機會,隨手下了一枚旗子,但的的確確是讓張云想有些被厭煩到了。
談不上手忙腳亂,就純粹是惡心。
不過要說報復回去,張云想一時間還真沒有什么好主意。
畢竟和他從來沒有瓜葛,張云想對陸凡一點兒也不了解,只是知道他是現在頂級的流量明星,一部電影能拿一半的投資作為片酬的人。
要知道,現在想找張云想拍電影的那些人,正常的開價也不過是一兩百萬罷了,相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兒。
“我和你舞,月色下一樽…”
就在張云想糾結的時候,電話鈴聲響了起來。
“喂?大老板怎么有功夫找我來了!”
張云想開著玩笑,是王鳴打來的電話。
“少廢話,你網上申明都澄清了?發出去了?”
“是啊,該做的都做了。”
張云想也不知道王鳴這時間打電話過來是準備做什么,難道是準備幫自己找回場子?
“你有時間嗎?我帶你去見個人。”
“嗯?…”
注意到王鳴的措辭,張云想有些疑惑,一般人,還真用不著王鳴說帶他親自去見,再不濟也是喊出來約個時間。
張云想問到:“見誰啊?”
之前閑著的時候,王鳴出去應酬偶爾也會帶著張云想,張云想是天行娛樂男藝人里面的排面之一,帶出去吃個飯還是不落面兒的。
雖然王鳴帶他出去是把他當朋友,想和他一起玩,而不是為了什么排面。
“陸凡他們公司的老總,我正好和他們公司有點兒業務往來,帶你去見見人,別什么阿貓阿狗都敢跳到我們公司頭上。”
王鳴說的輕松懈意,但是張云想可不這么覺得。
這就是大老板的日常嗎?
好家伙,連陸凡都不見,直接去見他公司老總。
張云想著實是有些被感動到了。
嗯,鈔能力。
“行啊,什么時候?在哪里?我現在還錄著節目呢!得提前安排好。”
“放心,沒事,我去打個電話,回頭告訴你,不急。”
掛斷電話,張云想還是有點兒難以平靜。
有點兒想賺錢。
算了算了,還是別想了。
害,各有所長,沒辦法的事兒。
有的人天生就適合做生意,有的人天生就適合說相聲。
王鳴說是一個紈绔子弟,但是也沒有淪落到一點兒本事就都沒有,他對商業的眼界和直覺,是張云想拍馬也追不上的。
天賦和教育在這里。
就像張云想,天生就適合說相聲,站在舞臺上,放佛就直接掌控了觀眾的喜怒哀樂。
張云想只是一時間有些感慨罷了,還不至于說放下相聲不說了去開公司賺錢。
說句不好聽的,就張云想的性子,去開個公司?指不定虧成什么樣兒了呢。
比不了。
得,以后還得是靠著這位大老板混口飯吃。
一間事兒了,張云想剛胡思亂想了一下,電話就又響了起來。
怎么今天這么熱鬧!
“嗯?周姐,這么晚有什么事兒嘛?”
看看時間,離他發布視頻已經過去了兩三個小時,這都九點多快十點,照往常周姐應該早就下班了啊。
“你干嘛呢?”
“沒干嘛呀,王鳴剛剛才打個電話過來。”張云想坐在床邊。
“哦,我就是和你提醒一下,你別忍不住直接去找那個陸凡麻煩,我這邊已經在想辦法了。”
“不會的,我是那種傻小子嗎?”張云想語氣有點兒無奈,周糖欣好像一直把他當成什么都不懂的弟弟看待。
“行了行了,別廢話,陸凡現在我們是對他沒什么辦法,你也別急,但是他找的那些個槍手水軍我還是能讓他們出點兒血的,我這就通過公司法務部直接起訴他們,有一個算一個,證據我這邊都掌握了!”
“嗯…辛苦周姐了!”
張云想無話可說,能說什么?他還在想著怎么辦才好呢,事情人家都給他處理完了!
“你還知道我辛苦?別廢話,你那個斗笑社好好拍,這節目不錯,我看了數據,結束我就去給你找兩個大型綜藝。”
“一個都快三十的老男人還挺著臉去演高中生,演技差就算了,人品還不行,什么玩意兒,給我兩年,保管你比那個陸凡火的多。”
張云想聽的汗都下來了,好家伙,一個比一個厲害:“誒誒!得嘞,都聽您的!”
“不說了,掛了,我忙著呢。”
周糖欣掛斷了電話。
張云想愣了一會兒,才回過神兒來。
他是沒想到,自己還沒做什么呢,結果自己周邊的人一個個比自己還要關心。
說實話,張云想被感動到了。
這就是朋友嗎?
周糖欣的確是收集了很多人誹謗散布謠言的證據。
自從前幾年,關于網絡的監管變得嚴格了起來,網絡也不再是法外之地。
各種針對散布謠言的法律法規,一個比一個嚴重。
當然,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所以,那些靠著這個吃飯的人想出了各種方法,假號,假身份,內部人擔保,發消息都用特別的暗號,就弄得和什么非法行業一樣。
再加上網絡的特別性,很難找到直接的證據。
但是難,不代表找不到。
指不定哪兒天就得罪個較真兒的人就倒霉了,當初孟良玉也是因為厭煩了這種感覺,所以才急切的去另尋出路。
周糖欣可是從一年多以前就開始安排人混在這個行業里面。
當時只是因為正好遇見了,想著稍微幫張云想控制一下局面。
沒想到,三個月又三個月,因為有周糖欣的,安排在里面的人都混成小頭目了。
雖然讓周糖欣往上面查,找出來誰是金主有點兒困難,但是往下面查,找出那些恰爛錢的人,還是很容易的。
收集好了證據,也不廢話,直接起訴。
正經人誰發律師函啊?能被一個律師函嚇到的人還敢干這事兒?
“張云想這么說你們就信?”
“說是他親手寫的,就不能是他私下里花錢買來的故事,然后安上自己的名號?有錢人不都那樣嗎?”
“你又懂了?他親口告訴你的?”
“樓上就是個傻逼,別理他。”
雖然已經過去了好幾天,張云想連德云斗笑社第二期都錄好準備開播了,但是在他的賬號下面,這種爭論還是不時的發生。
純粹的路人早已經喪失了新鮮感,不再關注。
現在還在爭吵的都是張云想的粉絲和那些噴子。
也不知道那些水軍是金主給的錢沒花完還是怎么回事,簡直就是堅決抵抗死不認輸,比死鴨子還嘴硬。
張云想都不得不佩服這些人的強大。
出租屋內,正開著空調,涼風習習,很舒服,一個帶著眼鏡光著膀子的人,正在瘋狂打字。這一單賺的錢可是夠他以前兩個月的了,不知道是哪個金主在撒錢。
但是管他呢,有人撒錢他就去撿。
按照發表信息的多少和熱度給錢,他是老手了,對他而言,水兩篇文章出來和人對罵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就比如這個叫張云想的,被他們罵的不得不親自發視頻證明自己。
但,那有用?
要是這就有用的話,還要他們水軍干嘛?
一邊嘲諷,一邊瘋狂打字。
“嗡!嗡!”
“嗯?誰打的電話?”
“你誰啊?”
“您好,您被提起訴訟,已被當地人民法院受理,起訴狀副本已經發出,請你注意查收,注意審查時間,謝謝。”
“嗯?哪里來的騙子…”
隨手掛斷電話,繼續瘋狂打字對罵,這可都是錢吶…
雖說是起訴,但也不過是針對了幾個比較過分的而已。
周糖欣還是很懂得分寸的。
張云想的粉絲還奇怪呢,這些個傻逼,罵著罵著突然好多人就不見了,連賬號都沒了!
“您好,好久不見!”
“是,有段兒時間沒見了啊,您這樓層太高,檔次也太高,我這種俗人,一般也上不來。”王鳴說話陰陽怪氣的。
但是站在對面的老總卻一點兒都不介意,反而還笑呵呵的拉著王鳴的胳膊:“賢侄想來就來,誰還能攔著你啊!我這兒肯定是比不上你的地盤豪華啊。”
張云想看著都覺得頭疼。
王鳴直入主題:“我聽說你們最近有意向籌備一檔現象級的節目,還要陸凡去當評委?”
“是的,怎么,賢侄兒有意向合作?”
“哈哈哈,合作談不上,來,弟弟,我介紹個人給你認識認識!”王鳴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喊過張云想,反客為主。
張云想配合著走到旁邊。
“上文書說的是,這云鶴九霄,十位徒弟,也是各憑本事,捧回了吃飯的家伙。”
“坊間傳聞,這德云班主郭德綱,他有一個金手指,甭管你是高矮胖瘦,功力如何,只要他那個金手指輕輕這么一點,你必然是大紅大紫,是功力陡增!”
“這回咱們就說說這,求爆紅,瘋搶金手指,得正途,苦練自身功!”
閻鶴祥的說書還是很見功底的。
德云斗笑社第二期正式開播。
上一期,經過一個星期的時間,整整有九千萬的播放量。
要是說真的有九千萬人看,張云想是不信的。
但就是除以十,算上去有個一千萬人看過,那就已經是了不得的綜藝節目了。
現在各種娛樂節目,明星,德云社這一班兒人能有這吸引力,別說德云社這些個師兄弟了,連視頻網站本身都沒有想到。
后臺數據可是清清楚楚,就憑著獨播德云斗笑社,軟件下載量直接提高了四百多萬,會員都一夜之間多出來幾十萬。
這可是實打實的錢啊,不是那種放在明面兒上的假數據。
就這幾十萬會員,少說都能創收一千多萬的流動資金。
就更別提其他的各種收益了。
所以,德云社斗笑社第二期,網站本身甚至比粉絲還急切等著開播。
“啊,千呼萬喚始出來,我親愛的小師哥,媽媽好想你啊!”
“樓上還沒睡醒?”
“好家伙,我老公這么多媽媽?”
“趁人不注意,抱走堂堂和橘貓!”
“小賊你敢!”
“開播了開播了,為了提前一天看特地充了一個季度的會員!”
“哈哈哈,我胡漢三又回來啦,老秦等等我!”
雖然今天是提前點播,但是看的人可一點兒都不少。
彈幕密密麻麻的飄過去。
過后。
張云想迷茫地走進一個屋子,只有前面一個屏幕,四周都是黑的,不知道搞什么幺蛾子。
“啊,小師哥這謹慎的樣子好可愛啊!”
“就是,不知道哪些傻逼前幾天還一個勁兒的抹黑我們小師哥!”
“姐妹,別管他們,就是嫉妒。”
張云想坐在椅子上。
“您相信師傅有指誰,誰就紅的金手指嗎?”
一個故意說話很機械的女聲問道。
張云想四處打量了一下,然后才回答道:“那我當然相信了,當時師傅就是把我喊進了他的書房,指點了我一下,這不,我連電影都拍出來了,你看過沒有,我的電影?我主角,特別帥!”
坐在外面的老郭和謙兒大爺看到張云想故意死不要臉的樣子就想笑。
這孩子平時根本不這樣,也就是在上節目的時候才故意放得開一點兒,滿嘴胡話。
“那你知道師傅的金手指指過誰嗎?”
張云想依舊是裝傻充愣,“那肯定是指我啊,還得有我岳哥一個,對了,大林子算不算?”
“那師傅有黑手指嗎?”
聽到這個問題,張云想沉默了一下。
沒有像前兩個問題一樣隨意回答,而是先問了一句:“黑手指是什么意思?”
“和金手指相反的意思。”
張云想看著攝像頭,表情開始變得嚴肅,有些話是不能亂說的。
“我師傅一直是一個很嚴厲的人,對我,對我哥都是,我還好,我以前犯了錯,我師傅都是先罵我哥。”
“哈哈,所以我哥到現在出去上節目也不想帶我!”
“我一直覺得,我師傅沒有任何對不起我們師兄弟的地方,不管是學習也好,還是生活也好,要不是我師傅,我現在指不定在哪兒挖煤呢,所以,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