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云想回了學校,也沒來得及回寢室拿書,兩手空空就進了教室。
雖然有點兒尷尬,不過問題不大,和舍友用一本書就好。
反正這節課也不難,隨便聽聽。
張云想進教室前還安排的好好的,一進教室,才感覺自己草率了。
來的有點兒晚,人又多,自己三個舍友擠在后面,旁邊位置都被人給占了。
只有前排的位置還多一些。
真的是頭疼,不能熱愛學習一點兒嘛,做那么后面干嘛。張云想在心里吐槽。
沒辦法,張云想也不認識幾個人,看舍友在后面擠眉弄眼的樣子,看來是準備看自己笑話了,真的是一群壞人。
楊雪幾人作為女生,還是熱愛學習的呀。
坐在教室正中間,楊雪靠著走道,尹傾坐在最中間,旁邊也正好有個座位。
張云想走到了尹傾旁邊的空位上,坐了下來。
尹傾看張云想環視了一圈教室,坐到了自己旁邊,緊張的手該放在哪里都不知道了。
只感覺手心在不停淌汗,也不敢轉頭看張云想。
突然,她聽見旁邊張云想說話的聲音:“尹傾,你書借我看看唄,我沒帶。”
尹傾腦袋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一聲不吭的把自己的書朝旁邊移了一點,表示可以一起看。
張云想本來還想借支筆的,不過看尹傾連句話都不講的樣子,還是算了吧,反正也不一定用。
打開手機,三個舍友正在宿舍群里,瘋狂暗示自己。
“容哥加油!”
“容哥艷福不淺吶~”
“坐在那里,別過來別過來,我們三個這里沒多的位置了(壞笑)”
張云想看著這三個活寶,回了一句:“就你們事兒多,憨批!”
“嘿嘿嘿,這不是給我容哥創造機會嘛!”這是李亞發的。
“就是就是,除了你,誰還敢坐在楊雪他們宿舍旁邊!”趙利在下面接著說。
王冕:“還以為你這節課翹課了呢,不能怪我們呀。”
張云想莞爾一笑,還真是一群活寶。
懶得陪他們玩,收起手機。
扭頭才發現,尹傾的貝雷帽掉在了地上,看樣子她也沒發現。
張云想彎腰把帽子撿起來,遞給尹傾,說:“你帽子掉了。”
尹傾迅速把帽子接過去,往書包里隨便一塞,輕聲輕語的“嗯”了一聲。
張云想看掩藏在頭發里面的小耳朵,紅彤彤的,煞是可愛。
下意識想調侃一下,緩解一下尷尬的氣氛。
張云想話都到了嘴邊,看到尹傾發呆似的低頭看著書桌,不知道在想什么。
“這孩子,不會是在害羞吧?”
“不會不會,這有什么好害羞,人生三大錯覺,你不要想太多。算了算了,不說了。”
張云想在心里糾結了一番,最終還是沒說出口。
上課鈴聲想起。
尹傾送了一口氣,就在張云想坐下來的三四分鐘時間里面,尹傾感覺自己如坐針氈。
一邊想著自己今早沒有洗頭化妝,一邊又在擔心他和自己說話該怎么回答。
聽到張云想提醒自己帽子掉在了地上,還幫自己撿起來,尹傾本來想說聲謝謝。
可是不知道為什么,想好的話到了嘴巴,卻怎么也說不出來。
最后還是低聲地答應“嗯”。
還好上課鈴響了,可以看書,等著老師上課了,不用再考慮怎么和張云想說話比較好。
不過,一起看一本書,這樣就很好了吧。
尹傾的心里仿若有千千紅結。
張云想一邊看書一邊聽課,也不怎么好意思借支筆。
看尹傾右手拿著筆記著筆記。
這字,還真是秀氣。
張云想下意識的點評了一下,不算很好看,不過是經典的小女生寫出來的字,清秀。
兩節課,九十分鐘,很快就過去了。
下了課,張云想和李亞幾人一起吃飯,回了寢室。
張云想也沒有想到,尹傾竟然真的能這么長時間一句話都不和自己講。
“”這孩子,不會是自閉吧。”張云想腦袋里胡思亂想。
今天星期四,晚上還要去廣德樓劇場,不出意外,等下星期自己從杭州回來,就應該會在三里屯固定賣票了。
上課,演出。
好像生活就是這樣,把事情一件一件做完,然后總是會有更多的事情緊緊的跟在后面。
星期五,晚上,又到了原創音樂人播出的時間。
張云想這時候正在家里陪著師傅師娘吃飯。
也有十多天沒回家了,師娘看到張云想回來,滿心歡喜。
又過了一會兒,欒云平也敲門進來,張云想把欒哥迎進來,把他拎過來的水果放好,好奇的問:“欒哥,今天你咋來了。”
欒云平進屋,換了拖鞋,笑著說:“也是趕巧了,我正想著來找師傅說一下你演出的事情。還有你的演出費之類的。”
張云想開玩笑說:“你不會想扣弟弟的錢吧,哥?你可不能欺負師弟啊。”
欒云平:“我哪兒敢欺負你呀,我也就欺負欺負燒餅了。”
“什么燒餅?燒餅咋了?”師娘正做飯呢,從廚房探出頭來問道。
張云想笑著說:“沒事,媽,就是欒哥說要扣餅哥工資。”
師娘也知道他們師兄弟感情好,就是在說著玩兒,也樂得開玩笑:“那你多扣點兒,都給我兒子補上。”
欒云平接著說:“得嘞,有您這句話,我就放心扣了,扣的錢都給我弟弟。”
張云想和欒云平坐在沙發上,張云想在旁邊也想笑。
特別是想到上次在后臺燒餅那一臉憋屈的樣子,就更想笑了。
欒哥對張云想說:“云想,你確定了在三里屯?”
“三里屯現在可是沒什么固定的底角兒,你去那里還得多照顧照顧師弟。”
張云想點頭:“放心吧欒哥,我就是喜歡教導師弟。”
欒云平聽張云想在自己面前說這話就頭疼。
“我說的是教導,不是折磨。”欒云平無奈的撇撇嘴。
張云想也好長時間沒看到欒云平了,今天看到也是高興,樂得開玩笑:“我怎么就折磨他們了,我對他們那是極好的。”
欒云平:“好?好個屁,你就是折磨他們。”
張云想委屈的說:“我沒有啊。”
欒云平一看張云想臉上委屈的表情,想說的話也忘了:“行了行了,你反正對他們好點兒。三里屯演出的基本都是新人,沒什么經驗,其他隊的人雖然幫襯著,但是來回調度也麻煩,尤其是這些賣票的。”
“你去了,以后這些事情你來決定,提前給我說,我給報備安排。”
張云想一腦袋懵:“什么我來決定?我決定啥?”
欒云平:“誰去演出啊,場次,演員,各隊助演名單,你都得提前一兩個星期告訴我我才好安排。”
“…哥,我不想去三里屯了,行嗎?”
“不可能!”
“那我要多點工資!”
“我考慮考慮怎么扣燒餅的。”
葛敏敏早早的洗完澡,躺在床上,準備好零食等著節目開始。
一陣廣告之后,還是那個主持人華山,走到舞臺中央,宣布比賽開始,有請上一期排名第一的白宇文,帶來他準備的歌曲。
按照上一期的名次上場嘛?那少一個人該怎么解釋呢?
雖然上一期說是剛給出的題目,只有一個星期時間準備,但是隨便想想也明白,哪有這么夸張,題目給的如此寬泛,既然來參加節目,參加比賽,誰還沒有幾首存貨。
“愛情?”這是個什么東西?
誰還沒點兒想法了。
歌手寫的歌,指不定是多少年前就已經在構思寫了的。
所以,葛敏敏對這些歌還是很期待的。
聽歌就是聽歌,純粹的歌聲,總是可以給自己心靈以慰藉。
葛敏敏關掉彈幕,閉上眼睛,帶上自己最好的耳機,調好聲音,等著旋律想起,準備好好欣賞。
“平平淡淡又是一天,凋零的紅葉是誰的思念。”
“月下柳梢頭,人約黃昏后。”
白宇文,這名字就很書生,歌詞也很書生,歌聲聽起來也像是個書生。
一介書生,三尺微命,好像什么都做不了,連愛情都苦苦求不得…
要說這歌是一星期就能寫出來的,葛敏敏當場把自己最喜歡的耳機給吃了。
很好聽,真的很好聽,比上一期要好聽的多,聲音一樣,唱功也沒有進步太多,只是這歌,這旋律,這歌詞,太美了。
葛敏敏沉浸在歌聲里,等白宇文唱完之后,才慢慢睜開眼睛。
接下來就是評委點評之類的,葛敏敏順手點開彈幕。
本來以為會是滿屏的夸贊好聽,結果,彈幕上飄過去的都是:“假的吧?”
“呵呵,肯定是假的。”
“我不信他一星期就能寫出這么好的歌。”
一星期當然寫不出來,可是這個題目,“愛情”,但凡是個歌手哪個沒想過這種題目,這也能用來懷疑?
葛敏敏很喜歡這首歌,心里面暗自在為白宇文辯解。
看著滿屏的彈幕,大多數都是在嘲諷,有的雖然說的很沒有道理,腦袋想想都能明白,可是人言可畏,葛敏敏想辯解,卻也無能為力。
罷了,我只是想聽歌而已,管他呢。
葛敏敏在心里這樣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