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效應,這是一個被說爛的詞,但也正因為被提及的太多,幾乎所有人都知道這個詞指代的是什么意思。
莊曉之前入侵月神的精神意識海的時候,窺探到陰陽家打算舉全門派投靠嬴政,同時那個東皇太一也算到了嬴政歸國之途會有危險,不過當時星象顯示的是有驚無險,不會危及他的生命。
所以陰陽家原先并沒有介入這件事的意思,雖然莊曉很奇怪,就算不能雪中送炭,錦上添花不也挺好嗎?又不需要多少投入。
莫名其妙。
扯遠了,說回正題。
那為什么月神又會出現在平陽重甲軍大營呢?
當然還是東皇太一派她來的。
因為星象變了。
前段時間東皇太一突然發現帝星竟然閃爍了起來,通過占星術詳細推算之后發現,原本只是有驚無險的平陽重甲軍之戰,突然局勢就不明朗了,嬴政很可能會死!
對此,東皇太一肯定不樂意,我都做好全家投靠的準備了,結果天命之子突然死了算怎么回事。
于是趕緊派了閑著沒事的月神來插一手,試圖幫嬴政續一波。
至于為什么只派了月神?
一是人手不足,二是派一個月神就夠了,以他當時推算的結果來看。
說到這,就要將視線再度放大一些,縱觀一下今晚所有在平陽重甲軍大營出場的人物。
按照原先發展軌跡來說,其實這場亂局中,該出場的只有嬴政,李斯,蓋聶,蒙恬以及王齮五個主要角色。
羅網的人,齊魏兩國的人,鐵血盟的人,以及月神都不該出現。
首先,羅網的卻邪,真剛和亂神為什么會出場?呂不韋派來的。
但是原本呂不韋對羅網的掌控其實到不了這種程度,不過十余年前莊曉和無名聯手干掉了羅網所有的天字一等,以及近半數的高級精銳殺手。
羅網因此元氣大傷,而沒兩年之后,嬴異人或者說贏子楚登上王位,呂不韋開始掌權,執掌了還沒怎么恢復過來的羅網。
之后羅網的重建工作呂不韋幾乎都插了一手,尤其是后面新招攬的天字一等,所以,最后呂不韋才能得到六位天字一等的效忠。
唯二不全心效忠他的,只有掩日和玄翦。一個有自己的打算,一個壓根就是瘋子。
所以,本該不會過多插手秦國國君和秦國相國之間爭斗的羅網,卻在這段時間幾乎傾巢出動。
但是,天命之子,大勢所趨,所以掩日出現了。
手上同樣掌握著不小的羅網勢力的掩日選擇了加入秦王嬴政的陣營。
當然,單獨一個掩日似乎遠遠不夠,他肯定沒本事一打三,同時對付卻邪等人。
這又和莊曉有關了。
因為他干掉了本不該死在新鄭城的玄翦,而玄翦平時都是聽掩日的,這導致掩日手下高端戰力直接被砍掉了一大半,雙方再次失去了平衡。
而且不止如此。
玄翦這個天字一等殺手和韓國血衣候白亦非的死,又過多的吸引了其他諸侯國和江湖勢力的視線,導致很多原本不會關注到韓國之事的人,知道了莊曉在新鄭,進而又發現了羅網和秦國這段時間頻繁異動的真正原因——秦王嬴政。
而嬴政的暴露,也自然而然的吸引來了其他勢力的插手,所以魏國,齊國,鐵血盟也參與進了這場亂局之中。
最后,一切的一切匯總到一起,就產生了今晚的這場波瀾不斷的秦王嬴政保衛戰。
那么還有最后一個人物,莊曉,他又怎么會在千鈞一發之際趕到,救下險些身死的嬴政呢?
時間回轉到亂局爆發之前,日頭剛剛偏西的時候。
韓非坐在紫蘭山莊的望臺上,一邊欣賞著山下的朦朦朧朧的新鄭城,一邊喝著小酒,吃著小菜。
沒人陪他,都在忙,葉騰已經動身前往白甲軍大營,衛莊則跟在他身邊。
在韓非想出辦法能確保姬無夜不會對葉騰下手之前,他倆基本就算是綁定在一起了,不能分開。
紫女忙著找人手,籌備開客棧的事,張良則在協助張開地處理政事。
其實韓非也忙,司寇的本職工作也不輕松,只是今天他恰好想休息休息。畢竟已經忙了好些天了,正好今天的事比較少,他簡單處理了一下后,決定躲個懶,歇一歇。
“韓非。”
莊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韓非扭頭一看,對方正朝著自己走來,于是伸手招呼道:
“來,莊兄,一起來吃點。”
“我吃過了。”莊曉一邊走到韓非對面坐下,一邊回答。
“哦,那你這是找我有事?唔,唔。”韓非嘴上不停,又吃又喝的。
“你說嬴政要是死在秦韓邊境,會怎么樣?”莊曉用手虛空支撐著腦袋向韓非問道。
“還能怎么樣,我這個韓國公子八成就當到頭了唄。”
回答完后韓非察覺不對,莊曉沒事問這個干嘛,“你什么意思啊?”
“我剛才無意間觀看了一下星象,發現嬴政好像要涼。”
韓非沒有急著問嬴政的事,反而看了眼西邊還沒完全落下去的太陽。
你大白天觀的哪門子星星?
莊曉當然看得出他這副樣子內含的意思,沒好氣的回道:
“誰跟你說必須晚上才能觀星的,無論黑夜白天,星星就在那里,不增不減,白天一樣看。”
雖然理論上時間不同星象軌跡不同,而且日光照耀下也不可能看清,但是都能靠看星星預測未來了,還在意這些細節干什么。
韓非顯然也不信,但是也沒再多問,反正觀星這事自己不懂,人家說什么就是什么唄。
“唉,不對呀,你上回不是說你不會占星術嗎?”韓非又找到了一個盲點,呃,應該是疑點。
莊曉一擺手,“嗨,你忘了,上回我去對付那幾個陰陽家來的人嗎,我順便拷問了一下,就學到了。”
其實就是從月神的記憶里學來的。
韓非一點頭,可以的,你厲害,然后嬉笑著說道:
“那咱們流沙以后豈不是可以未卜先知?”
“你想多了,真這么好用,陰陽家的人早升仙了,占星術其實用處不大,就如同其最關鍵的步驟——觀星中的觀字一樣,往往只能看,而不能改,試圖強行讓事情按照自己想要的軌跡發展的話,不會有好下場的。”
“哦。”韓非吐了一個字后,既沒有顯露什么失望的情緒,他從不依賴占卜這種事,哪怕可靠度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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