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五章 滴滴代打,準備上線
奔跑著，在小巷里橫沖直撞著。
快了，就快到了。
但是蘇渭感覺自己自己是個廢人了，全身都在疼真的，快要跑死了真的。
這幫該死的老生比新生跑得還快，還時不時用尾刃啥的偷偷摸一下自己身后，濺起一大抹碎石打過來。
自己宅男的HP、MP都快掉光了，都已經跑了好幾分鐘了，這幫新生不是說好來救我的嘛？附近的人果然不能信對吧。
快死了，真的快死了——
但是很快，沒過多久，浩浩蕩蕩的二十人隊伍出現在蘇渭面前，如同一堵高墻，擋住了光線的同時也帶來了蘇渭的曙光。
身后的老生瞬間停下腳步，同時懵了，這幫人這幫新生是要鬧哪樣？
果斷掉頭，溜。
蘇渭無力地蹲在地上，看著身邊的新生隊伍嗚啦嗚啦地大叫著從身邊經過，吃了滿滿一口塵土。
“沖啊！”
“干他丫的！”
“…”蘇渭面無表情，這幫人瘋了吧？
老生之所以被稱為老生，是因為他們無論是在硬實力還是經驗上都比這幫新生強得多，所以這幫新生很快又罵罵咧咧地回來了。
“靠，跑得真快，一下子就沒了。”
“哼，這幫人，倒是別跑啊。”
“就是！”
蘇渭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
“謝謝你們了啊，沒想到會有這么多人來幫我們。”他謙和地笑著。
“那是，我們一看見手表上有信息，立馬就趕過來了，還好趕上了。”一個人笑起來，“我們新生就該團結一心對吧？”
“對對。”蘇渭點點頭，看看表，大概十五分鐘左右，也就是說，一次行動最好壓縮在十五分鐘之內，不然就有可能引來大股新生。
誒？自己到底是哪一邊的來著？
“嗯，一方有難八方支援！”有人附和道。
“有道理。”蘇渭感動地直點頭。
“行了，人都救到了，走了走了。”人群里一個人說道。
散了？這幫人還是零散狀態？這樣可不行！
“等等等等，既然來都來了，不如我們一起吃個飯，我也有要緊事和你們商量商量。”蘇渭趕緊攔住他們。
“？”新生們紛紛露出疑惑的申請。
“聯盟？”飯桌上的新生們不約而同愣住了。
“怎么樣？”蘇渭臉上的表情很興奮，“只要聯合起來，我們可是有三百個人，隨便集合一些難道還打不過那幫老生么？半人？我們也是啊！”
“你這么一說好像也是…”有人贊同地點點頭，“我們只要人多還怕什么？”
“可是，要是引得那些老生也聯合起來了呢？”同時也有人反對。
“所以說，我們要隱蔽一些。我們組成一個個小隊，既松散又聯合，然后再組成一支高機動翼刃隊來做應急工作，以便我們前往支援，這樣一來我們就可以反向追捕那些老生，獵取積分。”蘇渭簡要說出了自己的構思，然后拋出了一個對于新生來說很有誘惑力的籌碼，“說不定我們這些人可以在高級班里繼續做隊友呢。”
“你繼續說。”
“對對，再仔細說說。”人群之中有不少人被激起了興趣，畢竟他們也是真的不想再像是喪家犬一樣跑來跑去了。
“你們看，我們這里有二十多個人，聚合起來那就是一個班的火力，只要調動得當，一瞬間就可以擊潰老生的小隊。”蘇渭循循然善誘人，“先確定一個小一些的區域作為根據地，平時可以分開來，在固定的幾個位置活動，彼此照應，一旦遇襲快速呼救，翼刃隊可以救場拖延時間，等到大部隊布置完畢，立馬就是一大波韭菜等著收割啊。”
“之后就可以借著安全區的名頭吸引更多的新生加入，然后就是滾雪球式發展，根據地就會越來越多越來越大。”蘇渭描繪得很是美好，引得這幫新生們很是向往。
“再之后呢？”有人繼續問。
“之后啊，就可以躲起來看番…”蘇渭的眼睛放著光，他本來就只想進青丘混日子，帶飛林雪卿之后他也就只想著劃水了。
“啊？”
“哦不是，我的意思是，規模擴大了就換個地方，敵進我退懂吧？”蘇渭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立馬改口。
“哦哦，剛好，我們這些人也基本上沒有組過隊。”
“是啊，剛好可以按你說的做。”
“那好，你們先自由組隊，不過要把翼刃挑出來。”蘇渭說道。
很快，七個翼刃站在蘇渭面前，五女兩男。
果然么，在移植刃方面，翼刃和女性契合率高，械刃和男性的契合率更高，而尾刃則是沒有明顯差異。
“等等，那個，我們三個不會飛，跑得也沒有很快…”其中一個女生說道，又指指邊上兩個女生。
“額…”蘇渭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只能問道，“你們是什么時候移植的？”
“今年一月的時候，通過青丘筆試和面試之后。”那女生回答。
蘇渭吸一口氣，“那你們三個也參與自由組隊吧。”
真是不省心，機動隊員太少的話那么他們的活動范圍又要變少了，要是都像林雪卿那么強就好了，那樣他們就可以在海城里做最快樂的街（該音）溜子。
蘇渭看看身后的林雪卿，她站在不遠處安靜地刷番，話說她手機續航能力也是真的強，然后他就看見她從身后的小背包里拿出一個充電寶。
對了，再問問方冉他們。
蘇渭拿出另一個手表，連接到手機上，開始聯系方冉。
蘇渭：在？
方冉：什么事？
蘇渭：我把新生聯合起來了，先樹立威信，過兩天就可以你們就來收韭菜了。
方冉：哦哦，這么快？
蘇渭：那是那是，我要分五分之一！
方冉：好說好說，我讓朋友注意一下那些人的位置，你們可別被他們逮住。
蘇渭：好。
看起來這些散人和那么幫派的很不對付嘛，一說起這個明顯感覺方冉很熱心的樣子。不過這樣也好，不用自己費心。對了，張云那邊好久沒聯系了。
嗯，還是跟楚天一聯系好了。
蘇渭：老楚在么？
楚天一：怎么了？被發現了？
蘇渭：沒，你怎么說話的？
楚天一：嘿嘿。
楚天一：然后呢？
蘇渭：他們明天要針對北城區來一次清洗，小心點。
楚天一：在哪兒？
蘇渭：重點可能在北五區中央公園，但我不確定，你們可以先離開北城區。
楚天一：我們現在還走不開，不過我們不在中央公園那兒，那里有一幫新生在，要通知他們么？
蘇渭：先別，畢竟我不確定，明天我會給你準信的，之后你再通知，還有不要透露我的信息。
楚天一：明白。
到了晚上，方冉把位置信息發了過來。蘇渭簡單看看，確認真實性，然后打開北五區中央公園的官網，核對了一下之前搜集的信息。
中央公園，兩面環湖，一面背山，有兩個入園售票點。公園中間有一家精品酒店，藏匿在這里可以說是很安全，因為公園很大，而且園內地形復雜，很容易甩開追兵。不過如此，每次應該還是會撞上幾個倒霉蛋。
蘇渭編輯好一條短信給方冉發了過去：
已收。明天早上六點你們去蹲守北五區中央公園，埋伏在兩個出入口。記住，不要進公園。
方冉：情報么？準確嗎？
蘇渭：八成。
做完這一切后，蘇渭躺在賓館的床上，磕著瓜子看著手上的地圖和位置。
說起來，今天已經第五天了，那些軍警全都撤掉了，大概是新生老生這邊已經開始打起來了，他們完成任務了，只需要在暗中維持秩序就好了。
蘇渭揉揉太陽穴，有些苦惱。
怎么回事啊，明明只是想混分進青丘，怎么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好想安安靜靜地趴著刷番啊。不管了，隨便掙點分就和林雪卿分開，自己躲起來玩去。
看著地圖，蘇渭有些頭疼，這西城區的地形是真的復雜，定位信息又落后，網上的地圖標識都是模棱兩可的。
陽光有些燥熱，灑在如同迷宮一樣的西城區巷道里。
狂奔著，四人玩命狂奔著，把身后的四人甩在身后，但是相距不遠，因此追捕者契而不舍地追趕。
塵土飛揚。
于此同時，迷宮般的小巷中，與這些人位置相對的另一頭，是相同的四人隊追逐著四人隊的景象。
有兩隊老生，從兩邊追逐著兩隊新生。
蘇渭看看手表，在迷宮里有八個點，分成兩批曲折回繞著，而他們的目的地，直指他所在的位置。
嗯，一切都按計劃實行著，也不枉自己昨天半夜跑過來考究路線了，加上早上演練了幾遍，這幫人總算完全掌握了下來。
很快，四人沖進了一片廢棄的工地，工地中央是一片空地，四周堆著些土山和磚塊什么的。
四人站在空地中央，彎下腰大口喘著氣，回頭看看追兵，已經出現在視野盡頭，并且飛快地接近著，再看看眼前，同樣的誘餌四人組跑了過來。
因氣息紊亂還沒調整過來說不出話，八人只是相視笑笑，再看向那批把速度放緩的追兵，心里有了許多底氣。
八個老生從兩個方向逼近過來，齊齊放出自己的刃，刃在陽光下閃動著不懷好意的色彩。
但是下一秒，八個老生齊齊愣住了，空地周圍憑空冒出近二十號人，每一座土山上都站著一個翼刃，足以打消老生中翼刃飛走的念頭。
“靠，被陰了！”
“這幫新生，玩陰的！”
老生中傳來低聲喝罵。
“不要慌，這幫瓜慫沒團戰經驗，不一定攔得住我們——”為首者出聲，然后沖著不遠處的另一個小隊喊話，“搭把手一起沖！”
“好！打爆這幫瓜慫！”
蘇渭看看身邊的林雪卿，伸手就想去摘她的口罩，林雪卿一瞪過來，伸手扣住蘇渭的手腕反向一擰，蘇渭嗷地一聲抽手蹲到地上。
拼命甩手，他從行李袋（沒錯我永遠在）里拿出一個遮住半臉的口罩戴上，站到最高的土山上。
此時的雙方都是釋放出刃對峙著，只差一點火星就能引發一場大戰。
新生們兩眼赤紅地看著對面的老生，眼睛里滿是怒火，就是這幫人，傷我同伴擄我積分。而老生們眼中的情感就很復雜了，有人懵有人悔有人滿是戰意不言棄還有在納悶剛剛圍著的八個人哪去了的。
“喂！我怎么說的？”蘇渭沖著新生們大吼，“都說了不要放刃，就算有蛋裝還是容易傷人，都給我收了，收了！”
一幫新生面面相覷，眨眨眼，還是選擇了服從，一個個收了起來，赤手空拳地看著老生們，兩眼赤紅，滿是怒火…
老生們彼此對視，苦笑著收起了刃，新生都這樣了，自己要是還不收，以后可沒臉見人了。
蘇渭嗷一嗓子跳下土山，帶頭沖向了老生，“上啊，碾碎他們！”
新生們同樣嗷嗷叫著一窩蜂沖了上去。
八個老生看著沖在最前頭的蘇渭，不自覺擺出迎接架勢，準備先撂倒一個再說。
蘇渭揮著拳頭莽了上去。
兩個老生同時揮著拳頭對準蘇渭的頭就是一下子。
蘇渭突然身子向后一傾，擺出滑鏟的姿勢從兩人之間滑了過去，雙手入懷，在與老生兩人身形交錯之時抽出藏在身后的橡膠玩具錘，順勢砸在兩個老生膝蓋里側，使兩個老生齊齊向前跪倒。
但這并不是絕望，只是絕望的開始，八個人瞬間被新生淹沒，在短兵相接的一瞬間，這幫新生齊刷刷抽出類似的玩具武器，披頭蓋臉砸下來，其隱藏之深下手之狠令人發指。
如果用刃的話就得攻擊軀干上的致死點，那就會被蛋裝擋住，所以老生就不會有什么實際傷害。
那么，這些玩具就變成了最好的選擇，打起來又不會受傷，當然，如果用力那就兩說。
于是老生們連刃都來不及出就被打昏了過去。
年輕人，不講武德——
月亮升起，清涼的白月光為這個都市帶走燥熱。
簡單地在慶功宴上說了兩句，蘇渭忙不迭逃了出來，說實話，他真的不喜歡應付這種場面。
人類的悲歡并不相通，我只覺得他們吵鬧。
網抑云，啟動！
這里是郊外的某處農家樂，也不知道是誰找的地方，私房菜的味道極為正宗，充滿家的味道。
走出農家小院，幾步路外就是廣闊的一片農田。月光下的綠意極為濃郁，散發成充滿生機的泥土芳馥。不遠處，佳人如同午夜里的一灣冰湖遺世獨立著，渾身籠罩著堪比月色的通透光輝。
蘇渭走過去，站到林雪卿的身邊，目光順著她的朝向望去，那里是星星點點的螢火蟲，忽閃在稻田里。
“為什么？”林雪卿的聲音里混合著疑惑和些許不滿。
“嗯？”蘇渭眨眨眼，沒明白她的意思。
“不交手。”林雪卿的話很簡短。
“因為不需要啊，”蘇渭很自然地說道，“有更省力的方法為什么不用？”
“這樣么？”林雪卿點點頭，然后自顧自地順著田埂走向稻田的更深處，“有人來找你了，不要跟過來。”
嗯？奇怪的女人。
蘇渭看著她的背影，總覺得她的背影有些失落，但是他又是第一次遇見這種完全猜不透別人心思的情況，不由自主地煩躁起來，最終把原因歸結到林雪卿腦回路不正常上面。
“喂，你在這啊——”身邊來的人叫賀初南，之前一次為了救人搞得骨折，所以憑著這份義氣現在算是新生里比較有影響力的，也是因為骨折還沒好完全，今天的戰斗他沒參加。
他看看遠去的林雪卿，有些不好意思，“我打擾到你們了么？”
“沒有。”蘇渭回答，“什么事？”
“也沒什么，我就想來問問，你的那個臥底朋友，還有情報么？”賀初南的神色有些興奮，“今天這波太爽了。”
“沒了。”蘇渭瞥一眼他，“那人太蠢了，第一次當間諜就被發現了，挨了一頓揍就唄趕走了。”
“這樣啊…”賀初南情緒立刻就有些低落，“可真不幸…”
蘇渭沒搭話，于是兩人沉默了下來。
過了一會，賀初南突然一臉興奮地看著蘇渭，“我知道了！”
“嗯？”
“毒哥，你去當臥底吧！”
“滾。”
“？”
夏夜寧靜，月影闌珊，朦朧的月光下，蘇渭少有地吐露出自己的心聲。
“滾。”蘇渭如是說道。
“啊？”賀初南有些無辜，“為什么啊？你不覺得這很酷么？”
“不覺得。”蘇渭依舊是冷漠臉。
“你看看你這么聰明，實力又強，簡直是邦德在世嘛…”賀初南夸贊道，試圖動搖蘇渭的決心。
“呵呵。”但是蘇渭不為所動。
“你看，你做了間諜，肯定能做出一番事業對吧？”賀初南對著蘇渭說道。
蘇渭點頭。
“肯定能大大地幫助到許多新生對吧？”賀初南繼續。
蘇渭點頭。
“你雖然是個間諜，但你卻不會深藏功與名啊！到時候我肯定會幫毒哥你宣傳的，你也知道那些小女生最喜歡英雄了，你這種幕后悲劇獻身式英雄肯定是超受歡迎，然后呢？妹子還不就大把有？”賀初南拋出殺手锏。
“你看，就來演一出你過來劫獄結果被俘，然后和那幾個人關在一起，再隨便搞出點什么亂子，最后和他們一起跑，這不就混進去了？”看得出來賀初南為此耗費了一些腦細胞，雖然計劃很不完善，不過有可行性。
“那你為什么不去？”蘇渭反問。
“因為我很笨啊，會搞砸的…”賀初南弱弱道。
“這樣才符合人設啊，要不然你怎么會蠢蠢地被俘。”蘇渭回應。
“可是我弱啊，我虛。”賀初南弱弱道。
蘇渭模仿著那幫人的目光看著他。
賀初南：(⊙ω⊙)？
“…”蘇渭翻了個白眼，“哪有最高戰力跑去臥底的道理，你說對吧？”
“額，好像也是。”賀初南愣了愣，覺得蘇渭說得沒毛病。
“所以就決定是你了，去吧，賀初南，把情報帶回來。”蘇渭一拍賀初南的肩膀，情深意切，“賀初南同志，這是上級交給你的任務，為了世界的和平，為了愛與正義，請務必完成任務！”
賀初南：“？”
“好了好了，我會幫你安排一下的。”蘇渭又是拍拍他的肩膀，“相信我，你會成為英雄的！”
“毒哥——”賀初南苦著個臉，“你就別拿我開玩笑了，真的還是你適合一些…”
林雪卿的身影飄入一片竹林，蘇渭的余光恰巧注意到，于是便敷衍賀初南道：“好了好了，我考慮考慮…”
“那就這么說定了！”賀初南點點頭，然后轉身就走，不給蘇渭說話的余地。
她去竹林干什么？
等等？剛剛說定啥了？
次日六點半左右，蘇渭準時起了床，看看新發來的定位，中央公園那兒附近有十五個點，確認之后，蘇渭編輯了一條信息發給楚天一：
在車上，現在剛進北城區。
然后很快發了一條給方冉：已就位，注意掩飾成一場意外。
蘇渭滿意地點點頭，看看成功發送的信息，有種一切盡在掌握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他覺得有些奇異。
額，自己居然有些享受這種控制別人的感覺，不行不行，做一個單純的肥宅就好，不要陷入無限對權力的欲望啊喂！
等等，蘇渭看著手上的手表，面色猛的一變，像是吃了老八秘制小漢堡一般。
完了，出事了！
不過不等他有任何動作，他的大腦如遭雷擊，一瞬間暈厥過去。
熟悉的感覺。
蘇渭站在電梯里，緩緩上升著，他揉揉脹得發痛的太陽穴，靜靜看著緩慢變大的樓層數字。
大概出什么事了，半仙一般不會這么叫我進來，畢竟會害得自己頭疼一段時間。
白袍長發，一向平靜如水的半仙第一次有些慌張，而且那一頭黑發竟然稀疏了不少。
就就挺禿然的。
“你這是…研究編程去了？”蘇渭先發制人。
“我要消失一段時間，大概一星期。”半仙說道。
“怎么了？”蘇渭看著他，“你惹事了？”
“呃，你還是有必要知道這件事的。”半仙想了想，說道，“就剛剛你睡著的時候，我偷偷跑出來，沒忍住，瞄了一眼現在的世界線…”
“嗯？”蘇渭不明覺厲，看他這副自己搞得挺慘的樣子，就不追究他為什么能自己跑出來了。
“然后被發現了。”半仙愁眉苦臉。
“啊？”蘇渭沒聽明白，“被誰？”
“沒看清臉，不過確定那是一個男的，老恐怖了，居然一下子就發現了我…”半仙的表情表示他余驚未消，而后又演變成一種傲嬌，氣鼓鼓的樣子，“嘿越想越氣，這還是第一次被人發現呢，這個逼憑什么能發現我？”
“你看見了什么？”蘇渭很好奇他這用半條命換來的究竟是什么。
“待會托夢給你。我要溜了。”半仙回答。
“溜？你能溜哪兒去？”蘇渭站在天臺上張望著，“躲那六邊形大樓？有點破啊老實說。”
“現在我這狀態，那人要是追查過來隨便掃描一下就要被發現。不過只要我進入休眠再給你開個訪客模式就行，他再能找到我就跟他大戰…”半仙回答道，臉上又出現了那不服氣，而后又萎靡下來，“我就拜他為師。”
“臥槽——。”蘇渭翻了個白眼，“你也不確信能不能溜得掉啊，你說你沒事作什么死？”
“下星期我再改個IP地址，肯定沒事。”半仙還是不服氣，不過又覺得自己話說得太滿不好，就補充道，“應該沒事。”
“是嘛？”因為這半仙的解釋總是這么通俗易懂，蘇渭一下就明白現在大概是個什么情況，雖說半仙所說的這些東西很玄乎，一點也不科學，但是現在他踩著這片天臺這個事實本身就很不科學。
“你等等，有個事問你。”蘇渭叫住半仙，“你之前說過你能上我身對吧？”
半仙看著他，愣住了，而后咽了口口水，倒退幾步，聲音都有些抖，“我喜歡女的，男人的話，就算是神交也不行…”
我特么…
“說正事！”蘇渭沒有配合他的演出，而是視而不見，“提供這服務嗎？”
“這個啊，雖然上一次說得很認真，但我還真沒試過，不知道有沒有危險…”半仙思索了一會，“但只要借用思考點的能量，我應該不會有危險。”
“你不先考慮我會不會有危險的嗎啊喂？”再一次，蘇渭想要退貨，這種隨身老爺爺去死吧。
“咳咳你頂多植物人又死不了，我就不一樣了好不好？身死道消懂不懂？”半仙學著他翻白眼，“你可不能剝奪一個隨身老爺爺對生的渴求。”
蘇渭不想理會他，轉而問道道：“那么能打過多強的？”
“這個我沒也什么數，要看你能遇見多強的。”半仙聳肩。
“就你剛剛挺不服的那家伙。”蘇渭笑瞇瞇。
“那還是算…”半仙當場就想認慫，而后又不服氣道，“不對，這是因為你這身體太弱了，等你再強一點點我肯定無敵，打遍天下無敵手的那種！”
“哦哦哦，億點點億點點。”蘇渭附和，轉而又想到什么，“那你怎么死的？”
“閉嘴。”半仙面無表情，而后突然陰陰笑道，“不過，我這可是私活，有額外的代價哦——”
“啊這——”蘇渭立馬正色道：“你一靈魂體要啥自行車？思考點還不夠你用的么？”
半仙立馬回應：“放心放心不過分，幫我找個人就好。”
“行。”蘇渭答應了，找個人嘛，多大點事兒，到時候隨便找找就說找不到不就好了，糊弄人嘛，自己在行。
“嗯？”他突然又發出疑問，“那你附我身的時候，我的意識在哪？”
“在這兒咯——”半仙一努嘴，示意在這一片空間里。
蘇渭的眼睛亮了一下，“行，那我知道了。”
“嗯，到時候，只要你…”半仙在他耳邊說道，這是召喚代打的秘訣。
“不是，你有毒吧？”蘇渭看著他，很是無語。
“溜了溜了——”而半仙突兀地消失，只留下一瞬的閃光的十字星還有咻的一聲。
無奈，蘇渭一直沒搞清楚這半仙的人設到底是什么，總感覺他現在因為放下了一些東西，變得非常得…
沒有下限。
無事一身輕，活得更開心。
隨后，蘇渭發現自己身處一片模糊之中，但是隱約能認出這是在一個巨大的個人辦公室。
這個角度只能看見有一個男人坐在深棕色長桌前，看不見脖子以上的部分。
他用左手的指節輕輕敲擊著桌子，發出清脆的響聲，蘇渭看見他的無名指上有一枚戒指，很普通的一枚銀色戒指，不怎么光亮，上面似乎有一些刮痕，一副歷經滄桑的模樣。
“有一筆交易有興趣么？”男人似乎打通了一個電話。
“海城地下軍事基地里關著一個人，我要你把他帶到我面前。”
“我不方便出面。”
“你可以得到…一個機會。”
“一個進入關押著三萬遺族的監獄傳教的機會，傳教之后，我答應幫助你們的教眾越獄。”
“記住，一定要把他完整地帶到我面前——”
蘇渭突然感覺到一陣強大的壓力襲來，然后意識就被擠出了夢境。
昏昏沉沉的，蘇渭不想睜開眼睛，只想能再躺一會兒。
嗯？昏倒之前好像想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
是什么呢？
蘇渭記不清了。
下定決心睜開眼，他看了一眼就立馬閉上了。
面前是林雪卿寧靜的睡顏。
嘴角白沫。
有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