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3.秩序
“所以，你到底是誰？！”
聽著唐塵那無比認真的話語，奈亞那楚楚可憐的表情也僵在了臉上。看著唐塵臉上肅然的表情，她張了張嘴，還是苦笑了一聲，嘆息道：“果然還是瞞不過你。”
“既然有求于我，那最好還是實話實說。”
唐塵得理不饒人，身體接著壓了下去，那雙金色的眸子與她對視，其中三種恐怖的力量涌動，威脅的情緒溢于言表。
但此刻的奈亞，已經沒有了隱瞞的意思。垂下眸子，躲過了唐塵的視線后，她輕聲說道：“我的確是奈亞拉托提普的分身之一沒錯，只不過，現在的我，和祂已經完全是兩個個體了。”
“嗯…嗯？”
歪了歪頭，聽了奈亞的回答之后，唐塵也不免有些意外。什么情況，又到了爺最愛的克蘇魯系列分身背叛的劇情？可是，神位三柱神之一的奈亞拉托提普可以說是最強的外神之一，肯定會預防這樣的情況發生。
就算是真的有分身背叛了，恐怕也只是本體讓分身自認為脫離了掌控而已，一但達成奈亞拉托提普想要的結果，分身依舊免不了回歸控制的命運。
所以，有了疑問，唐塵直接就問了出來。
“你以為你以為的就是真實的嗎？你又怎么知道，會不會是你的本體讓你產生了這樣的錯覺。”
對于唐塵的疑問，奈亞卻也沒有感到意外。如果對方就這樣輕而易舉的相信了自己，她反而會感到恐懼。
觀察唐塵許久的她自然明白，唐塵不會是那么蠢的人。如果對方就這樣把疑問憋在心里，那代表著，他們已經沒有和談的可能了。到了那時，她也就沒有了任何用處…
所以，害怕唐塵感到不快的她不敢再有半分隱瞞，倒豆子似的把一切說了出來：
“原本應該是這樣的，分身是絕對無法脫離本體掌控的。但是，在我們的宇宙之中，最基礎的規則已經發生了變化，格赫羅斯的力量越來越強，祂的聲音已經覆蓋了大半個宇宙。”
“雖然本體已經盡可能避免與祂相遇，收回了絕大部分分身。但宇宙實在是太大了，還有想當一部分替身和沉睡的舊日支配者一樣，沒有來得及逃離那片區域…”
“于是，在混亂被秩序取代之后，絕大部分的分身和舊日支配者都死在了空曠的宇宙之中，存活下來的，都是像我這樣，歸屬于秩序的存在！”
“秩序…”
聽完了奈亞的話，唐塵眨了眨迷茫的眼睛，大腦都當機了一瞬。
秩序？我聽到了什么？代表著混亂的舊日支配者居然回歸了秩序？這tm怎么可能？！
不，不對，仔細想想，似乎真有可能會是這樣。
回想到奈亞之前的表現，除了那個似乎接觸到奈亞本體氣息的邪魂師之外，原本應該喜歡混亂的她就這樣眼睜睜看著唐塵在這個世界上布局涂抹，沒有任何想要出現的意思。
而當他終于坐不住，出手幫助從者們將一切撥回正軌之后，奈亞才現出蹤跡，這和他認知之中喜歡混亂的奈亞拉托提普完全相反。
而在對方體內，他也沒有感知到混亂的能量。奈亞所擁有的，也是和他類似，雖然完全相悖與這個世界的力量體系，卻也偏向于秩序面。
就算這些都能夠騙人，但靈魂與存在本身的源頭卻是無法掩飾的。對方的靈魂之中，的確沒有傳承中讓人厭惡的污染氣息。
收回手掌，唐塵坐回到椅子上，不可避免的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雖然很是難以置信，但就和對方說的一樣，被稱為“大鬧鐘”的格赫羅斯，的確擁有將混亂扭轉成秩序的能力。
在克蘇魯宇宙之中，在阿撒托斯睡夢開始之時，整個宇宙混亂無比，這混亂的信息傳遍了整個宇宙，產生的氛圍讓主宰阿撒托斯安然的陷入到了夢鄉之中。
但一切穩定之后，混亂的信息開始減少，阿撒托斯的睡夢也不再安穩，自然而然產生了清醒的欲望。在這欲望之中，誕生了格赫羅斯這三柱神聯手都無法滅殺的外神。
在格赫羅斯身上，無時無刻不在散發著的音律能夠讓一切都回歸秩序，這也是本源混亂的舊日支配者們天然的克星。而當宇宙中的秩序遠遠超過了混亂之后，阿撒托斯清醒的欲望就會前所未有的拔高，那時候祂就會從沉睡中蘇醒，宇宙中的一切都會回歸那混沌的原核之中。
到時候，舊日支配者們會怎樣，誰也不知道。
但他們唯一明白的是，無論如何，主宰清醒之后，出現的結果都不會是祂們想要看見的。
于是，最為強大的外神們開始吹奏混亂的音符，想要讓主宰陷入永眠；奈亞拉托提普撮合猶格索托斯、莎布.尼古拉斯交合，生出了褻瀆而對立的雙生子，讓整個宇宙重新充滿混亂的信息。
但看起來，祂們的努力只是延緩了阿撒托斯清醒的時間而已。在主宰清醒的欲望愈發強烈之后，格赫羅斯的力量也變得愈發強大起來。原本只是能夠讓太陽系范圍聽到的聲音，開始幾何倍數的延長，到現在，已經布滿了大半個宇宙。
秩序，已經逐漸代替了一切，而舊日支配者們，似乎只能等待死亡。
“是的，我們的宇宙之中，那些混亂的舊日支配者們已經完全瘋狂了。祂們展開了無休止的大戰，爭奪著最后一塊混亂的地盤。”
說完這段話之后，奈亞小心翼翼的抬起頭，瞟了一眼唐塵緊繃著的臉龐，輕松說道：“但是，在不久之前，我們突然發現，有一片天然的、沒有任何秩序混亂劃分的初始宇宙，出現在了我們面前，所以…”
已經不用說了，不用猜唐塵也能想到，那些混亂而瘋狂的舊日支配者們，在看到一片全新的世界出現之后，會做出怎樣的事。
意識到無比恐怖的事情即將發生之后，足足沉默了半個時辰，唐塵才重重的吐出了一個字。
“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