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余瑤”目光懇切,握著徐楚河的手,聯想起她剛剛遭遇背叛,更是讓人心生憐憫,然而徐楚河卻仍舊甩開了她的手。
雖然余瑤曾經背著自己跑過刀林,自己也曾將她抱在懷里過,但是余瑤絕不可能因此就隨意地同自己做出親密的動作,這徐楚河是清楚的。
因此面前的這人,絕對不可能是真的余瑤。
徐楚河從“余瑤”的腿上拔下匕首,一刀封喉。
鮮血從“余瑤”的脖子噴涌而出,濺到徐楚河的眼睛上,打落在水池里,變化成了一瓣花瓣。
眼前的景象變幻,徐楚河又回到了最初的場景,而他正身處于巨大的水池里,水池里漂浮著不少花瓣,水池那端“余瑤”正從水池中站起。
隨著“余瑤”的動作,水波一圈一圈裝在徐楚河的身上。
“你還真下得去手呢。”
一條白色的紗綢從上方飄來,纏在“余瑤”的身上。
“既然你這么下得去手,那么我們來做個交易好了,只要你能從一千個她們中,找出你真正的同伴,我就放過你們,不過要是你找不到,那你們兩個都得死在這里。”
纏在“余瑤”身上的白紗從“余瑤”身上解開,朝徐楚河飛了過來,將徐楚河整個包裹纏著成了一個蠶蛹。
當徐楚河再次睜開眼時,發現自己又回到了原來的地方,身旁無數個自己直接倒了下去,如同煙霧般消失。
場中只剩下了一個徐楚河,以及無數個余瑤。
徐楚河低頭,發現自己手中的匕首變成了一柄長刀。
“你該如何在一千個同伴中找到你那個真正的同伴,而你又該如何向你的同伴證明你是你呢?哈哈,有意思…”
七層內回蕩著,一個詭異的聲音。
大廳內先是一靜,接著“余瑤”們見到手持長刀的徐楚河,紛紛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
“徐公子,你不要激動…”
一個“余瑤”背著手朝徐楚河走來,似乎是想同徐楚河好好溝通,但實際上她背著的手后面正握住一把匕首。
“徐公子…”
有不少“余瑤”驚呼,想要提醒徐楚河,然而在她們出聲的同時,徐楚河已經一刀揮出,直接將這個“余瑤”迎面劈倒。
一旁的“余瑤”們紛紛驚呼,有不少“余瑤”也從自己的小腿上抽出了匕首。
過了一會,倒地的‘余瑤’緩緩消失。
以一對千,雖說徐楚河手里拿著的是長刀,而“余瑤”們手里只有匕首,但是好在“余瑤”們想法并不相同,而且對徐楚河也沒有那么高的敵意。
徐楚河往“余瑤”們走,“余瑤”們手持匕首,皆是往后退,并沒有直接攻擊徐楚河。
“余姑娘,現在我也沒有什么好辦法將你從她們中分辨出來,只能多有得罪了。”
徐楚河點了一個“余瑤”示意她從人群里出來。
那個“余瑤”望了望徐楚河,又望了望兩旁的其他人,最后從人群里走了出來。
“徐公子,我真的是余瑤…”
那“余瑤”從人群中走出來后,立刻向徐楚河辯解道。
“噓。”
徐楚河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
“各位,我無法從你們的言語中辨別,所以除非我提問否則不要說話。”
說罷,徐楚河看了看面前的“余瑤”。
“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哪?”
“蛇池,當時我正被毒蛇埋了起來,當時我還…”
“好了!”
‘余瑤’精準回答,徐楚河卻直接打斷她,然后一刀揮出,一會之后倒在地上的‘余瑤’消失。
實際上徐楚河已經猜出這個‘余瑤’是假的,他只是測試一下假余瑤有沒有真余瑤的記憶。
“看來,假余瑤果然有真余瑤的記憶。”
徐楚河在心中暗道。
接下來,徐楚河又連點了幾個‘余瑤’出來,但皆是直接砍倒。
一旁的‘余瑤’們對徐楚河的戒備更深了,在徐楚河再次點了一個‘余瑤’后,那個‘余瑤’直接提著匕首就朝徐楚河沖了過來。
徐楚河腿部有傷,但是他兵器占據巨大優勢,所以在同‘余瑤’交手了數招后,還是將其擊殺了。
這時有不少‘余瑤’已經忍不住,想要沖過來直接擊殺徐楚河,卻被旁邊的‘余瑤’拉住,雙方拉扯廝打,竟是有不少‘余瑤’被刺死。
徐楚河心中一驚,忙用長刀拍在地上發出劇烈的響聲,讓‘余瑤’們停下來。
“各位,請你們不要內訌,之后你們上來可以選擇直接刺殺我,我相信真余瑤,一定能打贏現在這個狀態的我,而即便我被假余瑤殺了,真余瑤也不要出手,但凡要出手幫我的我直接認定她是假的!”
長刀拍地,徐楚河擲地有聲地說道。
他不能讓‘余瑤’們亂起來,因為這樣很有可能會害死真余瑤。
假余瑤可能會對他留手,但是絕對不會對真余瑤留手。
同樣即便是出手來幫他的,他也不能確定對方就是真余瑤。
場面被徐楚河控制了下來,突然一個‘余瑤’從人群里走了出來,她走向徐楚河。
“徐公子夠了,我就是真余瑤,你停手吧。”
那個‘余瑤’走到徐楚河面前,放下手中的匕首,任由匕首墜地。
“當啷。”
匕首落地,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
徐楚河認真地看著對方,對方卻根本不避讓,眼神里沒有絲毫遲疑。
“噗!”
長刀直接刺穿了這個‘余瑤’的身體,徐楚河將她推倒,她的雙目睜大,充滿了不可思議。
真余瑤或許會怕死,但絕對不會對一模一樣的自己產生這么重的同情心。
她應該知道,假的自己,要么是幻境,要么是邪祟。
而且這樣的舉動根本無法證明自己是自己。
果然隨后這個余瑤如同煙霧般消失。
此時的徐楚河已經殺死了數十個‘余瑤’,在加上剛剛‘余瑤’們的動亂,又死掉了一百多個。
此時的一千位余瑤,死去兩層,卻仍舊剩下八百。
黑壓壓的一片余瑤,神情各異,有的臉上布滿了驚恐,有的臉上充滿了憤怒,有的神色復雜,而有的目光空洞。
她們一面防備著徐楚河,一面也同樣防備著一模一樣的‘自己’。
徐楚河將長刀在自己身上擦了擦將長刀上的血跡擦干凈,再次將目光投向了一眾‘余瑤’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