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少爺?”
紙人阿碧見徐楚河一直盯著看,皺眉有些疑惑地問道。
“沒什么,走吧。”
徐楚河移開眼神,隨意地說道。
走廊仍舊是那個走廊,拐了兩道彎,徐楚河跟紙人阿碧就來到了膳房,期間徐楚河一直嘗試激活自己身體的靈性,然而卻都毫無作用。
膳房內仍舊是曾經徐楚河熟悉的擺設,一張方桌上穿著富貴的紙人老爺和紙人婦人早已經落座其上,正“吧唧吧唧”地大快朵頤著。
“寶兒,你怎么磨磨蹭蹭那么半天,趕快過來吃飯了。”
紙人夫人見到徐楚河來了,有著責備地說道。
“嗯。”
徐楚河沒有在意,隨意地落座,果然桌上擺放著的仍舊是那些不明生物的內臟。
“寶兒,你怎么了”
紙人夫人見徐楚河落座后,遲遲沒有動筷子,便開口問道。
一旁的紙人老爺也投過來關注的目光。
這兩個紙人嘴巴上還沾滿了血跡,顯得十分地詭異恐怖。
徐楚河看了兩個紙人一會,才忍住心中惡心和驚懼混雜的不適感,平靜地出口說道:
“我有些不舒服,今天不想吃飯。”
“嗯?”
一旁的紙人老爺突然出聲,巨大的壓力襲來,徐楚河就見紙人老爺整個化為了一團黑影,只有兩個眼睛冒著紅光。
徐楚河心中的負面情緒被激發,他仿佛又變成了剛剛穿越時的狀態,害怕驚懼不斷涌上心頭。
危險,極度的危險,比之當初那個更加危險的感覺傳遍全身,靈魂都忍不住顫粟,徐楚河猛然抓起面前的一塊內臟塞入口中,瘋狂地咀嚼起來。
“嗯,這才對嘛,就算不舒服,也要吃飯才行啊。”
紙人老爺重新變回原狀,緩緩開口,氣氛終于平復了下來。
“來,多吃點。”
紙人夫人露出寵溺的目光,抓起餐桌上的一個不知名物體的心臟,放入了徐楚河的碗中。
心臟還在不停劇烈跳動著,徐楚河很清晰地看到,心臟的收縮起伏。
“謝謝,娘…”
徐楚河抓起心臟,劇烈跳動的心臟幾乎要脫手而出,徐楚河全身的雞皮疙瘩涌現,忍著強烈嘔吐的欲望,又強行將手中的心臟放入口中,撕咬起來將心臟一口一口吞掉。
“爹、娘,我吃好了,先回房間了。”
徐楚河將心臟吃完后,就再也忍不住,轉身沖了出去。
“哇…哇…”
雖然曾經吃過這些東西,但是徐楚河仍就感覺到惡心,再回想起睢陽城,徐楚河就更加惡心了。
嘔吐了好一陣,徐楚河才終于停了下來,稍微擦了一下嘴巴,他走到銅鏡旁,打開一旁的粉盒,果然里面的白色粉彩已經所剩無幾,但是徐楚河還是拿起粉彩給自己“補了補妝”。
“哆哆…”
房門再次被敲響。
“少爺,夫人怕您沒吃夠,命奴婢給您送夜宵過來。”
依然是紙人阿碧。
“哦,你進來吧。”
徐楚河并沒有在意自己吐的那盆東西。
“少爺?”
阿碧提著一個食盒走了進來,立即就發現了徐楚河的嘔吐物。
“哦,我有些不舒服。”
徐楚河隨意地說道。
“少爺…”
阿碧看了看左右,將房門關上又才神色緊張地說道:
“少爺你是不喜歡吃后廚做的東西吧,但是您不吃被老爺發現了就危險了,您可不能難為我們這些做下人的。”
徐楚河心中暗笑,心想按照之前的結果,其實你們早就知道我是人類了,不過是在豢養我,演戲還真演得夠全乎。
“知道了,食盒放桌上,你下去吧。”
徐楚河所以地說道。
“少爺,這一次您可不能再吐掉了。”
紙人阿碧眼神猶豫,最后還是端起徐楚河那盆嘔吐物出去了。
徐楚河沒有理會,打開食盒里面果然是一顆血淋淋的內臟,徐楚河將食盒重新蓋上,回到床上躺好。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楚河不停在腦海里思考著。
——幻境嗎?但是也太真實了吧。
徐楚河能清晰的感受到各種感覺,吃下內臟時那種血腥味也不似作假,但徐楚河仍就認為這就是幻境,只是不是單純的幻境,他有種感覺,如果他在這幻境中死掉他恐怕也會真的死掉。
——我該怎么突破這幻境呢?
思考良久,徐楚河卻始終想不到辦法,最后他只能沉沉睡去。
夢中徐楚河不斷重復著在紙人村的經歷,逃出后再次從頭開始,一直往復循環無休無止。
陽光穿過糊紙的窗戶,徐楚河幽幽醒來,見到陽光起先他有些興奮,但是立刻他就發現自己仍舊處于紙人村的老宅中。
瞬間又失落下來,但終究他還是推開了房間,走了出去。
“爹娘,孩兒出去逛逛。”
按照之前的記憶,紙人老爺也紙人夫人是不會阻止他出門的。
“寶兒,你出去干嘛?”
然而讓徐楚河意外的是,紙人夫人竟然對他出門表示了質疑。
“就出去逛逛…”
徐楚河有些驚訝,隨口說道。
紙人老爺看了看徐楚河,才緩緩對紙人夫人開口說道:
“既然孩子想出去逛逛,那就讓他出去吧。”
“是,老爺。”
紙人夫人立即順從,只是給徐楚河塞了一包“早餐”,出門后徐楚河打開一看,果然仍舊是一堆內臟。
走出門,大門仍就是徐楚河曾經見過的模樣,整個宅邸看起來很老舊,像是廢棄的古宅一般。
只是當徐楚河走向街道,當即發現了這紙人村同之前他經歷的那個紙人村根本不一樣。
當初他經歷的那個紙人村,街道寬闊,房屋眾多,好似一個富庶的小鎮,而這紙人村,狹窄、閉塞,兩旁的房屋歪七樹八,又小又破根本沒有半點富庶的模樣,反而像是最破落貧窮的山村。
烏云遮日,整個紙人村顯得陰暗駭人,偶爾走過的紙人也不斷朝徐楚河投來審視、陰暗的目光。
像是那種窮山惡水里的刁民見到闖入村莊,穿著富貴的游客的眼神。
徐楚河猛然一驚,就見幾個紙人已經朝他圍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