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楚河醒來,發現自己的眼角竟然掛著淚珠。
他明白夢里所見到的一切,應該是原主讓他看到的,伴隨著原主的消失,他感覺自己靈魂有了種徹底安定的感覺。
但與此同時,他似乎也繼承了原主的情感,對那個陌生的小女孩卻有著無比濃厚的感情。
他想要拯救她,無論多么艱難。
正當徐楚河還陷入夢境的回憶時,房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徐兄,快起床了,去城主府得趕早,錯了時辰我們就進不去了。”
白子京帶著一個箱子,在外面不斷敲著門。
徐楚河簡單地整理了一下,便打開了房門。
而這時隔壁的月上嵐也被吵醒走出了屋子,但還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
“嵐兒,你在這等著,我和白公子去城主府探一探。”
徐楚河平靜地看向月上嵐。
“嵐兒姑娘,你就在我這好生休息著,我保準給你帶回來你師父的消息。”
白子京則是一臉諂媚地看向月上嵐。
月上嵐看了一眼白子京,什么也沒說,然后轉臉看向徐楚河。
“小河子,注意安全。”
徐楚河點了點頭,也沒再多說什么。
希堯城是一個很特別的地方,似乎沒有白天黑夜之分,低矮的天幕唯有灰色深淺的變化,整個希堯城都一直籠罩在一片灰蒙蒙的狀態之中。
當兩人來到城主府時,天幕才由暗灰色,開始轉為亮灰色。
城主府氣勢恢宏,好似城中之城,皇宮別院。
巨大的城門洞前,兩個同樣巨大的手持鋼叉的鬼怪把守于前。
白子京掏出一個玉牌,兩個巨大的鬼怪,低頭過來查看。
白子京整個人才剛好有怪物的眼球大小,就更不消他手中的玉牌了。
巨大的反差讓徐楚河有種強烈的怪異感。
好在兩個守門鬼怪檢查了白子京的玉牌,便打開門放兩人進去了,沒有生出其他意外。
大門打開門后,其實門后還有不少鬼怪候著,一個個靜默無聲,只瞥了一眼,剛進來的兩人。
不多時,便有一個個漂浮著的幽魂鬼怪過來將在此等候的鬼怪們領走。
“給十七夫人看病的。”
白子京笑著將玉牌遞給對方,幽魂接過玉牌又瞥了一眼徐楚河。
“這是我徒弟,來幫忙的,呵呵…”
白子京一邊笑著打哈哈,一邊將幾塊碎魂石塞到了對方手里。
幽魂將玉牌退給白子京,收下魂石,并沒有難為他們。
徐楚河一路跟隨著白子京和幽魂,來到了一處偏殿之中。
偏殿里有一張輕紗羅帳遮蓋的大床,輕紗羅帳中一個身姿曼妙的‘女人’隱隱約約可見其中。
“白先生,自從服了您的藥,我身上這多余的鱗片褪去得差不多了,肌膚也越發緊致細膩,城主他對我是日漸恩寵,只是最后這幾片鱗片卻始終褪不掉,你這可得跟我好好想個法子。”
輕紗羅帳里傳來十七夫人妖媚的聲音。
“咳咳,辦法自然是有的,夫人且不要著急。”
白子京一邊說著一邊揮手屏走徐楚河。
徐楚河自然不想待在此地,便順勢退了出去。
這城主府的規模龐大,要想在這找人實在是難上加難,但是總也要試試。
徐楚河開始在這城主府隨機竄悠,或許是因為城主府過于龐大的原因,里面的仆役侍衛,就顯得稀疏了,也極大的方便了徐楚河的行動。
但是即便是稀疏,實際上還是存在著不小的風險。
他一路躲閃,避讓,不斷在這城主府中游蕩,終于他還是遇到了躲不開的情況——被巡邏的護衛發現。
巡邏的護衛鬼怪們發現他,立刻緊張了起來,遠遠地就喝止他,周圍的護衛們也都炸開了鍋。
徐楚河自然不會坐以待斃,急忙逃竄,然而當各個過道的護衛們動了起來時,他逃跑的路線就盡皆被封死。
各條走道上都是護衛,躲是躲不掉的。
眼看著護衛就要朝他這邊過來了,徐楚河只好一咬牙,一發狠,輕輕推開一旁的房門,躲了進去。
他才剛闖入偏殿之中,屋外護衛們就紛紛趕到,而這時他才發現這偏殿里竟然還有一個身影。
背對著他是一個‘女人’模樣,在焚香祭拜著什么。
“大夫人,可曾有蟊賊驚擾往生殿?”
門衛一群護衛張口問道。
徐楚河躲在偏殿角落里,心提到了嗓子眼,他不知道這殿中的‘女人’有沒有發現他。
“沒有。”
‘女人’平靜地回答。
“這…是大夫人,屬下叨擾了,屬下們告退。”
門外護衛們轉身離開。
見護衛們的身影逐漸走遠,徐楚河這才松了口氣,然而還沒等他徹底放下心來,殿中‘女人’又突然開口。
“出來吧。”
‘女人’的聲音平靜,但是卻如同驚雷般讓徐楚河大吃一驚。
——這‘女人’竟是已經發現了他,只是他想不明白她為什么不直接告訴護衛隊。
雖然想不明白,但是徐楚河還是緩緩從大殿角落里走了出來。
‘女人’轉過身來,煙霧繚繞徐楚河看得并不真切。
‘女人’忽地朝徐楚河一揮手,徐楚河整個人竟然便朝著‘女人’飛了過去。
‘女人’單手捏著徐楚河的臉頰,雙目無瞳,空洞的眼眶不斷流出黑色的霧氣。
她似乎看不到,只側著腦袋對著徐楚河。
“奇怪,奇怪,你身上怎么會有她的氣息。”
徐楚河被‘女人’握著臉頰,同時整個身體也被她無形的靈壓壓制著。
“她?什么她?”
徐楚河不解,艱難地開口。
“呵呵,有意思,有意思。”
‘女人’卻也并沒有太多解釋,隨手松開徐楚河。
徐楚河跌落地上。
“這個牌子你拿著,離開這里吧,這里對于你來說太危險了。”
‘女人’忽地給徐楚河丟了一塊玉牌,徐楚河接過,就見血玉上面刻著一個字‘蝠’。
丟下玉牌‘女人’轉身不再看向徐楚河,雙手合十,繼續對著一堆靈牌禮拜。
徐楚河站了起來,看了一眼‘女人’的背影,最后還是握著玉牌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