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徐楚河都沉浸到了修煉當中,好在這一路似乎也很平穩,并沒有發生什么意外。
“撲通。”
一聲輕微的棺材落地聲響起,同時也驚醒了躺在棺材里的兩人。
徐楚河這才發覺,自己身邊的月上嵐竟然睡著了,嘴角還掛著一點晶瑩的哈喇子。
“兩位,希堯城到了,出來吧。”
棺材蓋被打開,外面傳來鬼新娘的聲音。
月上嵐揉著惺忪的眼睛,率先站了起來,徐楚河也緊跟其后。
走出棺材徐楚河發現兩人正處于一個老舊的別院中,院中有不少“仆從”卻一個個都不是人類模樣。
徐楚河仰頭看天,是一片灰蒙蒙的模樣,很低沉,給人以非常壓抑的感覺。
“這希堯城,我已經帶兩位到了,兩位就請離開吧,不然等我家官人來了你們就走不掉了。”
鬼新娘緩緩開口,徐楚河和月上嵐對她點了點頭,就準備離開。
“公子…”
鬼新娘忽地又叫住徐楚河,徐楚河不解轉頭看向她。
“公子你可知,這一路我為何不對你們暗中下手嗎?”鬼新娘媚眼看向徐楚河,徐楚河疑惑地皺了皺眉。
“奴家根本不是因為怕小姐手里的通寶金符,而是因為公子你…”徐楚河一愣,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公子,這希堯城…公子,一切小心。”鬼新娘語言又止,最后只叮囑道。
鬼新娘神色真誠,徐楚河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最后只輕聲說了句謝謝。
月上嵐則是滿懷笑意地看向徐楚河。
從鬼新娘的宅府走出來,徐楚河跟月上嵐立即發現了這希堯城的不一般。
希堯城的街道極寬,足有四五十米寬,但大道卻并不顯得空曠,大道中來往著各種奇形怪狀的邪物,也不時有巨型怪物走過。
天幕極低,灰蒙蒙的一片,周圍的建筑仿佛是沒上色的模型,顯得壓抑又蒼茫。
岣嶁的無皮人型體,漂浮的暗影鬼魂,人身羊頭的怪物,飛翔的魚骨,地面上爬著的人體蜈蚣,巨大的肉瘤怪物幾乎要撐到天幕…
驚悚又扭曲。
兩人一出現立刻引起了街道中的怪物們的注意,它們都向兩人投來了驚異、好奇、敵視甚至貪婪的眼光。
好在它們雖然對徐楚河、月上嵐兩人投來了關注的目光,但是皆是很克制并沒有哪個上前來騷擾他們。
希堯城是鬼怪之城,不是人類之地,幾乎從來沒有人類到達過,所以這些鬼怪雖然好奇,但是因為摸不清兩人的底細,也沒有貿然上前尋釁挑事。
兩人既害怕又好奇地偷偷打量著四周。
原本兩人來希堯城前已經做好的尋找九癢道人的準備——
月上嵐從他師父九癢道人的房間枕頭上拾取了一根九癢道人的頭發,燒成了灰,畫了一張尋物符,折成紙鶴,準備到了希堯城就將紙鶴放出來,結果月上嵐卻發現這尋物符失去了功效。
“小河子,這怎么辦?”月上嵐撲弄了兩下手中的符紙紙鶴,紙鶴卻完全沒有反應。
徐楚河心中暗道糟糕,但是他卻強壓下積郁,輕聲對月上嵐說:“先走先離開這里。”
徐楚河發現隨著兩人在這希堯城的大街走得越深,這街道中鬼怪們對他們的窺視之心愈發明顯。
再這樣走下去,徐楚河感覺遲早要有鬼怪上前來找麻煩。
兩人轉身就打算往回走,卻不想發生了意外。
“哎呦,你這人走路不長眼睛啊。”卻是后面一個公子哥被忽然轉過來的月上嵐撞到。
徐楚河很是疑惑,在這希堯城除了他和月上嵐竟然還能遇到第三個人,至少從他現在的感應上來說對方應該是個人類。
那公子模樣的男子捂著臉龐搓揉,當他抬眼觀瞧看到月上嵐時,頓時兩眼發亮。
“姑,姑娘,在下白子京,剛剛不好意思沖撞了姑娘,實在是抱歉,不知在下可否有幸得知姑娘芳名?”
那男子瞬間變了一副模樣,溫文爾雅,氣度翩翩。
“哈哈,小河子,你看這人比當初你還酸。”原本月上嵐打算發作,忽見對方的反應,又不由大笑了起來。
“盒子兄?不知道可否告知在下這位姑娘的芳名?”那男子又朝徐楚河詢問道。
“我叫徐楚河。”
徐楚河滿頭黑線。
實際上這位公子,長相非常的出眾,穿越那么久以來徐楚河一直覺得自己穿越的這張臉,在顏值上還沒有遇到過對手,然而這個公子的出現卻讓他驚嘆。
就見他黑發束著白色絲帶,一身雪白綢緞,腰間束一條白綾長穗絳,上系一塊羊脂白玉,懷里抱著一個藥罐,劍眉英目,灑脫俊逸。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徐楚河覺得這位公子單在外貌上還勝過他一分,好在他長得不算高,只有不到一米七的樣子。
“楚河兄,我愿用腰間美玉換佳人芳名,還望楚河兄成全。”這個自稱白子京的家伙,竟然真的直接從腰間解下羊脂白玉,就要遞給徐楚河。
徐楚河皺眉并沒有接下羊脂玉,轉臉看向月上嵐。
月上嵐卻直接伸手奪過對方的白玉。
“玉我們收下了,名字就是沒有。”
拉著徐楚河就要離開,卻不想被前方一個巨大的臉龐攔下。
“嗯?”
臉龐足有六七米高,被斜切了三分之一,腦袋頂上還漂浮著白霧,巨大的獨目注視向徐楚河、月上嵐兩人。
“喂,傻大腦瓜!這兩個是我朋友。”白子京竟是竄了過來,護在前面,朝那鬼怪呵道。
“喔…喔”
大腦袋怪物,哼哼了兩聲便轉身離開了。
見大腦袋怪物離開,那白子京才松了口氣。
“兩位,不知道兩位怎么會來到這希堯城,不過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這樣吧,我在希堯城中有一處門鋪,兩位不妨先到我店中歇歇腳。”
徐楚河跟月上嵐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沒有異議,于是月上嵐便開口說道:“那行吧,就先去你的店子看看,你可不要打什么鬼主意。”
“不會,不會,絕對不會。”白子京拍著胸脯,諂媚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