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4 限制的天賦與信任
在動身去往法國前，卡蘭曾讓斯內普幫忙照看自己的房子。
這也是斯內普會親眼見到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的原因。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斯內普去的時間有些晚，當他到達卡蘭的房子時，那里早就已經被弄得一團糟，而且阿布拉克薩斯也剛剛幻影移形離開，這才沒讓斯內普遭遇什么危險的境遇。
卡蘭不在乎自己的房子被弄得有多糟糕，真正重要的東西早就被他隨身攜帶著，房子里根本沒有什么緊要的物品。
“可為什么就連阿布拉克薩斯也要從我居住的地方偷東西？”
“他到底想要找到什么？”
這是卡蘭一直也想不明白的問題——在多比最先失敗的嘗試后，阿布拉克薩斯竟然敢主動出現在霍格莫德村？！
他就不怕被村子里的傲羅抓到么？
到底是什么東西對他來說會這么重要？
距離開學已經過去了一周的時間，卡蘭，莉莉，還有斯內普聚集在魔藥配制室里，明亮的燈光映照出三副表情完全不同的面孔。
斯內普開口說話了，他臉色陰沉的說道：“無論阿布拉克薩斯想要找到什么，他現在肯定是盯上你了，我建議你最近還是不要再回到霍格莫德村了，他沒準就在某個陰暗的角落里呆著，等著你出現。”
莉莉的想法與斯內普有些不同，她急切又擔憂的說道：“卡蘭，你到底在等些什么啊？那可是阿茲卡班的逃犯，你為什么還不肯把這件事告訴傲羅，哪怕是鄧布利多校長也行，他們肯定會保護好你的。”
莉莉的建議是最中肯的——如今的卡蘭受到冠冕詛咒的影響，他的實力也跟著大大降低，這種時候向其他人求助才是最好的方法。
然而斯內普在一開始的時候就沒有這么做，卡蘭也沒有。
在二人不同意味的目光中，卡蘭皺著眉頭說道：“我原以為多比一開始想要找到的是跳跳堝，不過這個目的已經不足為慮了——盡管只有我們幾個人知道，但跳跳堝已經毀了，變成了一個單純的時間轉換器。”
“阿布拉克薩斯沒理由知道這件事，但我現在覺得光憑跳跳堝或許不值得他冒這么大的險......除非......”
卡蘭的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
在他心底一直隱藏著一股深深的擔憂——暗中主導這一切的人......會是死神么？
卡蘭的擔憂并非毫無根據——因為就在七百魂器世界的禁湖遺跡中，熬制彎角鼾獸的跳跳堝是莫名出現在死神面前的。
死神真的能做到這一點么？它的實力真的有這么強大，可以讓任意物品出現在自己面前？
還是說它是在這個世界中找到了某個幫手，這才讓幫手將跳跳堝為它拱手獻上？
在莉莉絕望又無奈的眼神中，卡蘭輕聲說道：“我必須親自搞清楚這一切的原因。最起碼，不能讓更多人因此被波及到。”
也不能讓另一個世界的慘劇，又或者是死神的預言，在自己所在的世界發生！
卡蘭在心底默默補充了最后一句。
不同于莉莉，斯內普似乎早就知道卡蘭會做這種決定。
他太了解卡蘭了，不然的話當初在遇到多比時，卡蘭也不會選擇將這件事隱瞞下來。
似乎只有在真的無能為力的時候，卡蘭才會找其他人幫忙——而斯內普唯一記得的，也只有在斯萊特林的密室中面對伏地魔的那一次，卡蘭才終于聯系到了梅多斯。
不同于大膽的行為，在其他許多方面，卡蘭都表現出了極強的克制，也有一股難言的小心翼翼。
一想到這里，斯內普就有些不忍心卡蘭獨自冒險，畢竟他已經算得上是卡蘭為數不多的幫手，更別提他們相識了這么久，卡蘭也不止一次幫過他自己。
盡管心里是這樣想的，但斯內普臉上還是露出了譏諷的笑容：“我就知道你會這么做。”
“說吧，你是打算以身犯險，親自勾引阿布拉克薩斯再次現身？還是調查我們的黑魔法防御術教授？”
這是斯內普唯二能夠預料到的卡蘭接下來會采取的行動。
莉莉生氣的看著二人。
“那可是逃犯！”她惱怒的大聲喊道，震得二人耳朵都開始嗡嗡響。
“而且還是從阿茲卡班成功逃出來的逃犯！你們真的覺得就憑我們幾個孩子就能對付他？！”
卡蘭使勁揉了兩下耳朵，隨后他竟然神神秘秘的笑了出來：“你看，莉莉已經幫我說出答案了。我們確實沒把握抓住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但如果只是跟蹤另一個馬爾福的話就簡單的多了，更別提他現在就在霍格沃茨。”
如果要說盧修斯和阿布拉克薩斯毫無關系，卡蘭是肯定不會相信的。
在盧修斯身上，他們最起碼也能得到某些線索，如果能知道他會來霍格沃茨任教的原因就更好了。
盡管一開始沒法理解卡蘭的做法，但當目標從阿布拉克薩斯換成盧修斯之后，莉莉就容易接受的多了。
因為從一開始，霍格沃茨的學生們就不明白盧修斯為什么會回來，鄧布利多校長又是為什么會接納他。
莉莉也是這群學生的其中之一。
再加上盧修斯那種糟糕又粗暴的教課方式，不少人甚至都開始懷念起梅多斯了——至少當梅多斯教課的時候，他們用不著在如此陰暗又冰冷的教室中上課。
“你們真的打算跟蹤盧修斯？”
莉莉糾結了一小會兒，最后她一下狠心說道：“好吧！好吧！反正我都幫你們瞞過那么多事情了，而且這又關系到卡蘭的安危......”
她繞著二人走了一圈又一圈，像是在盡力說服著自己答應卡蘭荒唐的想法。
斯內普的眼神卻逐漸變得怪異起來：我們？什么叫我們？難道不是只有卡蘭嗎？
“說吧！”
莉莉最后站住身子，她已經準備好接受扣分的懲罰了，大不了就在課堂上多回答幾個問題好了，反正這對她來說也不難。
“你打算怎么跟蹤盧修斯？”
莉莉目光灼灼的盯著卡蘭，像是要現在就準備動身似的。
然而卡蘭卻再一次露出了那副神神秘秘的微笑。
“不急。”他充滿自信的說道。
“這件事，其實已經完成了。”
還有什么是要比攝神取念者要更容易清楚其他人內心想法的呢？
早在圣誕開學后的第一天，卡蘭就找到了潘多拉這名天生的攝神取念者，想要讓她幫自己窺探一下盧修斯的腦子里究竟都在想著些什么。
不過當時的事情卻出現了一絲波折。
“又是盧修斯·馬爾福？”
潘多拉驚訝道：“唔......那好吧，我盡量試一試。”
卡蘭聽出了不對勁的地方，他連忙問道：“試一試是什么意思？”
“因為攝神取念術啊，還有奎尼。”
潘多拉理所當然的說道：“當初不是你幫我聯系的她嘛，然后她就教給了我一個如何控制天賦的魔法，那還挺難的——總之，你要是再晚些找我的話，我可能就幫不上什么忙了。”
“再過一段時間，我的天賦有可能會處于短暫的無法使用狀態，直到我的魔力繼續變強后，就可以真正準確的掌控這項天賦了——我也不清楚這總共需要多長時間，不過我終于用不著再聽到那些惱人的聲音啦。”
對潘多拉來說，這絕對算得上是一件好事，畢竟這所謂的天賦對她來說實際上算的上是一種折磨——卡蘭就無法想象如果自己從小就不斷聽到他人腦海里的聲音會變成什么樣子，這可比天生的大腦封閉術要可怕多了。
為了答謝卡蘭的幫助，潘多拉在這幾天里的課堂外也會時常“偶遇”盧修斯，結果沒想到還真的讓她窺探到了些有用的東西。
當她再次找到卡蘭時，臉上露出一副后怕的神情：“你知道我們平時上黑魔法防御術課的教室嗎？在那里面居然有一只攝魂怪！真是嚇死我了！”
卡蘭早就與萊姆斯一同知道了這件事，那還是圣誕節假期前一次滿月時的經歷了。
那只攝魂怪正被類似帷幔拱橋的魔法困住，這才沒讓它做出傷害學生們的事情出來。
卡蘭一直在懷疑這是鄧布利多校長親自施展的魔法，只是不明白他為什么要這樣做？就僅僅只是為了訓練學生們學會守護神咒？
“你居然不害怕？”
潘多拉盯著一臉平靜地卡蘭，她好奇的說道：“我還真想知道在你的腦子里面究竟有些什么，那肯定比攝魂怪還要稀奇。”
不知為何，一聽到這里，卡蘭就莫名想到了在拉雪茲神父公墓中找到的那顆大腦。
他心里一陣不舒服，趕快轉移話題問道：“然后呢？這和盧修斯又有什么關系？”
潘多拉多瞥了卡蘭幾眼，隨后她才說道——
“盧修斯很‘關心’那只攝魂怪。”
“甚至可以說是極其‘關心’。”
這個關鍵的信息帶給卡蘭一種異樣的感覺——作為黑魔法防御術教授，盧修斯肯定知道在那間特殊的有求必應屋里有著些什么。
但卡蘭原本以為這應該只是鄧布利多校長在做的事情，可卻沒想到盧修斯也會對那只攝魂怪極其“關心”。
“你想要調查那只攝魂怪的來歷？”
潘多拉最后有些遺憾的說道：“可惜這里我就沒法幫上你什么忙了，攝神取念者無法窺探非存在的想法，它們的腦子——不對，應該說是它們根本就沒有腦子。”
“而且如果我真的能做到這一點的話，也不會非得等到現在才知道竟然會在學校里出現一只攝魂怪。”
卡蘭沒再找潘多拉繼續幫忙。
于是，就有了今晚三人間的小聚會。
在得知攝魂怪的存在后，斯內普和莉莉都被嚇得不輕。尤其是莉莉，在斯內普小時候說過的那么多魔法事物中，她最害怕的就是攝魂怪了。
“可是，你找我們有什么用啊？”
莉莉臉色蒼白的問道：“我們又沒法聽懂攝魂怪的語言，萬一再出些什么差錯，不小心把攝魂怪放出來了......”
莉莉的擔心并非毫無理由，她想不到有什么能夠對付攝魂怪的方法，守護神咒可不是那種簡簡單單的咒語，直到目前為止，莉莉和斯內普都沒能召喚出具備形體的守護神。
而唯一能夠做到這一點的卡蘭......
“總是要試一試的。”
卡蘭緊盯著二人說道：“我有一個方法，可以讓我再短時間里面恢復以前的魔法水平，但在這之后我就會處于一種......唔.......很詭異的狀態，到時候還需要你們兩個幫忙把我帶出有求必應屋。”
在卡蘭如此鄭重的眼神下，莉莉和斯內普都沒法拒絕卡蘭的要求。
莉莉知道無論自己是否在場，卡蘭都會固執的去執行這個計劃。
而斯內普，他什么都沒有說。盡管嘴唇一點點變得蒼白，但他還是用力點了點頭。
這就像是當初在斯萊特林密室中的經歷再次復刻了一遍。
只不過這一次需要幫助的不再是莉莉和斯內普，而是卡蘭。
他求助了，帶著罕見顯露的信任。
于是，另外兩個人都答應了。
“那就出發吧。”
莉莉攥緊了拳頭，她率先說道，絲毫沒了先前驚恐的模樣，甚至顯得比卡蘭還要決絕。
“無論結果如何......那就去試一試！”
卡蘭早就提前做好了充足的準備，他從口袋里拿出隱形衣，蓋在三人身上，隨后他們悄悄走出魔藥配制室。
今晚不是月圓之夜，萊姆斯不會占用有求必應屋，是一個很好的執行計劃的機會。
漆黑的走廊里寂靜無聲，莉莉和斯內普卻感覺各自的心跳聲變得無比響亮，生怕引來費爾奇。
終于，在走過最后一道階梯后，三人停在空白的墻面面前。
卡蘭悄悄張望著四周，直到確認沒有其他人的存在后，他開始緩緩踱步，心中反復默念著開啟那間特殊教授的口令。
“我需要一間空曠安靜的教室。”
“我需要一間空曠安靜的教室。”
“我需要一間空曠安靜的教室。”
墻壁上浮現出一扇門。
在無人的走廊中，這扇門被輕輕開啟。
隨后，又輕輕的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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