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0 真相大白
伴隨著最后的咆哮聲，阿布拉克薩斯的身影像是煙霧一樣消散。
記憶到此結束了。
“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
在沉思了一小會兒后，卡蘭語氣猶豫的說道：“阿布拉克薩斯是在用德拉科的父母威脅他，好讓他能在關鍵的時候毀掉伏地魔的最后一個魂器——也就是你？”
哈利嘆了口氣說道：“他確實是這樣想的，而且還把這些想法成功瞞過了所有人，包括我們和伏地魔。”
“我之前一直不能理解迪佩特校長對待馬爾福家族的態度，可現在看來，或許他比所有人都要真正了解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那是從麻瓜世界長大的伏地魔所不能理解的信念——作為一名根深蒂固的純血至上主義者，阿布拉克薩斯始終沒有忘記自己的驕傲，盡管這看起來只會讓他顯得有些——”
“一個瘋子。”
卡蘭皺眉評價道：“在巫師里從不欠缺瘋子，阿布拉克薩斯就是其中之一。”
“我還以為馬爾福家族的人都會更注重親情，可對阿布拉克薩斯來說，親生的血親都比不上純血的榮耀。”
“這甚至能夠讓他做到不惜質疑和背叛伏地魔的程度。”
“真是一個瘋子。”
卡蘭最后重復著喃喃道，隨后就沉默了下去。
他想到了親世代中從阿茲卡班越獄的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
在徹底了解過這個人后，他難免懷疑起真正幫助阿布拉克薩斯的人究竟是誰？
還會是伏地魔么？
哈利心情沉重的喝著黃油啤酒，他繼續解釋道：“現在你應該明白我為什么說是為了德拉科才做的這件事情了。既然我的死亡沒法避免，那就沒必要再讓他陷入兩難的境地。如果可以的話，我更希望能夠減少戰爭中的傷亡，也不愿看到有人為了保護我而死去。”
在說完這段話后，哈利就一同沉默了下去。
直至過了好一會兒后，哈利才突然注意到——無論自己喝了多少，但瓶子里的飲料卻一點也沒有減少。
還有卡蘭無意間施展的幾道無杖魔法，以及哈利自己展現出的還原記憶的能力......
“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哈利終于問出了心中的困惑：“還有我......究竟是怎么活下來的？”
卡蘭打斷了腦海中的思緒，他看向哈利，卻一時不知該從何說起。
在短短的時間內發生了太多的事情。
原時間線中的間諜斯內普被純血至上主義者——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所替代。
現在，卡蘭又被換成了迷離幻境中鄧布利多的身份，幫助哈利解決心中的困惑。
但到最后，卡蘭還是輕松地笑了出來。
“這說來話長。不過，總的來說最起碼有兩個好消息。”
“你還活著。”
“我也沒有成為一名活在腦海中的真實的死者。實際上，我一直在猜測對巫師來說軀體沒準是一種束縛，不然的話實在是沒法解釋迷離幻境的存在.......”
哈利的表情變得更加困惑了，他完全沒聽明白卡蘭在說些什么。
“什么迷離幻境？”哈利迷茫的問道：“而且我記得自己明明扣動了扳機，在死前——又或者說是在來到這里前，我還感覺自己像是被錘子狠狠砸了一下腦袋，沒有什么疼痛感，只覺得悶悶的，然后在醒來后就出現在蜘蛛尾巷里面了......”
“好了好了。”卡蘭聽得心里一陣古怪，他連忙擺手阻止道：“我對你死前的感受一點也不感興趣，而且我也絕不會用這么粗暴的方法自殺。”
“給你。”
卡蘭說著變出一個鏡子朝哈利遞去：“好好看看你自己吧。”
哈利疑惑的接過鏡子，當看到里面的自己后，他立馬就明白卡蘭為什么會這樣說了。
在哈利的額頭上，原本的閃電傷疤不見了，轉而變成了一道細嫩的網狀疤痕，中間是一個圓印。
“真是太難看了。”
卡蘭搖著頭，他略帶惋惜的說道：“我大概能夠猜到你有多么怨恨那道閃電傷疤，許多人也會在聽到你名字的那一刻率先看向你的額頭——可想想吧，當他們看到這么難看的疤痕后，真是，嘖嘖嘖.......”
哈利完全沒聽清卡蘭的玩笑話，他注視著鏡子里面的自己呆愣了好久，手指輕輕觸及在額頭的圓印上。
那摸起來滑滑的，與剛愈合的傷痕沒什么區別。
“你是怎么做到的!”
哈利震驚的問道。
此時此刻，他唯一能夠想到的人只有面前的卡蘭。
“是你救下了我？連這種創傷都能救下來？！”
在哈利看來，這與死而復生完全沒有任何區別。
“我可不會這么厲害的魔法。”
卡蘭臉上的表情似乎是真的在遺憾這一點，他巴不得自己的治療咒能夠具備如此神奇的功效。
“準確來說，是因為跳跳堝。”
卡蘭終于開始解釋道：“我們先是從死神那里得到了跳跳堝，然后又在校長辦公室的冥想盆中讀取了來自于我祖先的記憶。”
“安提俄克曾用跳跳堝做過一項險惡的實驗，我也親眼見到過他的成果——波特家族的祖先，林弗雷得，成功進入到跳跳堝里面的迷離幻境中，并一直存活了下來。”
“這替代了另一項魔法物品的作用——死亡圣器之一的復活石，他們都具備讓不完全的死者進入迷離幻境中的能力。”
“不完全的死者指的就是你——哈利。”
“我記得在你的手槍子彈中蘊含蛇怪的毒液，那成功摧毀了伏地魔在你體內意外留下的靈魂碎片。”
“現在你只是你自己了，就連最后的紀念品都被取代——閃電傷疤變成了這道......唔.......其實這道傷疤看順眼了還是不錯的，希望這不會耽誤你找女朋友。”
哈利感激的看著卡蘭，他自己偷偷潛入戰場的中心就費了好大的力氣，完全能夠想象卡蘭究竟是冒了多大的風險來幫助自己。
“這道傷疤不會耽誤我找女朋友的，在爭奪火焰杯的時候我就收到過好多女生的舞會邀請。”
哈利也終于有心情開起玩笑話：“至少不會比你更晚。”
沒想到的是，卡蘭沉思著摸了摸下巴：“或許還真有這個可能，將安提俄克的血脈繼續傳遞下去可不見得是一件好事。也許我應該學學伊索特·塞耶另一個女兒的做法，將邪惡的血脈就此斷絕。”
哈利一時分不清卡蘭是在開玩笑嚇唬自己，還是真的是認真的。
“額......”
哈利只好轉移話題說道：“我們是不是應該離開這里了？羅恩與赫敏沒準還在擔心我們。還有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得逞。”
迎著哈利的目光，卡蘭點頭贊同道：“你說的沒錯，我們確實應該早點離開。我可不想被食死徒發現我的軀體，除非他們把那當成了是一具尸體，不然再補上一道惡咒就麻煩了。”
哈利期盼的看向卡蘭，卡蘭同樣也有些隱隱期待的盯著哈利。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無聲的對視了一會兒。
“所以我們怎么還沒有離開？”
哈利被逐漸耗光耐心，他眨了眨眼問道。
卡蘭同樣疑惑道：“難道不應該是你帶我們出去嗎？”
他記得在原本的時間線中，就是哈利做出了最后的選擇，才讓意識重新回到禁林的軀體中。
“不是你帶我進入這個什么......什么幻境中的嗎？”
哈利臉上的表情逐漸變成了驚恐的樣子：“那為什么不是你帶我們出去？”
卡蘭靜靜的等待了一小會兒，直到沒有發生任何改變后，他才嘆了口氣說道：“我什么時候說過這句話了。”
“和你一樣，我也是被強行帶到迷離幻境的人。”
“不然你以為我是怎么變出安東尼院的？我記得鄧布利多就沒有表現出過這種能力，只有迷離幻境的主人才能做到。”
哈利又聽不懂卡蘭在說些什么了，但這并不妨礙他一點點變得抓狂起來。
“那我們永遠也沒辦法離開這里了？”
他盯著手中的飲料瓶，心中忽然浮現出一個古怪的念頭——最起碼他不會餓死，也不會渴死，想要什么食物都能立馬變出來。
就在二人心思不斷變得苦悶的時候，房間的大門忽然被從外面推開了。
還有第三個人進入到迷離幻境里面了？
卡蘭與哈利轉頭看去，想要知道進來的人究竟是誰。
當來者的身影從門后出現后，哈利仔細想了好一會兒，但他根本不認得對方。
唯獨卡蘭喃喃著念出了對方的名字，語氣中充滿了驚奇。
“卡德摩斯·佩弗利爾，你居然還......還活著？”
來者正是三兄弟的老二——卡德摩斯·佩弗利爾，他的靈魂被安提俄克殘酷的利用，最終替代了跳跳堝上面的禁忌者。
可卡蘭萬萬沒想到自己見到的人竟然會是他——禁忌者是無法保留生前的記憶的，除了那一點點——
“執念。”
卡德摩斯沒有向二人打招呼，他身子僵硬的站在門口，猶如機械般語氣生硬的解釋道：“我早已忘記了所有的過去，是我遺留的執念，以及跳跳堝具備的神奇能力，才足以做到讓我在這里與你們對話。”
他不僅說話的語氣像是機械，整個人看起來也像是一個做工粗糙的智能機器人，沒法做出太多的反應，遠遠不像林弗雷德那樣靈動。
眼前發生的一幕像是在觀看一段另類的記憶。
在二人的視線中，卡德摩斯又一次開口了，猶如在努力爭取時間一般。
“我看到了你們——卡蘭，格斯帕得，還有斯蒂夫。”
“在安提俄克遺留的記憶中，成為了禁忌者的我親眼看到了身處記憶外的你們。”
“這讓我記住了你們三個人，成為了我執念的一部分。”
“你們需要得到警告。”
“我必須要把這個警告說出來，讓你們以此告訴更多的人。”
“我從未意識到安提俄克會欺騙我如此之深，他利用了一切可利用的東西——我的妻子艾莎·斯萊特林，以及他的兩個弟弟，也就是我和伊格諾圖斯。”
“他甘愿舍棄掉所有的情感，乃至于一切，只為了達成至高的追求——魔法的終極。”
“安提俄克從未放棄過這個目標，他想要研究透徹魔法的本質，學會所有存在過，甚至是還未存在的魔法。”
“你們必須要阻止他。”
“哪怕即便是死亡也沒有做到過這一點，你們也必須要阻止他。”
“否則......黑暗時代，即將來臨。”
又是黑暗時代......
就在卡蘭心頭變得愈發沉重的同時，卡德摩斯臉上的表情忽然變了變，這讓他看起來更像是一個人了。
從卡德摩斯的眼中，卡蘭與哈利都注意到那里面滿是復雜與懷念。
“能重新擁有意識的感覺真好。”
卡德摩斯低聲喃喃著說道：“可惜我的時間不多了......”
這是真正的卡德摩斯，不再是那個機器人！
在意識到這一點后，卡蘭立馬問道：“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因為我的守護神嗎？因為那只夜騏？還是由于我身上安提俄克血脈的原因？”
這次穿越時間的緣由困惑了卡蘭好久，可無論是卡德摩斯口中的記憶外的三人，還是這個世界完全不同的發展，都沒能讓卡蘭搞清楚真正的原因。
這真的是時間轉換器能夠做到的事情么？
卡德摩斯低頭看向卡蘭，他的目光頓時變得更加復雜了。
“安提俄克的后裔......”
在他的眼中沒有怨恨，只有無盡的惋惜與悲傷。
“答應我，永遠也別變成我的哥哥。”
“永遠別......”
即將脫口而出的話語聲突然止住了。
卡蘭心中的好奇一點點消散，他做出了能夠讓眼前的人最后感到一絲慰藉的事情。
“我答應你，卡德摩斯。”
卡蘭說道：“我永遠也不會變成那個邪惡的祖先，那不是我想要的。”
卡德摩斯溫和的看著卡蘭，在他漸漸灰暗的面孔中浮現出一絲笑容。
“還好，你們不一樣......”
他最后慶幸道，化作一陣黑煙消失不見。
卡蘭與哈利跟著開始轉換意識。
在即將脫離迷離幻境的那一瞬間，他們聽到風中傳來的輕語聲。
“如果是在另一個世界遇到你們，那該有多好啊......”
“艾莎......”
“艾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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