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6 縮身與還原
似乎除了卡蘭以外，吉迪翁多次冒充費比安的事情沒有影響到任何人。
就連明明被卡蘭告知過的莉莉和斯內普都沒心思去關心這種事情。
“那或許只是個玩笑而已。”
在五樓鏡子后的魔藥配制室內，斯內普佯裝著觀摩卡蘭處理配料的手法，同時小心翼翼的低聲說道：“你知道的，他們原本就很喜歡戲劇，沒準這是他們提前編排的一部分內容而已。”
盡管這個借口拙劣到就連斯內普自己都不會相信，但卡蘭在偷偷瞄了一眼正皺著眉頭的莉莉后，還是默默的點了點頭。
如今魔藥配制室里的氣氛簡直壓抑的可怕，卡蘭與斯內普都在極力避免發出任何過大的聲音。
因為莉莉突然學會發脾氣了。
這不是那種簡簡單單的發脾氣，而是異常的暴躁，甚至還加上了斯內普獨有的譏諷語氣，以及卡蘭那種氣死人不要命的獨特風格。
看起來，莉莉不光是在魔法上有天賦，就連在如何讓其他人乖乖聽話這方面上，她都很容易學會。
尤其是在坩堝里的魔藥再一次失敗時，卡蘭手中的銀刀都不禁頓了頓，斯內普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喘。
“你們都在看著我做什么？”
莉莉似乎已經隱隱處于暴怒的邊緣了，她耀眼的紅發變得亂糟糟的，象征著她此時心中的怒火。
“繼續。”她冷冷的說。
于是聲音再次響起。
不過這也僅限于處理配料的聲音，外加稍微松了一口氣的呼吸聲。
卡蘭側頭瞪了斯內普一眼，似乎是在說這都是他的錯。
斯內普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他的嘴角抽動著，想要按照往常一樣譏諷些什么。
可當莉莉的視線透過淡淡的蒸汽掃過來時，斯內普立馬就把腦袋低了下去，面孔隱藏在長長的頭發下面。
卡蘭的腦袋甚至比他還要低，直到那刺人的目光轉移開后，他才悄悄抬起頭，偷偷打量了莉莉一眼。
莉莉正緊緊抿著嘴唇，腦袋不停的在各個魔藥書籍之間轉來轉去。
斯內普盡量安靜的清理坩堝，隨后又動作小心的重新放回到火焰支架上面。
而在長桌的另一端，則是整齊擺放著幾個玻璃瓶，里面分別裝滿了兩種魔藥。
一種是早在假期時就配制成功的復方湯劑，而另一種則是最近才成功的縮身藥水。
如今它們都大大方方的被擺在了桌面上，做出了任人取用的姿態。
甚至就連卡蘭也不例外，他隨時都可以帶走這些魔藥，包括被莉莉一直藏著掖著的復方湯劑。
而這一切，都僅僅只是因為在卡蘭取回配料后第一次小聚時，斯內普曾無心說過的一句感慨的話語。
真不知道如果我們當時沒有成功配制出活地獄湯劑，又會發生些什么。
在聽到這句話時，莉莉愣了足足有一分鐘的時間。
因為結果是顯而易見的，如果那個時候的卡蘭沒有活地獄湯劑，還非要去獨自面對那些八眼巨蛛的話，他無疑會陷入更為危險的境地。
甚至都有可能會死在禁林里。
在這之后，莉莉又足足盯了卡蘭五分鐘。
直到卡蘭實在是忍不住率先打破沉默后，莉莉才出聲問道。
“如果沒有活地獄湯劑的話，你還會做出那些事情么？”
卡蘭眨了眨眼。
但是直到那次聚會結束后，他也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莉莉在臨走前通紅了雙眼，頭也不回的跑掉了。
斯內普無措的來回看著二人，隨后才回過神，連忙朝莉莉的背影追了過去。
那是他們有史以來氣氛最為詭異的一次聚會。
在這之后，莉莉就徹底變了。
她在下一次的聚會上默不作聲的將復方湯劑帶了過來，隨后直接雷厲風行的命令二人開始配制魔藥。
那樣子，活脫脫就是一個年輕版的麥格教授。
盡管卡蘭與斯內普都不是格蘭芬多學院的學生，但他們還是乖乖聽話了。
斯內普是為自己多嘴而感到自責。
而卡蘭則是心里清楚，莉莉已經自愿成為了一名又怨又恨的“幫兇”。
畢竟就算闖了再大的禍，也比真的死掉要好。
如果能夠承受的住莉莉突然變壞的脾氣的話，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也算得上是一件好事。
因為他們很快就把縮身藥水制作出來了。
這種三年級的課程，根本就難不倒他們。再加上制作周期很短的緣故（僅需要一堂課的時間），也能讓他們有足夠的機會進行多次的嘗試。
可問題突然出現在了配制消除縮身藥水影響的魔藥身上。
這是因為縮身藥水的效果是持續性的，會很長很長，根本就等不到效果自動消除的時候。
《魔藥之書》的作者——齊格蒙特·巴奇曾不小心把一點縮身藥劑灑在屋子外的草坪上，結果羊羔被縮小成了毛絨絨的小耗子大小。
在赫梅特拉島的寒冬時節，巴奇會把這些縮小的羊羔當成耳套使用。
而且他還曾把這種魔藥給了特爾蒂烏斯兄弟倆，結果他們都縮成了甲蟲大小，在碗柜下面躲了好幾天，以防被他們的貓揪出來吃掉。
如果無法配制出消除效果的魔藥的話，莉莉可不放心在任何地方使用這些縮身藥水，這甚至讓他們都沒法檢驗是否是真的成功了。
因為斯內普一直不肯讓金奇當做試驗品，這可是他的第一只寵物。哪怕僅僅只是一只不受歡迎的蟾蜍，他也沒打算現在就放棄金奇。
無奈之下，他們只得繼續嘗試著配制這種還原藥水，但這卻讓他們碰了壁，也讓莉莉變得愈發焦躁不安起來。
在她的想象中，似乎卡蘭沒準哪天就要去與火龍搏斗。而他唯一被咬死的原因，就是因為當時沒帶著還原藥水。
卡蘭沒法反駁莉莉的這套歪理，因為耗子大小的他肯定是要比正常身高更容易被吃掉的。
但這可不會讓莉莉的心情變得好起來。
在又一次失敗后，莉莉抬起頭，她怒視著卡蘭，似乎是在說這都是他的錯。
卡蘭無奈的攤攤手。
這套歪理他也沒法反駁，因為在場的三人中，只有他才最有可能會使用縮身藥水。
可就是這種坦然的態度，卻讓莉莉變得更加生氣了。
“我要去找斯拉格霍恩教授！”
她半是發泄，半是沖動的大喊道。
“我受夠了！我實在是受夠失敗了！”
“以前是擔心西弗，現在是又要擔心你會......”
莉莉頓住了。
她無法放棄自己的朋友，沒法不去顧忌他們的死活，也實在是說不出“死掉”這個詞。
斯內普再一次變得無措了，既是因為自己也是被發火的對象，同時也是由于他根本就不善于應對這樣的場面。
他討厭爭吵。
討厭極了。
在沉默中，卡蘭伸手拍了拍斯內普的肩膀。
隨后他轉頭看向莉莉。
在深深吸了一口氣后，卡蘭輕聲說道。
“那我們就去找斯拉格霍恩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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