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 口型
另一邊，在魔杖落地后，詹姆與西里斯沉默了一陣子。
這一次，是詹姆率先把魔杖撿了起來。
“唉。”他嘆了口氣：“桑斯特在聽到石板門和畫像的時候，他的臉上一點驚訝的表情都沒有。他們明顯和我們一樣，都是在徹底完成考驗后才下來的。”
“我又輸了。”
西里斯同樣把魔杖撿了起來，他默默注視著詹姆，忽然開口說道：“要我說，那可是貨真價實的無杖魔法，就連畢業生們都做不到這一點，我們贏不過他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別亂想了，伙計，我們可是剛剛通過了格蘭芬多本人的考驗，而且......”
他低聲說了一句：“那兩把細劍還等著我們回來取呢。沒有哪個收藏家會拒絕它們的，絕對能賣個好價錢。”
詹姆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他驚訝的看著西里斯：“你要把它們賣掉？”
“小點聲。”西里斯連忙提醒道：“別忘了，我跟我家里的人一直都不和，沒準以后會搬出去住的。我只是早做準備而已。”
“當然，格蘭芬多的那把細劍肯定會留給你，我打算賣的只是斯萊特林的那把。”
“那些純血家族們，是絕不會拒絕斯萊特林的遺物的。”
詹姆咧嘴笑了笑：“這倒是個好主意。”
“另外，就像我以前說的那樣，你隨時可以到我家來住。我父母是肯定是會歡迎一個真正的格蘭芬多的。”
西里斯與他默契的碰下了拳頭：“放心，我一直記著呢。”
二人重新收拾好心情，遠遠跟在卡蘭與斯內普的身后，向著大廳的出口走去。
在走了一小段距離后，詹姆突然說了一句：“或許，我也應該嘗試著學習無杖魔法。”
西里斯側頭打量著他。
“你是認真的？”他問道。
詹姆沒有絲毫猶豫，他立即說道：“當然！”
“我們可是真正的格蘭芬多，沒道理就一定會輸給真正的斯萊特林。”
“呃......哪怕桑斯特原本是一個赫奇帕奇。”
“我的意思是說，”
詹姆開始復述起從那副畫像上看到的字跡。
“我們所教的學生，必須英勇無畏，奮不顧身，具備膽識與氣魄，以及騎士精神。”
“這你也是見過了的。”
他轉頭看向西里斯，表情認真的說道：“格蘭芬多在挑選學生時的要求很多，但唯獨沒有讓我們學會放棄。”
“還有認輸！”
西里斯無聲的注視著詹姆，在過了一小會兒后，他無奈的攤了攤手。
“這我還能說什么呢？”
隨后他立馬同樣咧嘴笑了出來。
“當然是無條件支持你了，伙計！”
“總有一天，我們會打敗那個家伙的——以正面決斗的方式！”
這時，遠遠走在他們身前的卡蘭與斯內普忽然停了下來，正轉過頭默默盯著他們。
二人的腳步頓了一下，無聲的對視了一眼。
“他們這是在做什么？”詹姆疑惑的問道：“總不會是細劍的事情暴露了吧？還是說，他們突然打算搶走我們的獎勵了？”
西里斯皺著眉。
“至少桑斯特應該不會這樣做。”他說。
“不然他也不會兩次提到過你的母親了。”
“而且，他還是一個赫奇帕奇，不是什么斯萊特林。”
話雖這樣說，但二人還是齊齊把魔杖拿了出來。
“早知道當初就買給他一份冰淇淋好了。”詹姆說道：“這樣沒準還能把他拉到我們這一邊。”
在說完這句話后，就連他自己都忍不住咧嘴笑了出來。
西里斯同樣笑著說道：“真正的格蘭芬多可從來不會認輸。我想，他應該也不會因為這種沒發生過的事情而感到后悔。”
“那是當然。”詹姆順便還提醒了他一句：“記得把魔杖抓緊點，我們可得防著他那一招——在我也學會無杖魔法之前。”
“走吧。”西里斯最后說道。
二人警惕的朝著位于出口處的卡蘭與斯內普走了過去，既沒有放慢速度，但也沒有因此而顯得多么焦急。
終于，雙方在那道正在掀起漣漪的水幕前相遇了。
這一次，卡蘭沒有再次拿著魔杖對準他們，就連斯內普都沒有這樣做。
只是在看到二人如此警惕的姿態后，斯內普低聲嘲笑了一聲。
詹姆挑著眉看著他，但在這時，卡蘭終于開口了。
“我想，關于這處建筑的事情，我們至少應該達成一個共識。”
他無視了二人手中的魔杖，面色平靜的說道：“最好還是不要讓這里被太多的人知道，尤其是學校里的教授們。這里畢竟存在著創辦者們的遺物，如果被他們發現的話，我們就很難再次來到這里了。”
“這樣的話，或許我們也就沒有什么機會得知，在那兩扇無法接近的石板門后面究竟存在著些什么了。”
詹姆側頭看了一眼，西里斯默默點了點頭。
“沒問題。”他說道。
這原本也是他們自己的打算。
卡蘭滿意的露出一絲微笑。
不知為何，當看到這副笑容后，詹姆與西里斯莫名有一種松了一口氣的感覺。
他們剛剛實在是太緊張了。
“好了，那就走吧。”
卡蘭溫和的微笑著。
但在他說出這句話時，看著的人卻不是斯內普。
而是詹姆與西里斯。
詹姆愣了一下，但西里斯很快就扯了扯他的手臂，對他低聲提醒道：“快把腮囊草分我一些，剩下的事情，等出去后再說。”
詹姆這才回過神來，卡蘭這樣做，明顯是有著他自己的目的。
雖然心中有些不樂意，但是詹姆還是皺著眉吃下了腮囊草，與西里斯默默等著身體開始發生變化。
在這段時間里，卡蘭也沒閑著，他又為自己與斯內普施展了水火不侵咒。這看的詹姆一頓眼熱，他與西里斯都是在到達這里后才有時間用魔杖把衣服上的水跡除掉的。
但是卡蘭并沒有去管他們。甚至在等待的這段時間里，他還稍微變得有些不耐煩起來。
好在最終腮囊草還是及時起作用了。
詹姆最后回頭看了他們一眼，就與西里斯一同扎進了水幕之中。
“接下來，就該我們了。”
卡蘭分別為自己和斯內普施展了泡頭咒，隨后同樣一齊沖進了水幕內。
雙方相差的時間并不多，甚至就只是一前一后的差距。
詹姆與西里斯疑惑的回頭看向他們，但是卡蘭與斯內普似乎都沒有立即離開的打算。
卡蘭當然不會就這樣直接離開。
禁湖底部的石板門已經出現了破損，那個女鬼早晚還會再次跑出來。到那時候，這處地點肯定也會被其他人發現。
這只是時間的問題而已。
卡蘭沒有能力修復這扇石板門，但他至少可以嘗試著施展一些防護魔法。
這甚至可以不是為了提防女鬼，只需要在短時間內把這塊石板門隱藏起來就可以了。
相對于什么都不做來說，哪怕他只是為石板門上壓上一塊石頭都要好得多。
因為女鬼并不像是幽靈那樣的不具備實體形態。反而與攝魂怪有些類似，它們都是無法穿過固體障礙的。
至于剩下的問題，以后總有機會一點點去解決的。
但在卡蘭轉過身子后，卻忽然皺起了眉。
原本放置在這里的石板門，突然一下子不見了。
他只捕捉到了最后一絲痕跡：
石板門的一角，正逐漸化作流沙，最終徹底融入了湖底的淤泥之中。
在石板門消失后，內部的入口也隨之消失不見，周圍就連最后一絲光芒都褪去了。
卡蘭微微皺著眉，他緊盯著眼前的沙面。
就在這時，他莫名感到了一陣水流的波動。
與此同時，一旁的斯內普忽然拍了他一下。
“怎么還不走？”他用口型問道，同時還施展了一個熒光閃爍，以此照亮著四周。
但在看到這一幕后，卡蘭的眉頭卻皺得更深了。
他明明有對斯內普提前說明過，二人要留在后面才離開的真正原因。
卡蘭轉頭看向另一側的詹姆與西里斯。
他們原本還在好奇的打量著他與斯內普。
但在現在這個時刻，他們卻頭也不回的游走了。
這很突兀。
就像是......他們都同時忘記了什么事情一樣。
在短暫的思索了一陣后，卡蘭忽然用口型對斯內普說道：“或許我們應該找機會再回來看看。”
斯內普的目光變為了不解。
“這里還有什么好看的？”
他用口型說道：“我們不就只是找到了一張羊皮紙么？”
“這里還有什么其他的東西么？”
卡蘭默默注視著斯內普，眉頭逐漸舒展開。
他很清楚，這是遺忘咒的效果。
斯內普，詹姆，還有西里斯都被遺忘咒影響過了。
在不知不覺間。
但他們并沒有忘記全部的事情，而是仍舊記得一小部分的內容。
這是很高明的遺忘咒。
但是卡蘭自己并沒有受到影響。
因為他是一名天生的大腦封閉者。
攝神取念者無法輕易窺探他的記憶與感受，同樣也無法影響到他。
這甚至包括一些出其不意的遺忘咒。
因為他永遠都在維持著一種無可挑剔的假象。
只有很少的例子，才能成功做到窺探他的記憶。
例如，在巨蛇雕像的第二個房間內，他們遇到的那個特殊的博格特。
或許是由于本身是非存在的原因，又或許只是因為那個博格特僅僅只能做到探尋心底的恐懼，這才讓它并沒有發現太多。
然而，似乎有一個人能夠做到這一點——薩拉查·斯萊特林。
他是那個博格特的制造者，而且他原本就是一位極其高超的攝神取念大師。
但在如今，卡蘭卻并沒有受到影響。
難道，會是格蘭芬多做的么？
戈德里克·格蘭芬多？
最終，在一片閃爍的晦暗之中，卡蘭對斯內普搖了搖頭。
“沒有了。”
他一邊向湖面游去，一邊朝臉色迷茫的斯內普用口型說道。
“什么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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