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骨齡
9月天的上午，芝加哥已經有了秋的意思。風兒呼呼地吹著，帶起了絲絲的涼意！太陽慢慢地爬出地平線，帶走那絲絲的涼，讓芝加哥籠罩在輝煌的晨光里。
又是新的一天開始了。
公路上，一輛新的奔馳轎車緩緩地行駛而來。
“嘿，約翰，早啊！”
“哎，瑟琳娜，遛狗呀？”
“埃爾文，你在跑步啊？怎么比龜速還慢。”
在那新車遠去后，身后的老人卻是又羨慕又嫉妒啊。
有人也是酸酸地道：
“漢姆老頭，不就是你兒子給買了一輛破車嗎？有什么好得意的？祝你出門大吉，路路綠燈！”
老漢姆今天剛剛換了一輛新車，心情大好。當然，別人都說是他兒子給買的，其實并不是，是他自己攢的錢。
“吁”
吹著口哨，喝著某個小子送的來自中國的茶，開著新車去上班，這新的一天真是美妙啊。
就在老漢姆單手拿著保溫杯喝茶的時候，馬路邊上灌木叢里突然竄出來一個黑影。
出事了！
撞人了！
老漢姆已經算是反應很快地剎車了，可是，那人還是被“撞”倒了。
不知道為什么，緊張的老漢姆總覺得那人有點眼熟。
匆匆開門下車，老漢姆就一下子就驚住了。
被他撞倒的竟然是ray這個小子！
‘他怎么會在這里？’
來不及想其他的，現在是救人要緊！
“小子，你怎么樣？你有沒有事啊？你能聽見我說話嗎？喂！”
老漢姆雖然緊張卻是并不慌。他一邊大聲地喊著，一邊開始施救了。
他先是摸了戴飛的鼻息，然后掀開戴飛的衣服，并沒有發現什么明顯的傷痕。
于是，他開始施救地給戴飛做心臟復蘇的摁壓。
摁了兩組之后，見到戴飛還沒有睜眼，老漢姆也是舔了舔嘴唇，自言自語道：
“要不，給他來個人工呼吸？哎，現在看來也只能如此了。”
就在老漢姆俯身要施救的時候，戴飛“咳咳”地咳嗽兩聲后驚醒過來。
“ray，你沒事吧？你現在感覺身上有沒有哪里不舒服的？嗯？”
老漢姆趕緊關切地問著。
戴飛的聲音卻是很虛弱：
“教，教練，我，我怕是不行了。我，臨死前，有，有個未完成的夢想…”
聽到這個，老漢姆有些急了，“不，你不會死的，我帶你去醫院。你一定會沒事的。”
戴飛“艱難”地抬手，“教，教練，讓我說完，我怕再不說，就，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老漢姆果然停下了動作，聽戴飛說。
戴飛眼睛一閉一睜，眼眶里剛剛噙滿的淚水一下子就滾落下來。他虛弱的聲音再次響起，
“教練，我，我臨死前有個夢想，那，那就是進nba打球。可是我知道，我個子矮，沒那個天賦。可是，今天，我就要離開人世了，你能不能答應我？就讓我進校一隊吧。”
戴飛這話剛說開頭的時候，老漢姆是有些觸動的。可是，到了后面，老漢姆卻是察覺到了端倪。
‘這小子怎么越說越順溜了？’
那么一想，老漢姆就知道為什么了。
碰瓷啊！
就這樣，原本老漢姆是半抱著戴飛在身上的，在聽完戴飛這么一說，老漢姆直接翻臉無情地把戴飛一丟開。
“哎呦”
戴飛直接又跌在了地上，他還虛弱地責怪道：
“教，教練，你怎么，這么狠心啊？你這是，肇事后要殺人滅口嗎？”
老漢姆卻是一下子暴躁起來：
“滾！你個小混蛋！不就是進一隊嗎？你小子至于這樣嗎？你不要命了啊？你要是死了，老頭子我可是有嘴也說不清了。”
戴飛還在繼續裝著，
“教，”
面色不好看的老漢姆卻是厲聲道：
“閉嘴，趕緊給我起來！沒看到那些老家伙都要過來看熱鬧了嗎？”
“哦。”
戴飛老老實實地站起身來，做錯事的孩子一樣站在原地。
沒多時，就有人騎著摩托過來了。
“老漢姆，出什么事了？”
老漢姆趕緊解釋，生怕被誤會了。
“沒事。這是鮑比的外國孫子ray。這小子今天睡懶覺快要遲到了，非要攔我車呢。”
那人也是苦口婆心，
“老漢姆，你別那么小氣，不就是搭個便車嘛？你平時吝嗇一些就算了，現在這種時刻可不行啊。”
“我是那么小氣的人嗎？我當然樂意載他啊。”
說著，老漢姆轉頭看向戴飛，眼神暗示，
“還不趕緊上車？”
“哦。”
戴飛乖乖地上車了。他現在需要老漢姆，他可不會給老漢姆找事的。要是老漢姆不讓自己進一隊，那就不好了。
新的奔馳再次上路了。
沒過多久，戴飛就發現了不對勁。
“教練，這不是去學校的路啊。我要下車，我真的要遲到了。”
“這當然不是去學校的路，這是去醫院的路。”
“醫院？不不不，教練，我好著呢。我沒傷沒病，我不要去醫院。”
害怕被切片的戴飛對醫院是真的有些抵觸。
可是，老漢姆卻是自有道理。
“剛剛我車是開得慢了，但是，你那一下絕對是撞到了的。你要是不去檢查一下，我不放心。”
老漢姆說的是真的，他看得真切，戴飛就是被撞到了的，而自己那新車的車頭確實凹下去了。力的作用是相互的，那說明戴飛傷得也不輕啊，
“你感覺一下，看看自己身上有沒有什么事？身上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不用！不用！我年輕人嘛，身體棒著呢！我真的沒事！”
說著，戴飛還bangbangbang地拍著胸口。
老漢姆卻是不管這些的。
“有事沒事不是你說了算的。等到鮑比那老太婆知道了，她肯定也會帶你去醫院的。說不定，我還要倒霉。所以啊，”轉頭瞪了戴飛一眼，老漢姆警告地道：“所以，你個小混蛋給我安安靜靜坐好咯！”
“那好吧。”
戴飛還能說什么呢？只能從了。
很快，老漢姆就開車到了醫院。
在醫院里，給戴飛做了一次全身的體檢。
檢查報告很快就出來了。
一切正常！
“呼”
老漢姆也是松了一口氣。
“教練，你看吧，我就說了我一點事都沒有，我畢竟是年輕人啊。”
‘年輕人，年輕人，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年輕人啊？誰沒年輕過一樣？’
老漢姆白了戴飛一眼，卻是突然掃到了檢查報告里面的一欄內容，眼睛眨了好幾下，腦袋還不自覺地往前探了探，想要看得更加的真切。
“教練，怎么了？”
“啊？沒事。”
老漢姆把那報告收好，然后手習慣性地“bang”一聲給了戴飛后背一下，
“走了，回去了！”
“嘶”
戴飛嘴角動了動，里面很顯然不是什么好話。
兩人一起往外走，老漢姆習慣性地拿手揉搓著戴飛的腦袋。
腦袋那是別人可以隨便摸的嗎？
戴飛一手“啪”地拍開。
老漢姆也是笑了笑，然后正色道;
“你小子以后給我老實點！該讓你進一隊的時候，你自然會進去的。我不讓你進，你永遠也進不了。你再急也沒用。”
“知道了！真啰嗦！”
戴飛看也不看老漢姆一眼，嘴中也是念念有詞。
這次的任務有點難啊。
‘我什么時候才能進一隊啊？’
看到戴飛這樣，老漢姆卻是又笑了，手也是不由自主地又伸向了戴飛的腦袋。
這一次，戴飛卻是噌地跳開，完美防守，不給任何機會。
看著邊上這個小子，想起剛剛檢查報告里那個“骨齡比正常人小6歲”的結果，老漢姆眼中多了一些東西。
一般來說，人體的骨骼增長在20歲左右就完成了。在2026歲，骨骼處于休眠。要是訓練和營養得當，26歲以后還可能再一次成長一些。
而戴飛這個比別人骨齡小6歲的，這個就太神奇了。
老漢姆終于知道為什么戴飛以前一直不長高了，一個暑假卻是瘋狂長高了7厘米了。那是因為這個小子還是個“沒長大的孩子啊”。
‘這小子17歲，也就是說，現在也才將將11歲啊。這未來可是真的不好說了啊。’
對這個小子，老漢姆充滿了期待。
又是新的一天來了。
戴飛沒有再搞事了，而是繼續著自己的美食計劃。他相信，自己只要堅持下去，老漢姆這個吃貨絕對會被自己拿下的。
這一次，戴飛弄來了一包辣條。
吃貨老漢姆果然是吃得開心。
“嗯，嘶，好吃，真的好吃！ray，你們中國真的不愧是世界最棒的美食國度，真好吃！”
看到老漢姆吃得高興，戴飛再次一提：
“教練，你看你吃得這么開心，那你就讓我進一隊吧。我已經迫不及待要跟一隊的隊友們匯合了。”
這一次，老漢姆還是拒絕了戴飛。
不過，讓戴飛意外的時候，老漢姆卻是拿出了一份好東西給了戴飛。
看著老漢姆遞過來的一個文件夾，戴飛疑惑地問道;
“這是什么？”
“你打開看看。”
老漢姆沒有多說，而是笑著又取出幾根辣條直接塞進嘴里，
“嘶喉”
在老漢姆辣并痛快著的時候，戴飛卻是臉上樂開了花。
“這，這是訓練計劃書，是老漢姆為我量身定做的訓練計劃書！原來老漢姆這幾天都在忙著的都是我的事！’
“咳咳！”
聽到老漢姆的咳嗽聲，再看到老漢姆閃爍的眼睛，戴飛也是一下子明白了。
“教練，謝謝你！這些天辛苦你了。我覺得，你絕對是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教練！”
“哈哈哈。”
老漢姆開心地笑了，老懷甚慰啊，“知道我辛苦，那接下去你就要好好地認真地訓練。訓練好了，你就能進一隊了。別辜負了我的一片心，知道嗎？”
“嗯，我一定會努力的。”
訓練計劃書里詳細的訓練安排，
“營養均衡計劃、彈跳訓練、爆發力訓練…投籃計劃、運球基礎、組織的核心…”
這是真正地為自己量身定做的訓練計劃！
戴飛興奮地給了老漢姆一個大大的擁抱，老漢姆卻是 在這個時候，老漢姆卻是喊醒了戴飛。
還有事呢！
老漢姆遞過來一個發票。
“這是？”
看著上面的大數字，戴飛有些想不明白。
老漢姆卻是直接挑明了說;“這是你撞壞我新車的修車錢！”
“所以呢？”
“所以呢？hen”老漢姆重復了戴飛的話，還輕笑出聲。不過，很快就認真地道：“所以，你長大了要賺錢給我！”
13萬的零花錢，戴飛現在還是有的。“可是，這修車怎么要13萬刀？太貴了吧？”
老漢姆卻是理直氣壯，“我新車讓你撞壞了，我要你賠我一輛新的這沒有問題吧？”
老漢姆無恥的樣子把戴飛逗樂了。
這老漢姆真的是奸商啊！
不過，戴飛還是爽快地答應了：
“沒問題！”戴飛還信誓旦旦地道：“等我未來打進了nba，你這點小錢根本不算什么。到時候，我給你給千八百萬，買個超級炫酷的跑車都可以。”
“這可是你說的？”
老漢姆眼前一亮，很是驚喜的樣子。他早就幻想著開超跑了，可是，自己那個傻兒子有錢也不給自己買啊。
戴飛斬釘截鐵地道：“當然！男人說話，一口唾沫一顆釘，必須算話！”
看到戴飛這小子如此認真的樣子，老漢姆又是笑了。
不過，老漢姆也沒再繼續糾結跑車的事。這都是未來啊。這個小子能不能成長起來，未來能不能發光發亮，那都是未知數啊。
老漢姆轉而說道了別的話題：
“對了。你說了自己想要打進nba，這就是你打籃球的原因嗎？”
戴飛喜歡籃球，喜歡大家看到自己打籃球而歡呼的樣子。
“是的。我打籃球就是為了進nba，也為了賺大錢。總之，就是為了當nba巨星！”
‘nba巨星，你還真敢想。不過，比我那個不爭氣的兒子有志氣多了。’
“那你干嘛來里昂鎮高中去東圣路易斯高中、去桑武德高中啊，那里才是知名高中。”
“因為里昂鎮高中弱啊，弱我才有機會！”
聽到戴飛老實的回答，老漢姆嘴角扯了扯，也不忘反過來調侃道：“hen你小子倒是很有自信！只是，你現在連一隊都進不了。”
戴飛卻是自信滿滿，“我只是現在沒進一隊而已，我知道，只要努力，我注定會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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