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我最喜歡的是訓人
早上，6點，淡淡的晨暉從地平線以下亮起，雞鳴聲狗叫聲陸陸續續地響起，新的一天開始了。
鈴鈴鈴 白色別墅里，老漢姆正睡得憨甜卻是被急躁的電話聲給叫醒了。
一般老人家都不需要睡得太久，可是，老漢姆卻是個例外。他每天都要保證自己8個小時以上的充足睡眠。這是他的健康秘笈。
可是，今天他的健康覺卻是被人給攪擾了。
噌地拿起電話，老漢姆正要發飆，那頭卻是“先聲奪人”。
“老漢姆，你不會還在睡懶覺吧？年紀不小了，怎么還跟小時候一樣嗜睡啊？”
“沒有啊，我早就醒了。”老漢姆嘴上如此說，可是沙啞的嗓音卻是出賣了他。
對面果然傳來了一聲輕笑。
老漢姆知道自己露餡了，趕緊轉移話題，
“對了，鮑比，你找我干嘛？”
電話那頭的鮑比也沒緊抓著不放，說起了正事：
“待會兒，我那個孫子ray會去拜訪你，我就先給你打電話確認一下。”
確認一下？
老漢姆知道，這絕對不是確認，而是故意把自己給喊起來。
不過，老漢姆也沒在意，都這么多年的鄉里鄉親了。
老漢姆在意的是鮑比提到的“孫子”這個單詞，
“嗯？孫子？你說的不會是你那個來自中國的孫子吧？”
“沒錯，就是我經常跟你說起的他。”
可不就是經常說起嗎？
每次見面，鮑比就要向老漢姆推薦她的那個外國孫子。說得天花亂墜，天上少有，地上難尋。
‘她的這個外國孫子真的那么好？’
老漢姆是不信的。
‘再好也配不上我家的瑞秋寶貝！’
轉而一想，對于鮑比說的那個小子登門拜訪，老漢姆也是眉頭一皺，整個人都清醒了許多。
那是警覺啊！
“他要來拜訪我？為什么啊？”
“他想進你的校籃球一隊。為了進你那什么一隊，他整個暑假都不怎么著家，回來的時候都是渾身臟兮兮的。老漢姆，這么努力打球又厲害的孩子，你不收他，那是你們校隊的損失。”
聽到這個，老漢姆稍稍地松了口氣。
校一隊的名額反正也沒有限制，20個人不算多，甚至30個人也沒問題。
不就是安插一個關系戶嗎？小意思！
反正也不會讓他打比賽的。
“可以啊，不就是升進一隊嗎？小事，你放心吧。”
誰知，老漢姆話音未落，那頭的鮑比卻突然想到了什么：
“哦，還有！”
老漢姆突然有些緊張，總感覺有什么又要來了！
“怎么了？還有什么事情？”
“等ray過去了，你好好看看，看看他有沒有我說的那么俊。說真的，他跟瑞秋真的很般配。我跟你說，ray這孩子真的很好，他…”
一陣喋喋不休來襲！
‘果然還是來了！’
老漢姆就知道鮑比的別有用心。不過，人家都直接說出了來意，老漢姆也不能小氣了。
“很般配嗎？哈哈哈，那我就瞧瞧你說的ray到底有多好。”
電話到此就結束了。
老漢姆抱著雙臂，想著什么。
片刻后，老漢姆嘴角一翹，
‘外國孫子也算是你們的孫子吧？既然你老伴兒管著我兒子，那我也要管一管這個小子，哈哈哈。’
戴飛第一次踏進了老漢姆家的院子。
老漢姆家的這個院子很大，后面是一大片的綠草地，足有小半個足球場那么大。不遠處是整塊的塑膠籃球場，籃球場旁邊是大門敞開的訓練器材室。
走過一段石子路，戴飛來到白色的小樓門前。
叩叩叩 等了一會兒，里面并沒有回應。
戴飛又是敲了幾下。
叩叩叩 “你好，漢姆教練在家嗎？”
這時候，“咯吱”一聲，大門開了。
一個挺著大肚子榮光滿面的老頭出現在戴飛的面前。
老頭還沒說話，戴飛卻是先一步開口了。
“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老漢姆被這個“搭訕小女孩”的小伎倆給逗樂了。
他不知道戴飛，但是，他知道，戴飛肯定是認識自己的。畢竟自己可是校籃球隊的主教練啊。
沒有在意那么多，老漢姆一臉認真地開門見山道;
“你就是鮑比那個外國孫子，ray？”
說著這話，老漢姆卻是開始打量起了面前的小子。
‘確實有點小帥，看著也是個聰明的。僅僅只是這些的話，跟我家瑞秋還真是般配，沒得說。只是，這，”
老漢姆用著專業的眼神“掃描”起了戴飛，
‘身高165，體重57上下，臂展，’
在這時候，戴飛卻是突然一抬手，直接攔截住了老漢姆的進攻。
一個禮盒出現在老漢姆的面前。
“漢姆教練，你好，我就是ray，第一次登門拜訪，這是我的小小心意。”
聽到戴飛是以球員教練的關系來做客的，老漢姆立馬換上了燦爛的笑容。
看到包裝精致的大盒子，老漢姆高風亮節地抬手，
“來就來了，怎么還這么客氣帶禮物啊？而且，你不知道嗎？球員給教練送禮物，這是賄賂，這可是職業大忌啊。”
“哦，這樣啊。”
說著，老實的戴飛就要收回手。
老漢姆這時候卻是差異了。
‘這小子真的是中國人嗎？中國人送禮的時候不是都喜歡推送來推送去的嗎？’
看到戴飛不似作假的童真模樣，老漢姆改了想法：
‘好吧，這也許是個耿直的小孩。耿直的孩子好啊！’
也是在戴飛即將把手收回的時候，老漢姆高風亮節的大手卻是反守為攻，接過了戴飛手中的禮盒。
在戴飛不解的眼神下，老漢姆轉而說道;
“不過，你現在還不是我手下的球員，你這是晚輩給老前輩送的禮物，這個我理應收下。”
說著，老漢姆笑著率先轉身，帶著戴飛往里請。
“來，進來坐坐吧。”
手中提著那個禮盒，笑容滿面的老漢姆習慣性地掂量了一下。
“呦呵，這還挺重的哈。這里面是什么啊？”
“教練，要不，你打開看看？這份禮物可是我經過多方打聽和調查之后，精挑細選出來了。我保證，這份禮物你一定會喜歡的。”
戴飛滿臉真誠，讓老漢姆都好奇不已。
‘我一定會喜歡嗎？’
老漢姆臉上布滿了和煦的笑容，笑出了滿臉的溝壑縱橫。
多少年了？自己多少年沒有收到過像樣了禮物了？連自己的親兒子親孫女都沒有送過，沒想到，會是這么個小子啊！
'算你小子有心了！'
高興啊！感動啊！期待啊！
連帶著，老漢姆看戴飛的眼神都和藹慈祥了許多。
“既然你如此有心，那我就打開咯？”
老漢姆小心地拆解彩帶的每一個結，在輕輕地撕開禮盒的彩色包裝紙，里面，還是個紙盒！
迫不及待地打開這個翻蓋的盒子。
然后，
老漢姆一瞬間的表情精彩了！
高興、期待、感動，在老漢姆看到盒子里的輪滑鞋的那么一刻，直接化為烏有。
瞬間晴轉陰！
老漢姆的眉頭緊皺，翻開盒子的手僵住了，身子甚至抖了抖。
老漢姆非常非常的確定，這不是戴飛這個單純小孩的手筆，這就是鮑比出的主意！
‘鮑比，是你先下的手，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這時候，戴飛的聲音傳來了。
“教練，這輪滑鞋你喜歡嗎？”
老漢姆一下子抬起頭來，看向了戴飛，竟然神奇地陰轉晴了，又變得慈眉善目起來。
“喜歡！當然喜歡！我最喜歡的就是你們年輕人的東西了。這個東西，我超級喜歡。”
對輪滑鞋喜歡得不得了的老漢姆，匆匆將鞋盒蓋上，然后隨意地放到了鄰座的沙發上，轉而認真地看向戴飛，很快找回了主題：
“對了，小子，你來找我是為了進校一隊是吧？”
“對的！教練。我可以嗎？”
看著戴飛滿臉期待的樣子，老漢姆就心中有了計較。
期待好啊！有期待就好啊！
“hen”老漢姆輕輕一笑，點點頭，“你這小孩，人長的還是挺英俊的，眼睛炯炯有神，精神面貌非常飽滿，我對你還是非常看好的。所以，”
說到“所以”的時候，老漢姆停了停，在戴飛滿含期待的時候，老漢姆卻是眉開眼笑地“打擊”道;
“所以呢，你就先到二隊來吧。”
讓老漢姆沒想到的是，戴飛竟然只是稍稍有些失落，一瞬間就變得開心和激動了。
“二隊嗎？那就謝謝你了，教練，你真是個大好人啊。”
老漢姆就想不通了。
‘這小子不是為了進一隊才來的嗎？不是應該傷心、生氣什么的嗎？怎么這個小子就只是那么失落一下，就沒了？這不應該啊。’
老漢姆想到自己之前受到的創傷，心里就覺得很是不平衡。
在老漢姆愁眉緊鎖的時候，戴飛卻是有些高興的。
剛剛的一丟丟失落是因為這主線任務就只有一次補償獎勵就沒了，興奮是因為這次的補償獎勵很合胃口。
主線任務失敗，他的補償獎勵“腹肌增強”就這么收下了。
此時，戴飛清楚地感受到了腹部的微微發熱。
手輕輕撫摸了一下。
那是幸福的感覺。
做夢想了17年的完美八塊腹肌要來了嗎？
想想自己腹部那一塊塊凹凸有致的美好形狀，戴飛心里就激動興奮得不行。
這時候，想不通的老漢姆直接問了出來。
“小子，你托了關系都沒能進入一隊，不會失望嗎？”
戴飛淡淡一笑，有些灑脫的釋然感，“教練，我三年都沒進入校一隊，今天能進入二隊我真的已經非常的滿足了。”
三年嗎三年沒進還在堅持？
老漢姆詫異地看了戴飛一眼。
說實話，今天之前，老漢姆是一點也不認識這個三隊的小子的。但是，今天，他真的是多看了戴飛好幾眼。
老漢姆瞇縫的眼睛又開始掃描器了戴飛。
他似乎能看穿你的一切一樣。
戴飛被看得渾身不舒服，“教練，怎么了？”
老漢姆沒回答，而是繼續自己的“掃描”。
他當然知道，戴飛三年沒進一隊的原因。
一目了然嘛！
身高不行，直接就pass！
籃球就是大個子的運動！
沒有身高，你在球場上就是矮人一大截。矮人一大截，你就要吃大虧。
一會兒之后，老漢姆突然變得神秘地道：
這是老漢姆第一次如此認真地叫戴飛的名字。
“你知道我除了喜歡貪小便宜外，還喜歡什么嗎？”
戴飛只知道老漢姆喜歡他的孫女，寵愛得不行。不過，老漢姆此時說的顯然不是這個。
“不知道。”
戴飛老實地搖搖頭，“而且，我覺得教練你也不是貪小便宜，你那是生活簡樸，是優良品德。值得我們這些后輩好好學習。”
優良品德！
老漢姆自己都笑了笑。
其他人都說自己是吝嗇鬼，是小氣鬼，除了瑞秋理解自己這個爺爺之外，就只有這小子了。
'這個小子果然合我胃口，不過，這還不夠。'
老漢姆突然邪魅一笑，立馬就板起了臉，“那我就告訴你吧。除了貪小便宜外，我還喜歡訓人！”
此時的老漢姆看著超級兇的，就像是每天在球場上教訓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的時候一樣。
誰知，別人怕得要死，戴飛卻是一點不怕，反而還正合我意地接上，
“訓人嗎？教練，我認為你做得非常對啊。你這是嚴師出高徒！這非常好！我就非常喜歡被訓。就是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被你訓呢？”
老漢姆以為自己聽錯了呢。
第一次見到自己找虐的。
只是，他還沒說出什么嚇唬戴飛的話來，戴飛竟然又說了，
“教練，擇日不如撞日，今天開始，你就訓練我吧。你家的健身房在那邊吧？我們現在就去吧。”
說著，戴飛就拉著老漢姆往他覬覦多時的健身房而去。
老漢姆那么大塊頭就那么輕易地被小個子的戴飛給拉走了，路上還故意嚇唬道：
“小子，我說的是訓人！就是罵人！要是訓練練不好，我可不管你是不是鮑比的外國孫子的。”
戴飛一點也不怕啊，
“教練，我明白的啦，你訓我吧！教練，我保證，我絕對不會反駁你，什么都按照你說的來。”
走進了健身房。
大概30個平方，里面各種戴飛叫不出名字的健身儀器。
事到臨頭，老漢姆還是好心地提醒，
“小子，你心里要做好準備啊，我訓練人可不管你是不是一米六的小子。現在還沒開始，你后悔還來得及！”
“開始吧，教練，我已經迫不及待被你訓了。”
第一次見到這種求虐的，老漢姆差點笑出聲來。
不過，他還是忍住了，只是嘴角微微一翹。
“hen別嘴上說得好聽，到時候哭鼻子，那就搞笑了。”
沒聽到一樣，戴飛的心思關注到了各種健身器材上了。
“對了，教練，這個拉力器是叫飛鳥吧？練哪里的啊？”
“胸外側、胸/溝。”
“這個叫什么啊？”
“蝴蝶機，鍛煉胸的中縫的。”
“這個呢？”
“這個是史密斯臥推器。上斜、平板、下斜三種動作，主要練胸的上部、中部、下部。”
“啊！教練，快救我啊，我快要被杠鈴壓死了。”
“小混蛋，那可是100公斤的杠鈴，你不想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