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馬紅俊的求救信
“朱小姐，我以巴拉克王國伯爵的身份和名譽跟您保證。”
巴拉克皇家圖書館的館長翹著胡子，用詞恭敬但語氣卻非常高傲武斷，像極了跟小舞說話的相赫，“什么生死之王、死者之語甚至百萬年魂獸，這些完全都是外面那些無聊之人幻想出來的詞匯，是瘋子的胡言亂語。”
“這個世界，沒有人比我更了解前幾紀人類的隱秘，如果真有這些東西，我一定會記住的。”
說完，他揉了揉鼻子，顯然朱竹清身上微弱的汗味兒也讓他不太適應。
畢竟今天朱竹清是在重力室里好好訓練了一番才出門的。
如果不是這個朱竹清有著星羅皇室和朱家的印鑒，館長早就叫守衛把她趕出去了。
“他們說海上有一頭深海魔鯨，是眾所周知的百萬年魂獸。”
朱竹清沒有半點要離開的意思，反而若有所思地提了一句，“那你搜搜深海魔鯨王，看看有沒有相關的內容。”
“最后一次了，朱小姐，這是最后一次了。”
館長不耐煩地召喚出自己的武魂——一本書，并用一只羽毛筆在上面寫上了深海魔鯨四個通用字。
就像讀者們想的那樣。這本書是搜索引擎，而整座圖書館都是被搜索的資料源。
和前幾次的空白不同，這一次，書頁中立刻涌現出了幾行文字，只有寥寥幾行，但也讓朱竹清打起了一些精神。
這就說明，在這座圖書館中，的確有關于這頭深海魔鯨王的記載，不然館長是無法得到結果的。
“您看看，這書上說得很清楚了。”
館長把自己的書武魂湊到朱竹清眼前，仿佛宣言一般地大聲說道：“并沒有任何證據證明那頭巨大的鯨魚是魂獸，也許只是一條長命的普通動物而已，這在自然界里不算少數。而且就算是在書里，關于那頭鯨魚的的記載也只有些許傳說罷了，到底存不存咋還是兩說，更不要提什么百萬年魂獸的瘋話了。”
朱竹清幾秒就看完了這短短幾行字，心中一團亂麻。
她感覺自己的希望被懸在空中，仿佛隨時都有掉下來的危險。
她對深海魔鯨的興趣有限，特地查一查，不過是為了確定先驅者文獻的可靠性而已。
如果深海魔鯨存在，那么生死之王就有存在的坑你。
畢竟就算是博學的大師和相赫，也不知道那個掌握著獻祭者靈魂的“生死之王”，是否真有這么一回事兒。
帶著忐忑的心情從巴拉克皇家圖書館離開后，朱竹清感覺自己前所未有的疲憊。
這三天里，她一直混跡在索托城的圖書館和書店之中，除了今天能夠確定深海魔鯨有記載以外，可以說是什么實質性的收獲都沒有。
看了一眼代表著她朱家二女身份的印鑒，朱竹清苦笑了一笑。
“真沒想到還有能用到你的這一天。”
要不是有星羅皇室的身份證明，她今天連皇家圖書館都進不去，更別說是由館長親幫她進行索引了。
“算了，今晚的斗魂時間快到了，先回去吧…”
就這樣，帶著極端復雜又彼此沖突的情緒，她朝著索托城大斗魂場走去，希望晚上能有一個可以匹敵她的對手，讓她能夠在酣暢淋漓的戰斗中發泄發泄郁悶的心情。
然而從她走進了斗魂廣場以后，就時不時有人向她靠過來，索要簽名或者合影。
其中還有一個男人居然把衣服撕開，希望朱竹清能在他的胸口（心臟上方）留下一道爪印，對長度、角度和深度都有著細致的要求。
口味最重的那個，希望花一千金魂幣買她穿過的一雙襪子，還說越臟越好，弄得她有泛點惡心。
總之，煩不勝煩的朱竹清到后來只得用上第三魂技極速奔馳，終于突破了熱情又變態的粉絲們的層層封鎖，來到了大斗魂場的員工入口。
至于以往出入的觀眾/選手入口，她只要進去了，半個小時之內都別想再移動一步了。
然而還沒等她走大斗魂場，一大一小兩個身影，突然從入口門前的立柱后面鉆出來，一看就是朝她來的。
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和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
小男孩激動地指著朱竹清：“海報上的就是她，她就是卡莎。”
朱竹清皺了皺眉，實在是對這些糾纏不休的粉絲不厭其煩，語氣有些冷漠地說道：“不要找我簽名！帶著孩子也不行！”
她的粉絲里，最討厭的就是這些不懂事的孩子了，要求一個賽一個的離譜。
說完，她就打算鉆進員工入口，然而那名疑似粉絲的少女只用了一句話，就阻止了她的前進步伐。
“您是朱竹清嗎”
朱竹清在聽到名字的瞬間，立刻武魂附體，兩顆色彩迥異的眼珠子朝著少女瞪過來：“你是什么人呢？為什么會知道我的名字？”
要知道，朱竹清自從進入大斗魂場，使用的就是卡莎這個代號。
整個索托城，知道她真名的不超過二十個人，其中一大半都是她的老師同學，剩下的就是大斗魂場的幾個關鍵人物，比如相赫夜鶯和莎斗。
這種情況下，能知道她的姓名，要么有人泄露，要么就是星羅帝國的舊人。
而她在星羅帝國沒有朋友，只有敵人。
想到此處，朱竹清仔細審視了著被她的眼神驚得連連后退的少女。
魂力不超過10級，眉眼雖然還是年輕人的樣子，但神色黯淡，有些早衰的感覺，尤其是手部皮膚，說是三四十歲的女人都有人信。
看起來好像只是個普通的平民。
要說哪里奇怪，就是對方神色雖然驚慌，但眼里并沒有恐懼。
反倒是少女領著的那個小孩，好像一點兒都不怕她的氣勢，上前一步，“你這么突然干什么！都把我姐姐嚇到了！”
那少女這才反應過來，立刻解釋道：“您可能誤會了我們，是馬紅俊讓我來找您的。”
“馬紅俊？”然而出乎女孩的意料，朱竹清不僅沒有冷靜下來，反而瞳孔微縮，邁著步子朝著姐弟兩逐漸逼近，“那個混蛋他在哪里？”
自從那天之后，奧斯卡昏迷不醒，福禍難料。
寧榮榮醒后看到奧斯卡的樣子，內疚欲死，近乎絕食。
戴沐白以為馬紅俊畏罪潛逃，心灰意冷，整天醉生夢死。
唐三犯了疑心病，總是擔心小舞也被下藥，于是回到史萊克學院，兩個人深居簡出。
原本好好的七人組如今一片散亂，只有她勉強還能維持原本的生活節奏。
訓練——看書——斗魂——清理垃圾。
但其余幾人的生活，說是被毀了也毫不為過。
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那個對寧榮榮下藥，然后畏罪潛逃的馬紅俊。
看著眼前沉默著不斷后退的姐弟兩，朱竹清語氣愈發陰森，就像凱隱為了逼迫情報時折磨他人那樣，“我不會再問你們第三遍了，馬紅俊到底在哪？”
“他在碼頭區。”
少女這幾天也算是見過不少大場面了，強行冷靜了了一丟丟，熟練地捂住了弟弟想要說些什么瘋話的嘴巴，另一只手從口袋里取出一張對折了四次的紙，“這是他讓我帶給您的信。他說時間緊迫，請您盡快做決定。”
“盡快決定？這是什么意思？”
朱竹清一把奪過信紙，眉頭緊皺。
說實話，接連的刺激讓今天朱竹清整個人都顯得有些蠻橫，她從未這樣過。
時間緊迫？還是寫給我的？他為什么不自己來？
總之，抱著五分憤怒五分好奇，朱竹清一臉不開心地打開了這張紙。
全文如下。
朱竹清：
我知道你因為之前的事很難信任我，但這件事事關很多人的性命，請你一定要看完。
那天從大斗魂場逃跑后，我為了有個躲藏之處，就來到碼頭區加入了一個幫派。
然而就在昨天晚上，附近所有幫派集中在一起聚會，其中幾個首領一致認為你和凱隱這么久沒有出現，一定是已經離開了索托城。所以他們準備重操舊業，繼續向星羅帝國的貴族販賣奴隸。
但這次為了避免出現叛徒和幫派之間彼此告發，所有的幫派都被拉下水。我參加的這個四人小幫派也在其中，所以弄清楚了一些情況。
今晚九點，將有大概五六百個女人和小孩被運上星羅帝國的貨船。從昨天的聚會人數來看，今晚會參與運貨的幫派分子總共有四十多人，其中最強的兩人都是魂宗。
這些人遠不是我一個人能夠對付的，所有希望你能帶著學院的老師和大家來幫我這個忙。
我之所以不能親自去找你，是因為寧榮榮的事情還有幕后黑手，對方不希望我跟你們說清楚整個事情的原委，所以我只能叫玉燕和玉衡幫我送出這封信。
等到事情結束，我一定會把所有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向大家解釋，到時候無論是殺是剮，任憑處置。
總之，請你帶著大家先到這里來吧，必須趕在晚上9點以前，否則船開走就來不及了！
ps：玉燕和玉衡就交給你安頓了，暫時不要讓他們回碼頭區。
整封信到這里就結束了。
朱竹清認得七怪所有人的字跡，這的確是馬紅俊的手筆不錯。
她面色凝重地反反復復仔細看了幾遍，心中已經有八分相信了。
星羅帝國的貴族并不喜歡雇傭本國的人民，而更喜歡購買能用到死的奴隸，所以索托城的人口走私一直很活躍。如今凱隱死了，她又很久沒去過碼頭區，這么大的利潤，這些刀頭舔血的幫派分子肯定是要卷土重來的。
因此這一部分她是完全相信的。
這件事里，唯一讓她覺得不敢置信的，是馬紅俊居然會管這種閑事。
朱竹清問這個負責傳信給她的少女，希望能夠知道一些細節，“你們是怎么認識馬紅俊的？”
“額，這個說起來有些難以啟齒。”
說到這，少女的臉色居然露出了一絲慚愧，“三天前我下班回家，路上遇到了虎頭幫的人，他們要收我的保護費…”
沒錯，這個少女就那天晚上罵馬紅俊“白癡”的人。
她不是被馬紅俊上門報復了嗎？又怎么會幫助馬紅俊傳信呢？
事情要從那天“復仇”結束開始說起。
馬紅俊通過了“測試”，正式加入了虎頭幫。
在拿回自己的衣服和手鏈后，他然后就立刻憂心忡忡地趕到了老頭的小屋里。
老頭一如既往地坐在地上，雕刻著憤怒的光頭。
一看聽到有人進來，連頭都都沒有回張口就問：“怎么了？你的腳步聲比逃命還要著急。”
馬紅俊坐下，悶葫蘆一樣憋了半天才開口：“他們叫我用水球砸昨天那個姑娘。我已經盡我所能，給那寫水球加熱了。但她畢竟是個普通人，我走的時候，她已經被凍到寒毒入體昏迷不醒，可能是活不了多久了。”
突然，他疑惑地問老頭：“既然你這么強，為什么不直接把這個小小的虎頭幫干掉呢？非要讓我混進去不可？”
說到這而，他神色有些懊惱地低下頭，“而且他們說是讓我去報復，但其實就是想讓她死在我手里…”
他當然明白，虎頭幫的兩碼在在幫他跨過成為惡人的最后一步。
“明明昨天你還對那姑娘耿耿于懷，今天又不忍心了嗎？”
老頭繼續低頭雕刻，語氣平淡，篤篤篤地雕刻聲卻撞擊這馬紅俊的心神。
后者輕輕搖了搖頭：“我大概理解她當時為什么會那么做了。她也有家人要保護，迫不得已罷了…”
“混黑幫的第一天就有了同情心，你的進步真是不小。”
老頭的話也不知道是嘲諷還是在陳述事實，反正馬紅俊只覺得自己的心被放在火上炙烤一般。
“說到同情什么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算是那兩個到處惹事的馬仔，我也覺得他們的所作所為也是可以理解的。”
馬紅俊想到這兒，臉色有些不安，“你說，我是不是真的天生適合做惡人啊？我為什么會理解他們呢？”
“人的痛苦都是相通的，他們勾起了你記憶里的那些類似回憶罷了。你可憐他們，就像你可憐那個姑娘，這并不能說明什么。”
老頭又說完大道理，抬起頭問道：“怎么，你是不打算鏟除他們了嗎？”
“不，”馬紅俊說道，“我反而更堅定了，如果他們這樣下去，像他們一樣的人也會越來越多的。”
畢竟如果今天姐弟兩的房子被燒掉，那他們也會和過去的馬仔一樣，成為流浪兒。
那少女和弟弟相依為命的樣子，讓他想起了母親和自己。
“那個女孩，你打算怎么辦？”
老土似乎是在幫助馬紅俊理清自己的內心。
“我不知道有什么辦法能救她，說不定她已經死了。”
老頭輕飄飄的聲音響起，“辦法很簡答，手鏈能夠解決你的邪火，還治不好一個因為受涼而爆發的感冒嗎？”
“你是說？”馬紅俊一下子站了起來，“你是說我能為別人祈禱？就像你昨天對我做的那樣？”
“是這樣的。”
老頭點點頭，“祈禱能夠化解大部分的異常狀態。不過我今天已經祈禱過了，如果你把你的祈禱機會給了那個女孩，晚上邪火爆發，就只能自己忍到明天早上手鏈充能完畢了。”
說著，老頭的目光帶著點探究，望向了馬紅俊，“怎么樣？你會怎么選擇呢？也許你救了她，她還是不會領你的情呢。到時候一句感謝的話沒撈到不說，反而還要忍受邪火焚身的苦惱…”
馬紅俊當然知道，老頭說得這種事完全有可能發生。
畢竟以那個姑娘的角度來看，她的遭遇，都是因為馬紅俊一時興起想要見義勇為引起的。
所以就算自己救了她，很可能遭遇和昨天同樣的對待，而且今天的事情絕不可能是一句“白癡”就能了結的。
馬紅俊躊躇了一會兒，終于還是站起了身子，“我只是去彌補我的過失，并不指望她能感謝我。如果她要是就這么死了，我一定會更厭惡自己的…”
“你已經懂那么一點了。馬紅俊。”
聽到他的答案，老頭露出了贊賞的笑容。
馬紅俊撓了撓頭，“我沒聽懂你的意思…”
“你以后漸漸就會懂的。正義就是去做你覺得對的事，不要去做你覺得不對的事。哪怕這件事對你而言無利可圖。”
老頭站起來，走過來摸了摸馬紅俊的手鏈，語重心長地說：“你要記住，正義的騎士，從不尋求任何外人的認可，我們不為獲得獎勵和別人的感激而行事。除了內心的守則，我們不討好也不逢迎任何人，只求一個心安理得。”
馬紅俊木訥地點了點頭，“我好像聽明白了，好像又沒有。”
“這對你而言的確有些深奧了。”
老頭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再不去那姑娘可就真死了。”
“哦哦！”馬紅俊一拍腦門，整個人趕緊沖了出去。
老頭又回到原來的地方，一個響指后，皮克斯又替他弄出一個成品佛雕。
接著，他把之前他自己手下的那塊雕壞的木頭，直接從窗戶扔進了水中。
“正義的種子已經在他心里萌芽，但最后如何長成，卻只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時間回到現在。
朱竹清不可置信地挑了挑眉毛，“你是說，你對他做了那樣的事，他還是救了你？”
玉燕點點頭，“他當時在我床邊跪下，似乎是在向什么神明祈禱，然后我就感覺自己好起來了…”
朱竹清聽到玉燕口中的馬紅俊，不知為什么，比真的馬紅俊在她身邊還讓她不舒服。
因為馬紅俊做這種“以德報怨”的事情，實在是不怎么可能。
“馬紅俊救你姐姐的時候，你在旁邊嗎？”
朱竹清又看向了一旁嘟著嘴不滿的的玉衡。
后者翻著白眼點了點頭，顯然還是對朱竹清剛才兇巴巴的樣子耿耿于懷。
朱竹清又追問道：“他有沒有對你姐姐做一些奇怪的事情，比如脫掉她的衣服什么的？”
玉燕聽見這話，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也不管面前之人是個魂尊，趕緊怒聲說道：“紅俊是個好人，你怎么能這么想他呢？”
玉衡也露出了一副充滿敵意的表情看著朱竹清，狠狠地點了點頭，表示贊同姐姐的話。
“我現在終于對趙老師的那句話深有體會了。”
朱竹清使勁按了按睛明穴。
自從這次史萊克招生以后，這個世界變得越來越讓人看不懂了。
“好了好了，那就這樣吧。你們今晚就住在大斗魂場吧，我必須盡快趕過去了。”
朱竹清看了看時間，已經快八點了，立刻叫過一個熟悉的斗魂場員工安排了一番，然后直接上樓去了。
她當然是去找戴沐白的。
“但愿今天來得及，他還沒喝醉。”
口中喃喃自語了一會兒，朱竹清的速度更快了，不到一分鐘趕到了擁有泳池的那個房間門口。
自從相赫和唐三小舞相繼離開，戴沐白就鳩占鵲巢，住在這里了。
她敲了敲門：“戴沐白！你穿衣服了嗎？我找你有事！馬紅俊有消息了。”
然而房間里面久久沒有回應，朱竹清已經能猜到里面的大概情形。
她推開了房門，一股鋪天蓋地的酒精味差點沒把她從門口給推出去。
“我還是低估了你…”
看著房間里的景象，伴隨著酒精味，朱竹清前所未有的煩躁起來。
戴沐白穿著一條泳褲，四仰八叉地躺在相赫的鋼琴上，手邊就是一個倒下的酒瓶，里面透明的液體早已滲入了黑白琴鍵之中。
而泳池里面更慘，三三兩兩地飄著十幾個不一樣的酒瓶子，一池水清水都染上了一層焦黃色，看起來有點惡心。
朱竹清屏住氣息走到鋼琴邊上，看到戴沐白邋遢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
眼下奧斯卡和寧榮榮都虛弱的不行，唐三小舞在城外，一來一回只能極速奔馳。
就算時間來得及，等到了碼頭也沒有多少魂力能夠戰斗了。
所以這個幫手，最合適的就只有戴沐白了。
然而自從三天前尋找馬紅俊未果，戴沐白就干脆連修煉都放棄了，整天借酒消愁，從白天喝到天黑，再從天黑睡到天亮。
“我找到馬紅俊了！”
朱竹清還想再試試，對著戴沐白的耳朵大吼一聲，然而后者沒有任何反應。
“你還是一點用都沒有！”
朱竹清氣急敗壞，喝成這個樣子，就算他醒了也沒法去戰斗的。
她直接一把抓住戴沐白的頭發，摁住他的臉從鋼琴鍵盤的一頭直接蹭到琴尾，發出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音樂之聲。
最后，她直接一腳將戴沐白踹進泳池，整個人則立刻虛化，穿過落地窗，直接朝著碼頭方向去了。
沒有辦法，看來今天的事情，只能靠她和馬紅俊兩個人了。
兩個魂宗她就算無法殺死，但靠著KDA卡莎套裝的那幾個能力，想要制造足夠的魂力，搞黃這次的“發貨”，她自信是完全能夠做到的。
抱著這樣的自信，她開始全速前進。
在虛化的她面前，最短的距離就是走直線，無論是形狀的建筑，都無法阻擋她前進一絲一毫。
因此不超過十分鐘，她就已經到了貨運碼頭附近。
她敏銳地觀察到，幾百米之外的幾個高達建筑房頂上，站著零零星星的十幾個人，應該就是負責給這次“發貨”行動負責警戒的幫派分子了。
朱竹清立刻切換武魂，打算按照以往的方式，先把這些在高處擁有視野的敵人解決掉。
然而她還沒有來得及動手，一聲如同雷霆般的吼聲響徹在碼頭區。
“誰是馬紅俊！給我出來！”
朱竹清順著聲音看著天空，瞳孔頓時一縮。
就在貨運區那艘大船的上空，有一個渾然冒著黑煙的身影懸浮著，身上黃黃紫紫黑黑六個魂環上下環繞。
居然是個魂帝！
整片區域，所有看到這個身影的人，全部都不自覺地壓低身子，大氣都不敢多出一聲。
朱竹清為了看個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身體在陰影中快速行動，爬上了一座還算視野良好的三層小樓，一擊將上面負責觀望的幫派分子解決，然后匍匐著身體趴在房頂上，一眼就看到了大船邊上，一個正在搬貨的紅發胖子。
那正是馬紅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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