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別動我的韭菜

　　不到48小時后，終于有人將艾伯特帶到了相赫面前。

　　抓住艾伯特的并不是那兩個敏攻系魂帝，而是莎斗和日向白。

　　相赫端掉了一個有7個魂師的人販子窩點回到恩靜時尚，便在日向白的引導下去了地下室。

　　全身完好、連一個傷疤都沒有的艾伯特，被魂導器綁住了四肢、堵住了嘴巴，跪在服裝店的中央。

　　“怎么找到他的？”

　　相赫沒有露出任何驚喜的表情，語氣很平淡，看著艾伯特，眼神如同死水一般深沉。

　　“是日向白，他猜測也許艾伯特并沒有離開諾丁城，讓我帶著他在低空飛行，然后在離博物館不遠的一家旅館里找打了他。”

　　冷冷地瞥了一眼艾伯特，莎斗口氣陰冷。

　　魂師并不是俠客，正義感有限的很。

　　但邪魂師是一切魂師的公敵。等他們成長起來，通常能越過1-2個大階段用各種詭異的手段殺死普通魂師，手段殘忍，威脅極大。

　　“他沒有反抗？”

　　相赫就像一座壓抑的火山。

　　他想起了小耗子醒來以后望著他，那恐慌至極的表情。

　　日向白不屑地補充道：“莎斗大人只亮了一下魂環，他就絕望地跪下來投降了。”

　　相赫緩步來到艾伯特面前，開始卷自己的袖子。

　　“他那天在地下室，說自己是平民魂師的希望。說什么，要改變斗羅大陸萬年以來，平民魂師的悲慘境遇…”

　　接著他把右手往后拉，作出一副蓄力直拳的樣子，整個人像是一顆被壓彎的小樹。

　　“卻只會欺負小孩！”

　　隨著他話音落下，這一拳重重地砸在艾伯特的鼻梁上。

　　“小孩！”

　　這一拳是左眼。

　　“小孩？”

　　然后是嘴巴。

　　“沒有資質的小孩？”

　　這一次，他直接變身萬花通靈，一記影舞葉踹在了艾伯特的下巴上。

　　在日向白驚恐地目光下，艾伯特整個人如同出膛的炮彈一樣，被鑲進了地下室的墻面里，連地面都震了一下。

　　這兩天，被相赫殺掉的魂師差不多有50人，是過去一個月干掉的兩倍還要多。

　　攻擊力特性就算在邊際遞減的情況下，也足足上漲了300多。他如今的力量，已經超越了一般的25級強攻系大魂師。

　　空氣凝滯了下來，巨大的低氣壓籠罩了這里。

　　“日向白。”

　　似乎是打了個爽，相赫揉了揉有些疼痛的手腕，語氣恢復了之前那種冷冰冰的狀態。

　　“把那幾個孩子給我叫來，再把我之前讓你買的榔頭也帶過來…”

　　“少爺…”

　　日向白知道相赫想要干什么，有心阻止。

　　但相赫打斷了他：“你這次干得很好。我會給你最好的資源，讓你盡快成長。現在，我要像改變你的命運一樣，改變其他人的命運…所以，照我說的辦。”

　　日向白低下頭：“是。”

　　等日向白走出去后，相赫拖拽著房間里的唯一一把椅子，發出刺耳嘈雜的摩擦聲。

　　他把椅子拉到墻邊，然后跳了上去坐下，剛好與被鑲在墻上的艾伯特齊平。

　　艾伯特的鼻子不停淌血，左眼被完全打爆了，右眼也只是瞇著一條縫，他的嘴巴被堵住，只能發出無法識別的哼哼聲。

　　相赫仿佛要談心一般，把臉靠近艾伯特。

　　“你知道嗎？我用10個銅魂幣的成本就能造出一件衣服，但我卻用100倍的價格將之賣給我的顧客。”

　　“他們辛辛苦苦賺一個月的錢，我用一秒就能賺回來。”

　　“我們兩個，在本質上沒什么不同，無非是把其他人，都當成了可以收割的韭菜。他們的錢包鼓起來的時候，就像韭菜已經成熟，被我割掉一茬，然后再等下一茬。”

　　說到這里，相赫瞇起眼睛，像極了港片里要放狠話的壞警察。

　　“但你們這些弱智不一樣。你們就喜歡把他們連根拔起。尤其是你們這種邪魂師，喜歡破壞我的韭菜苗子。這就是我為什么要殺你們的原因，不因為正義，不是出于憤怒，而是我的利益，因為你們的愚蠢而蒙受損失。”

　　莎斗在后面沉默不語，她也沒有想到相赫會說這樣的話。

　　她每為相赫工作一天，都在重新認識他。

　　“你跟我說你想改變世界？不、不、不，我告訴你，像你這樣把韭菜連根拔起的人，是改變不了世界的。不為別的，因為你給不了他們想要的東西。而恰恰只有你給了他們價值有限、又能滿足需要的東西，他們反而會給你無限的回報。”

　　“我早就看出來了，你們這些斗羅大陸的土鱉們除了力量，什么都不想要。而我，被迫放棄了原神的國慶活動、放棄了S10的大決戰、放棄了馬上就要發行但估計又要跳票的賽博朋克2077！我被迫放棄了我的一切，來到了這么一個鬼地方！我唯一的要求，就是這個世界要變成我想要的樣子，遵守我的秩序，越來越像我原本生活的地方！”

　　“你知道為什么魂師們渴望力量嗎？是為了對抗魂獸嗎？不，是因為他們年輕時遇到了你這樣的人，得到了這樣的信念：如果沒有力量，他們就活不下去。而我想要的世界，就是再也沒有你們這樣的人。我要這世界追求力量的蠢貨越來越少，我要他們彼此相愛和生活，我要他們每天不再為了安全而擔憂，全心全意地只想賺更多的錢，買我的產品，聆聽我的告誡，照我給他們的建議生活，最后再為我而工作。”

　　相赫拍了拍艾伯特已經爛掉的臉。

　　“我要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能通過剝削他人而強大起來的人，那就是我。”

　　“而這么做的前提是，我要保護好我的韭菜們，還要訓練他們對抗那些喜歡拔我韭菜根子的人。”

　　話音剛落，日向白帶著5個孩子們進來。

　　其中有兩個孩子，一眼就從衣服辨認出了被鑲在墻里的艾伯特，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另外兩個反應過來，趕緊躲到日向白后邊，只剩小耗子還能勉強站在原地。

　　相赫給了日向白一個眼神，日向白立刻把幾個榔頭扔在幾個孩子腳下。

　　哭聲戛然而止。

　　相赫沒有轉過身：“你們認識他嗎？”

　　小耗子：“認識。”

　　相赫繼續問：“你們有朋友死在他手里嗎？”

　　幾個孩子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除了小耗子來自別的地方，他們都是一伙一伙地被那幾個大魂師打暈帶到艾伯特那里的。

　　“把錘子拿起來。”相赫終于轉身了。

　　這次就連小耗子都有些猶猶豫豫，不知道相赫想要干嘛。

　　莎斗和日向白都有些緊張，害怕相赫為難這些已經足夠可憐的小孩。

　　“我叫你們拿起錘子，不是叫你們復仇。”

　　“我叫你們拿起錘子，是讓你們懂得，你們有一天也會有孩子，如今發生在你們身上的事情，很有可能發生在你的孩子身上。如果你們不能堅強，不敢抽刀向更強者，就會像拋棄了你們的父母一樣，遇到一點點苦難，就會放棄世上最珍貴的東西。”

　　幾個孩子面面相覷。

　　相赫指著墻里的艾伯特：“許多像他一樣的人，小時后都是和你們差不多。因為總是受到傷害，所以渴望強大。他們為了獲得力量不擇手段，為了證明力量，收集資源，必然要傷害更多像更加弱小的人。最后，他們變成了自己曾經最恨的樣子。這就是邪惡的循環，而中斷這種絕望的循環，需要極大的機遇和鑒定的意志。”

　　“如果你們有心成為中斷這種惡性循環的人，我可以給你們提供幫助，包括讓你們上學，接受魂師訓練，替你們尋找魂環。”

　　他們都是飯都吃不飽的孤兒，一聽有機會成為魂師，一個個都目不轉睛地盯著他。

　　“但，你們必須向我證明。”

　　相赫伸出指頭，點了點鑲在墻里的艾伯特：“你們必須向我證明，你們會殺死惡魔，而不是成為那個折磨你們的惡魔。”

　　“我給你們半個小時間，如果他還活著，你們從哪里來，就到哪里去吧。”

　　說完，相赫甩門而出。

　　半小時后。

　　相赫躺在浴缸里，雙目緊閉，內心一片清凈。

　　直到一個聲音在他腦子里響起。

　　“獲得特性：拼圖碎片1級，現在每一階段可以多解鎖一個英雄。”

　　相赫滿意地笑了出來：“好嘛，不愧是詭異的邪魂師邪武魂，真是意外之喜。”

　　于是，一百多個英雄頭像再次出現在相赫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