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無法承受這個代價,難道就這么放過鎮地衛?”
公孫熾有些泄氣的說道。
“自然是不能放過,但除了魏澤遠主動出城,我們才有機會,否則依托城墻優勢,我們必須付出慘重代價,才能越過城墻障礙。”
秦淵擺了擺手,“另外,便只能找機會突襲城門,尋找突破口,或者圍而不攻,與敵人打消耗戰,但這種情況,并不現實。”
“唉,好吧,看來只能先行撤退了,此地畢竟是天道軍的地盤。”
公孫熾掃了秦淵,感覺秦淵此次出兵像是打醬油一般。
他的北狄突襲者好歹與鎮地衛打了一戰,但秦淵的龍鱗軍,從始至終沒有出過一次手,他想了解龍鱗軍的實力都沒辦法。
如今,敵人躲入柳泊鎮之中,想讓龍鱗軍出手,那更加不可能。
攻城的先鋒軍隊,必定是炮灰,秦淵又不是公孫熾的手下,怎么可能會同意。
“嗯,那我們退至楓林鎮?”
秦淵問道,剛才公孫熾說過楓林鎮,是被朝廷勢力所占領的一個城鎮。
看公孫熾的表情,顯然不想放過鎮地衛,但又不想攻城,那么暫時退到楓林鎮,等待時機,是個不錯的選擇。
秦淵心中也有打算,攻城是不可能攻城的,他不想當炮灰,公孫熾也不想當炮灰,看來只能利用其他朝廷勢力作為攻城先鋒,而且秦淵也不想退回幽江城,至少要先去看看無憂村的情況,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嗯,等到天黑,若沒有進展,那便到楓林鎮暫過一晚。”
公孫熾望向柳泊鎮,城墻上依舊閃爍著鋒利的箭矢光芒。
魏澤遠見戰斗停止,也沒在城頭上停留,讓守城將領準備飯菜,鎮地衛經過一場敗戰,正是需要時間休養,補充體力,恢復士氣的時候。
至于城外,公孫熾也沒有閑著,一邊收集柳泊鎮的情報,一邊派出軍隊突襲,當然不是強攻,算是騷擾敵人,尋找機會,另一邊還聯絡著各方朝廷勢力的軍隊,與他們溝通匯合過來。
畢竟,拿下柳泊鎮,擊敗鎮地衛,可不僅僅只是公孫熾一人的想法。
其他勢力也想這么做,一旦成功擊敗或殲滅鎮地衛,除了基本的功勛之外,也會讓他們的名聲得到傳揚。
以后跟別人介紹身份的時候,多了一份功績,多了一份資本,說起自己曾經參與擊敗天道軍鎮地衛的戰斗,別人都會高看一眼。
柳泊鎮外,隨著公孫熾的號召,聚集而來的勢力越來越多,頗有黑云壓城城欲摧之勢,但對于柳泊鎮的進攻,僅僅停留在弓箭對峙的程度。
雖然城外聚集了不下于八萬多的大軍,數量是城內守軍的三倍,若是狠下心來,足以發起一場攻城戰,攻下柳泊鎮不在話下。
但是,第一,柳泊鎮并沒有什么戰略意義與價值,不值得花費巨大代價將之拿下。第二,他們的目標僅僅是鎮地衛,并不想攻城,最好是與鎮地衛在城外野外交戰。第三,軍隊雖多,但分屬于各方勢力,大家都想攻下柳泊鎮,卻又不想已方軍隊當炮灰。
種種因素之下,雖然大家目標一致,卻很難達成戰略一致。
“長建太守,聽聞你的重步兵擅長攻城,曾攻下多座城池,威名顯赫,若是拿下柳泊鎮,此戰當為首功。”
“哼,你的盾甲兵怎么不上,你先沖在前頭,只要擋下箭雨,本官當仁不讓,攻下城門。”
“不如你們聯手一起上,本將的弓弩軍替你們壓陣。”
“你給老子閉嘴......”
以公孫熾為首,聚集了一批官員將領,相互之間都是扯皮,嘴皮子功夫了得,但真讓他們出力,一個個都畏畏縮縮的。
公孫熾也是頭痛,原本聚集各方勢力是討論攻城事宜的,但一個個聽到鎮地衛的消息興奮激動不已,恨不得殺入城中,活抓魏澤遠。
可是一聽到要率軍攻城,一個個都是老狐貍,又不是蠢貨,怎么為替他人做嫁衣。
何況,攻城本就是一件收益極低的事情,若是擴張自家地盤,那還勉強可以攻城,可攻下柳泊鎮,又不能一直占領著,而且消滅鎮地衛的功勞,還得被其他人平分,誰也不愿意做這份苦差事。м.щênχυê12.cóм︶ㄣ
“夜色降臨,不如今日便作罷,今晚計議下攻城事宜。”
公孫熾沖著眾人說道,制止了其他人的討論。
“大將軍所言極是,我方有不少攻城器械,倒是可提供一二,諸位也可調來攻城軍隊,聯合起來做好萬全準備,爭取以最小損失拿下柳泊鎮。”
寧陽太守鄧子循笑瞇瞇的說著,突然神色變得十分嚴肅,“諸位,若是想到楓林鎮暫避一晚的,可跟我說一聲,但進入城中,需要遵守城中規矩,丑話說在前頭,若是破壞規矩,擅自行事之人,別怪我不客氣。”
“客隨主便,若有人惹事生非,我公孫熾第一個不答應。”
公孫熾出聲提醒道。
知道公孫熾準備撤至楓林鎮之后,一部分勢力跟隨一起到楓林鎮,畢竟夜晚的宜幽戰場,可比白天要兇險得多。
一部分則是自行離去,他們有自己歸屬的地方,宜幽戰場的城池與城鎮,有不少被朝廷勢力所占領,形成一片縱橫交錯的混亂戰場。
最后,有一小部分勢力則是趁夜色回歸幽江城,只是幽江城距離極遠,來回就要一整天的時間,看來是不想參與柳泊鎮的戰事。
畢竟抵達柳泊鎮,騎兵都需要大半天的時間,而其他軍隊,大都是步兵,所需要的時間那就更長了。
當然也有一些征戰多日的軍隊,需要回幽江城補充軍需,休養生息。
公孫熾還安排了一部分人馬,巡視著柳泊鎮的情況,一旦有什么風吹草動,可以及時通報,避免鎮地衛趁夜離開。
秦淵跟隨在隊伍中間,半路上遇到了白起的殺神軍。
與白起一番交流之后,秦淵心中有了決定。
楓林鎮距離楓林鎮不過十里,作為身處敵方勢力范圍的一座小鎮,卻是在寧陽太守鄧子循的經營下,宛若一座防守森嚴的封閉式堡壘。
高聳堅實的城墻,城外挖有寬而深的城壕,只留下一條不足五米寬的道路,直通嚴密的城門,而且城墻每隔一定距離,還修有筑墩,臺樓,箭塔等設施。而城外又設城壕,護城河,矩馬陣以及各種障礙器材,可以說是層層設防,森嚴壁壘。
難怪楓林鎮能夠在天道軍橫行的北方戰區屹立不倒,單憑這一手防御手段,敵人看到了都想繞路走。
防御力度可比柳泊鎮強太多了,若是保證城內糧食與物資充足的話,敵人根本別想拿下這座堅固的堡壘。
“諸位,這便是本官的楓林城,我已安排好了你們各自的駐地,請約束手下將士,不得離開規定的營地,諸位想離開楓林鎮時,請與事先與我通報一聲,否則被巡邏軍誤殺,本官可不負責。”
鄧子循宣示著主權,畢竟這是屬于他的勢力范圍,看得出來楓林鎮被他經營得很好,肯定下了很大的血本。
當然,鄧子循依靠著如同堡壘般的柳泊鎮,在宜幽戰場中,充當臨時庇護所與補給站,獲得了不小的利益,結交了很多大人物,任何一方勢力首領見到他,都得給他幾分面子。
“放心,若有人惹事,那便是叛亂,子循你只要說一聲,本大將軍必當親自鎮壓。”
此次入駐楓林鎮,乃是公孫熾牽頭,所以他的責任也很大。
鄧子循也是看在公孫熾的面子與實力的原因,才甘愿讓其他勢力入駐楓林鎮。
畢竟,不明身份勢力進入楓林鎮,若是天道軍派來的話,里應外合,會讓銅墻鐵壁般的堡壘被攻陷。
話已至此,一些人也生出猶豫之心,畢竟進入楓林鎮必然會被限制人身自由,雖然是為了安全考慮,但同時也會讓他們喪失了主動權。
秦淵聽聞,也趁機表達了自己離開的意愿,跟公孫熾打了一聲招呼,便率領殺神軍龍鱗軍離去。
“可惜了。”
公孫熾看著離去的兩萬精銳鐵騎,不由的嘆息一聲。
之前白起軍過來匯合的時候,公孫熾一眼便看出殺神軍的不凡,這是一支身經百戰,氣勢沖霄的精銳,身上的那股殺氣,比他手底下嗜殺的北狄突襲者高上十倍。
若是普通軍隊與殺神軍遭遇上的話,只要殺神軍身上的氣勢釋放出來,普通軍隊士兵恐怕會被嚇破膽,甚至連士氣與斗志都沒了。
以公孫熾手底下的軍隊,與秦淵聯合的話,必然能拿下魏澤遠的鎮地衛。
“咦,白天鎮地衛與人交戰,會不會便是秦淵手底下那支騎兵。”
公孫熾心中不由猜測著,畢竟清一色的騎兵隊伍,可是極為少見,而且殺神軍的強大,也正好符合鎮地衛交鋒的情形。
事情太多,他一直在安排各方勢力以及思考攻城計策,倒是忘記詢問秦淵了。
至于秦淵的離開,分道揚鑣的打算,公孫熾也沒理由阻止,雖然他的官職比較高,可秦淵畢竟不是他的下屬,雙方算是合作關系,而非上下級關系。
“咳咳,大將軍?”
鄧子循看到公孫熾喃喃低語,不由輕咳一聲。
“麻煩子循了,安排軍營,我率領軍隊進城。”
公孫熾環顧了一圈,這么一會的時間,又離開了兩方勢力,剩下的勢力要么與公孫熾關系不錯,要么是比較信任公孫熾的聲望。
“好,你方軍營就在城門后方,若夜晚有敵人襲城,還需要大將軍鼎力相助。”
鄧子循笑著說道,“我已讓人準備宴席,邀請大將軍與諸位共赴晚宴。”
“好,那便多謝了。”
正好,公孫熾環顧一圈,留下的勢力都值得信任,調動起來也比較輕松,正好趁機討論攻伐柳泊鎮與鎮地衛的事宜。
離開的秦淵,很快便抵達了無憂村。
無憂村原本是一座很普通的村莊,但四周都是森森白骨,血氣飄浮,給人一種森羅地獄的景象,宛若鬼村。
秦淵先是進行了防守布置,畢竟這可不是柳泊鎮或楓林鎮,無城墻可守,只有村莊外一些山林高地可以依托。
若是夜晚不注意防守的話,恐怕會敵人趁虛而入。
從白起口中得知,天道軍已然知道無憂村被他們占領,以無憂村的重要性,秦淵根本不相信魏澤遠的話,輕易放棄根本不是天道軍的風格。
龍鱗軍部署在村莊外圍,因為村內的氣血太過于濃郁,不僅對龍鱗軍將士無用,反而會侵蝕他們的心神,勾引他們內心的狂暴情緒。
而村子里則是駐扎著殺神軍,由于修煉的殺神訣的緣故,所以這些氣血反而成為殺神軍將士修煉的能量。
秦淵一路上過來,便發現了殺神軍實力的提升,單從境界來看,便達到了龍鱗軍的規模,若是以系統兵種換算的話,龍鱗軍與殺神軍都達到了四階兵種的規格,全員士兵最低境界都達到了煉體四重。
安排好輪班值守的士兵之后,秦淵與白起來到了無憂村的陣眼之處。
“氣血確實十分濃郁。”
秦淵感覺心臟跳動速度不由加快,甚至許多不明所以的情緒,涌入他的腦海之中,影響秦淵的心境。
秦淵看向旁邊的白起,沒有受到任何影響,甚至還十分愜意的吞吐著氣血,氣勢變化十分微小,若不是仔細觀察的話,根本無法發現,不過可以肯定一點,每一次氣血吐納之后,白起的實力都得到了精進。
秦淵試著運轉起修煉的功法,他的功法有兩種,秦皇心法與紫金帝龍。
秦皇心法是他最大的依仗,后天九重境界完全是這一功法給帶來的,而紫金帝龍,則是需要吞吐帝王紫氣來提升實力,算是輔修功法,附帶功能便是訓練紫金龍衛。
秦淵試了一會,發現兩種功法都能夠有效抵擋住氣血侵蝕與陣法牽引力,不過并無法像白起與殺神軍那般,將氣血為自己所用。
“不對,我還有氣血凝聚術,不知道能不能用?”
秦淵心中一動,伸手往前一抓,就如同漩渦一般,四周的氣血朝著他涌來,一點點的凝聚著。
隨著氣血越來越多,秦淵的手中多了一柄長約兩米的血槍,鮮紅刺眼,透露著死亡氣息的味道。
秦淵揮舞著血槍,發出一陣轟鳴聲,白起抽出長翎刀,與血槍碰撞在一起,轟隆巨響,兩人同時退后幾步,原地多了一米深的坑洞。
長翎刀毫發無傷,血槍槍尖卻是出現了一個缺口,不過,很快氣血匯聚而來,將之填補,恢復原狀。
而白起身上,多了一道血痕,似乎在侵蝕著他的身體與心神,造成不上的傷害,不過,白起的經驗十足,直接運轉殺神訣,那道殺氣沖天的血痕,不僅無法再對白起造成威脅,反而成為了白起的滋補品,被其吸入身體中。
“沒想到氣血凝聚術,竟然能操縱游離于體外的氣血。”
秦淵感慨道,這次倒是讓他大開眼界。
秦淵接過白起遞過來的控陣秘法,津津有味的看了起來。
“魏澤遠竟然會將此書交給你,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秦淵驚嘆道,書中便介紹了煉化大陣的作用,以及布置陣眼的位置。
煉化大陣的每一個陣眼位置都是固定的,必須按照上面一副星辰圖的光點進行布置。
那么,只要確定了主陣眼以及無憂村中轉陣眼的位置,便可以依此推斷出其余一百多個陣眼的位置。
其中對于陣眼運轉的功能,進行了詳細的描述,以及催動的方法,只要實力足夠,便可隨意使用。
但并非沒有缺陷,那便是主陣對于所有陣眼擁有絕對掌握權,若是天道軍發現異樣,可以切斷與中轉陣眼的聯系,至那時,中轉陣眼便喪失了所有功能,徹底成為一堆廢棄的符文。
當然,這是最壞的結果,對于雙方都沒有一點好處。
收起書籍,秦淵開始一一嘗試陣法中的功能。
“主公,將軍,我們掌握的十一個陣眼的傳送功能被關閉了,無法再從其余陣眼獲得氣血能量。”
殺神軍的騎都閆正權,朝著他們二人說道。
三級權限陣眼,同樣能夠單方面的切斷傳送氣血能量的通道,哪怕是開啟狀態,只要三級權限陣眼不配合,也無法強行抽取氣血能量。
這跟主陣眼無法強行抽調中轉陣眼的能量一樣,只有雙方配合,才能讓整個大陣正常的運轉。
當然,斷絕通道的話,對于雙方都沒有好處。
陣眼的最終作用,是為了提升武者的實力,其他功能都是為之服務的。
而煉化后的純凈能量,同樣需要傳送通道進行運輸。
十一個三級權限陣眼主動斷開了與無憂村的聯系,那么除了吸納氣血之外,其余功能形同擺設。
同樣的,無憂村不向主陣眼提供氣血能量,也無法得到主陣眼的純凈能量。
但是,秦淵與白起都不在乎,因為狂暴狀態的氣血能量,對于殺神軍將士而言,簡直是修煉圣藥。
“若是如此的話,那么其余勢力占領陣眼的話,要么的摧毀掉,雙方都無法從中獲益,要么同流合污,通過暗中交易的方式,來獲得純凈能量,提升武者的實力。”
秦淵思索了一會,恐怕天道軍也沒有想到殺神軍能夠直接吸收氣血能量,不需要跟煉化大陣的主陣進行利益交換。
中轉陣眼也有煉化功能,但效果極差,不知道是煉化大陣本身的緣故,還是有人布陣之時,削弱了煉化功能,才造成這種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