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辦公樓下的一排柳樹上,蟬鳴嘒嘒。
孔書成端著一箱沉沉的王老吉,站在俞紅老師的辦公室門口,愣神了足足十幾秒鐘。
猶豫再三之后,他還是點擊了兌換恭喜宿主,您已經成功兌換了20個學運積點 你現在所剩的學運積點為:1935
宿主,如果不能如期獲得相關的幸運物,系統將自動退回20個學運積點 孔書成:
臥槽,寶貝還沒有到手,就跟我說“自動退款”?如此看來,這一波的幸運物,系統老爹也是信心不足啊!
此刻,寶貝就在辦公室里,但孔書成還只是躊躇滿志地站在俞紅老師的辦公室門口,不敢再向前半步了。
他只是靜靜地聽著房內的動靜。
坦白說,如果是換個老師,孔書成可能早就敲門而入了,但俞紅老師的虎穴,他真不敢擅自去闖。啊呸呸呸,怎么可以用“虎穴”這個詞呢?
總之,孔書成真的是有些怕她了!
首先,俞紅和龍飄飄是死對頭。而且,正是因為孔書成的崛起,才讓她被龍飄飄一直壓著,一直被校長打入冷宮。
從某種意義上說,俞紅老師討厭孔書成的程度,不亞于討厭龍飄飄。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孔書成表現越突出,她就越覺得渾身像爬滿了螞蟻一般難受。
其次,俞紅老師此刻正面臨著“婚姻危機”,他的老公許偉強,強哥同志,已經不可救藥地愛上了“吃餃子”這件事兒。這讓她痛不欲生。毫無疑問,這個時候,俞紅老師應該正處在氣頭上吧?而且,見神殺神,見佛滅佛了吧?
要不,還是換個天氣涼爽的日子再來吧?
或者,等俞紅老師氣消了一點兒的時候再來尋寶吧!
如此一想,孔書成抱著那箱王老吉,正要轉身離開的時候,俞紅老師辦公室的門,居然緩緩地被打開了。
烈日照耀下的辦公大樓五樓,光影交錯。
一道娉婷而立的倩影,立在了門口。
俞紅老師,身穿一套紫色的V領修身長裙,直直地站在門內。她長發披肩,寬大的V領,敞開著大面積的雪白肌膚,修長的頸項上面,佩戴著一條金光閃閃的黃金項鏈。
據瓜友說,俞紅老師脖子上的這條項鏈,是周生生限量款的足金銀杏項鏈,長約47厘米。根據它的大小體積,劉羅鍋目測估計,應該重達165克。算上品牌加持、工藝制作,這條在陽光下足以亮瞎眾人眼睛的純金項鏈,至少需要6位數。
一個高中老師,脖子上掛著一條6位數的純金項鏈。
滿滿得凡爾賽啊。
不過,龍飄飄對此卻不屑一顧,她認為真正有錢的人,是不會買這么俗氣的黃金項鏈的。當然,她之所以有這種看法,不排除是基于“恨屋及烏”或者是“酸檸檬”的心理。反正,目前,此刻,就孔書成來看,俞紅老師脖子上的這條銀杏項鏈,跟她本人的氣質,還是挺搭的。
只是,多了一分女王般的犀利……
此刻,身高165的俞紅老師,穿著高跟,面無血色地站在辦公室門口。她原本有些韻味的鵝蛋臉龐上,一雙剛剛哭過恨過的紅通通的眼神,像貞子一般逼視著孔書成……
沒錯,死亡凝視!
妥妥的死亡凝視!
大約,凝視了四五秒鐘之后,她才冷冰冰地從牙縫里擠出了一句話:“孔書成,你偷窺夠了沒有?”
“老師,我沒有偷聽。我……我只是剛好路過這里。”
饒是孔書成心臟再大,被老師誣陷為“偷窺”后,說話也有些支支吾吾了起來。
“路過?你說你只是路過?”
“是的,老師!我只是路過!”
“孔書成,你放屁!”
因為距離湊的近,俞紅老師爆粗口的時候,甚至讓孔書成感受到了有些許的飛沫直面而來。
孔書成第一次被女老師這么當面噴,感覺要倒霉運了。
他趕緊抱著一大箱王老吉就要逃離。
但是,俞紅老師仿佛是一條“非洲二哥”中的斑鬣狗女王,死咬住他不放:“孔書成,你不許走!今天,你必須給我解釋清楚,你到底在偷聽什么?你是不是,想看我的笑話?”
“老,老師,我真沒有偷聽你啊。”
“呵呵,你說你沒偷聽,那你偷偷地站在我辦公室門口,足足站了幾十秒鐘,到底是為什么?”
“老師,我,我沒有啊!”
“你沒有?難道,我門上的攝像頭它會撒謊嘛?”
說著,俞紅老師怒不可遏地用手,指了指門框的斜上方。
孔書成抬頭一看,這才發現,俞紅老師的辦公室門框上,果然還安裝了一個體積不大、隱藏性極高的高清攝像頭。
泥煤的,大意了,沒有閃!
這個女人,還真是個心機內啥啊!
看見孔書成方寸大亂,俞紅老師像抓了個偷雞賊般暗暗得意。
“怎么樣,孔書成,你沒話可說了吧?剛才,你敢說你沒有偷聽?”
孔書成頓了頓,決定一不做二不休:“是的,俞老師,剛才,我的確在偷聽。而且,我還很難過,真的很難過!”
“俞老師,說句實話吧,像您這么優秀的老師,像您這么優秀的女人,為什么會有那么多人針對你呢?說實話,我很難過!真的很難過!剛才,俞老師您摔杯子的時候,我全都聽見了,隔壁的胡軍老師也聽見了。說實話,我很擔心,真的很擔心!”
孔書成這波“馬景濤式”的激動感言,當然不是舔狗的本性發作,而是迫不得已的操作。因為,俞紅老師的辦公室里,還隱藏著“一條大魚”。
孔書成很想知道,那個價值20個學運積點的“寶貝”,到底是什么東東。
沒想到,孔書成這一波排山倒海,居然……奏效了。
那一刻,俞紅老師沒有說話,只是猛然瞪大了眼睛,呆呆地望著眼前這個又高又帥的孔書成。
莫斯科不相信眼淚,俞老師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孔書成,你到底在…說些什么亂七八糟的啊?”
說話間,俞紅老師的眼神,已經變得柔和許多了。最起碼,不再是死亡凝視了。
呵呵,原來,這女人啊……都是同一種動物!
再漂亮再知性的女人啊……都特么經不起夸!
大約數秒之后……
俞紅老師故意板著個臉,假裝依舊生氣地說道:“呵呵,孔書成,你剛才這些油腔滑調的話,是跟刀刀學的吧?”
她說的“刀刀”,是指“龍飄飄”。
因為,按照她的理論就是:人在江湖飄,怎能不挨刀。所以,她在私底下喜歡把“龍飄飄”喚作“龍刀刀”。有時候為了省事,她就直接叫“刀刀”。只有她在叫“刀刀”的時候,她心里才會痛快,才會解氣。不知為什么。
“俞老師,剛才,我是有感而發。您要是不相信的話,我也無話可說了。總之,我剛才聽見老師您摔杯子的聲音,心里就很緊張,生怕你出事。”
說完之后,孔書成沖俞紅老師認真地鞠了一躬,然后就想撤離現場。
就在這時,從校門口處,緩緩地駛進來一輛黑色的保時捷帕拉梅拉……
沒錯,那是俞紅老師丈夫的車。
俞紅老師低眉看了看那輛車后,嘴角微微一揚,露出一副女巫般的獰笑:“畜生,你來,我也不會理你!”
她說的“畜生”,當然是指丈夫許偉強。
孔書成轉身剛走了沒幾步,俞紅老師卻突然說道:“書成,你先等一等!”
孔書成停下了腳步。
俞紅老師卻訕訕一笑:“剛才,你不是說,很關心老師嘛?”
孔書成:
預感到不妙。
果然,俞紅老師竟然闊步向他走來,并且將纖纖玉指,在他肩膀上輕拍了兩下:“孔書成,老師為有你這么個口是心非的學生,而感到很滿意。”
孔書成:“老師,我……”
俞紅老師:“孔書成,你也不用解釋了。如果,你不是口是心非的話,那么你就應該留下來,幫老師一個小忙。”
說這話時,俞紅老師又神情有些緊張地低眉看了看樓下。而此刻,她的老公許偉強泊好車后,正加快了腳步,向著辦公樓這邊急匆匆地趕來。
孔書成定睛看了看她:“俞老師,您想讓我,幫什么忙?”
俞紅老師沒說話,只是微微地欠身,沖孔書成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孔書成張了張嘴:“去您辦公室嘛?”
俞紅笑而不語,點了點頭,又重復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這一次,她“請”的一員,仿佛更加強烈了。
不知為何,孔書成卻仿佛感受到了一絲“請君入甕”的意思。
這么長時間以來,孔書成作為四中的風云人物,他常常被不同的老師請去辦公室。但是,唯獨俞紅老師的辦公室,他卻從沒有去過。而且,俞紅老師也從沒有邀請過他。
今天,破戒了!?
“怎么,孔書成,你是不想去,還是不敢去?”俞紅老師冷笑一聲,言語里卻帶著些許焦急。
孔書成頓了頓,再次想到那“20個學運積點”的事兒,于是立刻挺了挺胸,自信滿滿地微笑道:“老師您讓我進去,我正求之不得,怎么會不想呢?再說了,俞老師的辦公室,既不是龍潭,又不是虎穴,我怎么會不敢去呢?”
俞紅老師皺了皺眉。
作為一個喜歡咬文嚼字的語文老師,她對“龍潭”和“虎穴”這兩個詞,感到隱隱地不適……
死小子,疑車無據,跟老師也玩套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