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在這里。”
鳳棲收起長劍,在一座火山口停了下來,她御劍飛行三天三夜,終于來到了這里,一個不知名的小島之上,一座休眠的火山口。
火山口溫度很高,但是沒有火焰冒出來的跡象,里面傳出一聲嘶鳴,沒有人開口說話,鳳棲卻聽得清清楚楚。
“鳳主,你終于來了,太好了,快下來吧!”
聲音里的迫不及待令鳳棲皺起了眉頭,“需要多久?”
“人家也不清楚啦,應該最少三天,最多……最多半年吧,大概…”
里面的聲音越說越心虛,因為它也不確定啊!
“給你一個月時間,就算失敗了,我也要離開。”
鳳棲湊近火山口,突然一雙火紅的翅膀從身后長出,并散發著濃濃的火焰,將她身上的衣服也都燃燒殆盡。她趕忙收攏一對羽翅,包裹自己的身體,埋頭往火山口沖了下去。
在滾滾烈焰中心,有一顆金色的蛋蛋,在看到她飛下來的時候,激動的左搖右擺,似乎是在歡迎她的到來。
“鳳主!”
“快點開始吧。”
“好!”
沒再說什么廢話,鳳棲下來以后就變成了一只火紅色的鳳凰,小心翼翼的將這顆金色的鳳凰蛋摟在懷里。
這是他們鳳凰一族唯一的,也是最后一顆蛋蛋了。
鳳棲有些痛苦的閉上雙眸,她想起了自己的前身,想起了關于鳳凰一族的滅族之恨。
幾百年前,他們鳳凰一族還是妖族中數一數二的大家族,但是因為白孔雀一族散播謠言,說吃了他們的妖珠就可以起死回生,因為鳳凰可以涅槃重生,他們吃了妖珠照樣也可以。
然而他們并不知道,鳳凰一族是沒有妖珠的,他們也不是人人都能涅槃重生的,只有鳳主才可以。
每一次的重生就代表一次新生,而且每一次的涅槃重生都是需要付出代價的,每一次都必須犧牲一位族人自我獻祭才可以喚醒新的鳳主到來,每一次新的鳳主都會逐漸回憶起前身的過往,肩負起守護鳳凰一族的使命和職責。
鳳主存在意義就是,守護她的子民。
她的前身再怎么努力,也抵擋不了整個妖族的襲擊,眼睜睜看著族人一個個死去,就算沒在找到妖珠也被那些殺紅眼的人打的神魂魄散。
鳳主沒有辦法,最后只能讓一些年輕的鳳凰們帶著他們的族里的新生蛋蛋們離開,然后自己自爆和他們同歸于盡。
從此鳳凰一族落敗,只剩一些小輩東躲西藏茍延殘喘的活著,他們存在的目的就是為了照顧那些新生蛋蛋。
白孔雀一族自食惡果,如今也如當年的鳳凰一族,再沒了聲息。
直到幾十年前,鳳棲被族中之人喚醒,重生成為一顆鳳凰蛋,然后被師傅收留,她身上禁制也是師傅下的,見她太弱小,怕她被發現身份而設的,師傅,是一直知道她身份的人。
其實她一直都知道師傅想做一件大事,就連突破應該也是沒有多大難度的,只不過師傅一直在等,她也不知道師傅到底在等什么。
或許這次讓他們下山就是契機已經到了吧。
前不久這只鳳凰蛋用族中的特殊秘法召喚她,需要她幫助它孵化,其實她對鳳凰一族一點感情都沒有,只不過接受了傳承,就應該有保護他們的責任,鳳棲不得不接受一個事實。
她現在就是他們的鳳主,只要鳳凰一族有需要,她就必須過來幫助他們。
鳳凰蛋說這世上只剩它一顆蛋蛋了,還有沒有其他鳳凰一族的族人活著還是個未知數。
鳳棲知道,她的命是一個族人獻祭得來的,她已經身不由己了。
只是希望回去的時候,師弟還活著。
…………………………
殿堂之上,威嚴的金色椅子屹立在那里,臺下站了一大群有些妖族標志的人,他們交頭接耳,小聲的說些什么。
粉黛腳步匆匆的走了進來,發現高堂之上還是空空如也,于是暗暗松了一口氣,終于趕上了。
一陣寒風凜冽,高臺之上的金色椅子上突然坐下了一個人。
他穿著白色紫金大蟒衣袍,面上戴著一個金色的眼鏡蛇面具,神色不愉的看著下面的一切。
“妖皇來了!”
不知道是誰驚呼出聲,大家立馬反應過來,很是一致的彎腰行禮:“恭迎妖皇!”
“呵,戴儕呢?”
妖皇聲音陰冷,慵懶的撐著一只手放在一旁的椅杠臺上。
“……”
臺下安靜了一瞬,只聽一個女子不卑不亢的回了一句:“妖皇陛下,四長老在人類世界。”
“他死了。”
妖皇簡簡單單很是平淡的三個字,瞬間炸的下面嘈雜一片。
“怎么可能?四長老用蠱可厲害了,還是化神大圓滿境界,誰能殺得了他?”
“對啊,不可能吧,什么仇什么怨啊,不知道他是我們妖族的長老嗎?”
“就是就是,不想活了吧。”
“……”
雖然一群人都是不可置信的神情,但是都已經默認戴儕死亡的消息了,他們是不可能懷疑妖皇陛下所說的真實性的。
“粉黛,說一下他最近和誰結仇了?”
妖皇見他們討論的差不多了,這才開口詢問道。
問的是最近,也就是說,他早就知道四長老樹敵良多,若不是礙于他在背后,早就被人打死不知道多少回了。
“一個……一個人類少年,名叫聞泣,身上可能有妖族上古神獸的血脈,戴儕長老本來想讓他提供血液來研究一下的,但是那人不肯,還叫了人來和四長老打了一架,后來他見我好看還想調戲我,被我拒絕了就散播謠言,說我想嫁給他,我一氣之下就和四長老去找他算賬。”
粉黛的聲音越說越沉穩,語氣肯定的連自己都信了。
“后來您出關,我就過來了,而四長老估計……肯定是那個少年找人害了四長老,都怪我,要不是我堅持要去,四長老估計就回去準備渡劫了。”
粉黛一臉憤憤的說完,內疚的眼眶發紅,都快哭了。
“是這樣嗎?”
臺上的男人輕扣了一下自己的面具,語氣漫不經心,卻透露著危險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