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是血啊...”
沐沐嘴里呢喃著,神色難看的縮在角落里,背對著大家,一副自閉的模樣。
霧雨坐在沐沐身邊,來人坐在對面。
在幾人的中間處有著一個火堆,周圍有小三斤的云霧圍住,防止點燃整棵藍枝巨樹。
這火還是在霧雨在小三斤體內東翻西找后找到一個打火機才搞出來的,里面燒著的物體也是她叫沐沐從樹洞里面挖下一些木塊才得以完成。
從冰雨里跑過來的正是松子和那木下雉。
霧雨看著二人心道:“難道就橘子一個正常人嘛...”
既然對方能來這里,就說明這二人不一般。
松子渾身都是血污,看得出來剛剛經過一場慘烈的戰斗,身上的衣物也爛了一些,露出白哲的大腿和手臂上的肌膚。
她此刻靠在樹壁上,手緊緊抓住脖子處殘破的圍巾,如果仔細看去,你會發現她的手心里一道猙獰的傷口正不斷往外溢出血來。
只不過她那深紅的圍巾完美的將溢出的血液給覆蓋,如果不是霧雨能看破昏暗環境中的一切,她還真不一定能看到。
松子已經昏迷過去了,就這么靠在樹壁,就算是昏迷過去,她的眉頭依然緊鎖著,另一只手緊握住木下雉的手。
噼啪。
火堆里發出柴火的噼啪聲。
“嗯...”
木下雉嘴里發出低沉的聲音,隨后緩緩睜開雙眼,看著陌生的環境,感受著手中冰冷的小手和旁邊發出聲音的火堆。
“我..活下來了?”
他用櫻花語自顧自的說道,手放在有些發疼的頭上,環視四周。
第一眼他就看到坐在遠處的銀發少女和縮在角落里的沐沐。
“你們...救了我?”他用蹩腳的口語問道。
霧雨搖搖頭,沒有說話只是伸手指了指靠樹壁昏迷的松子。
“松子,松子?”
木下雉看到昏迷的松子,急忙上前,雙膝跪在地上,輕輕晃著對方的肩膀,嘴里輕聲呼喊著對方的名字,臉上帶著焦急的神色。
“別搖了,人太累睡著了...”
霧雨從小三斤體內摸出一些紙巾,遞給對方道:“只有這個了,給她手里的傷口包一下吧...”
聽到這話,木下雉才看到松子那握住圍巾的手正不斷溢出鮮血,當即眼里露出心疼的眼神來。
“我錯了啊松子,或許一開始就不該接這個任務的...”
他用櫻花語低聲說著,語氣里充滿了自責,隨后用紙巾給對方包扎了一番。
“說說吧...發生了什么...?”
霧雨慵懶的靠在樹壁上,感到有些冷就將一旁的沐沐抱在懷里取暖。
“呼...”因為受到太過驚嚇再加上外面下冰雨異常寒冷的原因,此刻有了火堆的溫暖,沐沐已經睡了過去,嘴里正安心的呼出鼻息。
木下雉低頭,眼里閃過恐懼和悔恨的神色道:“我們...遇到了神!”
“神...?”
這話令霧雨不解。
木下雉用他那蹩腳的口語緩緩道出了他們的經過。
就在不久前,他和松子一塊來到了這里。
“這就是神居嘛,果然不一般!”
木下雉從松子的懷里下來,看著周圍被冰封的一切,嘴里贊嘆著。
神居這個詞他從小時就一直聽到,據說是這里是神所住的地方。
不過兔子國這邊似乎是叫魂冢。
“松子我們快去快回吧,只要取得神明的血液,我們的任務就完成了!”
木下雉此時只感覺一股豪氣充斥著全身,仿佛什么事都可以手到擒來。
原來他嘴里說的任務就是取得“神明”的血液。
聽起來猶如天方夜譚。
“松子..?”
木下雉遲遲得不到松子的回應,奇怪的回頭看去。
“少主...”松子微微低頭,身體前傾,臉上露出錯愕的神色。
“哦?我就說你們櫻花國的人來這里干嘛,原來是想來魂冢里面取神的血液啊,不得不說你們膽子可真夠肥的啊。”
一道清脆的女聲從身后傳來。
接著一位身材高挑,頭上扎著單馬尾的帥氣少女出現在松子身后,正是普洱!
她一只手扣住松子的雙手,將她禁錮起來,使得她無法動彈。
“在游樂城這么密集的地方打開魂冢入口,雖然不知道你們是怎么做到的,但是啊...你們有沒有想過入口開啟其它民眾卷起來會怎么樣!?”
普洱突然厲聲問道,隨后修長的雙腿一掃,松子直接跪在了地上。
“鎮守閣,普洱。”
“現已危害浮云民眾安危罪,偷入魂冢罪,盜竊罪,將你們...就地正法!”
說完,松子身后的影子里緩緩出現一道詭異的怪物。
“等一下!”
木下雉大聲喊著,隨后掏出證件道:“你們是鎮守閣的吧,我是櫻花國木下家的長子,這次是奉家族之命來這里完成任務的,我們有給你們鎮守閣發消息,你們那邊也同意了啊!”
他焦急的說著,眼里透露著對松子的關切。
“證件?”
普洱接過對方手里的證件,看著上面的印章,那印記的確是鎮守閣的印記。
“不對,如果有外來人來浮云市做事,我不可能沒收到消息,墨鎮守也不會隱瞞,你這是偽造的對吧!”
普洱再次厲聲呵道,她確實沒有接到墨止的消息,而且墨止只是讓她來游樂城里找下關于那些黑袍人的線索。
“不不不,我以木下家的榮譽起誓,我們一定給鎮守閣發過消息的!”
眼看著松子影子里那手持鐮刀的怪物越來越靠近松子的脖子,他焦急的面紅耳赤,一副要跟人打架的模樣。
“少主....”松子看著木下雉為了自己而露出這幅窘態,不知為何,心里感覺暖暖的。
“那你說說跟你們交接的人是誰?”
普洱問道,手指在空中停頓下,玉面羅剎的鐮刀停在了松子上空。
“呼...”眼看對方聽的進去,木下雉松了口氣道:
“是一個穿著旗袍的女人,不過看不清臉,就是她給我們蓋的印章,而且她確實是鎮守閣的人。”
“什么!?”普洱聽到這話,目光頓時凝固了一會兒,對方嘴里所說的旗袍女人不就是當初策劃了無罪間大劫案的罪魁禍首!
“不可能,她怎么可能是鎮守閣的人,這不可能!”
普洱一臉的不信服,可對方卻是一臉認真的模樣,看不出來是在撒謊。
這一來二去倒是將普洱給繞暈了,她只感覺頭有些發疼,這種思考的問題對她來說太遙遠了,平時都是靠靈雪兒來推理的。
“小雪雪你在哪啊...”
她暗暗想到,自從進了魂冢,她就和對方分散了。
“總之,我對你還是不信任,等出去后我會押送你去鎮守閣那,到時候你跟我們鎮守說吧,在這之前,哼,你們哪都不準去,乖乖呆在我身邊。”
說罷,普洱小手一動,松子影子里的玉面羅剎化為一道黑繩,捆住了她的雙手,對面的木下雉背后也出現了黑繩,將他的手背在后面銬起。
“我們還要完成任務啊。”
木下雉特別焦急,不過看到松子脫離了危險,對他來說是件好事。
“呵,先別說任務了,來來來,我們來算算賬吧。”
普洱盤腿坐在滿是冰霜的草地上,嘴里冷聲道。
“什么...?”
這下輪到木下雉們懵了,他不知道對方在說什么。
“別裝傻了,那個矮子是和你們一伙的吧?”
普洱指的是地鐵站里遇到的佐佐木森羅,這個惡魔可是吃了整整幾節車廂的人啊。
“你說的佐佐木桑?”
木下雉不確定的問道。
“呵,果然是一伙的,那就好說了,既然你們是來這里完成什么任務的,那么請問...為何你們要殺人?”
“而且..是幾車廂的人。”
“啊!為什么!”
普洱憤怒的問道,當初在現場的時候她就很生氣,雖然她并不認識那些人,但他們死前那凄厲的慘叫到現在她都記得。
在一番怒問后,普洱一只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微微喘氣道:“如果你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說不定會氣的直接把你們鯊了啊。”
此時她的語氣變得很平靜,特別的平靜。
平靜的讓人覺得后背發涼,仿佛死神的鐮刀在自己臉龐輕輕撫摸。
如果靈雪兒在這里就知道。
一向大大咧咧的普洱...
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