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崩潰
“說說看？”
聽到女友開始提條件，易浩彥還很開心。
只要有條件就說明事情有商量，總比之前死活堅持要分手強。
而且作為財閥少爺，他不覺得有什么條件是無法做到的。
易浩彥很有信心。
“你是財閥少爺，有資源有背景有能力，對偶像圈也熟悉，我作為你的女朋友，也不能太差吧？只是一個普通的撲街小偶像怎么能站在你身邊？至少也是像崔真理這樣的當紅偶像才行。”
恩菲又提到了崔真理。
“什么意思？”
這讓少年有點緊張，但他還是弄不明白恩菲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說，一個小公司出身的普通偶像怎么也配不上你的身份，至少我也要有點知名度才能站在你身邊吧？”
“雖然我不在乎這些，但是你說得聽起來也有點道理。不過，我還是沒明白你的意思。”
“我要你捧紅我。”
權恩菲看著易浩彥，表情很認真。
“我要成為南韓，甚至是亞洲最紅的偶像！超過少女時代！紅遍韓國，日本和天朝！只有這樣，才能有資格站在你身邊！這對你這個聰明絕頂的財閥少爺來說不難吧？只要做到這個，我就不分手了。”
“嗯…這個…”
易浩彥愣住了。
他原本以為女孩會要一些保證和承諾之類的，完全沒想到提出的居然是這樣的要求。
少年低估了恩菲的事業心。
實事求是的說，這種事其實不好保證。
偶像能不能紅主要看公司是不是給力，捧紅恩菲這方面少年有信心。
但是要超過少時，這個就得憑運氣了。
少女時代能創造歷史走到如今前無古人可能也是后無來者的地位上，除了自己的實力，公司的實力，背后還有很多運氣和時代的原因。
這里面有些東西是無法復制的。
說實話，易浩彥覺得自己不一定能做到，所以他才會猶豫。
“做不到？財閥少爺也有做不到的事情嗎？”
權恩菲看出了少年的遲疑。
她本來就只想讓易浩彥體會一下現實的難度，讓他知難而退。
在少年最擅長的事情上提出一個他做不到的條件，是最能讓他清醒的方式。
“這個…確實有一些現實上的問題。”
易浩彥實話實說。
“捧紅不難，但是超越少時有點不現實，那個有運氣和時代的原因。”
因為恩菲現在對欺騙很敏感，所以在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易浩彥特別實在。
“你能保證做到嗎？不要騙我。”
權恩菲看著易浩彥，平靜的目光中帶著巨大的壓迫感。
“我…”
少年突然無話可說。
他不能保證。
但他不能承認這一點。
“你不能。”
恩菲替他說了。
“如果你連這件事都做不到，那憑什么說以后能娶我？說實話，那個難度比這個大一萬倍。”
女孩平靜地說出了殘酷的現實。
一個易浩彥不得不面對的現實。
他幾分鐘前還信誓旦旦地保證能兌現的承諾，甚至還因為這個和恩菲爭執，可轉眼就發現其實自己并不像想象中的那樣有能力。
恩菲只用了一個看起來很任性的要求就輕易地戳穿了少年的謊言。
即使，這一次，他并不是故意要騙她。
“我知道你剛才說要娶我是認真的，也相信你說話的時候內心是真的這么想，至少那一瞬間愿望都是真誠而發自內心的，可是——
恩菲依舊很平靜，說出的話卻像刀子一樣，直接捅穿了易浩彥心防。
“實際上，你做不到。”
“我…”
少年啞口無言。
“不用解釋…真的…oppa不是故意要騙我的，只是對現實的認識不足，作出承諾的時候并不清楚兌現需要面對怎樣的現實困難而已。”
恩菲側過臉看向窗外，淡淡地繼續說著，像是在為易浩彥開脫，又像是在說服自己。
“我相信你沒有惡意，只是太天真，看不清現實才會這樣。對于你清楚的事情，就不會這么感情用事了。我讓你捧紅我，超越少女時代，你當然也可以賭氣地說一定可以。但是你沒有。
“因為oppa知道偶像走紅是怎么回事，也知道這一切是怎么來的，所以很清楚沒有那么容易，所以oppa不敢答應，因為不想騙我。”
女孩重新轉頭看著易浩彥，眼神了然。
“我可以選擇繼續相信oppa，陪著你一起去嘗試，去挑戰，去為了愛情不顧一切。可是oppa，你知道后面要面對什么嗎？”
“盲目的承諾就是欺騙，如果oppa失敗了，退縮了，放棄了，大不了不娶我。你是財閥少爺，人生有無數次選擇的機會。可我呢？我會怎么樣？我的人生只能靠我自己負責，oppa負責不了。”
小一歲的女孩比少年要成熟的多，她早就想明白了一切。
“oppa是很聰明的人，也成年了，別太天真了，醒醒吧。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勉強不來的。即使你是財閥少爺，也無法改變這個世界的規則，我就更不行了。以后別在這里浪費時間，也不用在試圖挽回什么，我愛過你，但是已經結束了，我們，到此為止。”
說完，她微微沖易浩彥欠身，就像在對自己人生中的第一段戀情做最后的告別。
然后，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
人生聚散終有時，相逢無悔，過往無憾。
她放下了。
看著女孩離開的背影，易浩彥愣在原地，一動不動，仿佛靈魂出竅一般。
權恩菲的話像一記驚雷，劈碎了少年的認知，打穿了所有的防備，讓他瞬間落入了無底深淵。
這一切，已經無法挽回了。
你不能。
你做不到。
別太天真了，醒醒吧。
你改變不了什么。
我相信你的感情，但是你什么也做不了。
這些話易浩彥很想反駁，可一向能言善辯的他現在居然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因為恩菲說的都是事實！
易浩彥無法保證讓權恩菲超越少時，同樣，他其實也無法保證一定能娶她。
做不到這些事卻又纏著對方不讓分手，這算是什么行為？
耍流氓？
生平第一次，易浩彥突然如此的厭惡自己。
原來，我是這樣的人啊！
明明做不到還假惺惺地做出一副深情專一的樣子，既騙了恩菲，又騙了自己！
虧我還覺得自己是很有道德感的人。
簡直可笑！
我原來，是這么無能、無恥又虛偽的人嗎？！
難道我這五年和恩菲在一起，真的是在玩弄她的感情？
我自己居然不知道？！
匪夷所思！！
無數的想法和雜念如同肆虐的風暴一樣在腦子里呼嘯，無差別地自我攻擊。
易浩彥陷入了一種瘋狂的狀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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