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甘虹的電話,劉輕頗為意外。
原本以為她已經認清了現實,也不好意思主動聯系自己了。
誰知道,她居然主動打電話約自己見面。
不管什么事情,劉輕都不想聽。
直接就掛了電話。
出租車上,甘虹拿著手機,臉色一陣尷尬。
“他怎么說?“何智蓬問道。
“他…忙,掛了電話。”甘虹有些語無倫次。
“嗯,也是啊,那晚點再打。”何智蓬道。
結果晚上甘虹再打劉輕的電話,一直顯示通話中。
她內心反而松了一口氣,開著免提讓何智蓬聽,道:“人家現在是大忙人,沒時間接電話了。”
何智蓬很郁悶,道:“這樣啊,他不是每天要去接孩子嗎,你明天放學的時候,去學校門口等,當面給他說。”
甘虹眼中閃過一絲屈辱的神色,道:“智蓬,我們自己努力,慢慢打拼,一樣可以啊。”
何智蓬忽然暴跳如雷道:“努力,努力,你他么空口說白話,以為都那么簡單嗎?要是努力有用,那我還會跟你一起?這個社會,關系就是一切,不走關系,能夠干成什么事。你少廢話,所謂一日夫妻百日恩,你跟他睡了十年,請他幫忙都不行嗎?”
甘虹注意到,出租車司機雖然目光看著前方的馬路,但是耳朵恨不得豎起來,眼神也在發亮。
她惱羞成怒地道:“你嚷嚷什么,有什么事回去好好說不行嗎?”
“啪——”一聲清脆的耳光聲傳來。
出租車司機差點踩了一個急剎車。
甘虹捂住臉龐,眼淚汪汪地望著何智蓬,仿佛不認識他一樣。
何智蓬目光看著車窗外,沒有說話。
第二天放學的時候,甘虹來到嘉林市城西小學門口。
等了好一陣子,都沒有看到劉輕來接余晨。
倒是碰到了余晨的同學張子銘的媽媽李婧,她也不好意思面對人家,只是簡單打了招呼,便走到了一邊。
放學了。
孩子們陸續從校門里面走出來。
可是依然沒有看到余歡水。
甘虹心情非常急迫。
這時候,余晨跟同學張子銘手牽手地走出了校門。
甘虹收拾心情,滿臉微笑地迎上前。
余晨和張子銘牽著手,跳躍著沖了過來。
甘虹伸開手臂,準備迎接兒子沖入自己的懷抱。
可是很快,她便尷尬地呆在了原地。
余晨和張子銘,一起撲入了李婧的懷中。
甘虹看到,李婧伸手跟分別在余晨和張子銘的腦袋上撫摸了一下,隨即低頭在余晨耳邊說了兩句話。
隨后,余晨抬頭,看到了甘虹,一臉驚喜地沖上前。
甘虹心中百感交集,道:“兒子,今天媽媽帶你去吃好的。”
余晨猶豫了一下道:“媽,我要去子銘家吃飯,晚點爸爸去接我。”
“啊——”甘虹發出驚呼,很顯然兒子余晨已經習慣到李婧家中去了。
“沒事,今天我帶你,我給爸爸打電話,叫他晚點來接我們啊。”甘虹勉強笑道。
余晨道:“可是,你們不是分開了嗎,我爸說你另外成了家,我們不可以打擾你。”
“我…”甘虹很無語,同時也很氣憤,在她看來,劉輕這是在故意引導兒子跟自己疏遠,太可惡了。
“沒事的,我們是一家人…”
“不,我現在跟爸爸,子銘是一家人。”
“你說什么?你跟子銘…”
“是啊,我們是兄弟。”
余晨自豪地拉過張子銘,攬著他的肩膀道:“我們現在一起學習,努力進步,我們的成績,都進入了全校前十名。”
甘虹驚詫地望著兩個小家伙,發出驚呼道:“怎么可能?”
這時李婧走過來,問道:“甘小姐是等余先生吧,他今天晚上有事,可能要很晚才會接余晨。”
甘虹心中閃過一絲慍怒,尷尬道:“沒,沒事,我就是來看看余晨,看到他開開心心的,我就放心了。”
余晨朝甘虹擺手道:“媽媽,再見。”
甘虹一怔,幾天不見,兒子怎么跟自己疏遠了許多,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
她無力地舉手搖了兩下,看到兒子牽著張子銘的手,登上了李婧的奔馳越野車,兩個小家伙興高采烈的樣子,果然如余晨所說,真像是一對小兄弟。
李婧朝甘虹揮了揮手,然后上車,發動車子揚長而去。
甘虹望著車子消失在車流中,心中忽然很不是滋味。
為什么會這樣啊。
自己到底都造了什么孽。
此刻。
濱湖酒店。
欒冰然裹著白色睡袍。
坐在鏡子前補妝。
美好的曲線展露在劉輕面前,儼然一副出浴圖,讓人蠢蠢欲動。
“最近有一個野營項目,很有意思,余哥你有空嗎,我們一起去?”
劉輕心中一動道:“好啊,我也正好準備休年休,你安排時間和路線吧。”
欒冰然高興地道:“我們到時候自己開車,自駕游,享受二人世界,對了,余晨怎么辦?”
“沒事,我讓人幫忙接一下。”劉輕道。
不出意外的話,這一次跟欒冰然一起出去,正好將徐二炮的事情解決掉。
這段時間,隨著劉輕的知名度不斷提升,弘強電纜的業績也越來越好。
公司高速發展,劉輕反而不用操心了。
總公司對劉輕的做法,也十分滿意。
之前嘉林分公司出現問題,雖然快速穩定下來,但總公司總是有些擔心市場份額會受到影響。
誰知道劉輕接手以后,居然三下五除二,搞了一系列的宣傳攻勢,取得了不錯的效果,業績增速達到了歷史最高峰。
總公司董事長還專門給劉輕打電話表示祝賀。
周五。
全康公司被白主任步步緊逼,甚至連市領導都在過問贊助費的事情,只能郁悶地開出了四十萬的支票,剩下的贊祝費則在接下來的兩個月支付完畢。
岳全康無比郁悶,可是作為一家保健品企業老總,他一點都不敢得罪市領導,要不然人家一句話,他的公司就可能萬劫不復。
周六。
張子銘生日。
劉輕帶著余晨,拿著一個大大的禮物盒來到了李婧家。
“我們來太早了?”劉輕看到只有李婧和張子銘以及保姆在,不由得怔了一下。
李婧起身接過禮物盒道:“時間剛剛好,這一次子銘沒有邀請別的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