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輕背著包,乘電梯下樓。
外面,天有些陰沉,雨還在下。
整個城市都變得濕漉漉的,路上時不時有行人撐著傘急匆匆地走過。
劉輕招手攔下一輛出租車,半個小時以后,便來到了錦繡花園小區。
這是一個高檔小區,豪華氣派的大門,小區里面綠樹成蔭,人車分流,以多層、洋房和別墅為主,房價好幾萬一平米。
小區外面,有一條商業街,劉輕找了一家咖啡館坐下來。
隨后給呂夫蒙打了個電話。
“老余,好久不見,怎么樣,最近都好還吧。”電話中,呂夫蒙十分熱情客氣。
劉輕隨意道:“我在錦繡花園外面的五顆星咖啡館,請你喝咖啡,快出來吧。”
呂夫蒙遲疑了一下道:“我很忙啊…”
劉輕撇嘴道:“忙著哄女朋友吧?好了,我還不知道你那幾把刷子,快出來,給你說個事,要不然我直接給唐韻打電話,把你之前的糗事都告訴她!”
“你騷擾她干什么?你哪來她的電話?”呂夫蒙無比郁悶道。
劉輕呵呵笑道:“本市知名的青年畫家,電話號碼很容易找到啊,少廢話,我咖啡都給你點好了,再磨蹭都冷了。”
“行,你等我啊。”呂夫蒙無奈道。
劉輕掛掉電話,隨即將手機放在一旁的裝飾燈具上,調到了錄相界面上。
過了十來分鐘,呂夫蒙走進了咖啡館,他頭發自然卷,戴著一副黑邊半框眼鏡,留著八字胡,一副文人騷客的打扮。
他四下張望了一下,看到劉輕,便揮了揮手,滿臉堆笑走了過去,朝劉輕伸出了雙手。
劉輕沒有起身,下巴朝對面的桌子點了點。
呂夫蒙有些疑惑,坐下來,脫下西裝側身放在椅背上。
劉輕乘機將手機攝像機打開了。
“這不正宗啊。”呂夫蒙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皺眉道。
劉輕沒好氣地道:“行了,請你喝就不錯了,還好意思挑三揀四?”
呂夫蒙挑了挑眉頭,道:“老余,我這就得說說你了啊,我們好久不見,你這態度不對啊。還有,我可告訴你啊,我現在正在忙大事,分分鐘都耽擱不得…”
劉輕擺手道:“得了,我知道,你不就是在忙活唐韻的畫展嗎?我也不耽擱你多長時間,你現在發達了,之前借我的錢,也該還了吧。”
“喲,多大的事啊,搞得這么嚴肅干什么!”呂夫蒙笑了起來,不以為然地道:“不就是13萬塊錢嗎,我隨時都可以還你。”
劉輕等著就是他的這句話,點頭道:“爽快,這樣,親兄弟,明算賬,五年時間,按照定期利息算,應該沒什么問題吧。”
呂夫蒙大手一揮,豪爽地道:“應該的,也不說那么多,每年百分之五的利息給你,一年六千五,五年就是三萬二千五,我一共還你十六萬二千五,沒錯吧。”
劉輕朝他豎起了大拇指道:“大氣,我也不多要,15萬就行了,什么時候能打款,我等錢急用!”
呂夫蒙端起咖啡一飲而盡,問道:“放心,最遲一個月就給你,我說,你是被媳婦逼著來要債的吧?你呀,太軟了,是男人,就要硬起來。”
劉輕沒有回答他,將手機拿起來,關掉了錄像機,收起了臉上的笑容,“呂夫蒙,兄弟一場,別說我沒給你機會,一個月啊,要不然,這個錄像,我就到唐韻的畫展去放。”
呂夫蒙注意到了劉輕手機上的錄像界面,臉色變得鐵青,憤怒地道:“余歡水,你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就是留個證據,免得你賴債,我可沒多少時間天天追著你要。”劉輕淡淡地道,掏出一張早就準備好的紙條丟到了呂夫蒙的面前,上面寫著他的開戶銀行和卡號,“一個月,直接打我卡上。”
呂夫蒙不淡定了,惱怒道:“老余,你變了啊,兄弟之間都這么算計,我告訴你,十三萬算個屁呀,我分分鐘給你,我會還給你,但是要看我心情!”
劉輕冷笑,“你是不是想說大壯的事,告訴你,大壯是大壯,你是你,這是兩碼事,少給我道德綁架。是,我之前是對不起大壯,但關你屁事呀,要懲罰我也輪不到你!我們出車禍,難道跟你一點關系也沒有?要不是你催命一樣地打電話,我們會那么著急?還有,你當初找的那些投資商,有幾個靠譜的?”
呂夫蒙吃驚地望著劉輕,他確實想拿大壯說事,引起劉輕的愧疚,從而不再說錢的事。
誰知道劉輕居然早就料到了這一點,直接就把話挑明了,把他這招化解于無形。
原劇中,呂夫蒙多次欺騙余歡水,差點將他逼上了絕路。
而兩人撕破臉以后,呂夫蒙又美其名曰是給陳大壯討公道,讓余歡水感受被人欺騙的滋味,一下子讓余歡水無話可說。
如果不是最后余歡水豁出去了,大鬧畫展,他永遠都不會還錢。
可笑的是,還錢的時候,呂夫蒙感覺像是受了委屈一樣,居然說以后兄弟沒得做了。
這樣的人,哪里算得上兄弟,他又何曾將余歡水當兄弟?
原劇中余歡水一開始追債都追得窩囊直接,被玩弄于股掌之間,讓人看得無比憋屈。
“余歡水,我們兄弟一場,你是這么看我的?”呂夫蒙一臉失望、委屈,語氣頗為沉重,不去演戲真是可惜了。
“是不是兄弟你自己最清楚,話已經說到位了,我等你還錢,別想躲,你走到哪里我都能找到你。”劉輕起身,大步往外走去。
呂夫蒙氣得直咬牙,眼中充滿了怒火,低聲咒罵:“余歡水瘋了嗎?”
此刻,余歡水又打車,前往余歡水妻子甘虹的單位方向趕去。
到了停車場,劉輕轉了一圈,很快便找到了那輛黑色的越越車。
五點多,一男一女從樓梯里下來。
男子穿著黑色西裝,人某狗樣,下臺階的時候,伸手去牽甘虹。
甘虹輕輕掙了一下,便任由他牽著。
劉輕臉露冷笑,舉起手機,咔嚓咔嚓照著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