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爾沉默的站在損毀的大時鐘前良久,突然放聲大笑了起來。
沒人知道他在笑什么,或許是是在嘲笑于浪無用功的行為,又或許在是在嘲笑自己的武斷。
緩了幾秒,卡爾似乎笑夠了,對著空無一人的暗位面輕聲感嘆:“事情變得更加有趣了,我都有點期待了。
那就讓時間來證明,你所賭的奇跡到底是否會發生吧。”
天河市的中心廣場上。眾將士有序的排成方陣,全部用崇拜的眼神看著前方。
因為哪里站著的人剛剛帶他們打贏了,戰斗這么多天來唯一的勝仗。
這不僅僅只是簡單的勝利,更是地球人的尊嚴。他們成功憑借自己完美的打出了一次反擊。
如果說以前他們將贏回來的希望全部寄托在雄兵連身上,那現在的他們便是將贏回的信念寄托在自己希望。
因為他們自己就可以成為超級戰士,可以被惡魔改造的他們,也能飛天遁地。打的饕餮軍團屁滾尿流。
初期見蕾娜帶著惡魔戰士增員的時候,他們還抱有遲疑態度。除了抵觸被外星人幫助之外,他們更是懷疑惡魔有什么陰謀。
但當他們發現這些惡魔戰士,全部是曾經的同袍之后,這種抵觸情緒消失了。
他們也開始認識到了,惡魔只不過是一種力量。
而決定如何使用這種力量的是人,或善或惡都只不過是地球人自己的選擇。
確認了惡魔戰士都是曾經的隊友之后,他們終于無奈的接受了,那在地球作亂的惡魔,全部都是被改造的地球人。而且還沒人控制他們的意志。
惡魔犯下累累罪行,是他們自己沒抵御住獲得力量后膨脹的心里,自己做出的選擇。
但幸好,他們也可以接受惡魔改造,重新給這些已經迷失了的人制定規則。
而這一切都是那個叫蘇杰的男人給他們的,是蘇杰讓他們可以有能力保護親人,保護家鄉,保護地球。
他們相信有一天,他們也會向蘇杰一樣,成為守護這個美麗家鄉的中流砥柱。
不過若是讓他們知曉,那個站在饕餮炮艦門口,如同籠罩著光輝般與眾將士揮手道別的男人,正在想著一會去烈陽星的路上要吃什么火鍋,絕對要讓人大跌眼鏡。
揮別了眾將士,讓他們將戰利品帶回巨峽市后。
蘇杰帶著蕾娜以及李佳藝的尸體,登上了繳獲來的饕餮炮艦。
這種中型轟炸艦,是一種襲擊型攻擊艦,完全可以在太空獨立作戰。再加上操作簡單可以自動駕駛,直接被蘇杰欽定為烈陽之行的代步工具。
蘇杰刻意沒有去看李佳藝的尸體,安排完眾將士后,便帶著一直沉默的蕾娜上了船。
炮艦分上下兩層,除去作為基底跟裝載能量的下層。
上層只有個指揮室,以及十二個用來睡覺的私人房間。
除去駕駛室的戰斗倉被特制玻璃隔開,指揮室與私人房間中間,還有一個八十多平的休息室。
休息室兩旁擺放著生活用品和一些健身器材。中間則是擺放置著一張長方形金屬桌。
桌子兩旁有序的排列著五對皮質座椅。
看來饕餮戰士的生活還真不錯。
剛敲完蕾娜房門,通知她出來吃火鍋的蘇杰,伸手拍了拍身下的皮質座椅后,開始往鍋里下肉。
去烈陽的路程至少需要十幾左右,閑著也是閑的。蘇杰要好好解決一下肚子里的饞蟲,畢竟難得清閑。
原本蘇杰還擔心卡爾口中的禮物是什么,畢竟卡爾不是那種殺了李佳藝專門來惡心自己人。
但在他從三個戰線對地球發起總攻,擄走于浪后,蘇杰反倒放心了。未知才是最可怕的。
拳頭永遠是在還沒揮出去的時候最具有威脅性。
卡爾已經揮出的拳頭,打著蘇杰身上后,給他感覺也就那樣吧。
至少卡爾這死變態現在沒招搞死他,而且于浪那么雞賊的人,就算被人帶回冥河系也能活的很好。
只要卡爾不把他直接切片,應該屁事沒有。
憑于浪的價值,他被切片的幾率等同于零。
再拖一段時間,等涼冰找到葛小倫,自己神體的問題估計就解決了。
屆時卡爾那個死變態自然沒機會篡改自己的身體。
還妄想融合我的一切。
我呸,這王八蛋就是饞我老婆的身子。
“想什么呢?”
正惡狠狠揣測卡爾怎么想的蘇杰,被蕾娜低沉的聲音打斷。抬頭便看見坐在對面,滿臉憂愁情緒低落的蕾娜。
“沒想啥啊,嘿嘿吃肉。”
蘇杰咧嘴一笑,給蕾娜的空盤里夾了一塊肉。隨即專心的對付起眼前的美食。
蘇杰笑嘻嘻吃肉沒心沒肺的樣子,讓蕾娜下意識皺去眉頭,心中更是有些不悅,“佳藝剛死,你怎么還笑的出來?”
“不是能復活嗎?”
蘇杰莞爾一笑,對著蕾娜眨眨眼睛,有些無奈的解釋道:“其實我確是應該難受一陣的。但…”
蘇杰說著話音拉長,苦笑的伸手指向自己胸口,展示給蕾娜看,“這里東西換成機器的了,我現在一點感覺都沒有。
你總不能讓我裝難受吧,那和無病呻吟有什么區別,況且還屁用沒有。”
“唉。”蕾娜嘆了一口氣,擔憂的盯著蘇杰,一時間也不知說什么好。
見蕾娜半天沒動筷,用惆悵的神色盯的自己,被盯的渾身不舒服的蘇杰趕緊開口催促:“快點吃,不然你還想我喂你啊?”
“呼。”蕾娜深呼一口氣壓下愁容,伸手拿住筷子,放在盤子里扒拉半天也沒吃一口。
眼看蘇杰給她夾得肉都快被扒拉碎了,似乎在糾結什么事情的蕾娜才抬頭說道:“你這幾天離佳藝遠點,別接近她的身體。”
“為什么?”
蘇杰嚼著一片五花肉,含糊不清的聲音有些疑惑。
蕾娜深吸一口氣,最終還是決定將事情全盤拖出:“人死后24小時內暗能量數據會自然流逝。而改造也要在這24小時內進行。
因為本有數據一旦徹底流逝,就算我們備份了這個人的所有數據,被復活的他也不在是他了。
拿佳藝舉例,如果是我說這種情況,那被復活的人是佳藝,但佳藝卻不是她。
她是一個我們重新用能量構建,擁有李佳藝完整思想記憶且全新的人。
不過你別擔心,我已經將佳藝的本有數據封存在她體內了。被復活的就是她本人。”
“那你跟我說這些是什么意思?”
“別著急,聽我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