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璃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說道:“白塵,你讓我住在太宇空間就好。”
“目前太宇空間里什么都沒有,不得悶死。”白塵有些郁悶,如果可以,他并不想采用這個方案。
“沒事,修煉道心是基本功。”夏天璃說,“不用擔心我。再說,也許過一段時間乾武城就會離開東州,到時候我就能光明正大地露面了。”
思來想去也沒有找到更好的辦法,白塵只能暫時將她收入太宇空間。
接下來還有一些事情要辦,他回到神鳴道院的教務處報到。
在城外,他殺過一些崩魔,被記錄在一本崩魔清理記錄冊上,換取了一些功值。
然后,他來到星象研究社,宣布自己歸來。
“白塵,你終于回來了。”穆文然等人迎接他,表情既興奮,又像是松了一口氣,“過了這么久,外面發生了大變,還以為你出了什么事呢。”
“嗯…啊,確實遇到了一些麻煩事,不過都擺平了。”白塵還沒編好理由,隨口敷衍道。
“白塵大佬,在外面待了這么久,收獲應該很豐碩吧?”武幸等人圍了上來,詢問他在城外的經歷。
“收獲一般。這次出城主要是回了老家一趟。”白塵半真半假地說。
于小澈帶著憂色問道:“社長,天璃姐的事你知道了吧?”
“啊,我知道。據我了解,她并非乾武城的叛徒,反而是乾武城迫害了她。”白塵答道,“不過你們不用擔心,她現在很安全。”
接下來,關于夏天璃的事,無論社員們再問什么,白塵都敷衍應對,沒有多說。
臨近飯點,社員們從茶水間拿出了一些茶水點心,又去打包了一些美食回來,要慶祝白塵順利回歸。
席間,白塵找機會偷偷傳了一些吃的喝的到太宇空間。夏天璃不用進食,主要是為了給她解悶。
“對了白塵,既然你回來了,有件事需要通知你。”穆文然進食的動作很斯文,慢條斯理地對白塵說道,“因為裂痕擴大的緣故,道院最近停課了。宙極城組建了臨時工程隊,所有超越了凡境的道院學生都要被征集。”
“工程隊?做什么的?”
穆文然壓低聲音道:“避難所計劃。
“高層開辟了一個規模龐大的異空間,準備作為躲避天崩的避難所。最壞的情況下,可以容納全城的人。
“因為工程量巨大,時間又緊迫,所以道院都被征召了。
“由此可見,這次災害的情況很不樂觀。也許會堪比一百年前的那次天崩。”
談起這個話題,席間一下子變得安靜,氣氛冷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作為另一名副社長的張流越開口道:“說起來,白塵,這次的災害你預測得挺準啊。當初嘲笑你的那些專家、大佬,全都被響亮地打臉了。嘿,我聽說有些人還死不承認,說你的預測是瞎貓撞到死耗子。”
“哈,我當初也沒料到會是這種結果。”白塵干笑了一聲道。
當初自己真的只是心血來潮,發揚了一下自己的科學精神。
誰知道啊,神仙一般的高階修行者用玄學方法算不出來的事兒,被自己給算準了。
白塵可以想象,裂痕擴大后,當初那篇論文將再次掀起風波,被一群學術界的大佬翻來覆去地研究。
“災難雖然來了,不過也不必過于擔心。”過了一會兒,張流越又說道,“宙極城底子厚,城主英明神武,城民又團結。就算東州真毀滅了問題也不大,大不了咱們搬到小世界去,或者像乾武城那樣尋找新地盤。”
這也是大部分城民的想法。大家對未來都持樂觀態度,正因如此,城內還能保持著相對良好的秩序。
飯后,白塵來到社團活動場的閱覽室,翻閱最近的新聞報道和城主府公告。
一個多月沒有回城,感覺好像過了大半年一樣。這幾天他一直在荒野所以還沒感覺,回來之后才注意到,裂痕擴大的事情對城內的影響太大了。
另外,他也想找一找林知為的消息。
當初為了追回太宇之星,他直接把老林和老魏的靈魂丟在迷霜谷,讓他們自己找宙極城投誠去了。
而今,就算自己在他們身上留有烙印,要找到他們的位置也不容易。
結果找了半天,白塵一無所獲。
想來也是,林知為一個琉煌城的叛逃者,帶的還是秘密實驗的消息,怎么想也不可能被宙極城公之于眾。
不過,林知為關于“白塵”的記憶已被摘去,宙極城的高層應該還不知道白塵就是被乾武城通緝的一境界主曰小。
在這個節骨眼上,白塵覺得林知為帶來的秘密會不會被宙極城的高層重視還不好說。
現在裂痕愈加擴大,東州能不能保住還不好說,阻止曉尊這件事也就相對沒那么緊迫了。
晚上,白塵回到宿舍,準備休息的時候,一個意料之外的訪客來到了他的宿舍。
“白塵,我沒打擾你休息吧?”安北朔院長髯須飄逸,仙風道骨,但白塵發現他的眉宇間似乎多了一絲疲憊。
“沒有,我很少睡覺的。”白塵請他進屋,“呃,我這窄了點,招待不周。”
安北朔斜瞥了他一眼,總覺得他在拐彎抹角地抱怨道院住宿條件。
老院長清了清嗓子,說道:“聽說你平安回城的消息,我很高興。
“我就開門見山地說了,這次來找你,是為了‘第二次天崩’的事情。”他直接坐到白塵的書桌前,然后問,“你怎么看?”
白塵想了想,答道:“要是我是錯的就好了。”
這是大實話。天崩這件事情,從他在天陽坑復蘇以來就一直覺得難以接受,現在居然還越來越嚴重了。
“可你是對的。”安北朔說,“你提出的研究方法本該是修行者們了解天崩的一大突破,至少可以讓人們對‘第二次天崩’提前做好準備。可惜,這三個月被錯過了。不僅如此…現在還有一些老頑固不承認你的正確,認為你預測正確完全是個巧合,甚至還拼命阻止你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