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一境界主交手了一回合后,段今表面上自信滿滿,實際上心中已經揚起狂瀾。
這才過了幾天啊,竟然能正面接下自己的拳頭了。而且,段今隱隱感覺,曰小的力量已經比自己還要強幾倍了。
是因為他像傳聞中那樣,吸收了靈血的緣故嗎?
兩人在空中對峙之時,周圍的城衛兵靠了過來,他們身上全都綻射出如有實質的靈光,羅織成一張大陣。
“曰小,還有不知從哪冒出來的流浪修行者,速速束手就擒!”總隊長爆喝,引導大陣套住兩人,要將他們束縛。
“不知死活的小東西…”段今斜瞥了他們一眼,冷哼一聲:“滾!”然后隨手一揮。
強烈的靈光隨之而動,猶如暴風般猛烈,結成大陣的城衛兵們承受不住,紛紛吐血,從天上落下。
接著,他伸手一攝,抓住了靈血琉璃瓶。
“你想要這個吧?”段今將瓶子晃了晃,一臉得意地對白塵說道,“好,我就先把它收走…噗啊!”
他的話未說完,就被一個突然出現的身影掃飛,落到地上撞塌了好幾座建筑。
靈血琉璃瓶因此易主,被這個身影握在手中。
這個身影高大得如同一座小山,身穿猙獰的黑色戰甲,渾身若有殺氣流淌。
他將視線轉向白塵,漆黑的面盔下,雙眸中有赤光綻射。
光是站在他面前對峙,白塵就感覺仿佛有把尖刀抵在自己的眉心上。
“那是…兇冥神將,王武蒼大人!”
“王武蒼大人來了!有他親自出手,一境界主是跑不了了。”
見到來人,城衛兵們的士氣頓時高漲。
“自稱一境界主的家伙,”王武蒼赤色的雙瞳注視著白塵,殺意毫不掩飾地外露,“你鬧出的動靜可不小啊。”
“啊…看來你才是乾武城的高階修行者。”白塵應道。
突然,白塵喉嚨一緊,一只無形的手扼住了他的脖子。
在王武蒼猩紅眼眸的注視下,他用手捂住脖子,開始掙扎的樣子。白露兒見狀,頓時慌了:“臥槽,祖先大人,您怎么啦?別嚇我啊!”
這時,段今從地上的煙塵中飛了出來,一臉暴怒地盯著王武蒼。
“哪來的鳥人,竟敢偷襲我!”他吼道,渾身霸氣四溢,“你找死!”
天厲拳擊出,劃破了虛空,強烈的靈光在王武蒼身前炸開。
對此,王武蒼只是輕輕一瞥,抬手一揮——就像剛剛段今揮手擊落城衛隊一樣。
段今隔空遭到重擊,頓時口吐鮮血,倒飛出去。
接著,王武蒼手上出現一把長刀。刀柄漆黑,刀身暗灰,其上有赤色的繁復道紋,殺機流淌,仿佛光是觸碰到就會萬劫不復。
王武蒼持刀朝段今輕輕一揮,斬出一道灰色的刀氣。
段今身形倒飛,來不及躲閃,抬起雙手準備硬接著一刀。他的雙手上青筋暴起,靈光綻射,有虛空的裂縫生成。
就在這時,他的身后…突然出現一道空間狹縫,像一只巨口將其吞了進去。
王武蒼斬出的刀氣沒有命中,飛出十數里,消失在界海的混沌霧氣中。
他凝視著狹縫消失的方向,發出一聲冷哼:“…逃了嗎。”
段今朝后一躺,倒在一間民居中。
這時出現在他眼前的,是一個腦袋上紋著道紋的熟人,同樣來自琉煌城,隸屬于天道研究院的辛徒連。
“段今大人,您還好吧?”辛徒連站在一旁俯視他,表情硬得像一尊雕像。
段今嘴角一扯,一個鯉魚打挺站起來,低頭看著比自己矮半頭的道術研究員說:“怎么回事?你把我拉到了這個地方?”
辛徒連正面迎著他的目光,微微嘆了口氣說:“您知不知道,要不是我在關鍵時刻用掉了虛空神紋,您就完蛋了。”
段今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你的意思是,那個黑鎧甲的大個子比我強?”
“段今大人,您既然要到乾武城行動,至少得摸清楚這座城有哪些高手吧。”辛徒連走到窗邊,眺望遠處天空上的王武蒼和一境界主。
他朝那邊抬了抬下巴說道:“您口中的大個子名叫王武蒼,是乾武城城主侯無劫手下的得力干將,被這座城的城民們稱為兇冥神將,近兩年剛剛突破第八境。”
段今黑著臉走到窗邊:“是嗎…原來乾武城也有這種高手。”
“他手中的兵器是侯無劫賜給他的強大殺兵,叫做兇冥鐵骨刀,其上附有死冥道痕,可以滅絕一切生機,打出來的刀氣觸之必死。”辛徒連繼續說,“我估計他也是頭一次看到有人敢直接用手接他的刀氣。”
“你最后那句話是多余的。”段今撇了撇嘴,“下次只要躲開就行了吧。”
“沒這么簡單。”辛徒連說,“他練的秘術是剛山流影玄功,您要是被他的流影道身抓住,就會像一境界主一樣動彈不得,到時候就是我用了虛空神紋也救不走您。”
他們看到,一境界主被定在原地,仿佛被無形的巨手抓住一般動彈不得,在不斷掙扎。
“說起來…”段今扭頭俯視辛徒連,“你怎么會在這兒?我這次行動,除了百里輕以外,應該誰都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您會出現在這里。”辛徒連面無表情地說,“我是受莫逾院主的命令來這里執行任務的。看到您有危險,就出手了。”
段今的腦海里浮現出莫逾的樣子,那是琉煌城天道研究院之主,是個渾身都透露出讓人厭惡氣息的男人,但是據說這人很受曉尊大人的器重。
“這些事情…”他晃了晃腦袋,將腦海中令人厭惡的形象趕走,“都無所謂。現在的關鍵是那個一境界主,他就要被干掉了,我們的隕石怎么辦?”
雖然他不怎么喜歡辛徒連,但好歹是被后者救了一命,此刻便征詢起他的意見。
“我怎么知道,”辛徒連兩手一攤,露出無奈的表情,“虛空神紋已經用了,又沒辦法把他也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