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聽了蔡先生的致辭,我們為蔡先生的政治立場感到深深的遺憾,充斥著強烈的民族主義觀念。”
總有不和諧的聲音,認為在這樣的場合,不凸顯一下自己的價值,就像站在絞刑架一般,讓自己喘不過氣來。這自然不會是來自于金河投資內部,一直以來,尤其是入股恒隆銀行之后,花旗銀行一直同金河投資保持著良好的合作關系。
“或許少談一些政治,做好本職的工作,花旗銀行就不會走到瀕臨破產的境地。”對于上門的惡客,蔡致良也沒必要客氣。
“花旗銀行是美國最大的商業銀行,不會破產的,美國政府也不會允許的。”
“但愿如此,對得起股東的投資。”蔡致良道:“不過,這可不像是一直標榜自由市場經濟的美國政府一貫的作風。”
“蔡先生,我給你介紹一下。”話越說越僵,艾伯特伯恩才出來介紹道:“這位是約翰菲爾頓先生,將接替我的職位,成為花旗銀行的總裁。而我將前往倫敦任職,剛才遇見朱國信先生,希望同索爾投資加強合作。”
“恭喜你。”前往倫敦自然是升值了,蔡致良道:“作為商業公司的管理者,所追求的目標應該是一致的,那就是為股東賺取更多的利潤,如此才能夠成為一個合格的管理者。”
“為利潤干杯。”
新到任的約翰菲爾頓意識到蔡致良不僅僅是金河投資的老板,也是花旗銀行的股東,可以影響到他前途的重量級股東。花旗銀行經過近百年的經營,股權相當分散,金河投資5的股權就凸顯了出來。
艾伯特伯恩沒有繼續這方面的話題,而是問道:“聽說金河投資計劃在紐約成立一支風險基金,如果有需要,花旗銀行一定鼎力相助。”
“這是你的建議,還是紐約方面的意思?”蔡致良問道,近幾年,隨著量子基金和老虎基金的大獲成功,風險基金猶如雨后春竹般大量涌現。
“這是里德先生的意思,花旗銀行希望能夠一起合作,甚至可以將一部分資產注入這個新成立的基金公司。”
艾伯特伯恩道:“近幾日,倫敦的同行都在驚嘆于索爾在石油期貨市場上的大手筆,我卻一點都不感到驚訝,從當年做空美股開始,蔡先生對于全球經濟時局的判斷,一向是如此精準。”
蔡致良道:“可能是運氣比較好吧,沒有人希望石油危機的再次到來,僅此而已。”
“偶爾一次是運氣,我已經遇見很多次了。”這種可怕的預測和分析能力,艾伯特伯恩從未在其他人身上見過,如此一來,關于蔡致良今晚的致辭,就不能不引起重視了。
“等基金公司的事情確定下來,我會通知花旗銀行的。”
蔡致良確實有成立一支風險基金,或者共同基金的計劃,而且已經付諸實踐,這也是北美市場的大勢所趨,起因于作為消費主力的嬰兒潮一代,希望能夠通過高收益的基金,支撐起未來無憂無慮的退休生活。
不過,蔡致良估計花旗銀行不會感興趣的,畢竟已經過了高風險高收益的資本積累,應該采取更穩妥的辦法,確保資產的升值。
趙思琪與顧遠德,廖成凱正在談論新加坡可能的投資,將近十億美元的項目,這也是金河投資成立以來,最大的一筆投資了。
從現有立場來講,趙思琪自然希望促成這筆投資,畢竟臺灣給他留下了美好而又槽糕的回憶。
“我昨天見了祁嚴振,馬來的連山集團正在尋求融資,你下月去吉隆坡的時候,重點關注一下。”蔡致良說完,又加了一句,道:“這個集團曾經很輝煌。”
“我聽說過,現在也不差,但馬來經濟政策的未來走向,才是關鍵。”趙思琪前往新加坡,對東南亞各國的現狀以及經濟政策,未來的發展,也有一個大致的判斷。
蔡致良道:“祁嚴振說,很快就會有所改變。”
“希望不要等太久。”趙思琪點頭,道:“新加坡是華人的聚集地,尤其是來自馬來的華人,自去年國會大選之后,雖然期待能夠有所改變,總體來說,在馬來人依舊占據絕大多數的馬來西亞政府,短期內做出改變的可能性并不高。”
“馬來西亞的投資,還是要慎重一些。”
讓蔡致良有些驚訝是,說話的是顧遠德,道:“不要這幅表情,我的印象很深刻。那是1987年,我到吉隆坡訪友,當時馬來西亞已經放寬了對外資的限制,唯獨不包括華人資本。雖然當時廢除新經濟政策的呼聲已經很強烈,我記得很清楚,馬來西亞副總理阿卜杜拉宣稱要繼續奉行“新經濟政策”,直到馬來人在馬來西亞經濟中占有同其人口所占比例相當的50的股份。”
阿卜杜拉依舊是馬來西亞副總理,僅次于馬哈迪的權力人物,有這么一群仇視華人的政府官員,經濟政策又能轉變到哪里。
“去年不情不愿地廢止新經濟政策的同時,馬來政府同樣出了一份各民族資產的報告,華人占有49,馬來人僅有36,這意味著什么呢?”顧遠德嘆息著反問了一句。
這還能意味著什么,馬來人依舊固執地認為華人占據著太多本屬于他們的資產,限制華人的資本局面難以扭轉。
如此看來,投資的契機遠未到來。
蔡致良道:“那就先放一放,拜訪一下馬來的華人商會,重點支持一下華人的教育事業,尤其是小學教育。”
自新經濟政策實施以來,教育是最受影響的部門。以往小學教育石油國家資助的,但是現如今占馬來小學生總數近三成的華人,僅得到政府給予全國小學撥款的3.5,這是五年之前的統計數據,現如今應該更甚。
“好的。”趙思琪點點頭。
或許是人以群分,物以類聚,來自南美的布朗瓊斯同來自澳洲的夏爾瑪相談甚歡,只可惜無論是南美洲的銅礦,亦或是澳洲的鐵礦,如今都處于不斷下跌的趨勢。相較而言,鐵礦石價格更慘,十年之間從近80美元的高價跌至如今不到40美元。
“布朗,你現在的任務,就是在智利勘探到更多的銅礦。”蔡致良制止了布朗約翰不切實際的想法,道:“還是跟之前一樣,五年之內,我要看到2000萬噸以上的銅礦儲備。”
“我會盡全力保證完成,不會讓您失望的。”布朗約翰趕忙說道。
至于澳洲的鐵礦石投資,鑒于如今的市場形勢,也不必急于一時,不過隨著與奔達集團重啟談判,這個進程可能會加快。姜太公釣魚,愿者上鉤,就看鄭一鳴手段如何了。
蔡致良在各集團公司總經理的陪同下,就這樣同急速擴張后的金河投資中高層見了一面,眼看時間不早,便同霍昕昕一道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