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隨著港城土地和房產越來越集中于少數寡頭公司之手,信達行再也難以復制利達行的奇跡,能夠短短數年之內,便成為第一大租賃公司。
更何況,如今的利達行也是王小二過年,一年不如一年了,很快就會泯然眾矣,注定這條路已經走不通了。
天門置業正逐漸成為少數這樣的寡頭公司,從很早之前就開始了,從怡和的兩棟大廈,年初的奔達國際,如今的信達行。
都是金河投資旗下的公司,經過數月的準備,天門置業并購信達行的進程波瀾不驚。蔡致良出席了天門置業的董事會議,為這次左手倒右手的收購劃上了句號。也在這次會議上,鄭一鳴發出豪言,未來五年要籌集200億港幣,用來投資地產,成為同四大洋行一個量級的存在。
一個半世紀以來,四大洋行逐漸成為一個度量,來衡量一家公司成功與否。從長江實業收購和記黃埔,會德豐收購九龍倉,一直是華資企業奮進的目標,如今也成為鄭一鳴與天門置業的目標。
如今的天門置業,在消化掉奔達國際的資產之后,市值逼近90億,在恒生指數成分股中,能排進前20名。
午餐的時候,蔡致良跟鄭一鳴說起恒昌公司可能易主的事情,還有同中信泰富的榮先生達成的協議。
“那真是可惜了,恒昌公司可是有不少優質資產。”
鄭一鳴對恒昌公司說不上熟悉,卻也談不上陌生,道:“蔡先生,我認為天門置業可以聯合東來貿易行,共同收購恒昌公司。”
“那還不如由東來貿易行單獨收購呢。”天門置業與東來貿易行合資收購恒昌公司,豈不就是等同于告訴恒昌公司的股東們,他們收購成功之后必然會進行拆骨處理。
“這倒也是。”鄭一鳴轉眼一想也就明白了,只是有些可惜那些物業,道:“早知如此,就應該提前做些準備,至少同恒昌公司的股東們搞好關系。”
“臨時抱佛腳罷了,又哪里來得及。”蔡致良笑道:“總歸是得到消息太晚了。”
即便是得到消息早,也沒有用,關鍵是他們之間遠遠達不到那個交情。以目前天門置業同鄭家與新世界發展集團的合作關系,說不定天門置業已經加入備怡公司,同樣沒用。
金河投資崛起的太快,好處就是沒有什么歷史遺留問題,壞處就是同這些老牌的家族沒有什么交情,以至于在類似收購中無能下手。這類老牌公司雖然不多,像恒昌公司,廣生行,卻無一例外都擁有優質的物業,往往還占據著最好的地段。
“如此一來,以中信泰富的人脈,加上恒昌公司的平臺,將會成為東來貿易行最強大的對手。”鄭一鳴很快意識到這一點,東來貿易行如何在短短三年的時間中,發展到現在的規模,他最清楚不過了。
“沒有恒昌,也會有其他貿易公司的,這是對東來貿易行的考驗,正好可以驗證一些近兩年的成果。”
當然,更重要的是,考驗葛瑞德以及東來貿易行高層的應對能力。
蔡致良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問道:“澳洲那邊現在什么情況,那個龐雅倫怎么一回去就沒有動靜了?”
當初收購奔達國際的時候,就同龐雅倫達成協議,合伙做鐵礦石的生意,隨后雙方在澳大利亞注冊了一家公司,計劃注資3億美元,金河投資,天門置業與奔達集團分別占有40,30,30的股權。
沃爾斯礦業公司成立之后,金河投資先期匯入100萬美元,開始澳大利亞鐵礦石市場的前期調查。不過,之后蔡致良往來于北美與香港兩地,此事便由鄭一鳴處理,也就沒怎么過問。
“又不是他自己的錢,怎么可能沒有動靜,龐雅倫能折騰的很。”
鄭一鳴道:“前期做了澳大利亞鐵礦石資源的調查報告,當時 (本章未完,請翻頁)
第(2/2)頁 的計劃是,委托一家勘探公司,在皮爾巴拉地區進行鐵礦石勘探。龐雅倫找了一家勘探公司,轉過身來,就同我講,他能聯系到一家礦業公司,因為近幾年全球鐵礦市場不景氣,計劃出售。我一想,如果價格合適,收購一家成熟的礦業公司,也是一個辦法,尤其是對于我們這種初涉入這個行業的公司。”
蔡致良點點頭,所謂萬事開頭難,這算是一個較快的切入點。
“龐雅倫自作聰明,以為隨便推薦一個礦業公司,相對于市場價再優惠一些,我們就會占這種小便宜。”
鄭一鳴冷笑一聲,道:“收到龐雅倫推薦和報價,我另外委托花旗銀行做了一番調查,這個公司是真的,礦山也是有的,只不過已經快成為一座廢礦,正在尋找愿意接手的公司。”
“奔達集團現在什么狀況,還能不能合作?”當初奔達集團出售奔達國際的資產,本就是因為出現財務危機。
“我12月初去了一趟悉尼,準備跟龐雅倫面對面地談一談,你猜他怎么說?”
鄭一鳴自然不會等蔡致良的回應,道:“龐雅倫先是說自己不知情,推說朋友推薦的,后來有同我扯起悉尼的房地產,還問我有沒有興趣投資。至于奔達集團的財務狀況,去年金河投資為其在高盛銀行擔保了一筆授信,也讓我們對奔達集團的業務有了一些了解。鑒于全球經濟不景氣,奔達集團的財務狀況沒有什么起色,依舊十分糟糕。”
“去年出售奔達國際,三十億的資金,財務應該有所緩和呀。”在蔡致良看來,這是三十億的資金,即便是奔達集團曾經瀕臨破產,三十億的資金,怎么也應該緩過來了,至少也能緩個三年五載。
“可能這就是道德經所說的,福兮禍之所伏。有這三十億,再加上高盛銀行的授信,去年五月,龐雅倫或許認為日本的危機已經過去,泡沫戳破,仍然大有可為,便豪賭了一番。”
結果自然是不言而喻,日本經濟再次大潰,鄭一鳴道:“至去年年底,日本市場有所回暖,自認為有了底氣,借鐵礦石之事,希望我們延長授信擔保。”
“你同意了?”蔡致良問道。
“自然沒有。”蔡致良道:“去年以來,奔達集團的業務一直在收縮,其主要資產經高盛銀行審計,是日本、澳大利亞以及北美的物業,其他業務像汽車、電器的銷售代理,糧油食品加工、零售,短期內的利潤已經不足以維持運轉,金河投資和天門置業可不能陷進去。”
蔡致良道:“那份審計報告還在嗎,改天拿給我看看。”
“日本的房地產市場要回暖了?”鄭一鳴疑問了一下,又自問自答道:“不應該啊,前幾天遇到天行,日本自去年初以來,從融資端收緊流入樓市的資金,并輔以高額房地產稅收、土地稅收,還是暫時觀望一段時間為好。”
“日本的房地產市場剛入秋,很快就會進入寒冬,離春天還早著呢,北美也一樣。這個龐雅倫,沒了張屠戶,還能吃帶毛豬啊。”
蔡致良提醒了一句,道:“天門置業向外擴張,奔達集團就是一個理想的目標,日本會繼續崩潰,龐雅倫既然想讓我們給他擔保,那就如他所愿,屆時再連本帶利地拿回來。”
“眼下日本市場轉暖,奔達集團還是有一些值得投資的資產。”鄭一鳴點頭,問道:“那鐵礦石怎么辦?”
“那就先緩一緩。”蔡致良自也不會放棄,道:“澳洲的情況,再調查調查,總會有機會的。”
“行。”鄭一鳴道:“聽說金河投資在智利投資了一家礦業公司,將奔達集團剔除出去后,是不是引進這家專業的礦業公司。”
“看看情況吧,那是一家銅礦開采公司,暫時就不要參與了。”
同鄭一鳴用過午餐,蔡致良便返回了明潮大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