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爸是一個軍人,二戰時在意大利第十五步兵師服役…”
羅西的故事,開頭還是老套的,從他父親老羅西說起,只是有些啰嗦,半天進入不了主題。
“二戰的歷史,你們應該也聽說過,德國在占領波蘭,丹麥等國家之后,與意大利軍隊一起進攻巴黎…”
“意大利軍隊沒有到巴黎吧?”楊德山疑問道,雖然沒有人能夠在法國投降前占領巴黎,但是意大利軍隊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之際更像是一個梗,在法國投降之后,依舊被殘兵趕出了法國的南部。
“你聽我說完。”對于楊德山的打斷,羅西很不滿意,抱怨道:“我剛才只是說計劃,計劃,沒說到巴黎,OK?”
“羅西先生,你繼續。”蔡致良微笑著伸手示意,請開始你的表演。
“意大利軍隊從南方進入法國,在進攻馬賽的戰役中,第十五步兵師英勇無畏,最先擊潰了那群膽小的法國人,但是我父親因為沖在最前面,也因此負傷…”羅西指著自己右腿,膝蓋上方五六公分的樣子,接著道:“被彈片劃傷了這里,失血過多,只能留在馬賽養傷,沒有跟隨步兵師繼續前行,要不然…”
蔡致良依然微笑著點點頭,表示自己在聽,甚至腦補了一番,要不是老羅西受傷了,以他英勇頑強的榜樣,說不定真有可能帶領意大利軍隊戰勝法國,挺進巴黎的。
“當時負傷的人太多了,每天都有從前線運回來的傷員,我父親稍微有些好轉之后,便被趕出了醫院,與另外一個少了條胳膊的倒霉蛋安置在附近的一處公寓中。有一天半夜,我父親突然覺得有什么響聲…”羅西猶如說書一般,只是詞語匱乏,沒有那種意境,道:“我父親起床一看,是一個很干凈的法國青年,還學別人偷東西,一只手就把他打趴在地上。仔細一審問,原來他是回來取東西的,見房間里住著軍人,便計劃在晚上將東西偷走,卻不想被發現了。”
將別人的東西據為己有,是偷,但是取自己的東西,怎么能叫偷呢。不過,講到這里,也已經明了,估計青年回來取的東西,應該就是眼前這幾件了吧。
“在公寓墻角的地板下面,翻出了一箱好東西,大概有二十幾件,金銀玉器都有…”講到這里,羅西一臉的惋惜,道:“都怪那個缺了胳膊的倒霉蛋,自己命不好,還喝多了酒到處亂講。后來法國人打了回來,在撤退途中被人搶走了大半,只剩下這幾樣東西,還有上個月賣出去的面具,一些金子做的雕像和銀器早已經被我爸爸賣掉換酒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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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致良問道:“你還是沒有說清楚它們的來歷,那個法國年輕人從哪里弄來的這些?”
“他祖上跟著拿破侖三世,從你們東方的宮廷搶回來的,可惜了這么高的一個花瓶…”羅西比劃著花瓶的高度和直徑,道:“這是當時最大的一件瓷器,我父親一直很遺憾。”
從言語上看,時間與歷史事件倒是對的上,不過這樣的故事很容易編出來的,說不定羅西已經很好多人講過,而在講述的過程之中,已經慢慢地補上了所有的漏洞,至少蔡致良看來如此。
“看在這個故事的份上,我可以提高價格,1.2億里拉。”蔡致良看著羅西,道:“已經不少了,你可以考慮一下。”
羅西也清楚這是最后的價格了,咬牙一跺腳,裝作一副肉疼的樣子,道:“1.5億里拉,如果您同意,就可以把這三件玉器和瓷器帶走。”
既然兩人的報價已經接近,那么接下來萬事好商量,經過一番討價還價之后,最后在1.4億里拉成交。蔡致良最后將玉器和瓷瓶收起來,放在那個木質的盒子里,然后用紅色的包袱裹起來。
“這個盒子是我的。”結賬的功夫,羅西喊了一句。
“兩萬里拉。”蔡致良直接回了一句,大頭都出了,這些小錢就不計較了,畢竟這個木質的盒子目前很實用,除了有些重。
“十萬里拉。”羅西盡可能為自己爭取利益。
“就這樣。”蔡致良擺擺手,似是隨意的問了一句:“你剛才說的兔子面具,是金子做的嗎,能賣1億里拉?”
以如今的黃金價格,1億里拉也足以購買五六公斤的黃金了。
“不是,是…就是一個兔子頭的雕塑。”羅西一時間也說不清楚什么材質。
“銅的?”蔡致良接著問道,以證實自己的猜測。
羅西點頭,道:“對對,是銅的,蘇富比上周剛拍賣的,新聞上應該找的到。”
從古玩店里出來,由于陰天的關系,天色已經黯淡下來,街上的店鋪也在陸續關門。蔡致良與楊德山一直走到提契諾門,才打到一輛車。
“你相信羅西說的話?”楊德山好奇地問了一句。
“那倒不是。”蔡致良搖頭,道:“羅西說的話,應該也是半真半假,因為只是有兩件東西,能與他的說法對接上,這才是我出手購買的原因。”
“那件玉佩,還是樂器?”
“那不是樂器,準確的名字應該叫翎管。”見楊德山沒反應,蔡致良問道:“聽說過三眼花翎嗎,或者清朝官員戴的翎帽?”
“那自然是聽過的。”楊德山點點頭,道:“電視里都有的,皇帝就喜歡賞賜三眼花翎。”
蔡致良解釋道:“翎管就是帽子上的一個部件,一端連在帽子上,一端就可以插花翎,翡翠和白玉的翎管最好。我觀察過那兩支翎管的端部,沒有磨損的跡象,應該還是新的未賞賜的,不過對于翎管的成色,我說不好。”
“原來是這樣,還有一件呢?”
“就是羅西嘴里的面具。”蔡致良道:“那不叫面具,而應該叫獸首,是圓明園里的東西,與羅西的故事能對得上。”
楊德山不以為然,道:“也有可能是他看到了蘇富比拍賣的消息,才故意這么說的。”
“也有可能,不過看他故事講得這么流利,不應該是即興編出來的,而那件獸首確實是鴉片戰爭時,英法聯軍從圓明園劫掠的,也正是拿破侖三世的時候。”蔡致良笑道:“在古玩行當,上當受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我們終究沒有那種鑒別力。不過這次,不管如何,至少應該有五成的可能性是真的。”
“我當時還以為,你被羅西的故事迷住了呢?”
蔡致良笑道:“羅西的故事確實不錯,要是英語在流利一些,說脫口秀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如果這些都是真的,羅西那里應該還有不少好東西吧?”
“說不好。”蔡致良道,“不過大花瓶應該是有那么一件的,要不然他不會描述的那么詳細。”
回去的路上,車輛就更少了,僅僅十幾分鐘之后,便看見了酒店的招牌。回到酒店,蔡致良先將今天購買玉器和瓷瓶,還有零散的七八件意大利特色,送回房間,然后才一起出門吃晚飯。
“為山九仞,最后一筐也沒有耽擱。”
順著楊德山的指向,一抹熟悉的倩影出現在酒店的大廳,藍色大毛領緊身大衣把身段勾勒的豐滿妖嬈,兩條黑絲大長腿下踩著一雙接近10CM的細高跟,讓莫妮卡貝魯奇更顯得身材高挑。
瞥見蔡致良后,挺胸提臀,兩條大腿繃緊夾在一起,水蛇腰配合著翹臀有節奏的扭動起來,走出了一股維密天使的風范。
紅唇烈焰,顯得唇峰豐滿誘人。
有些人長得漂亮是有原因的,莫妮卡貝魯奇就是這樣。貝魯奇在意大利語中是美麗的意思,從小到大,一直被人叫做美麗的小姐,心情愉悅之下,也會變漂亮的。
“老楊啊,我突然覺得,明天的航班應該再往后延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