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三,宜嫁娶,求嗣,納采,進人口,是一個黃道吉日。
在雙方親朋好友的見證下,蔡明樂緩緩將女兒的手,交到周成林的手中。看著兩人走過花瓣鋪就的小徑,在牧師的見證下,結為夫妻。
“大姐,送你一個禮物。”典禮過后,蔡致良晃著一張唱片,對蔡美琪說道。
“就這么點禮物,你也好意思拿出來。”蔡美琪可沒有那么領情,再說了,一張唱片能價值幾何。
“阿良,還沒到年底,你就已經是大亨了,怎么越發的小氣。”
“你可別不在意。”蔡致良繼續晃著手里的唱片,道:“這可是張國容的新歌,目前市場上就這一張,想買都買不到。”
“你就吹吧。就算是新唱片,怎么會只有一張,更何況還是張國容的唱片。”蔡美琪提著婚紗,笑道,“再說了,你從哪兒得到的?”
“我寫的歌,自然是近水樓臺先得月。”蔡致良指著一個唱片機,道:“去那邊聽一下。”
“好啊。”蔡美琪自然不會拒絕,道:“聽說上周火遍本港的《問情》,也是你作的詞?”
蔡致良道:“那當然,蔡氏出品,必屬精品。”
說話間,兩人來到唱片機旁,取出蔡致良的唱片放進去。
“春暖的花開帶走冬天的感傷,微風吹來浪漫的氣息,每一首情歌忽然充滿意義,我就在此刻突然見到你;
春暖的花香帶走冬天的凄寒,微風吹來意外的愛情,鳥兒的高歌拉近我們距離,我就在此刻突然愛上你…”
歌曲一處,果然有洗腦的魅力,全場頓時安靜下來,齊齊看向唱片機。
蔡致良問道:“怎么樣,還喜歡嗎?”
蔡美琪點點頭,擁抱了蔡致良,聲音有些嚀咽,道:“謝謝。”
“沒關系,這是你的婚禮,應該是個浪漫的婚禮。”蔡致良拍拍她的背,道:“大家都看著你呢。”
送完禮物,蔡致良準備離開之際,卻遇到了蘇越。
“阿良…”蘇越不是一個人,后面還跟著一個鬼佬。
“表哥,這位是?”蔡致良主動問起鬼佬的身份,畢竟外人面前,總還是要熱情些。
對于蔡致良的主動,讓蘇越突然有些不適應,道:“這位是朗德史密斯先生,高盛在本港分行的總裁。”
蔡致良伸手,道:“你好,史密斯先生。”
朗德史密斯也伸手相握,道:“蔡先生,久仰大名了,要是之前知道你和蘇先生是兄弟,我早就登門拜訪了。”
“史密斯先生客氣了。”蔡致良聽著史密斯有些別扭的口音,卻還是贊道:“你的粵語真讓我驚訝,還是第一次遇見將粵語說的這么好的美國人。”
“謝謝。”史密斯似乎也對自己的粵語也是頗為得意。
蔡致良道:“感謝史密斯先生參加家姐的婚禮。”
此時的高盛,還不是三十年后那個盛氣凌人,有能力獵殺一個中等國家的高盛集團。現在高盛的主流業務還是傳統投資銀行的代理人和咨詢顧問,規模并不大,當然這是相對日后而言,雖然歷史悠久。
“聽說蔡先生與紅梅電器的成先生有些過節,需不需要在下為你說和一下?”
蔡致良看了蘇越一眼,道:“在中國,敬天法祖,因此祖產一向都是神圣的非賣品。不知道我表兄有沒有跟你提及,我們家與成先生因為祖產的事情,有些爭端,怕是不好說和呀。”
史密斯笑道:“股災之后,紅梅電器的股價依舊偏高,蔡先生若是有意的話,在下愿助一臂之力。到那時,想來成先生愿意聽在下說和的。”
“謝謝,如有需要,我一定會跟史密斯先生聯系的。”這話聽聽也就算了,說不定轉過身,史密斯也會跟成洺全說,有人惡意收購紅梅電器,而反對惡意收購,是高盛一貫的宗旨,兩頭討好。
朗德史密斯道:“蔡先生投資的眼光,我是佩服的。下次蔡先生如果有好的項目,不妨考慮與高盛合作,我們會提供比馬丁更加專業的咨詢服務。”
看來一次成功做空美股,讓自己成了香餑餑。
蔡致良道:“這是馬丁的功勞,與我的眼光無關。正是由于馬丁對于股市的精準把控,才有此次做空美股的收益。”
“蔡先生客氣了,我曾經與馬丁共事近六年的時間,對他還是比較了解的。上個月初,我們一起喝下午茶時,他并沒有下定決心,甚至有些…用你們中國人的話,叫打退堂鼓,但隨后卻傳來他為金河投資操盤,做空美股。”朗德史密斯停頓了下,微笑著看向蔡致良,意思好像是,你不用瞞我,道:“從那時起,我便開始關注金河投資公司。”
“史密斯先生在中國多年,應該聽過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可能是由于質疑他能力的人太多,反而促使他下定決心吧。”蔡致良不愿多談,遂轉移了話題。
之后便是些沒營養的閑聊,終歸是第一次見面,何況這也不是談業務的地方。
隨后有接待了幾波來訪的人士后,蔡致良覺得自己也成了不大不小的名人。不過由于沒有鄭一鳴在身邊,實在是有些不便宜,好多人還是對不上號。看來自己得離開了,不然就會沒完沒了。
“周叔,你什么時候再去大陸?”蔡致良準備離開之時,找到了周海,也就是蔡美琪的公公,周成林的父親。
蔡致良昨天與蔡勛談妥,以1300萬港幣的價格,高溢價收購了隆昌集團在深城的制衣廠。
由隆昌集團投資500萬港幣,制衣廠上半年在深城動工,一直以來卻是風波不斷,甚至出現長達半個月的罷工,整的周海這位負責人有些焦頭爛額,也讓隆昌集團的股東們大為不滿。當時建廠還是出自蔡致良的建議,但很多股東不以為然,甚至反對,被蔡勛強行壓制,但是股災之后,資金緊張,矛盾集中爆發,便出售給了蔡致良。
蔡致良也一直在思考進入內陸的廣闊市場,這個制衣廠倒是提供了不錯的機會。況且他名下有一家外貿公司,以目前內陸的制造成本,想來也不愁銷量。
制衣廠的廠長自然還是周海,畢竟經過大半年的接觸,對內地更為熟悉。
周海有些疑惑,問道:“有事嗎?”
“我準備過去看看。”蔡致良說出了自己的目的,補充了一句,“月底之前吧。”
周海點點頭,道:“我下周就過去,有了具體時間,到時通知我。那邊路況不好,我到時在口岸接你。”
“您先忙,我就告辭了。”蔡致良隨后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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