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添一看就知道,這是小胖子發力了。
雖然全是這些公司的負面報道,但非常有分寸。
有官方背景的公司不涉及。
有官方介入的問題不提及。
只說馬江河公司的犯罪事實。
當天焦煤集團的股價就拉了個跌停。
周添和幾人提前說好了,這次焦煤集團的股價他們不能抄底。
即使知道他要大跌,也不能在背后操縱賺錢,免得惹來官方不滿。
本來當地官府肯定就是有氣沒地出,畢竟被錦衣衛壓著,他們也不能做什么。
可為了幾億的利潤插手股票,容易換來一身騷。
人家也剛好有借口敲打自己。
接下來的一周時間,看著一片環保色的股價,經歷了8個跌停板的焦煤集團只剩下出事前股價的不到3成,周添覺得自己該出手了。
馬江河自然已經被關押了起來,關于他的審問還沒有結束。
但和周添想的一樣,他早就為自己的資產安排好了后路。
坐在別墅里的他,正在等待一個人的上門。
叮咚!
聽到門鈴的響聲,李阿姨第一時間去開門,而坐在沙發上玩手機的他則朝著身后的兩位保鏢揮揮手,示意他們準備工作。
平時保鏢都是不會進屋的,今天是他特意提前安排的。
大門打開,一個氣勢洶洶的中年男人直接沖了進來,眼睛里充滿了怒火。
“周添,你想要干什么!”
此人和周添從未謀面,但卻和馬江河長的有幾分相似。
“馬總,坐,有話我們慢慢說。”
周添不緊不慢的給自己倒了杯快樂水,但卻連杯子都沒給對方準備,顯然沒把對方當客人招待。
“我的老婆孩子到底在哪里,趕緊放了他們!”
這個中年人用力的拍打了一下桌子,把桌上的水果茶點拍的一震。
“別激動,你老婆孩子沒事,正在某艘太平洋上的游艇里玩耍的,吹著海風,吃著海鮮,愜意的很。”
周添對他的動作不以為意,完全不在乎,依舊淡定的說著。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動他們一根毫毛,我就要讓你們全家陪葬!”
周添聽到他的威脅冷笑一聲,抬起胳膊打了一個響指。
瞬間,兩名保鏢就沖了上來,一人卸掉了男人的雙臂關節,一人直接抬手,掄起來就是幾個反手的大耳光,聲音特別脆,在別墅了回蕩了好一會才停下。
“現在能好好說話了嗎?”
周添笑著問道,同時讓兩位保鏢退到一旁。
男人嘴角流血,臉頰腫的像塞了兩個饅頭一樣,不過倒是太平了下來,不再口出狂妄之語。
“馬江山先生,我已經說過了,你的老婆孩子很安全,我是個守規矩的人,不會對無辜的人下手。”
“在這點上,你做的可就不太好了。”
是的,此人正是馬江河的弟弟馬江山,一直作為哥哥的副手,幫忙處理公司的業務。
此次馬江河知道自己要出事,便把公司交給了他。
“你到底想要什么?”馬江山捂著自己的臉,剛剛卸掉的關節已經給他安上了,可胳膊只要一動就會劇痛,讓他說話時都帶著顫音。
“我想要的很多,但主要是你們馬家的資產。”
“不可能,你別想了!”馬江山的目光中流露著十足的怨毒,恨不得把扒皮拆骨,活活吞下。
“想不想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愿不愿意。”
周添表情輕松,笑著說道。
馬江山的妻子和兩個孩子已經被他送去了國外,并且入了外國國籍。
而他則獨自留在國內處理公司的交接問題。
而且他也非常機警,做好了隨時逃出國的準備。
所以周添只能讓人請他的家人去海上玩玩,然后等馬江山自己找上門來。
就像他說的一樣,他沒有對他的家人做任何暴力的事,真的只是邀請他們上船罷了,用的還是一家旅行公司的名義,號稱自己要拍攝一組家庭宣傳片,看上了他的妻子和孩子。
至今他的家人都不知道這一切是騙局,還真以為是拍攝任務呢。
周添拿出了自己的手機,點開了一段錄音,放到了馬江山的面前。
錄音緩緩播放著,里面傳來了馬江山的聲音。
“我大哥已經進去了,你們動作要快。”
“廢話,現在公司都是我的了。”
“把事情做好,千萬不要有破綻,別讓那個女人拿到一分錢!”
“我們馬家錢,憑什么分給那個女人!”
隨著錄音的播放,馬江山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本來因為疼痛就有些扭曲的老臉,現在逐漸露出了青灰色。
“你想要干嘛,這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就是讓你知道一下,你做的事并非天衣無縫,你的計劃也并非完美無瑕。”
周添嘆了口氣,略顯無奈的說道。
“你說說你,明明已經這么有錢了,為什么還要這么貪呢。”
“而且你貪也就算了,可以坑自己人啊,為什么要坑到我頭上來呢?”
“這可是你自己作死的,我也沒辦法啊。”
馬江山眼中閃過無數的念頭,但始終保持著沉默。
“你呀…”
周添搖著頭指了指他,一臉厭惡的說道。
“我來說說我的想法,你聽聽對不對吧。”
“你作為你大哥的副手,幾十年來兢兢業業,一向是安分守己,跟著你大哥吃香喝辣,他倒是沒虧待你。”
“按照這些年來的情況,等你大哥退下去之后,你會繼續幫助你侄子管理公司,直到自己也退休。”
“公司和家業畢竟都是你大哥,留給自己的兒子也很正常,你也默認了這個結果,對自己侄子很溺愛。”
“按照這個劇本,你們家便是薪火相傳,安泰無虞的。”
“可是一件突然發生的大事卻改變了一切,包括你的想法。”
“那就是你侄子馬坤的死亡!”
周添提起馬坤露出了輕蔑的表情,這種垃圾竟然是此次自己差點喪命的導火索。
“在他死后,你的心態就發生了變化。”
“大哥既然已經絕嗣,那他的資產終將落入誰手呢?”
周添拿起了一個橘子,扒開了皮,看向里面的這一瓣瓣果肉。
“你那么努力,輔佐大哥半生,可這份資產卻有大半要落到別人手里。”
“你很不甘,不是嗎?”
“你恨上了一個人,一個離你大哥最近的人,甚至比你還要近。”
“那就是馬江河的妻子,王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