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心態炸了

　　安東尼·愛德華·史塔克，出生于1970年，繼承了其父親優秀的大腦，年僅二十一歲就有了神童的美譽。

　　他繼承了父親的聰明、繼承了父親的風流倜儻，也繼承了父親的桀驁不馴。

　　他甚至拒絕接受父母的愛意，也拒絕表達自己的愛意。

　　但當他從管家賈維斯口中聽到父母的死訊時，他發自內心地開始后悔了，后悔自己過去的所作所為。

　　浪子回頭金不換，只可惜回頭太晚，子欲養而親不待。

　　現場的監控被損毀了，只能看見是車輛撞在了路旁的樹上。根據現場的檢察結果，是汽車的剎車失靈導致車禍的發生。

　　霍華德愛車如命，甚至把車當作了第二個妻子，無論是改裝還維護都是自己干的。而霍華德改裝自己的車導致剎車失靈？別讓人笑掉大牙了。霍華德的合作伙伴奧巴代亞告訴托尼，根據情報，很有可能是商業上的對手做的。

　　葬禮上，人來了很多。

　　從與從前的霍華德有過露水之情的老婦人、軍政商界的合作伙伴，到不知從何而來的自稱的“親戚”。無論是否為霍華德的死亡而悲傷，他們如同豺狼齊聚一堂，臉上掛著不知虛偽與否的淚水，悼唁著偉人的逝世。

　　卡特如今也已整整七十歲高齡，人老色衰，在她侄女的攙扶下勉強參加了霍華德的葬禮。

　　霍華德的墓碑在菲利普斯將軍的旁邊。人們把這對老朋友安排到了一起。希望菲利普斯將軍在下面不會對著霍華德的位置罵娘嘴臭。

　　從葬禮上回來，托尼拒絕了一切采訪，由賈維斯代替他出面做各種公關。他想一個人靜靜。

　　他回到了空無一人的家中。賈維斯提前把合照都藏了起來或是翻轉蓋上。但是，家中的每一張沙發、每一副碗碟，都充斥著托尼與父母的回憶。

　　托尼無力地坐倒在沙發上，自己一個人喝悶酒。說來神奇，在派對狂歡時托尼可是個千杯不醉的人，現在沒喝幾杯，就感覺到了醉意。

　　今天的酒似乎也格外地烈，托尼拿袖口拭去了眼角的淚水。至于酒到底烈不烈，已經不重要了。

　　“叮咚~”門鈴響起。大概是賈維斯忙完了事情來寬慰自己了吧，托尼如是想著：“進來吧。”

　　他扭過頭看向打開的門。

　　霍華德、瑪麗亞走進門來，站在托尼眼前。

　　托尼瞪大了眼睛，使勁揉了揉眼，掐了下自己的大腿，劇痛。揉著大腿，托尼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的父母。

　　“托尼~，Surprise！”

　　托尼感覺自己心態炸了。

　　————————————

　　現實降臨真的很好用，克里斯再次認知到這一事實。

　　現實寶石雖然對生命體無法直接干涉，但卻是充滿了毀滅力量的六顆寶石之中，最有創造力的一顆。

　　雖然不能做到瞬間移動、時間暫停、心靈操縱、靈魂剝離或是讓人充滿拋瓦，但是，現實降臨幾乎能創造一切。

　　無論是修改監控、憑空造物、偽造現場還是別的什么，現實降臨可以真正意義上做到偷天換日。

　　克里斯用現實降臨偽造的車禍現場相當完美，完美到就像是確實發生了一般。這一點得到了霍華德的確認，他有掀開“自己”的褲子看過什么，說是“叫我祖母過來她都認不出這是假的”。

　　同樣的，法醫們也沒能發現霍華德和瑪麗亞的死亡是假的，技術人員們也怎么都修復不了損壞的監控——當然如此，在克里斯動手前那里甚至不存在監控。

　　也虧霍華德和瑪麗亞真的會同意克里斯的餿主意，霍華德甚至特意讓克里斯給他披上了一層偽裝，假扮成陌生人參與了自己的葬禮，還近距離觀察了自己孩子浪子回頭的樣子。

　　能干出如此缺德的事，可以說的確是親生的了。順嘴一提，雖然漫畫主宇宙里托尼并非霍華德親生，但電影宇宙確實是親生的。

　　“所以，參與自己葬禮的感覺是不是很有趣？”托尼臭著一張臉。

　　霍華德摩挲著自己精修的小胡子：“難以形容，很微妙的感覺。雖然需要從此隱姓埋名，不過能看見兒子的窘態，值了。”

　　“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我可不會為了這種父親的死感到難過。”托尼犟嘴道。

　　“霍華德，我行李打包好了。”瑪麗亞從房間里走出，賈維斯跟在瑪麗亞的身后提著兩個大行李箱，“托尼，你眼睛有些紅哎，是不是哭過了。”

　　“瑪麗你老花眼了。”托尼揉了揉眼睛，“是今天的酒太烈了。”

　　托尼注意到了拿著行李的賈維斯：“你們這是？”

　　“很抱歉托尼，雖然我們兩個性命暫時無憂，但我們受到刺殺這件事貨真價實。”霍華德滿臉認真，“如果不是你克里斯叔叔，我們現在多半是真的死了。”

　　“也因此，我們必須隱姓埋名，從臺前轉向幕后。你還年輕，無論你如何天才，他們都不會過于忌憚你，只會想著你還能被怎樣利用。”

　　托尼頂著一副詫異的表情：“也就是說，我真的得接手史塔克工業？！”

　　“這是成長必須承擔的代價，托尼。商業上有什么麻煩就交給奧巴代亞吧。”

　　“雖然他野心很大，但他對集團的感情貨真價實，你不必擔心他損害史塔克工業的利益。不過你得當心，他可以用，但不能深交。”霍華德拿起了衣架上的帽子。

　　“那就這樣了，托尼，我們就要走了，照顧好你自己啊。”

　　托尼一把拉住霍華德：“那個......”

　　“托尼。”霍華德按住托尼的肩，“你已經不再是個小孩了，我們很放心你，不要太牽掛我們。”

　　“不是，我......”托尼又說。

　　瑪麗亞握住了托尼的手：“托尼，我和爸爸永遠在你身邊。盡情去拼搏一番事業吧。”

　　“先聽我說！”托尼聲音高了八度，指著一點沒有客人的樣子、自顧自喝起酒來的克里斯道，“你們還沒說這家伙又是誰啊！”

　　“傻孩子，連我都不認得啊，我是你克里斯叔叔啊，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

　　“咳咳，托尼今年21歲，你失蹤后他才出生的。”霍華德提醒道，然后看著托尼，“托尼啊，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跟你克里斯叔叔商量哦，我們就先走啦，ciao～”

　　留下一句意大利語的“再見”，霍華德以不似這個年齡的迅捷關上了門。留下托尼一臉微妙地看著干完一瓶酒的克里斯。

　　托尼還能隱約聽到霍華德的聲音：

　　“賈維斯，把我們送到機場。”

　　“咱們下一站是哪兒？”

　　“馬爾代夫，夫人。”

　　這很“隱姓埋名”，也很霍華德。